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着走着——
三桥清看着空无一人的周围,陷入了沉恩。
三桥清:人呢?那么大一个人呢??人怎么就没了???
他不禁开始阴谋论。
不会…不会是之前那个人和其他人贬子给掳走了吧…
“嘶…”
这个慌乱的猜想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凌晨三点多的冷气。
靠!可千万…
他有些慌张起来,但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压着噪音喊守的名字。
“守——”
另一边——
看着面前毫不熟悉的死路小巷,守陷入了沉思。
我不过是多瞧了眼这个方向…走了几步而已…
“唔。”
所以…是怎么到死胡同的…?
…难道我“梦”里把这一段跳过啦?
她看了看四周。
好像…都一样?
啊,对了…阿清呢?他的“剧情”也被跳过了?
“昂嗯…”
“守——”
突然,一声压低噪音的呼喊声在不远处响起,在这一片空寂的地方听得尤其清楚,打断了守揉搓脸颊的动作。
她猛地向声源处看去,特意放重了脚步声,同样压低噪音回应。
“阿清——,我在这——”
不远听到脚步声的三桥清瞬间警惕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副指虎,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听到了小声的回应。
是守!太好了!
两人终于汇合。
三桥清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搞什么~?我差点以为你被他们掳走了。”
“不要乱跑,知不知道?”
他用手攥住守的兜帽,无视她的挣扎反抗,忽略“放开我!放开我的兜帽!我不会乱走了!放开!”的背景音,一边心不在焉地说话,一边张望着四周,想要找到回原路的路。
“嗯嗯~,好,我抓着你了,好了,那咱们走吧~”
****
“昂嗯…看来是这了?”
三桥清低头看手上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的纸条,确认着暗码。
“呃…我确定?”
两人仰望着这栋两层楼的小洋房,不得不有些吃惊。
两道不同的、压低声线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哈哈…这真是…”
“…冒险!”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睁起死鱼眼,另一个眼里闪起星星。
守冲到门前,规律地敲了敲门。
三桥清没未放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的手,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语气迟疑。
“你怎么会…?”
“知道?这难不到我的~”
随即他一拍脑门,脑袋里闪过抓着她兜帽的画面。
“靠!是那时候!”
守微微一笑,眼睛弯弯。
三桥清感到十分无力,干脆开始摆烂,双手一摊,走到门前。
“好吧,真有你的~”
“咔”。
一声极轻地声响传入两人的耳朵。
三桥清瞳孔一缩,瞬间凝重起来,他猛地扑向守。
“——碰”。
一声经过消音、因为距离原因、依旧能听到的枪声响起。
子弹飞速射在了几米外的墙壁上,留下一个还冒着销烟的小窟窿。
还爬在地上、护着守的三桥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自己的脑门上被抵上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枪。
而且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人的接近…
他用余光瞥见了这人的黑皮鞋——他是个高大的男人。
…很强,我打不过他…
而且还有小守…
从额头划下一滴冷汗,顺着脸部曲线滑致下巴处,又滴落在地上,与深色的土壤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被水渗透的深色,如此平静自然——
自然到,就算他们死在这,也不会有人知道。
被三桥清紧紧护在身下、侧着身子的守没有乱动,虽然她看不到有人拿着枪正指着他,但是她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从他们相贴的身体上,她知道他的肌肉正处于一种紧绷状态,而余光看到了他的喉结上上下下地滑动。
“站起来,不要耍小聪明。”
低沉的、熟悉的男性声音,不禁让她一愣,果然,等他们两人先后起来后——
“阿阵——!”
她眼睛一亮,满眼闪着惊喜的光芒,就要扑向对方,却被他拿枪指向了自己,而顿在原地。
她不禁有些委屈了。
眼睫微微颤抖,仰着个小脸,嘴角略微下撇,就算是维持着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也能看出女孩的委屈。
她语气忐忑,小心翼翼地说:“阿阵…不认识我了…?”
三桥清视线来回在男人和守之间隐晦地移动:你们认识?!
———
本来琴酒和他的小弟伏特加按照任务前来灭杀一个人再拿走某样东西,原来进行的好好的,一切顺利,正翻找着那样东西的两人,却突然被几句越来越近的奔跑声打断。
他提高警惕,示意伏特加去看看,自己则继续找。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接着他听到了伏特加开枪的声音,他顾不得再继续找——伏特加开枪,就代表是敌人——他必须要走了。
然而他从窗户轻巧地翻出去,却正好看到了伏趴在地上的两人。
从这里他看不到被护在身下的人的体型,只能判断出是两个人而已。
他记得那阵极有规律、好似暗号的敲门声。
所以应该是来接头的,那么他们应该不是组织的人,既然不算敌人…或许找人问问也不错。
所以,他放轻脚步,隐藏气息接近他们,并不被发现。这对于一个长期执行暗杀任务的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当他让他们站起来后,事情却突然发展成出人意料的状况。
她,这个女孩,一副认识他的模样,甚至是用那样亲昵的语气称呼他。
他眉头一皱,但握枪的手是一点没动,稳地跟石头一样。
女孩这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一副委屈的样子,一言不发地被他指着。
说实话,他并不想杀死一个才十多岁的女孩,前提是,如果她是无辜的。
“东西在哪?”
枪依旧指着女孩,话是对一旁的、大概高中生年纪的男生说的。
琴酒认为,就算他们两人是一起的,他也不认为女孩会知道——因为她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也不像是组织的人。
抛开这些问题,现在东西是首要的。
“啊…?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是一…”
见男生十分疑惑和惊恐的表现,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枪囗抵上了女孩的脑门。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意味不明,这惹得男生更加的恐慌。
“别伤害她!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大哥…你想…我毕竟是负责接头的人,总是能知道点什么…”
就在琴酒不耐烦地要开口打断、然后动手或者直接动手的时候,一声清脆的“也许我知道。”插入了这个场景中。
金红色的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琴酒,没有丝毫顾忌指着自己的枪口的意思,见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阿清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也许我知道。”守为了添加可信度,又补了一句“你在找一个U盘,对吧?”
三桥清震惊地微睁大眼睛。
“等…守…”
守看了眼三桥清,又转向了琴洒。
观察到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她又猜测着说,“是一个装着议…”
话没说完,就被琴酒打断,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告诉我在哪?”
“唔…好凶…阿阵不要对我这么凶…”
守小小声嘟嚷着。
又被琴酒冷冷刀了一眼,小小吃惊了一下,“这都能听到?”
“嗯…那么能让我看看他吗?我需要线索才能知道。嗯,另外,别看我年龄小,我是一个超级厉害的侦探!”
“别耍花招。”
不知怎么的…琴酒居然相信了!相信一个小女孩的话!
伏特加堪称目瞪口呆地看着缓缓说着的琴酒大哥。
“当然。”
“那么…你能放下枪吗?你知道,反正我们俩打不过你的。”
琴酒默默放下枪,不过它始终保持着拉开枪栓的状态,被他拿在手里。
下一秒,他那优秀的听力听到了“被阿阵拿枪指着,真的是很苦恼啊。”
“……”
这熟念地语气和抱怨,让他不得不回想过去自己有认识她吗?答案是,否。
那么——她为什么和自己这么熟悉,甚至称呼他的名字?
他意味不明地观察着正在观察尸体的女孩,又跟着她去了二楼的卧室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后,女孩清脆的嗓音接二连三地就响了起来。
“啊,在他妻子那里,他给他的妻子了。”
“唔,在她脖颈的项链里。”
“你得快点了,他的丈夫给她订了明天八点的机票,她要去夏威夷。”
琴酒陷入了思考。
他也不是白跟着女孩乱跑的,他也在推理分析他看到的。
“请相信我,我用性命发誓。”
审视般地看着努力仰起小脸,用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女孩,而她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
好像很长又很短地沉默过后,琴酒说话了。
“如果最后是假的…”
“不会的。”
干净清脆的噪音是那么绝对,连眼睛也射出惊人的光芒,平静坦荡的表情,让人忍不住相信她。
“呵。”
“走了。”
轻笑一声,他唤了唤伏特加,就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被女孩紧张兮兮地喊住。
“等等…阿阵…我有事跟你说,有关你现在的任务。”
她决定,她还是这么称呼这个琴酒。
是的,经过在这里和琴酒相遇,她已经明白了,明白这不是记忆宫殿的“梦”,而是现实——另一个世界的现实。
琴酒挑了挑眉。
守不管他想不想听,小跑到他身边,急切地向他招了招手。
琴酒看她这急切的小模样,看在她帮了他的份上,只吐出了一个字。
“说。”
守不禁鼓起脸颊,但还是用小小声说了,她知道,他能听见的。
“在那边小心一点,他跟那边其他人也有联系。”
琴酒不由打量了她一眼,带着伏特加走了。
那边?呵,看来知道的不少吗?小侦探。
“伏特加,这几天注意波本、莱伊他们的动作。”
这边——
三桥清见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心惊胆战地对守说。
“守,你不要命了!如果…”
“‘如果他直接开枪’?不,他不会对我们这么做。”
不顾三桥清的震惊,守走出了这栋小洋楼。
跟上后,三桥清几次努力地想要问些问题,却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是从“你怎么怎么那么熟悉那位大哥?”,“那大哥怎么不认识你的样子?”等等,最终选了这个——
“…守,你什么时候成为侦探了?”
“就在刚才不久。”
那么,这个世界的阿阵应该已经行动了吧。
守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