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犬夜叉气得炸毛:“你!”

    他算是发现了,论口才他是说不过这个小鬼头的,她简直是复制粘贴的另一个杀生丸。

    月牙耸耸肩无所谓道:“你在这里跟我吵架是浪费时间,就算你吵赢了也无济于事,我更不会多在乎你有多难过,毕竟,我分得很清楚,这个时空的你并不是我敬爱的叔叔,我们其实没有多少感情。”

    冷漠又不近人情,犬夜叉恍惚中看见了两重影子交叠。

    “你什么都怪月牙也太过分了吧犬夜叉。”七宝听完他们的对话似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犬夜叉不爽地瞪他,“你什么时候这么维护她了?”

    七宝眼神闪躲:“明明是你不讲理!”

    弥勒出声制止:“你俩也别吵了,她人都走了。”

    众人再看向月牙刚才站着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

    ……

    纱织见她情绪不高,拍拍她的背,哄小孩子般,温声细语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月牙闷声道:“我知道。”

    纱织并不打算细究,她也知道月牙不愿意说。

    既然是不愉快的回忆,就让它永远地沉淀在犄角旮旯吧。

    两人可以说是满载而归,拎着沉甸甸的一桶水回到歇脚处,桶里的鱼还在不安分地甩着鱼尾。

    小玲早已饿得前胸贴后面,远远朝着纱织招手。

    她开心地小跑着迎了上去。

    月牙瞥了她一眼,鎏金色瞳仁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仅有的都是淡漠和疏离。

    只那么一眼,却唬住了小玲。

    纱织没发现异样,见她过来了还招呼她:“很饿吧小玲,过来看看这些你会吃吗。”

    一边是纱织关切的目光,一边是月牙冷淡的打量。

    她最终选择跑向纱织。

    在这些人里面,只有纱织是愿意耐着性子哄她,愿意时常对她笑的人。

    月牙收回视线,转而走到一棵树下坐着。

    邪见看出了似乎月牙的情绪一直不高,瞬间将前因后果联系到了小玲身上。

    不管月牙的相貌是多么神似杀生丸,她在别人眼里永远只是一个孩子,小孩子该有的天性大家都会不自觉得放到她身上。

    尤其是邪见,他更是会对月牙格外上心,抛开她的脸不说,她也是他家少爷唯一的血脉。

    邪见凑近了她,刻意压低声音,目光充满慈爱:“月牙小姐,不要难过,这个人类小孩只是暂时跟着我们,纱织大人迟早会为她找一处人类住所的!”

    月牙缓缓挑了下眉:“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一脸的淡漠似乎真的不在乎。

    邪见愣了愣,难道他会错意了?

    月牙视线飘了飘,不远处的纱织正半蹲在地上,教小玲识别鱼的品种,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得很。

    只瞟了一眼,月牙便收回了视线,望向了正一边对手指一边措辞的邪见。

    “我心胸还没狭隘到要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小孩计较的份上。”月牙偏过头,随着动作幅度耳边垂下一绺碎发,“人类的一生在我们眼里不过弹指一瞬罢了,我只是……在想别的事。”

    与犬夜叉闹得不愉快至今影响着她的情绪。

    这些天,她越是不去想这件事反而越是想起了不少和犬夜叉的回忆。

    ————是未来的时空里她亲爱的叔叔犬夜叉。

    月牙不能理解也想不明白为何在桔梗一事上,会和犬夜叉闹这么大的矛盾。

    以她的是非观来评价这件事情。

    她始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可能是因为血脉的强大导致了她生长发育过快,同龄的妖怪还在努力修炼化为人形时,她就已经举起剑与大妖怪一决高下了。

    她的言谈举止皆是按照帝国继承人的标准培养出来的。

    仅仅因为她说了一句“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父母的爱”,俩人就真的自她之后不再诞下别的子嗣,同时也意味着她是帝国唯一的继承人了。

    杀生丸的教育也很别致,他从不过分溺爱月牙,教会她承担责任、理智公平的对待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如何合理利用自身优质的天资。

    纱织则教会她生活自理、为人处世的正确方式、爱戴拥护她的子民。

    这才成就了现在的她,能在这种事情面前保持理智,将不同时空的犬夜叉分得很清楚。

    “是犬夜叉吗?”邪见猜测的语气说,“我听说月牙小姐在那个卑贱的半妖那里受了委屈,月牙小姐,邪见一定会替你报这个仇的!”

    他情绪高涨,说着还扬起人头杖虚空挥了几下,好似面前站着犬夜叉。

    月牙眉头微皱,不太赞同地打断他:“其实我身体里的妖怪血统并不纯粹。”

    “只是因为我另一半血统更强大,所以我和犬夜叉不一样。”月牙顿了顿,见邪见略微迷茫的神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半妖确实能力上比不上纯血,但我们也没有必要歧视他们。”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即便声线依旧稚嫩,这一番言论不仅体现了她思想层面的境界,更是隐隐透着一代明君的风范。

    至少也有些怔神的杀生丸就这么觉得。

    杀生丸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的纱织。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样的教育不会是出自他手。

    在没碰到纱织前,杀生丸绝对不会有这方面的领悟,只有生活在太平盛世的纱织,才能做到以平等的目光去敬畏每一条生命,不分种族的那种。

    不远处的溪流水势温吞,河面泛着粼粼的波光,一大一小的倒影在水面上摇晃。

    纱织颇有兴致,纤细的食指在空中打着圈,桶里的鱼随即飘了起来。

    “哇————”

    小玲双眼放光,鱼随着她的视线飘到了她跟前。

    纱织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只是个小把戏,小孩的眼里却满眼崇拜。

    果然小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

    “我记得小玲之前也有给我们送过鱼,”纱织比划着手指,鱼肚虚空被撕碎了一条口子,“虽然你是为了帮助别人,可偷东西是不对的。”

    心猛地一沉。

    小玲赶紧保证:“下次不会了!”

    纱织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什么绊住了,她低头一看,对上小玲乞求的目光。

    “姐姐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我想和你还有杀生丸少爷一起……”

    自从跟了纱织,她真正的肤色终于从污垢中脱出,衣服也不再是破破烂烂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

    小孩子是天真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纱织心一软,语气更加柔和:“我不是讨厌小玲,而是在教你,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你是人类,可我们不是,你应该回到属于你的群体中生活。”

    “可是我喜欢跟着纱织姐姐——”

    “但是跟着我很危险,”纱织于心不忍,抬手理了理她额间凌乱的碎发,“我希望小玲在一个与世无争的环境中成长,你若是跟着我,每天面临的都会是血雨腥风。”

    “姐姐能做的,便是为你打造一个太平盛世,你只需要慢慢长大。”

    许是沉溺在纱织的温情软语中不可自拔,小玲不自觉地点头了。

    纱织这才松了口气。

    杀生丸嗤笑一声,意味不明道:“多管闲事。”

    纱织皮笑肉不笑:“你也可以别管我多管闲事。”

    杀生丸:“……”

    纱织被杀生丸吃瘪的表情看得笑出声。

    说来也奇怪,最近她发现自己和杀生丸相处模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杀生丸抬了抬眼皮,视野里的纱织半蹲在河边,努力憋笑的动作惹得步摇下的流苏轻轻颤动。

    杀生丸的视线久久停滞在纱织身上。

    在月牙描述的未来里,她应该每天都笑得这么开怀吧。

    这种想法刚从脑子里冒出来便被杀生丸压了下去。

    连带着刻意忽略了那一瞬间随着想法一起冒出的期待。

    纱织由于厨艺不精,只能在一旁等着开饭,邪见则帮着月牙打下手。

    纱织坐在草地上,两手向后撑着地,墨黑长发随风扬起。

    她眯着眼睛,像一只餍足的波斯猫,满足地阖上眼,享受温暖的阳光和微凉的清风。

    杀生丸坐在旁边一块岩石上,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

    杀生丸开口便是嘲讽:“你怎么好意思让你女儿在一边做饭,你自己坐着看?”

    纱织不甘示弱:“那也是你女儿,不也没见你动一下?”

    月牙:“……”

    说来说去累的都是我。

    纱织只是下意识地怼他,等到话音落下了才愣住。

    现在再谈及这个话题已经完全不存在那种尴尬到窒息的气氛了吗?

    她偷偷瞟了一眼杀生丸,只见他镇定自若,尽管面部表情与平时毫无差异。

    杀生丸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头稍稍一偏,鎏金色瞳仁犹如盛满冰碴子,“她怎么了?”

    纱织有些莫名:“谁?”

    “月牙。”

    意识到杀生丸已经注意到了月牙的不对劲,纱织露出错愕的神情:“你怎么看出来的?”

    杀生丸笃定:“太明显了。”

    纱织:“……”

    他的话虽然一致让纱织无言以对,但沉默的主要原因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阐述月牙身上奇怪的转变。

    纱织摇了摇头:“我没问,貌似和犬夜叉有关。

    杀生丸对这个名字感到不满,皱了皱眉。

    吃过午饭后,众人继续上路。

    如果继续杀生丸这样漫无目的的旅行,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给小玲找一个可靠的落脚处的。

    出发前,纱织找杀生丸和邪见商量了一下。

    邪见无比赞同她的决定:“那太好了,毕竟这个人类小孩根本就不适合跟着我们。”

    纱织转而看向杀生丸,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随你。”

    既然这个决定获得了在场大人的全部同意,那么接下来众人的目标就是找人类村庄。

    要给一个小孩子找一户可靠的人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纱织走访了好几个村子,找了好几户人家,始终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她挫败的神情落在了杀生丸眼里,不免遭来他略带揶揄的话语:“这就打算放弃了?”

    “你想得美,”纱织忍住白眼,“我的劲头还比不上你对铁碎牙的热情呢,你就想着让我放……”

    意识到不妙,纱织忙紧的将剩下的话吞咽回肚子,下一秒杀生丸就看了过来,目光幽幽。

    他眉毛轻扬,却不说话。

    纱织顿时觉得一阵心颤。

    “怎么不说了?”杀生丸看她许久,待她神情变幻莫测,最终又舒展开眉头,没再继续她接下来的话。

    纱织眉眼一耷拉,错开话题:“累了。”

    杀生丸:“?”

    对上他疑惑的神情,纱织抬眼,指了指灰蒙蒙的天空,“你看,天都黑了。”

    月牙:“我怎么记得刚吃过午饭?”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掉下一滴豆大的雨水,额间传来冰凉的触感,纱织眨巴了下眼睛,抬手摸了一把。

    而后,仰起脸望天,雨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涨。

    “下雨了,”纱织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快到晚饭时间了,而是天气的问题,“快去找地方躲起来。”

    可能是出于条件反射,她第一时间招呼几个小的先躲起来。

    周遭光秃秃的一片绿野,徒留一棵鹤立鸡群的树,树干目测也只有杀生丸那么长,一路向上,树杈左右分成两股,撑开的树冠却并不庞大。

    纱织大概测量了一下,月牙、邪见、小玲还有……阿哞全都站到树下,恰恰好没有她和杀生丸的位置。

    杀生丸很无所谓的态度,任由雨打在自己身上,也不管雨下得大不大,他就站着,看纱织拧着眉沉思的模样。

    墨色长发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不少,额间垂下的那些碎发湿漉漉地贴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雨打得她眼睛不舒服,她一手撑在空中虚挡着头顶,眼睛微微眯着,这才好受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纱织脑海里闪过前些日子在一处村落见到的一个新鲜玩意儿,可张开,可收缩,张开时会露出最里面的一根长柄,顶端向四周撑开。

    前几天也下了一场雨,当时她还在一处人类村庄里没有离开,便立即找了个屋檐躲雨,碰巧看见一姑娘打着这个新鲜玩意儿站在雨中,纱织觉得新奇,印象便深刻了些。

    纱织努力回想那玩意的构造,想着想着便陷入了自我的世界,等到那冰凉又带着点刺痛的触感忽然减轻了不少时才回过神来。

    “嗯?”纱织仰头看天,哗哗哗的雨声还在不断回荡着,只是她的头顶忽而多了一只张开的手。

    她所处的地区像是被分割成一块逼仄的天地,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这当然不是纱织的手笔。

    作为神明,她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生物的气息。

    比如她站在草坪上,能感受到青草蓬勃的生命力,在战斗时她也能感受到对方妖气在暴动。

    排开植物,动物的生命力她也能感受到,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区分他们最管用的法子就是闻一闻是否有妖气。

    而当下妖气最浓郁的除了她身旁的白色犬妖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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