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到木泽言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房间内,摇了摇脑袋,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关进了天军团的监狱里,他不耐烦的旁边脏兮兮的地面吐了吐口水,嫌弃道:“真糟糕。”

    说完,他又望了望四周,瞧见四周没有洛堇的身影,他心中又涌出了一股不知名的火,毕竟从小洛堇就一直在他身边,从不离开,他觉得如果洛瑾是女的,那么他一定把洛堇娶回家。

    四周昏暗的吓人,也寂静的吓人,耳边只能传到远处岩石上的滴水声,嘀嗒嘀嗒,听的人心里慌慌的,寒冷的气流慢慢的流淌在四周,木泽言握紧了他青色的袖口,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在监狱里不断的回音,像是鬼打墙一样,木泽言有点害怕的缩了起来,自己当皇子,风光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惨遭被绑架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羞耻。

    就当木泽言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忽然,监狱的大门被打开了。

    大门打开的声音很大,木泽言被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开始装晕。

    随后他就听见旁边铁门打开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碰撞地下的声音,然后,他的背上又突然感到一身酸痛,原来是那个进来的士兵,踹他一脚。

    那个士兵边踹边骂道:“狗屁越王朝,快点毁灭吧!”

    听着那个士兵的话,穆泽言的眉头皱了皱,但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等到那个士兵走了的时候,木泽言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怒气,他站了起来,往旁边的墙角狠狠的踢了一下,但不巧的是,这泥巴堆起来的墙都比他这皇子的身体要硬厚,木泽言没有把墙踢毁,反而把自己的脚踢疼了,他抓着自己的脚呼呼的吹了几口气,心里还一直在抱怨

    【气死本皇子了】

    待到脚不痛了,木泽言看了看旁边的监狱的门,昏暗的监狱里只有微微从外面透过来的一丝月光,木泽言有点大声的喊:“唉唉,对面的对面的醒了没?”

    看到对面的人没有反应,木泽言大概是知道了,肯定是晕了。

    但是木泽言当皇子这么多年,可没有他喊不起的人,他深呼一口气,不管他的声音是否会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他大喊了一声:“对面的快给我起来。”

    巨大的声音,震的监狱都开始震荡,您外面守夜的士兵,都不由得想着,里面那位,皇子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刚醒来就开始狗叫,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不然他们早把他砍了。

    那浩大的吼声,在监狱中不断回荡着,震的晕睡中的余丫丫赶忙从昏睡的状态中清醒出来,她捂着耳朵,等回音结束,她毫不犹豫的骂道:“谁啊?有病啊?大半夜的叫那么大声,要不要人睡觉啦?信不信我告官投诉你。”

    说完,余丫丫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家中,她看向昏暗的,四周只透露着点点月光,寂静的有些吓人,她想了想之前自己好像再向一个有火把的黑衣人求救,但好巧不巧?对方好像不是什么好人,还把她打晕了,真是气死她了。

    听到余丫丫骂人的话,对面的木泽言有些震惊,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在宫中娇生惯养的,还没有人敢这么大胆的骂他,他刚想回怼过去,可考虑到现在处境,他只能忍着怒火,拽着脸说道:“我没病,你告官也没用,我们俩现在被抓了,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

    “什么我被抓了?谁抓的?”余丫丫有点疑问“我记得我向一位黑衣人求救,后来他一棒子:把我打晕了。”余丫丫解释的说。

    “对,就是那帮人他们叫做天军团。”木泽言说。

    说完,他又补充道:“那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做一些打人犯法抢劫事情,净跟越王朝作对。”说着,木泽言还不忘着诋毁。

    对面的余丫丫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她说:“所以说天军团就是一群坏人,对吧?”

    “嗯。”穆泽言在对面表示赞同。

    “那他们和越王朝本质上不都一样的吗?他们都是坏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余丫丫继续说。

    木泽言继续嗯了一声,可他忽然发现不对劲:“什么?你说什么?越王朝和天军团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坏人,开什么玩笑?我们越王朝,统领天下大片土地造福百姓,何谈有坏人之称?”

    木泽言有些生气,语气里带着些咄咄逼人。

    “这位老乡,你是没受过什么人间疾苦吧,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非常感到惊讶。”余丫丫误认这个人是同乡,他有些惊讶的说。

    木泽言并没有在意余丫丫说他是同乡,他现在还正在为余丫丫诋毁越王朝而感到恼火呢,说真的,今天他的火气特别重,一团未灭,一团又来,木泽言感觉要不是这里有点冷,他早就烧起来了

    “你听着,越王朝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给了百姓们安宁的生活,使百姓有一个安宁的住所,不在受流浪之苦,他遵循儒家之道,以民为本,处处想着百姓,像这样的朝廷怎么不算是好人?”木泽言放低心态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他认为,这样应该足以让这位乡野丫头相信,越王朝是多么高贵的存在,可哪知这乡野丫头不领情,噗的一声,笑出了声,随后又开始放声大笑,豪放的笑声,在空旷的监狱里到处回转着,穿入木泽言的耳朵中,非常的有冲击力,就连外方守夜的士兵听到这股笑声,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想着今天监狱里招了两个神经病。

    笑完之后,余丫丫感到肚子有点疼,她笑着结巴的说:“太……太可笑了,越王朝?好人?以民为本?你这笑话在我们乡里肯定是头等,你也是,怎么会相信这种话?我从小就听咱村里讲越王朝啊!十恶不赦,他们每年都要给予王朝很多粮食,一年到头来自己辛苦劳作的东西都上报了,什么都没有,又一年又要饿着,我阿娘阿爸也是,每天在田里东忙忙西忙忙的,一年到头没几天消停日,就连我这种女子也要下田干活,但我也不是很嫌弃,而且啊,我听村里那些老婆婆说啊!宫里特别混乱,好多乡间女子到了宫里不都被抓到,送到别人的床上,就是被活活虐待致死,这样的王朝算好人,呵呵呵,这位同学,你可真是没见识。”

    听到余丫丫的话,木泽言确实有点无言以对,毕竟这几年朝廷做的事确实不大公道,而且朝廷里的那些昏官也是把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做了个遍,有时他们还把自己碰过的女人送给木泽言,现在想想,木泽言还是一阵反胃,恼气的很,沉默了良久,他缓缓的说:“这几年来,越王朝做事情确实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这么说吧!”

    “呵呵,单纯的老乡,我替你感到三秒钟的可怜,没见识啊!”余丫丫说“像我们这个年纪的村里的女生,早就嫁出去了,我还听了那些上了年头的大姐们说越王朝里面的男人都碰不得,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那些皇子,还是咱乡间的男人好,踏实,能干,勤奋。你说呢?老乡。”

    听着对方骂自己,木泽言无奈的忍着,那一直憋着的不断增加的怒气,闷闷的嗯了一句。

    见气氛又恢复了寂静,余丫丫心口闷闷的,毕竟自己有些话唠,面对这种寂静的场合,她是憋不住的。

    周围的暗只是浓的太寂静,水声,滴滴答的声音一直没有断,惹的人很烦却又感到无可奈何,隐隐约约中月光透过门缝缓缓的照进昏暗的监狱,将黑暗的监狱里加强了一丝轻柔,余丫丫敲着监狱门上的铁管,惹着空旷的监狱里发着叮当叮当的响声,她无聊的将头靠在墙上,眼皮低低的往下沉,似乎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泪水,最后无聊的扣了扣手指甲,他撇向旁边的监狱的门,对方监狱里是昏暗的,余丫丫看不清对方的脸。

    终于,余丫丫忍不住了,她双手拿着围墙的铁杆,头往前伸的伸,故意将声音放低了听,她问:“对面的,你睡了嘛?怎么不说话了呀。”

    “没有。”木泽言回复的很简短,他一直在思考着今朝的越王朝到底是怎样一个越王朝,为何百姓会这样评价他最心爱的的朝廷。

    “那你陪陪我讲话吧!在这监狱里,我有些无聊呢。”余丫丫说道,“你要是不同意也可以,我是不会介意的。”说完,余丫丫期待的向对方眨了眨眼睛。

    但好像是对方在黑夜中看不到彼此,所以沉默了好久才说:“好吧,你想说什么呢?”

    “那就先互相认识一下吧。”余丫丫说,“我叫余丫丫,剩余的余,丫鬟的那个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木泽言,木头的木,沼泽的泽,语言的言。”木泽言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名字,一方面,他想看看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时会是怎样一个状态,另一方面,将死之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木泽言啊!很好听的名字呢。”余丫丫说。

    木泽言有些奇怪,这个叫余丫丫的乡野丫头竟然会在知道自己名字的时候,没有摆出很惊讶的表情,而是很平常的夸赞了一下,木泽言尝试着问了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我同乡吗?”鱼丫丫不假思索的说道。

    木泽言眉头皱了皱,他不知道为什么余丫丫会以为他是对方的同乡,他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对方的自己的真实身份,刚想说来着,就忽然听到余丫丫说:“不是,原来,你是乞丐呀。”

    听到余丫丫大言不惭的话,木泽言那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火种,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大骂道:“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我是堂堂越王朝四太子,木!泽!言!”

    他的话很大声,外面无辜守夜的士兵再一次被“神经病”给震醒了……

    听到木泽言的话,余丫丫的眼睛正了个老大,她惊呼着说:“不是吧,你在骗我吧?你这样子是越王朝四太子?”

    木泽言有些无语,刚要想说什么为自己做解释,但恍惚间他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双眼顿时一惊,好吧,他这样子的确像个流落街头的乞丐…………

    寂静的夜,又在一声惊呼中被深重的打了破。

    这尖叫声如同初日报晓的鸡鸣一般,打动人心,外方一直遭到噪声侵扰,没有睡的士兵,顶着黑黑的黑眼圈,在黑幕中止不住的倒下了。

    ……………

    “不是吧?你是皇子!!!”余丫丫惊呼道,“你穿成这样子,别人不把你当乞丐,都小瞧你了。”

    “我真没骗你,不信你看,这是皇族令牌。”说罢,木泽言也不想跟余丫丫解释什么了,便直接将皇族的命牌递给了对面的余丫丫。

    余丫丫接过迎面而来的令牌,乍眼看,果真是皇族的令牌,毕竟这东西就有一块大石像立在他们鸭儿村门口,能不记得都难。

    “好吧,我……相信你了。”余丫丫有点尴尬,毕竟之前他说那么多辱骂朝廷的话,都被这皇子听到了,以后肯定是要被他老婆子抓进宫里的,要是遇上了,他自己可没什么好日子过,想着想着,余丫丫的心里就越来越烦。

    正当余丫丫胡思乱想着。

    木泽言在一旁说:“唉,你知道到这来的结果是什么?”

    “额,不知道。” 余丫丫想了想说。

    “会怎么样啊?”余丫丫问。

    木泽言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一个天真的乡野丫头,要是平时他肯定会逗逗她,但很可惜,他现在并没有这个心情,他的语气很低沉,每一句话好像都在咀嚼着草根:“会被杀的,我们都会死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余丫丫也明白,对方的心情现在非常悲伤,她说:“死也没那么可怕,以前我阿爹死了,我问老太婆,呸,阿娘,问他阿爹去哪了?阿娘嘴硬,不告诉我,后来我问村里的大婶,大婶说我爹爹在战场上立了功,被天上的神仙邀请到天上当星星,大婶还告诉我,死去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空中,相伴着地下的人,守护他们的安宁,保佑他们一年四季快快乐乐,不受世俗战乱侵扰,不受人间悲哀疾苦,如果我死了,或许我也可以变成星星,找的阿爹,和他在天上生活………”说着说着,余丫丫的语气也低了低,她坐地上屈着腿,曾头埋进肩膀里,语气变得有些哽咽“我还没见过天上什么样子的呢,不知道好不好看,去……去过了,看了可能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不会介意多带一个人的。”

    木泽言听着余丫丫最后说的话,有些扎耳朵,但却是他的心情好多了,他也同情这个丧父的小女孩,能做到这么坚强,他试着安慰余丫丫:“都过去了,不要想了,或许我们还不会变成星星呢。”

    这是木泽言第一次安慰别人,虽然有些别扭,但木泽言感觉却出奇的好。

    “谢谢。”余丫丫回答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逃跑呢?”

    “嗯。”木泽言肯定,他站起身来,来到铁杆门前缓缓的说“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把这道门打开。”

    “也是呢。”余丫丫回答道,接着,她来到铁杆门前,用力往前一推,咔嚓,门开了。

    开门的那一瞬间,余丫丫还是有一点懵的,毕竟,门竟然没有关锁,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看到余丫丫轻松打开了道门,木泽言那吃惊的表情在黑夜中也隐藏不住去,他心想着:乡野丫头的力气都这么大吗?

    余丫丫摇了摇头,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个门好像没有关的样子。”

    “额,好吧,你去门缝那看看,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木泽言在监狱门内指挥道。

    “好的。”余丫丫说。

    随后,她便轻轻的抬起脚步,她的脚步声在这个监狱里衬得十分明显,就连余丫丫自己也感到十分的心惊胆战,她心想:这是她此生干过最胆敢的,最惊险,最刺激的事情了。

    时间在她移动的速度中,好像放的很慢,等到余丫丫来到门前,她一碰了铁门,门便开出了一道大裂缝,这也让在门前的余丫丫瞬间石化,他在里面看着的木泽言,也是一脸的紧张。

    余丫丫在门口待了好一会儿,冷风嗖嗖的吹在她的身上,余丫丫浑身一抖,她心想着,她都把门给打开了,那些士兵怎么还没有找她麻烦?于是她便轻轻地将脑袋探了出去,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幕,非常令她感到惊讶和庆幸的事情。

    那几个守夜的士兵眼眶黑黑的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一个个趴在地上,呼呼的大睡着。

    余丫丫弯着脚悄悄的来到带有钥匙的那个守夜人旁边,轻轻的拉过他腰间的钥匙,然后赶紧退回监狱中,余丫丫急忙来到穆泽言身旁,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把将那个门锁给解开了,随着那咔嚓一声,美妙的清脆响声,门被打开了。

    看着被打开的门,木泽言还是硬生生的呆在牢房里,他从没见过这么奇迹的事情。

    “怎么了?你快走呀,不然那些人起来了,可就麻烦了。”于丫丫看着在监狱里无动于衷的木泽言,招着手,急忙说道。

    被这么一说,木泽言很快反应过来“哦。”随后就急忙走出监狱,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悄悄的和鱼丫丫绕过监狱的门,来到了监狱外面,他们环望着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方,帐篷内传来的灯火。

    余丫丫刚想走,却没想又被沐泽言拉住了,木泽言说:“等等,我还有一个朋友要救,他不在监狱里,我还要找她。”

    思索了一下,余丫丫说了声“哦,好吧!”其实余丫丫是想走的,但为了讨好以后的主子,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留下来。

    “我们现在该去哪里?”余丫丫问“你知道你那个朋友在哪里吗?”

    “不知道。”木泽言说。

    “那你该怎么找他。”余丫丫问。

    听了余丫丫的话,木泽言也没有噎着,他将之前给余丫丫的令牌拿了出来,“我和我朋友的令牌是相通的,这个里面有一个红色的小点,通过这个点可以判断他的位置。”

    看着那向北的小红点,余丫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动作快一点”余丫丫催促着。

    “嗯。”木泽言点了点头。

    ……………

    等到他们找到洛堇,是在距离他们比较远的帐篷里,洛堇浑身是伤,好像是被虐待的很惨,但还好,木泽言懂些医术,在那里很快的帮洛堇涂了药包了扎,也将他和余丫丫是怎么认识的?以及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一一告诉了他,最后,他们三人便急忙牵了几头马往森林深处跑去,因为这个夜就快要结束了。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