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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府少夫人

    离晋,丹阳。

    还有半月就到了陈莬临盆的日子了,所以向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要知道这可是向氏的嫡长孙,又是陵国陈氏的外孙,自然是尊贵异常。

    向夫人为了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准备了足足有大半年,给孩子的亲手缝制的肚兜,丝绸被子,虎头鞋,如意金项圈等物足足装了三大箱子。陈氏更是早早地就派陈季书,陈妩兄妹把礼物提前送了过来。那十几个大箱子不仅有给孩子的,更多的还是给陈莬补身体的。

    陈枳现在月份大了,行动也不是很方便,陈妩便让她靠在软枕上,自己则是和陈季书并排坐着和她闲聊。

    看着陈莬高高隆起的肚子,陈妩感慨道:“真没想到,我们兄妹三人第一个成婚生子的竟然是你。”

    陈莬温柔地抚摸着肚子,“嗯,我也没想到,有一日我竟然会成为母亲。”

    陈妩:“其实这此母亲也是想来的,但是怕向府规矩大,就没来。她让我告诉你,希望你别怪她。”

    陈莬笑了笑,“嗯,如今我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方才理解了一些母亲。阿姐,你帮我告诉母亲,我不怪她了,真的。”

    陈妩笑容温和,“嗯。”

    陈季书看着堆在桌上的已经礼盒,咂舌道:“是谁这么大手笔,这么长的玉如意,你别说是送给我这个未出世的外甥的。”

    陈莬含笑点头,“哥哥猜得不错,这个就是送给时雨的。”

    陈季书:“时雨?是我这外甥的名字?”

    陈莬:“嗯,时雨,向时雨。”

    陈妩:“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这名字不错,无际无涯。”

    陈季书:“让我猜猜,是谁送给小时雨的。是那位姜氏家主么?”

    陈莬惊道:“你如何得知?这是阿涂昨日才让人送来的呢。”

    陈季书:“你知道么?你这个玉如意是暖玉制成,暖玉可是有市无价的。你手上这个玉如意可以抵上十个南川城内最好地段的铺子了。除了那位姜氏家主,谁还有这等手笔。”

    陈莬嘴角一抽,“我还真不知道这个竟然如此贵。” 她对于此等富贵人家的玩意儿一向不热衷。即便是出生在世家之中,即便嫁入另一大世家向氏成为当家少夫人,潜意识中她还是认为自己是那个庄子上长大的小女郎。

    陈妩笑道:“说起来阿涂对你是真的不错。她可曾说何时过来看望你?”

    陈莬听到这个,脸色立刻一僵,好半晌她才开口道:“她应该不会来了。”

    陈妩不解问道:“为何?”

    陈季书消息到底是郎君,消息也多些,他试探着问道:“听闻向氏家主和姜氏不睦,可是真的?”

    陈莬神色落寞地点了点头,“具体我也不知,她上次来信只说,短时间不方便来看我。虽然她没缘由,但是我到底住在向家,总是能听到一些风声......”

    陈妩叹息道:“你也别怪她,她也有难处。”

    陈莬:“嗯,我晓得的。”

    陈季书见妹妹情绪低落,忙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今日还没见到妹夫,他去了何处?”

    谁知道,听到他如此问,陈莬脸色更差了,“大概是忙着找阿涂的错处吧......”

    陈妩:“.......” 最好的朋友和枕边人成了对头,阿莬确实太难办了。

    就在陈莬这里被亲人陪伴簇拥的时候,丹阳城里另一座住着陈氏女郎的院子里,公子漾正搂着陈枳在烤火赏梅。

    陈枳今日穿了夹棉的长衫,但是在这冬日里,还是单薄了些。

    公子漾吩咐下人拿了斗篷过来给她披上了,“今日如此冷,你怎的穿得这样少?”

    陈枳温柔地笑笑,“不打紧的,之前在冬日也是穿这样,我也习惯了。”

    公子漾不禁有些恼怒,“崔氏一个世家,竟然对你如此苛刻么?!” 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身子,他心里更添心疼。拉过她的手,温声道:“表嫂,我定然不会负你。”

    陈枳笑得有些不自然,“阿漾,你这些日子先别来这里了吧......”

    公子漾手上的动作一僵,“为何?”

    陈枳低下头,低声说道:“阿莬也快生了,你该多陪陪她才是,说到底她才是你的正经娘子.......”

    公子漾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我回去那边,你难道就不难过?”

    陈枳笑得悲哀,“我哪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说到底,她连个外室都算不上。哪怕她已经脱离崔氏,但是她也曾是他名义上的表嫂。这身份说出去,是会被万人唾骂的。

    如果不是祖父大伯母一家偏心,把她嫁入崔氏那火坑,她本也可以匹配公子漾做一个贵夫人的。她本也可以享受夫君疼宠,被人簇拥艳羡的。可是现在呢?她哪怕得了郎君的宠爱,也无人知晓。只能缩在无人在意的阴暗角落,嫉妒算计着她人!

    陈枳藏在袖子里的指甲死死地抠入皮肉中,她要记住这种疼痛。曾经崔楠强加在她身上的疼痛,陈氏一族带给她的屈辱,她都要他们一笔笔地还回来。还有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她也要看到她们像曾经的自己一样低落尘埃,跪地求饶。

    陈枳是了解公子漾的,虽然花心浪荡,但是对女郎是真的心软。也是因此,当初那晚她不过是哭诉了下崔楠的暴行,便引得他怜惜疼爱。

    现在她故技重施,公子漾自然是心疼不已,“是有人嚼舌头了么?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我定然打断他的狗腿。”

    陈枳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笑,“没有,你别牵累旁人。”说完她又从袖内掏出了一块和田玉项圈和一个香囊递了过去。

    公子漾接过项圈,“这是何意?”

    陈枳:“这个香囊是安眠的以你的名义帮我送给阿莬吧。项圈就当是我给未出世的外甥的见面礼了。”

    公子漾笑问:“你为何不亲自送?”

    陈枳声音微颤,“我哪有脸见她。”说完便别过脸去,一滴眼泪也随之从脸上划过。

    见她如此,公子漾立刻答应道:“好,我帮你送,你莫要急了。”

    等到公子漾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

    已经在床榻上睡下的陈莬听到动静,问道:“夫君,是你回来了么?”

    “是我。”公子漾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坐在了床榻上。

    陈莬费劲地靠在引枕上,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公子漾伸手帮陈枳把被子往上抻了抻,然后笑道:“人家娘子都巴不得夫君在府中,怎么我回来了,你反而奇怪。”

    陈莬吸了吸鼻子,娇憨地说道:“你不是这阵子都不在么,所以我才意外。”

    公子漾微微点了点头,“今日有点儿闲暇,回来看看你,也看看孩子。” 他往床上挪了挪,与陈枳并排靠在一处,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问道:“我这些日子没陪你,你一个人在府中,闷么?”

    陈莬摇头:“还好,我有好多事要忙,光是整理给孩子的东西都够我忙的。”

    公子漾不赞同地说道:“你是向府少夫人,以后这些事就让下来来做,你只管好好养胎就好。”

    陈莬:“不碍事的,我也想多为咱们的孩儿做些什么。”

    公子漾:“又说傻话,等孩子生出来,有的你累的呢?现在还不好养养,到时候怎么撑得住。”

    陈莬随口说道:“我不是怕以后没机会么?”

    公子漾皱眉道:“你说什么傻话呢?这种话岂是可以乱说的?”

    陈莬知道他恼了,赶忙拍了拍他手,解释道:“是我失言了,夫君莫恼。”

    公子漾见她如此说,也不好再责备她,转念一想,生孩子焦虑也是在所难免,又软了口气,“你莫要担忧,母亲已经找了最好的稳婆和郎中,阿姐也从宫里派了医正过来,你一定会平平安安成产的。”

    陈莬点头:“嗯。”

    幔帐内光线昏暗,她脸上的忧愁却遮都遮不住。

    公子漾伸手握住她的,只觉得她凉得很,“听婢女说你最近睡得不是很好?”

    陈莬:“嗯,这孩子皮得很,不停地踢我肚子,再说,每晚腰也都疼得厉害。现在睡觉都成了难事儿。”

    公子漾掏出今日陈枳所赠的香囊和项圈,“这个香囊是我从寺中求来的,有安眠知晓,你放在枕下,定能一夜好眠。”

    听他说他竟然为了自己能睡个好觉亲自去寺中求了香囊,陈莬不禁有些感动,“多谢夫君。”

    公子漾把她重新揽在怀里,“你我夫妻一场,哪里用得着谢这个字?”

    “嗯,是我又说傻话了。”陈莬吸了吸鼻子,忍住眼中的泪。

    公子漾温柔笑道:“无事,我初见你时,你便是如此天真烂漫,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你。”

    听到他说喜欢自己,陈莬不仅有些脸红,当初嫁他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更多的却是她想借着他离开那个让她不自在的家。虽然世人都说公子漾浪荡,可是这么些日子下来,陈莬觉得自己真的爱上自己的夫君了。

    她依偎着公子漾,轻声道:“夫君,等孩子出生后,你教他骑马射箭可好?”

    公子漾:“那是自然,我的孩儿自然是我亲自教,你放心,我会好好对我们的孩子,也会好好待你。”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在心里继续说道:“我不会像我爹那样,为了自己的野心,还养出一个野种来妄图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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