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看

    在现实世界中的我一笔就可以改变少年的人生,可是现在的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少年遭受苦难。

    我虽然尽全力赶到学校,但还是迟到了,也只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唯一空着的座位。

    因为在我的故事中完全没有姜季云这一人物,所以我对这个世界里的姜季云一点都不了解,关于她的生活更是一片空白的。

    上课铃声响起,一个拿着语文书,气质儒雅的老师走进了班级。

    “同学们,早上好!”

    我看着同学们齐刷刷地站起来,而后鞠躬喊着:“纪老师,早上好!”,我也紧跟着依葫芦照做。

    在来上学前,我也是做足了功课,课表上有相应的老师名字,我倒也不怕喊错了。

    课堂上,老师嘴巴讲得都快冒烟,我却在想一个难题,该怎么挣钱呢?

    少年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也没有太多时间去等待了,还有该怎么才能让少年从那个恶魔的手掌中逃出来呢?

    我在回忆故事走向时,突然想到在原剧情中沈时安会因病情的发作晕倒在巷子中,晕倒后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还被偷走了,直到一个好心人发现了晕倒的少年把他送到了医院中。

    此时的我什么也顾不得,慌忙朝少年所在的地方跑去,老师的嘶吼声在耳边萦绕,而我的眼中只有那个少年。

    门卫室的门是敞开的,我直接冲了出去。

    “沈时安!”

    沈时安在晕倒前看到一个少女朝他跑来,模糊间还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他觉得那一定是幻觉。

    身后赶来的纪老师和学校里的保安帮忙把少年送去了医院。

    在去往医院的途中,纪老师没好气地看着我说:“姜季云,你最好给我解释下现在的情况!”

    “他叫沈时安,是我的朋友,他生病了,病得很严重。”

    “那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校外冲吧!跑得还贼快,追都追不上,一天到晚也尽不学些好的,怎么会跟校外的人扯上关系呢?看他样子,也就16、17岁吧。”

    我看着昏迷中的少年,心里止不住的担忧,根本就没心思听老师的话。

    我知道少年的相关证件都在他随身携带的钱包中,在他里衬的夹层里。

    沈时安被送去急诊室,而我拿着少年的证件跟着纪老师去补挂号,而一并而来的保安在把少年送到医院后就打车回学校了。

    沈时安没有就诊卡,只能用他的社会保障卡办了张。

    医护人员掀开少年的衣服,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在视野中,在场的人不由得都倒吸了口凉气。

    纪老师付完医药费后,过来询问我:“姜季云,这个少年的家长呢?”

    “他父母早就不管他了。”

    纪老师听完后脸色马上就变了,语气不太好地说:“那这件事我要跟你家长讲的。”

    这个世界的父母我根本就没相处过,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不由地说:

    “纪老师,我父母都在外地,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家中就一个奶奶在家,年事已高,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您说的话,他们肯定会乱猜测,您就行行好,别告诉我家长了!您垫付的医药费这周内会还给您。”

    大概是因为我说话的语气很真诚,纪老师也就没坚持要跟我的父母讲,只是回道:“行吧,那我就先回学校了,你下午要回学校上课的,我要是下午没看见你人的话,我是肯定要跟你家长讲这件事的。”

    我看着之前文质彬彬的老师被我吓得变得憔悴了许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郑重地给老师鞠了一躬,“纪老师,今天的事,多谢您了。”

    “你的谢我心领了,但别觉得这个事就轻易过去了,这周之内交三千字的检讨给我,这篇检讨会在班级公告栏里公示半个月,所以给我好好写啊!”

    我展开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这么僵在脸上,而后恭敬地回了一声:“好的,明白。”

    我把就诊卡塞进沈时安的钱包中,而后再把钱包放回原位,我撑着头等着昏迷的少年苏醒。

    不知等了多久,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嘴上还说着胡话:“这就是天堂吗?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我轻声唤着少年:“沈时安!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沈时安的视线开始聚焦,呆呆地盯着我,好半响才回话:“是你,我还以为是幻觉。”

    看着沈时安沮丧的模样,心中升起了想逗一逗他的想法,于是我故意地说:“听你语气,看见是我,感觉很失望。”

    沈时安看到裸露的手臂,下意识就想拿东西掩盖住,眼底里尽是慌张。

    我连忙把少年的外套递还给他,看着少年的模样,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涌起的歉意快要把我侵蚀。

    沈时安紧攥着外套,头低低的,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不丑,好看的。”

    少年抬起头来,可眼底很红,好像下一秒眼泪就会落下来。

    光映了进来,可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沈时安的情绪也在此时慢慢平复。

    少年看着我又低下头,好像想说些什么,反复如此。

    我看着沈时安踌躇的模样,装作不经意地说:“帮忙送你来的路人,见我们年纪小,就帮忙垫付了医药费,还说只是一些小钱,不用我们还了。”

    沈时安听完后,急忙想起身,我赶忙安抚少年,“沈时安,你别着急,那个好人已经走远了,他在临走前特意叮嘱我,叫你好好养病,别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沈时安低着头抿了抿唇,而后看向我,“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我摇了摇头,说着:“我不记得了”,而后查看少年打的点滴还剩多少毫升。

    少年很是沮丧,低低地说着:“人家救了我,而我连一句谢谢都没能跟人家说。”

    沈时安看向我,欲言又止,最后他问:“这个点你不应该在学校吗?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

    我开始胡扯:“不想上学,逃课了呗,我就瞎逛,凑巧就走在那看到你晕倒了,然后叫人帮忙把你送了过来。”

    看着沈时安一脸不信又不得不信的样子,我故意地说:“看起来我们还蛮有缘分的,要不然也不会刚好碰到。”

    沈时安紧皱着眉头,而后警惕地看着我说:“可我总觉得不是刚好,好像我每次遇见你,你都会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儿,知道我全名的人也很少,还有我从未告诉过别人有关于我的病。”

    我没想到生病的沈时安头脑还转得这么快,笑着说:“所以说我是来救你的呀。”

    少年的点滴也在此时快要输完,我按响呼唤铃,护士给少年摘下针并嘱咐了注意事项后,我把打来的温开水递给少年。

    “说了这么多话,也渴了吧。”

    微风拂过,显然秋天已经来临。

    我跟着沈时安的脚步来到公交车站,少年转过头看着我说:“谢谢你的碰巧遇到。”

    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我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开的药你一定要按时吃,你要是需要帮忙,可以去栖云路55号找我。”

    沈时安重复着我说的地址,然后查看着车牌,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递在我跟前,“这枚硬币你拿着,我要去的地方跟你不顺路,我就送你到这里。”

    我把那枚硬币攥在手心,这一次我没有追上少年的脚步,只是说着:“沈时安,我们还会再见面,希望下次见的时候,你不要再受伤了。”

    少年的脚步微顿,而后越走越远。

    我想起,在少年昏迷时,跟医生的对话。

    医生用严肃的语气对我说:“你是少年的亲属吗?你们家大人呢?他的胃病已经恶化得很严重了,得尽快做手术治疗。”

    我听完后,心里也很着急,但我现在手里头并没有钱,只能询问:“医生,这个病包括治疗和康复,大致需要多少钱?”

    “不好说,保底也要十几万左右,得看恶化的程度,当然越尽快治疗,好得也越快。”

    我看到医生紧皱的眉头,心里更加没底,思量了片刻后说道:“能不能先进行保守治疗,先稳定住他的病情,等我筹集了钱就马上开始手术,大慨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的病情越拖恶化的风险就越大,还是得尽快做手术,这段时间一定要让他定期来复查。”

    缓过神来,我看着手里握着的硬币,暗下着决心,我一定要救下沈时安。

    下午我早早地就到了教室。

    “阿云,你今天好反常,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刚开始没意识到是在叫我,直到有人拍了拍我,我顺着力传来的方向看去,面前的少女担忧地看着我,我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只能呆呆地摇头。

    “可是今天早上你好奇怪,突然就跑向班外,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也约好了遇到难题时要向对方倾诉的。”

    在现实生活中,我没有朋友,因为写文的缘故,我老是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拔不出来,渐渐地大家都不爱跟我玩了,甚至还在私底下议论我,说我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只能开始胡扯着:“那我不瞒你说,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生病了,我的记忆力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甚至都不记得同学们的名字了,要不然上午我也不会突然跑出去的。”

    少女担忧地看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都怪我粗心,没能及时注意到你的情况,还有我叫卓晴,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可别再忘了我。”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牵强的理由,少女仍不带怀疑的相信我。

    我更没想到的是能在这里交到好朋友,我开心地看向卓晴,真心地说着:“好,我不会再忘记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的。”

    因为要去上学,我已经好几天没去找沈时安了,趁着今天是周末,便去找少年并看看他的状态是否好些了。

    我看到沈时安被混混围在中间,在我写的故事线中,沈时安没少被这些人找茬,而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他们觉得都是淤泥中的人,凭什么少年长得格外惹眼并且还在不断地向上爬,所以心生嫉妒。

    我连忙找人来帮忙,我带人赶来的路上,远远地看到少年拿着棍子顽强抵抗着,奈何对方人多,裹不敌众,很快便落于下风。

    混混们看到有人来后,踹了少年两脚后便跑了。

    “沈时安—”,我焦急地跑到少年身边,查看少年的状态,少年看到我之后低着头不吱声。

    过来帮忙的大叔轻拍着少年,“小伙子,你没事吧?”

    沈时安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着:“没事,谢谢叔过来帮忙。”

    少年的头垂得低低的,但我仍看到了少年脸上的伤。

    过来帮忙的人看少年没啥大事便走了,我担忧地看向少年,“沈时安,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终于肯抬头看我,嘴上却说着:“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少年鼻青脸肿的,可眼睛却格外的亮,对于我来说,少年最好看的便是那双眼睛,很清澈,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我摇了摇头,直视着少年的目光说着:“还是很好看。”

    我搀扶着少年走在路上,少年的话语很轻,但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他说,“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

    我发现因为我的到来,故事变得错乱,我也办法预测出会发生些什么。

    我盯着混混们逃跑的方向,我不会让少年白受欺负,那些人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是故事的创造者,所以我比谁都清楚这些混混会在哪儿斗殴闹事,作为当代知法爱法的青年,我知道没有什么是比法律更为强硬的武器。

    于是当晚,我就打电话向当地公安举报了相关的事,那些人不蹲个几天是出不来的。

    不知为何,沈时安的世界里频繁出现一名叫姜季云的少女,他的心慢慢开始动摇,他有时也想是不是可以抓住这束光,但是,他满身都是泥污,还是不要让光沾上了灰。

    在等车的间隙,沈时安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就是那个晕倒的少年。”

    沈时安看向跟他说话的人,温文儒雅,手上还提着个公文包,他朝对方鞠了躬并感谢地说着:“您是那天送我到医院并帮我垫付了医药费的好人!谢谢您,但我还是得把医药费还您。”

    纪老师看着少年急忙从兜里掏出钱的动作,不免感到困惑,连忙说着:“医药费!姜季云已经还给我了,还有我是姜季云的老师,她那天着急忙慌地从学校跑出来找你,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少年一个人走在路上,他的脑海中挤满了这一段对话,而后无力地低下了头。

    他想起了钱包里多出来的就诊卡和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的少女,他寻不到任何解释。

    但这世间也本就有很多事用常理是解释不了的。

    我刚到学校,就被纪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姜季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的钱是从哪来的?我今天可见到了那个少年,他不知道你还了医药费。”

    我的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老实交代:“我的钱是通过写作而得到的稿费。”

    “姜季云,你什么时候还会写作了?你扯谎也别扯得那么离谱啊,给我老老实实讲真话!”

    见纪老师一脸不信,我只能说出我的作品发表在哪一个杂志,并处于哪一个板块位置。

    我如实汇报着,纪老师仍是满脸不信的看着我,放学后我也只能带着纪老师来到出版社,并让主编证实我确实是通过写作来赚钱。

    跟纪老师道别后,我去找那个少年,我只是不想加重沈时安的负担,因为少年赚钱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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