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纱织一脸茫然地被众人围在中间。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密密麻麻得堆积了满地的恐怖头骨,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光线昏暗,周围由一根根的巨大肋骨搭建而成。

    连接着肋骨的脊椎骨前方摆放着一个黄金色的基座,正中间傲立着一把残破的长刀。

    一头银发的俊美男人试图拔-起长刀,却遭到了结界的排斥灼伤了右手。

    “杀生丸!”

    同款式银发金眸的红衣少年踩着半空中的一根肋骨,听到他这声怒吼的杀生丸转过身来。

    犬夜叉当机立断一跃而起,腾空到杀生丸上方,举起了爪子对准杀生丸挥了过去。

    杀生丸平静如水地看着犬夜叉三脚猫功夫式的进攻,正准备后退一步的动作却突然止住了。

    两人中间间隔的地方猛地撕开了一个兽眼般的巨大裂口。

    犬夜叉挥舞爪牙的动作戛然而止,一点星光疯狂膨胀成了巨大的光球,碰到犬夜叉的身体时直接将他整个人弹飞了。

    戈薇捂嘴惊叫:“犬夜叉!”

    杀生丸愣了一下。

    裂口缝合上,白色光球慢慢往下坠,在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一点一点暗淡下来。

    众人讶异地看着这天降异象。

    纱织踩着满地的骷髅艰难地稳住脚跟,护着她降落的白色光球已经全部褪去。

    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紧接着擦了擦眼角泛起的生理性眼泪,正想着巡视一遍周围环境,突然头上一阵刺痛袭来

    好像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她头上,本就站不稳的纱织向后倒去,整个身体摔进了骷髅堆里。

    下一秒腹部狠狠剧痛了一下。

    原来跌落在她头上的月牙顺势倒在了她的身上,说月牙还是个小鬼头,身上的肉却不少,这一下砸得纱织差点厥过去。

    刚重获新生就遇上这种倒霉事儿,纱织揪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鬼头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鉴于此时此刻纱织的心情特别糟糕,她没好气地甩开了手上提着的小鬼,撑着地上冰凉的骷髅起身。

    月牙被扔在了一边很快就顽强地爬起来。

    邪见一看纱织是个生面孔,毫不客气:“大胆!竟敢擅自闯入杀生丸少爷父亲的墓地!”

    纱织抬了抬眉毛,漫不经心地看一眼绿皮妖怪身边的银发犬妖。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觉得这个人就应该是绿皮妖怪口中的杀生丸。

    原来这里是墓地。

    纱织迟疑了一瞬,看着杀生丸时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你爸到底有几个头?”

    胆大妄为!

    口出狂言!

    罪该万死!

    邪见惊得浑身颤抖起来,脚下的骷髅头吱嘎作响,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身边的杀生丸压制不住的怒火。

    杀生丸崇拜自己的父亲,不允许别人对其不敬,就连犬夜叉发出的那点动静也惹得他很不喜,更何况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

    邪见在心里默默惊叹这个女人大胆的行为,转瞬又同情起她惹怒了杀生丸少爷。

    纱织感受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很不友好。

    纱织抬眸看去。

    两双金眸在幽暗的空间里相望。

    她身上的和服是鲜艳的水绿色,在战国不多见的款式。像是刚从土里钻出来似的,蒙上了一层灰,显得黯淡几分,衣袖和裙摆上布满了破口,她白净的脸蛋上也带着点擦伤,如此狼狈的形象,却丝毫不显落魄。

    杀生丸恍惚了一瞬,仅仅只是一瞬。

    他的动作很快,出其不意,纱织堪堪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逼近在距离自己一个拳头的位置,随着他的迅捷的动作靠近的还有强盛到无法忽视的妖气,她的视线扫过悬在空中焕发着诡谲绿光的妖爪,眉头轻皱了一下。

    ——有毒。

    妖爪落下,快到只剩一道残影。

    纱织眉眼微动,稍一抬手,准确无误地扣住犬妖露在袖口外面的手腕。

    邪见发出粗哑的惊呼,抱着人头杖往后仰去,差点厥过去。

    她竟然接住了杀生丸少爷的毒华爪!这怎么可能!!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僵立在原地不动。

    纱织沉默地看着杀生丸,他身高比她长,需要微微仰着脖子,从她的视角余光能看到杀生丸衣服前襟若隐若现的锁骨,不过眼下的情况完全没那个空余去想些有的没的。她泰然自若,轻易地掩住了平静外表下的暗流涌动。

    “好厉害……”戈薇看傻了,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即便看不出现在谁占据上风,可是能轻而易举截住杀生丸进攻的人,并且是个女人,戈薇还是第一次碰到。

    冥加上蹿下跳:“天哪!天哪!!”

    冥加:“第一次看到杀生丸少爷吃瘪!……话说她是谁啊?”

    月牙顺势朝着众人面对的方向看去。

    怎么、居然、还打起来了??

    对视了足足半分钟,僵持不下,纱织一把甩开他的手,杀生丸往后退开,再次拉开安全距离,审视的目光也落在满身伤痕的少女身上。

    他不再轻举妄动——显然看似柔弱的外表不足以昭示她高深莫测的修为,根本不是和犬夜叉一个等级的对手。

    他不说话,纱织也保持沉默。

    禁闭的幽暗空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氛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邪见大脑发涨,回想起刚才在心里骂她的话,那些词汇分明更适合形容他自己才对,还好没有当场喊出来。

    他惊魂未定地在心里说。

    杀生丸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妖怪,却没有一个能在那样迅速的动作中还找出他的漏洞,反应快的也仅能躲开,可是这个女人却面不改色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惊人,旁人看来两人不相上下,但只有他清楚刚才的僵持是因为一股无形的压迫在他头顶上方盘旋——如果当时她选择进攻,他肯定躲不开。

    一个实力远超于他的神秘对手,比铁碎牙更令他心动。

    纱织看了四周一圈,无视了大家欲言又止的目光,也同样无视了杀生丸,不知道是对着谁发问:“怎么离开这里?”

    没人回答她——应该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等了好久都没人理她,纱织有点郁闷。

    能不能来个人说句话啊?!

    “那个——”打破沉默的勇士出现了。

    纱织期待地看着发声的人,一个黑发少女,穿着有点怪异,倒是别具一格,戈薇断断续续地说道:“请问……你是?”

    问出了大家都好奇的事情。

    她陷入了缄默,眉头一会皱在一起一会变得平坦,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叫……纱织?”不太确定的语气。

    众人:?

    然后呢?没了??

    她叫纱织。杀生丸在心中记下这个名字。

    ——与他匹敌甚至更上一层楼的对手。

    此行主要目的是铁碎牙,这个小插曲虽然来的很突兀,但在他看来算是意外收获。既然她出不去,暂且搁在一边不管好了。

    想到这里,他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看向金色基座上的长刀。

    不好!冥加注意到他的动作。

    “犬夜叉少爷,快点从基座上把铁碎牙给拔-出来!杀生丸少爷,你刚才拔不出铁碎牙对不对?”终于想起了正事,他凑在犬夜叉耳边大声密谋。

    杀生丸不屑地嗤笑:“你的意思是犬夜叉就行了?”

    “当然!”他信心满满,“也就是说,铁碎牙是老爷留给犬夜叉少爷的宝刀。”

    King——

    金属摩擦声清脆悦耳,不适时宜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基座上站着一个小女孩,银白色的披肩长发,穿着精致的白色和服,手里拿着把残破长刀,面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来自两位家仆的异口同声。

    冥加仿佛听见了耳边回荡着啪啪啪的打脸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彻底抓狂:“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是谁?难不成——老爷还有私生女流落在外?!”

    犬夜叉:“拜托这根本不可能好吗!”

    犬大将大型风评被害现场。

    戈薇无比赞同:“就是,明明长得更像杀生丸……”

    又变成杀生丸风评被害现场了!

    虽然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却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抛了个深水炸弹,不仅泛起层层波澜,更是炸得众人惊醒过来——红色的妖纹!额间的月印!和杀生丸毫无二致!!

    杀生丸瞳孔地震,眼前站着一个缩小版性转的自己,即便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什么私生女,但还是陷入了自我怀疑。

    游离在众人之外的纱织:?

    怎么好好的武打片变成家庭伦理剧了?

    邪见眼看事情发展越跑越偏,赶紧跑出来替主人解释:“简直胡说八道!杀生丸少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干干净净!哪来的什么私生女?”

    犬夜叉不怕死地挑衅:“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小鬼和杀生丸长得一模一样?”

    纱织:……好复杂的伦理关系。

    本着凑热闹看好戏的心态,纱织也不急着走了,站在原地不动,尽量不发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冥加和邪见当场吵了起来,为了到底是犬大将的私生女还是杀生丸的私生女争论不休,那架势好像不吵个三天三夜吵不出结论来就誓不罢休。

    场面相当混乱。

    被争论的对象反而悠哉游哉地举着刀细细观察,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躲在人群中的纱织,蓦地一顿。

    下一秒,她朝着纱织挥手:“母亲大人!”

    瞬间全场安静。

    纱织还浑然不知,直到几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无比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月牙积极点头。

    纱织表情扭曲:“你开什么玩笑?!”

    好家伙,仅凭一己之力不到一分钟就足足祸害了三个人的风评!

    原本的怀疑对象至少怀疑得有理有据,谁都没有在乎母亲是谁,突然指认出了亲妈,打乱了原来的脑回路,来了个山路十八弯,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所以——孩子父亲到底是谁。

    邪见据理力争:“杀生丸少爷可是今天第一次见这个女人。”

    “父亲大人!”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看的方向——

    是杀生丸。

    啪啪啪的打脸声疯狂作响。

    犬夜叉眉毛差点挑到天上:“第、一、次、见?”

    邪见自信的表情僵在脸上。

    被害人之一的纱织:“……”

    自我怀疑的杀生丸:“……”

    窃窃私语的冥加:“没想到杀生丸少爷居然做出抛妻弃子这样的恶劣行为!难怪刚才他们直接打了起来,原来是母亲带着女儿上门寻仇来了,老爷在天有灵,请宽恕杀生丸少爷的罪过吧!”

    冥加自以为说的很小声,但在这偌大的封闭空间内,跟安了扩音器似的将他的声音放大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差点被他的满分逻辑折服的纱织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从武打片到家庭伦理剧再到大型认亲现场,邪见惨遭打脸后识趣地闭了嘴,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上次没有跟在杀生丸少爷身边是什么时候,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大概距离过于遥远——难道在他认识杀生丸少爷以前?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这个年纪早就可以成家立业了,邪见以为他只是比起美人更爱江山,虽然偶尔也会怀疑是不是杀生丸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但万万没有想到,杀生丸少爷竟然早就有过一段感情史,连女儿都有了!

    一想到崇拜了很久的主人做出抛妻弃子这样道德败坏的事情,邪见的偶像滤镜都碎了一地,怪不得那女人一上来就和杀生丸打了一架,即便没有分出上下,邪见也能理解她了。

    ——显然是被冥加洗脑得不轻。

    戈薇咂舌:“没想到杀生丸是这样的人。”

    她的目光瞬间从对纱织实力的惊艳变成对杀生丸道德败坏的唾弃。

    杀生丸:“……”

    对着缩小版的自己他也无言以对。

    难不成他真的和这个女人有过什么?

    连杀生丸都被洗脑了,在场唯一清醒的纱织仍然坚信自己还是个未婚少女:“……你胡说!”

    月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成为了弃子,“我没有啊,你真的是我的母亲。”

    从小就没感受过父爱的犬夜叉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大声劝阻:“你不要再想不开喜欢杀生丸了!这种渣男有什么好喜欢的,竟然为了维护杀生丸连自己女儿都不认了。”

    纱织:“???”

    我干什么了?

    冥加:不愧是犬夜叉少爷,太有正义感了!

    戈薇:犬夜叉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哥哥啊?

    邪见:……我也很想指责一下杀生丸少爷但我不敢。

    月牙逐渐意识到不对劲,怎么大家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家庭伦理剧的一大主角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大家各有各的说法,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却硬生生被冥加一句话洗脑全场。

    荒谬,太荒谬了。

    月牙把刀扔到一边,虽然也不清楚眼下的情况,却还是因为见到醒着的纱织激动不已,跳下基座跑到她面前抱住她的大腿。

    这下彻底洗不清了。

    “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纱织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事情确实有点复杂,一时半会没法解释。”

    纱织推开她,“难道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那倒不至于。”月牙嘴角抽了一下。

    经历了两次那么狼狈的出场方式,月牙都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突然一下子要找的人就出现在她面前,措手不及,都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让纱织相信。

    现在她越强调自己的身份纱织就越是不信。

    想了半天,她憋出一句:“我可以带你出去。”

    “……真的?”纱织狐疑道。

    月牙欠身抱住她,力道很大,生怕眼前的人是她想象出来的虚影,碰一下就像泡沫一样碎了。

    细碎的光点源源不断涌起,萦绕在依偎的两人身侧将其裹住,焕发出耀眼的白光,照亮墓地的每个角落。

    白光褪去,凭空消失。

    *

    眼睛一张一合,纱织发现已经离开了墓地,一闪而过的失重感,脚下踏着柔软的草坪,世界万物真真切切存在。

    ——以及令她风评被害的小孩。

    记起这笔帐,纱织看向月牙那张与杀生丸毫无二致的面孔,眼神示意。

    月牙收到她传递来的无声提醒,“你叫纱织,远古时代的火神,原形为上古神兽九尾狐——暂且只能想到这么多。”

    纱织沉默。

    月牙心跳漏了一拍,紧张地问:“难道我说错了?”

    “……你确定你不是刚刚编出来的吗?”

    天色渐暗,薄暮冥冥。

    夕阳的余辉下流动的河水呈现出通透的橙红色,水面轻轻晃动,闪着粼粼波光,一高一矮的倒影碎成好几片,潺潺流水,泠泠作响。

    月牙神色巨变,眼睛瞪得老大:“你失忆了?”

    “大概或许可能是吧。”

    她鲸吞一口气,脸色憋得涨红,猛地蹲下身,手捂着脸,俨然一副逃避事实的模样。

    她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呼叫某人的名字,即便知道很可能得不到回应。

    浮在掀起惊涛骇浪的水面上时刻感觉要沉到海底,海水灌进呼吸道,呛得她直觉嗓子眼烧起来了。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她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你怎么了?”纱织仿佛看见蹲在地上的小孩头顶乌云密布。

    “我需要静静。”

    不要问她静静是谁。

    纱织安静地蹲在一边,等着她自我排解,等了将近十分钟,她终于重新从臂弯里抬起头来,看得出来,脸上的笑容是强行挤出来的:“我叫月牙,是你未来的女儿。”

    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纱织意外地没有刚才那么抗拒,“……所以你父亲并没有抛妻弃子?我现在也不是已婚少妇?”

    “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就算是自己的亲妈也忍不住要吐槽,“那你信了?”

    “当然没有。”纱织不假思索。

    “那你自己变回原形看看不就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了。”月牙随口道。

    有点道理,可信度增加几分,但纱织懒得变来变去,“反正是未来的。”

    “……”

    “你刚才在墓地里为什么不早说?”

    “你觉得大家会信??”

    显然不太可能,指不定还能编撰出“为了渣男居然窜通女儿演戏”的千里寻夫新版本。

    月牙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倏地没了接下去的话题,寂静得有些尴尬。

    她完全没有想过眼下这么离谱的情况,莫名其妙的失忆,生活处处是惊喜,一个不小心就砸头上了。

    “对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月牙有意搭话,主动挑起话题。

    脸上脏兮兮一片,不知道的以为摔了个狗啃泥,看上去触目惊心,纱织低头打量一番自己的装扮,还是一无所知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连说出自己名字都犹犹豫豫果然不能指望她能记得些别的。

    “好吧,你和我父亲是怎么相爱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最好还是跟着我。”

    纱织从她一言难尽的神色中隐约感知到些什么,她的失忆好像很棘手,当然,仅对月牙而言。

    两人最终达成共识。

    纱织肯定没有一开始就同意月牙的建议,但是当她离开月牙走远后,发现自己方向感属实差劲,险些迷路,还好月牙留了个心眼偷偷跟着她,于是纱织经过一番短暂的思想斗争后达成共识。

    那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月亮攀上头顶,夜色迷离。

    月牙凭着记忆带领纱织进入了森林。

    黑暗席卷了一切,仿佛连颤动一下的树叶都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行走在林间小道上,半点细微的声响都能时刻拉起人的警报。

    在这样静谧的氛围下,纱织莫名跟着紧张,不过月牙显得泰然自若,她也不好意思泄露半点情绪惹她笑话。

    走了一段距离,黑夜望不到尽头,像是把夜路拖长到天际。

    两人保持沉默好长时间了,无形中达成的默契。

    纱织心里催促着赶紧穿过森林,前方突然炸开一声巨响惊得她浑身一哆嗦。

    纷纷抬头望天,月牙愣了半晌,“好像有东西掉下来了?好熟悉的味道啊。”

    “你的……父亲大人?”同为犬科动物的灵敏。

    *

    杀生丸的逃跑路线十分不稳定。

    犬夜叉借着讨伐渣男的名义吹响战争的号角,两人陷入混战,混乱中犬夜叉意外打开了某个开关,铁碎牙一下变成威威风凛凛的牙刀形态——还砍下他半边手臂。

    受到重创的他并不恋战,逃离了墓地,在天上飘飘浮浮了半天终于降落,竟然还是直接掉在地上。

    痛意袭来,拉扯着清醒的意识沉沦至湖底,连眼皮都变得无比沉重,杀生丸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眼前景象已经模糊成全黑——凸显一抹刺眼的赤红格外醒目。

    胸膛先是感到刺骨的冷意透过肌肤渗进流动的血液,再是一阵一阵的暖意覆盖上来。

    他艰难睁开眼睛,画面逐渐清晰。

    一,二,三……九。

    九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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