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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好运村

    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荣荣在这种氛围中,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掀开那人头上的黑布。

    果然!

    “二叔,爹地呢?大家都去哪了?”

    吴玄看到荣荣出现在这里,十分震惊,细想来又是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哥,眼底流火一抹狠毒,该死!早就说过,今日村民一律不得外出,没想到!

    不对!她在这里,那是谁替她……

    吴玄眼底变幻莫测,又看了看祠堂里的另外三人,目光在看到青黛的时候迟疑看一下,随后垂下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只一瞬间,他就恢复老实人的模样,语气颤抖,“荣荣,二叔……不知……”

    顾听寒知道,这人是轻易开不了口了,他踱步至灵牌前,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这些牌位竟然只有姓,没有名!

    整整齐齐,三十四座牌位,其中有三十三座都刻着一样的字:姜,可好运村家家户户都姓李,这供奉的究竟是谁?另一个无字牌位又是谁?

    “吴玄,好运村莫名出现姜姓祠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与这有关吧。”

    姜?青黛看着那些灵牌,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事欲冲出脑海,却再也想不起来。

    听闻此话,吴玄的头低的更深了,声音细弱蝇蚊,“无关,与她无关。”

    急坏了一旁的荣荣,“二叔,你知道什么,快说啊!爹爹他们究竟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得不到吴玄的回答,声音从哽咽变为大哭,泪流满面,涨红了脸,却只得到旁边人的咒骂。

    “够了!都是你,若不是……”你,只要把你献出去,一切都好了!吴玄咬紧牙关,将这后面的话紧紧咽回肚子里。

    “我?”荣荣颤颤巍巍指了指自己,“与我有什么关系?”

    青黛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吴玄,好运村世世代代都为李姓,你为何姓吴?”

    她来往好运村的次数少,也未听荣荣提起过,这里还有异姓人。

    多久?吴玄,你等了多久,再次听到这个声音?

    吴玄整个人瘫在地上,整个人成一片放松之态,心中的解脱似乎胜过欣喜,一切都要结束了,哪怕从此他灰飞烟灭,再也不用守护在这里了。

    微生浮萍看了看他,又看向青黛,好像,这俩人认识?但互相又不知道?

    良久,吴玄才缓缓抬起头来,眼角微红,看了眼青黛,随后,他指向那个无字灵牌,语气平静,“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顾听寒看出来吴玄的意思,他退后一步,给青黛让出地方。

    青黛走上前,望着眼前的深渊巨口,她似乎已经被卷到未知结局的故事中了。

    青黛翻翻找找,最后在无字灵牌下发现一个暗格。

    “啪。”打开暗格,一阵尘灰扑面而来。

    “好运村村史。”她一字一字念道。

    它在这里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等待,早已斑驳发黄。

    青黛小心翼翼地翻开册子,一切以这为始。

    “天谴一年,得姜国公主垂怜,聚难民及无家可归者,给予他们一方庇护之地,又怜这些人此前受苦受难,随命名为好运村,赐姓:李。”从头翻到尾,青黛不禁有些疑惑,哪个朝代会被称为天谴,一个看似普通的村子竟能存在这么久远,她又在书的最后一行发现一句话:只要来到好运村却被承认为好运村村民,这一生一世,都将心想事成,和谐美满。

    青黛冷笑一声,“只想如此便可万事如意,所付出的代价恐怕堪比天谴吧。”

    “公主大义,只可惜被后来者居上,篡改了这里,”他坐起身子,语气带着无奈和愤恨,“自打我有记忆起,我的爷爷便是村长,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他们为求取功名,为荣华富贵,为情,为忠,为义。爷爷说,只要能得神灵认可的,都可以满足他们的愿望。”

    “如何才算认可?”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一样的。”吴玄顿了顿,“直到我当上村长,才知道,求取功名之人,最终都会一事无成;为荣华富贵之人,最终都会家破人亡,求情的无情,要忠的无忠,要义的无义。”

    青黛有些疑惑,“我来到长安已有十年之久,却从未听说过有此等怪异之事。”

    荣荣摇了摇头,她也从未听爹爹和娘亲提起过。

    “因为,二十年前,上一任村长,我的父亲对外宣称,从此好运村,不再接受神灵的指引,也不会再圆任何人的心愿了。”

    微生浮萍手握长剑,站在顾听寒的身边,“这村长之位,还是世袭制啊。”

    顾听寒没理她,而是道:“吴玄,你们所谓的‘神灵’并没有消失对吗,她吃人肉喝人血,你现在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百姓受害吗?”

    “无辜?谁又无辜呢?”他看向荣荣,这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太阳逐渐西沉,天阴沉下来,片刻的瞬间,祠堂外狂风大作,那枚铃铛,终于作响。

    “来了!”微生浮萍和顾听寒对视一眼,她终是等不及了!

    “退!”一股劲风破门而入,卷着残阳,直奔屋内人而来。

    青黛手中木棍又化作利剑,退至荣荣和吴玄身前,挡住这股妖风,她眉头微皱,随风而来的,又是那股异样的味道。

    祠堂内轰隆作响,这座本就岌岌可危的祠堂,已经经不住这样激烈的打斗。

    待妖风消散殆尽,微生浮萍和顾听寒闪身而出,他们倒想看一看,究竟何人能被称为‘神灵‘?

    风静了,铃铛却还在阵阵作响,响入有心人的心底,像黄昏唤游子归家的母亲,像孩子外出游走的一声声叮嘱,像女儿出嫁时的声声泣血。

    青黛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绞痛,她缓缓低下身子,额头冷汗直冒。

    “青黛,青黛?你怎么了?”荣荣蹲在她的旁边,焦急地问道。

    青黛忍了忍心中的不适,抬起头看向吴玄,“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吴玄苦笑出声,说什么呢?说那人死前一遍又一遍的叮嘱,说风云变幻,他们的名字早已被风沙抹去,说这么多年,他的苦苦守护,却再也等不到故人归?

    他的视线越过祠堂,望着几里外的地方,一滴泪悄然滑过,主子,我可还算称职?

    “荣荣,去把门关上。”吴玄对着荣荣说道。

    荣荣不解,却还是应了下来,待她将门关上,再回过头去,祠堂内竟只剩她一人。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颤抖着声音,“二叔?青黛?”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她望着祠堂内的灵牌和幽幽烛火,后背发凉。

    “嗯?他们人呢?”微生浮萍推开紧闭的门,看着空荡荡的屋内,望着脸色煞白的荣荣问道。

    “我不……他们……我就……”话未说完,荣荣一头栽倒下去。

    微生浮萍接住了倒下的荣荣,轻轻放在地上,她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介子?这里居然还有介子?

    传闻拥有介子者,能上天入地,穿山过海,不受任何结界的影响,只一息,便可去到你任何想去的地方,人间皇城也罢,昆仑太虚也罢,即使是千里之外的雪山,亦都去得。

    传闻介子传于天谴年间,那个只存在了五年的王朝,如今这世间也只有太虚有两枚,真是没想到。

    听到屋外的声音,微生浮萍回过头去,望着回来的顾听寒耸了耸肩,“我们被耍了呦。”

    “介子?”顾听歌的声音也有几分惊讶。

    “嗯,这事得尽快告诉昆仑,找到那邪祟的老巢了?”

    顾听寒点点头,“刚才师父同我来信,正好,我一并回了,走吧。”

    “她呢?”微生浮萍指向地上的人。

    “送回去吧。”

    天彻底被黑暗笼罩,六月的夜里就着凉风,竟有几分寒意,不知何时,那枚铃铛,终于静了下来。

    赶去邪祟老巢的路上,微生浮萍心思沉重,欲言又止。

    顾听寒侧头看她,知道她心中所想,“不会出事的,昆仑还有长老们,还有宗主在。”

    微生浮萍点点头,快些吧,再快一些,他们还要赶回昆仑。

    顾听寒的一番话,不知安慰了谁,师父信中句句嘱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昆仑派,三鹤峰

    高远深邃的苍穹,显得碧蓝如洗,漫天的白云悠悠飘荡,白云下,是高耸入天际的山峰。

    凉亭内,中间摆放着一张棋盘,棋盘古朴,陪着昆仑走过悠悠岁月,几子落下,似乎就定好了天下事。

    “你还是交代听寒去办了。”说话之人面容苍老,身形枯朽,头发斑白,若不是出现在这里,谁会想到这是昆仑四长老之一呢。

    “嗯,听寒是你的徒弟,没人会比他还要上心。”

    青鹤长老抬头,看向对面身穿古朴道袍之人,身资清瘦挺拔,明明二人是相似的年纪,他却已经半截身子入土,“咳咳…”

    听到咳嗽声,他脸色有些慍怒,“药草堂的人说你已经许久不让自秋去取药了。”

    青鹤长老心虚的像孩子似的笑笑,“我这身体就这样了,那些药给弟子们留着吧。”

    “你!”他愤然起身,几欲说话,终是无能为力,拿起身旁的面具甩袖离去。

    青鹤长老叫住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常原,这棋还没下完呢。”

    常原带上青色獠牙面具,没回头地说道,“下次吧。”

    青鹤目送他下山,眼中有些许悲凉,听寒,我自知时日无多,我总担心他会做出过分的事来,快些回来吧。

    青黛只感觉眼前一黑又一白,不过一息的瞬间,就出现在这不知身处何地的房屋中,屋内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几把椅子。

    “你说的答案,就在这里?”

    吴玄看着她眼下的伤疤,一时怔然,那个诅咒真的会生生世世跟着她吗?

    “吴玄。”青黛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吴玄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快步上前,打开了屋门。

    屋门外,是春风和煦,人生鼎沸,这哪里是那死一般寂静的好运村。

    “这是哪里?”

    “二十年前的好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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