沈清杨工作很忙，但是他尽力做到他所能做到的一切。
他送她回来，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她：“送你的。”
顾芷馨打开来一看，是她之前在橱窗前驻留很久，却一直没有买的八音盒，一瞬间，内心注入一股暖流。
“谢谢。”这么多天，她还是只会说这一句，无以言表。
沈清杨只是摇头：“不客气。”
马上三个月期限要到了，顾芷馨长出一口气，月光稀落地洒向车内，是片刻的皎洁与光明。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顾芷馨想起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伴侣选择对象。
他知道她对蛋黄和芒果过敏，吃饭的时候，就从来不点。
他知道她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只会带她去安静的地方，避免喧闹。
他甚至给她找了个私人医生和家庭厨师，随时检测身体的状况。
还有很多很多，像现在冬天的时候，天会很冷，他就会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除此以外，不会有任何过界的举动。
在车上，他永远放她喜欢的歌，明明他最喜欢听的是广播。
平时聊天，他也从不轻易打扰她，他知道她要写稿，这时候发信息，会分散她的思路，但是只要是她发过去的信息，他几乎都秒回。
他不是一个会说浪漫情话，很会表达，注重仪式感，但是一旦过节，过生日，他都会送礼物，然后附赠一张卡片，上面诗情画意，字斟句酌，言辞恳切。
同时，他也特别照顾她的生意，即使表面上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是那两个月的营业额一下子翻倍。
顾芷馨想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润，因为还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包括她的父母。
她特别想问为什么，非亲非故，要对她这么好，但几次都没有开口。
她有怀疑过他是中央空调，但是貌似他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活得清汤寡水，圈子很干净，从来都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我..性子有些敏感，你能接受吗？”顾芷馨觉得有必须坦白。
沈清杨说的很是中肯：“谈不上能不能接受，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接受，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优缺点，这很正常，不用为此担忧，我不是面试官，同样你也不是员工。”
“嗯..”顾芷馨哑口无言，他真的很完美，至少她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也许她的眼睛有问题，但她必须承认，如果男主有段位，他不是王者，但也绝不是青铜。
沈清杨递给她一张纸。
“这是？”顾芷馨有些惊讶地接过，打开一看，全是对她的溢美之词。
她很可爱，很有自己的想法，很耐心，很坚强，很漂亮，才华横溢…
紧接着就是一张统计图，嗯..不愧是理工科的男生。
最后他还整了一个结婚评估报告，本人很满意，适配指数98%，剩下的2%是看她愿不愿意。
“顾芷馨，三个月时间快到了，该交答卷了，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沈清杨问。
顾芷馨本来还在犹豫，纠结，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试问哪个女生能拒绝的了这样温柔体贴的男生？
也许他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伴侣，可是人品是骗不了人的，那份骨子里的教养是骗不了人的。
单凭这一点，就好过很多人，如果错过了他，估计也难找更好的人。
“好”当下的那一刻，是满足的，就够了。
杨幂有句话很是经典：“结果不重要，因为结果都那样。”
如果一味害怕受伤，患得患失，就一辈子谈不好恋爱。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沈清杨非常腼腆，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芷馨点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大掌包裹着手心，能传递一种力量。
“你怎么牵个手还紧张？”顾芷馨笑着说。
沈清杨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没经验。”
“那接吻岂不是要你的半条老命？”顾芷馨调侃。
沈清杨听到后果然有些窘迫：“我..能找替身吗？”
顾芷馨被他憨憨的样子，可爱到不行，回怼他：“你以为是演戏啊？还找替身？”
“我是怕我的吻技，你不满意。”沈清杨解释。
顾芷馨刚想说：我可以教你，后来想想，不太合适，有点像老司机，她可不想带坏小孩。
说起来“吻技”是跟那谁学的，她们第一次接吻是在露台。
她在看绚烂的烟花划过天际，他悄悄凑过来，蜻蜓点水地吻了她。
顾芷馨心跳漏了一拍，回头望向他，他一副明目张胆的欠揍样，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没忍住。”
“你..”顾芷馨用手擦了擦脸蛋，看似埋怨，实则娇嗔，“怎么可以偷袭？”
沈清池一笑，桃花眼就特别显眼：“早晚都是我的，害羞什么？”
“流氓！”顾芷馨叉腰，大言不惭地骂道。
沈清池俯身，嘴唇刮擦着她的耳朵，有点像耳鬓厮磨，他嗓音有些哑：“讲真，我还没亲够。”
顾芷馨的耳朵似火烧，脸涨得通红，一把将他推开。
“在想什么？”沈清杨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顾芷馨一下子清醒，赶忙摇头：“没什么。”
沈清杨点开了音乐频道，舒缓的音乐不动声色地流淌。
“你..知道我过去..就是”顾芷馨在组织语言，明明在脑海中排练过无数遍，说出来却是那般费劲。
沈清杨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跟我弟弟谈过一场恋爱，之后因为某些原因分手了。”
“你知道？”顾芷馨瞪大眼睛，“他跟你..说了。”
沈清杨点头：“这是你们的过去，我不会追问的，我也不会介意。”
顾芷馨：“…”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她跟沈清杨接吻，被沈清池看到了，会怎么样？
两兄弟会不会掐架。
好吧！她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估计沈清池早已迎娶新欢，忘了旧爱。
“还有什么问题，今天可以都说出来。”沈清杨说。
顾芷馨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该了解的七七八八都有了定数。
“你成功的秘诀是什么？我好想知道。”她目光热切。
感情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钱才是。
“没什么太大的秘诀，当时主要是抓住了风口，然后正好有投资方愿意出资，所以就成功了，我一直觉得我是因为运气才走到今天的。”沈清杨非常谦虚，丝毫没有像一些大佬一样倨傲，跋扈，嚣张，盛气凌人。
顾芷馨内心：你要不要听一下自己在说什么，让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怎么活？
“嗯，挺好的，所以你觉得成功是因为运气？“顾芷馨一直想跟他探讨这个问题，但又怕才疏学浅，被他认为是班门弄斧。
沈清扬摇头：”也不是，短期确实可以靠运气，但长期要靠实力。”
“哈哈，看来我既没有运气，也没有实力。“顾芷馨自嘲地说道。
沈清扬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我看过你的小说，写的挺好的，不要妄自菲薄，坚持写好作品，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将所失的东西统统还给你。”
“嗯，我会的。”顾芷馨被他的目光感染，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吐露出多年压抑的感受，“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人看严肃文学，当然我不是说网络文学不好，我只是感慨一些报刊，杂志，纸质书在消失，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却没有人崇尚精品，同质化的小说越来越多，没有人肯创新。”
沈清扬也是第一次听她谈工作上的事，洗耳恭听。
“我前两天还在读麦家的小说《人生海海》，写的非常好，我一直觉得，如果是精品，一定能有一天会被人发现，是金子，在时光的沉淀下，不会被抹去，反而更为深刻。”沈清扬侃侃而谈。
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顾芷馨听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