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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弑父

    约莫过了半刻钟,京妙仪拿着余下的半坛子酒准备回家,回那小女娘的家。

    京妙仪起身,见那店小二又打起了瞌睡,拿出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轻手轻脚离开酒肆,那钱是买蜜饯用的,至于买酒的钱那小女娘的母亲早些天就已经付过一周的量了。

    雨下得没有刚才大,京妙仪拿起酒肆门口沾了泥污的伞往小女娘家里方向走去,许是酒意上头,京妙仪把玩着伞柄,一路欢愉。

    小女娘的家与酒肆离得较远,垮过京妙仪埋葬尸骨的密林,远远便看见一小村落,小女娘的家就在村尾。

    姜兆生皱着眉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红意泛开,屋中酒气四溢,李氏站在门口,不停往外看去,今夜下雨且时辰不早,许多人家早已闭灯歇下,唯姜家门口还高挂着灯笼。

    李氏看着茫茫黑夜不免担心“你说也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平日里这会儿她早到家了,今夜下雨,路不好走,路上难免耽搁,可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没到家。”

    姜兆生看着一脸担忧的李氏,虽说的是自己女儿,却也是一脸漠不关心,“狗娘养的东西,叫她买个酒都磨蹭半天,要是叫我发现藏去别的地方躲懒,故意不回家,我指定打断她的腿。”

    李氏看着丈夫,难掩悲伤,她与姜兆生成亲已有三十余年,刚成亲那段日子,虽家中贫穷姜兆生待李氏也是及好的。

    俩人育有一女,名为姜也,姜兆生待姜也也是极好的,姜也出生那年姜兆生高中秀才,逢人便称姜也是他的福星。

    来年开春李氏又诞下一子,本该是儿女双全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怎料姜也七岁那年俩人的小儿子意外溺亡,李氏因身子亏虚,无法再生育,打那时起,姜兆生突然性情大变,对待姜也母女的态度急转直下,动辄打骂,天天只知道酗酒,有时喝多了也会折磨李氏,对姜也更甚,姜兆生一直认为是姜也害死了他儿子,殊不知那只是个意外。

    也是从那时起姜也在姜兆生口中从福星变成了丧门星。

    李氏担忧不已,正要出去寻,刚出屋,见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人,待看清来人后急忙上前去迎,京妙仪提着从酒肆顺过来的灯笼正一步一步往记忆里的家里走去,刚才在酒肆时还未发现,这酒竟如此烈,京妙仪觉得头有些晕眩,她刚刚淋了不少雨衣服都湿透了,额头不断在冒着冷汗。

    还未到京妙仪就看见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匆匆向她走来。

    “母亲~”

    见到妇人京妙仪不自觉喊出了口,妇人抬手替京妙仪撩去额前碎发,眼里的担忧难掩却在见到她后立即笑了起来,那笑容……苦涩无味。

    妇人的手覆上京妙仪的手,京妙仪顿了一顿,“手怎么这么凉,衣服怎么都湿透了,赶快进屋娘给你找衣服换掉。”妇人开口满是哭腔。

    “啊娘。”

    京妙仪生涩开口,母亲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太陌生也太遥远,前世她母亲若不是为了救她弟弟把她换去匪窝,京妙仪就不会死,不会死得那么惨。

    然而记忆中这位母亲李氏待那位小女娘却是极好的,京妙仪感受着从手那里传来的温暖,眼眶不觉湿润起来。

    “死哪去了,就叫你去买个酒,磨蹭这么久,还不快死过来。”

    破锣般的声音响起,京妙仪寻声望去,见小女娘父亲逆着烛火站在屋门口,插着腰冲自己破口大骂。

    李氏拉着京妙仪往里走,走进去后,李氏接下京妙仪手里的灯笼和酒连声嘱咐京妙仪赶紧去换衣服免得着凉,姜兆生上前两步抢过李氏手里的酒,似要把怒火撒到李氏身上,姜兆生拿酒时还不忘推了李氏一把,李氏许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踉跄两步险些摔倒,京妙仪眼疾手快丢掉手中雨伞稳稳扶住李氏。

    姜兆生看她两眼,京妙仪狠狠瞪了回去,姜兆生掂了掂手里的酒感觉不对又见京妙仪瞪他怒道“你这酒是不是买少了,钱呢?是不是自己偷偷藏着了,好啊你还敢背着我偷藏我的钱,不止这一次吧!藏哪了快交出来,要是让我找到……”

    “买酒的钱是我啊娘出的。

    啪~~~

    “你还敢顶撞,她出的她的就是我的,都是我

    的。”

    京妙仪反驳却被姜兆生打了一巴掌,姜兆生虽中了秀才却一事无成更是在小儿子死后萎靡度日,浑浑噩噩,酗酒买醉,家中开销都是靠李氏娘家救济或是李氏自己挣钱补贴的,姜兆生一分都没有挣到。

    京妙仪被打得摔倒在地“我没藏。”

    “你没藏,没藏那我的酒呢?”

    “我喝了。”京妙仪如实说道。

    姜兆生似乎是没想到今日姜也会频频顶撞反驳他,心里怒火更盛两步上前作势要打她,李氏赶忙拦住。

    “酒明日明日我再去给你打便是,我现在我现在去给你温酒。”

    李氏忙把姜兆往后推去,拿过他手里的酒,转身拉着京妙仪往外走,身后姜兆生还在继续骂,京妙仪听不太真切,她被李氏拉到了小女娘的房间,李氏看着京妙仪脸颊处的红肿眼泪流出。

    李氏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你先把衣服换了娘去给你煮碗姜汤。”说完李氏匆匆离去,留下京妙仪一人。

    小女娘的房间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木质桌子,几个箱子,京妙仪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套上,随后躺到了床上,脸颊处传来疼痛,京妙仪皱了皱眉,小女娘临死前那句话还回荡在京妙仪耳边,她让京妙仪帮帮她,帮帮她和她母亲,京妙仪苦笑,她连自己的仇都报不了如何能帮她。

    忆起前世心中难免悲伤,前世她本是一位将军的女儿,姐姐与父亲去了边关,留下她,弟弟还有母亲独自在景京,她那时是何等的风光,景京中人见她都要叫她一声二小姐,然而风光过盛总会遭人惦记。

    一日她弟弟被山匪绑去,那伙山匪不要钱财却是要让京妙仪去换弟弟,京妙仪几番恳求却还是被母亲换去匪窝,京妙仪不明白为何偏要她。

    直到后来她被带到了一个商人面前,商人欺她辱她,京妙仪拼死反抗,商人知道她不是清白之身后,将她丢给了山匪,她在那里遭尽□□,

    山匪玩够了就把她丢在了山野中,京妙仪最终被狼啃咬至死,那时她还活着,现在回想起来四肢百骸都会传来阵阵疼痛,京妙仪不觉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是啊!她当时已不是清白之身,她当时是有一个未婚夫婿的,可她死后她未婚夫又干了什么呢?他娶了京妙仪的姐姐,京妙仪的亲姐姐.......

    房门被推开,李氏端着姜汤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药瓶,京妙仪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接过李氏手中的姜汤乖乖喝了个干净,李氏在她身边坐下,给她红肿的脸抹药。

    李氏动作很轻,京妙仪看她,发现她脖子上手上皆有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京妙仪知道那都是姜兆生打的。

    “母亲,这么多年,他这么对你你就没想过与他和离吗?”

    李氏愣住,双手紧握,低着头,有些局促,“你爹,你阿爹他只是醉了,平日里他待我还是好的,况且这么多年了……”

    “是啊,您与他相守这么多年了,他是怎么对你的,阿娘,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很多事情,很多时候,别人是帮不了你的,唯有自渡,唯有自救。

    李氏抬头温柔一笑,抚摸着京妙仪额头“也儿,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弟弟死后我身子亏虚一直没能再给姜家生下儿子,你父亲心里怨我,我也能理解,是娘不对,都怪娘让你受苦了。”

    “可这并不是你的错。”京妙仪撇开李氏的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李氏呆立良久终于再开口“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李氏离开后,京妙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做鬼的时候都是晚上不睡白天睡,现在虽然成为人,这个习惯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改掉,她在床上想了许多,直至天蒙蒙亮才渐渐睡去。

    京妙仪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前世的父亲在听到她的死讯后回到景京,华发全白,她父亲在战场受过伤本就体弱,京妙仪的父亲很疼她,以至于听到她死讯后气得吐血,卧于病榻不久后便郁郁而终。

    那时京妙仪是一个魂魄,整日陪在父亲身边,父亲病终时好像看见她了,他朝京妙仪伸出手,京妙仪回握住,那感觉很真实,很真实……

    京妙仪一睁眼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鼻尖充斥着熏天的酒味,姜兆生正趴在她身上,一只手抓着京妙仪的手,另一只手则是在解她的衣带。

    京妙仪呼吸一滞,脑袋空空,待她反应过来,衣裙以被姜兆生解了大半,京妙仪慌乱挣扎,“阿爹,你干什么,停手,我可是你女儿啊。”

    姜兆生仿佛什么也听不到,手下动作仍未停下半分,京妙仪奋力挣脱,前世被土匪欺凌的画面涌上脑海京妙仪胃里一阵翻涌恶心难僚。

    姜兆生只顾欺身而上,丝毫不顾京妙仪的挣扎,终于在姜兆生欲要爬上京妙仪的床时,京妙仪找准空隙一脚把他踢了下去,京妙仪迅速拢好衣裙,站起身拿了个板凳在手里,一脸警惕看着姜兆生。

    姜兆生摔了个实在,她本以为姜也随李氏出门了想进她房间找找,看她到底有没有藏钱,谁曾想姜也没有出去,在房间里睡着,少女皮肤白皙,薄被盖着,婀娜身姿若影若现,酒劲上头,居然就….

    腹部传来痛感,姜兆生看见姜也手里拿着凳子,愤愤盯着他,“你居然敢踢老子。”

    “你别过来。”

    见他有所动作京妙仪抬起了手中的凳子,作势要砸,姜兆生解释道“也儿你干什么,我是你爹啊,你难道还要砸死我不成。”

    “爹~呸,你还记得你刚刚做过什么吗?”

    姜兆生摇头又连连点头,“记得记得可刚刚我那是醉酒醉糊涂了,你信我,把凳子放下,我真的醒了。”

    京妙仪将信将疑,奋力嘶吼"你出去,滚出去。”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这就出去。”

    姜兆生往门口走去,京妙仪这才深吸一口气放下凳子,下一秒,要出去的姜兆生突然反锁了房门,几步跑来将京妙仪扑倒在桌子上,姜兆生动作粗鲁胡乱在京妙仪身上摸索着,嘴里还不停说着“你娘生不了儿子,你娘生不了那就你来生。”

    冰凉粗糙的手指触及胸前,绝望窒息的感觉又一次袭来,慌乱间京妙仪摸到一块砚台,没过多思考,她就拿起砚台对着姜兆生后脑勺砸了下去,一下,两下。

    姜兆生捂着后脑勺,血不断自他手中溢出,他站起没过两秒便倒在地面,抽搐不止,京妙仪摔倒在地抱膝痛哭。

    “咚咚咚~咚咚咚”

    恰在此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音响起,“

    谁啊。”

    京妙仪故作淡定,没人回答接着又是敲门声响起,京妙仪丢掉手里的砚台,胡乱整理了一下,出门查看。

    门口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软糯糯的要给她糖,京妙仪蹲下抱着小女孩将她送出了院子,小女孩名叫碧喜,是她邻家小女儿,跟着母亲生活,父亲早逝……

    京妙仪将小女孩送回家,面无表情转身进屋,她走到床边,拿着手帕,用手帕浸满水,走到姜兆生身边用手帕盖在他脸上狠狠按住,很快姜兆生挣扎了起来,他的力气很大,京妙仪同样也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姜兆生挣扎了一会儿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花光力气,京妙仪瘫倒在地,脸上满是愉悦,鲜红的血刺激着京妙仪的眼睛,此时此刻她倒是觉得解脱了。

    留与不留?

    ——不留。

    杀与不杀?

    ——-杀。

    既然重活一世她要复仇,前世,那些害过她的,她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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