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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小豆丁,但是还是做个心机豆丁吧

    离弃刚一恢复知觉,首先感受到的便是窒息的痛苦。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七八岁的胖男孩掐着脖子提到半空中,双腿无力地乱蹬。她努力地想要掰开那双钳制自己的手,却怎么也用不上力。

    眼见她难受得快死了,胖男孩才恶劣地哈哈大笑着把她扔到地上。

    离弃还来不及为了这突如其来的欺凌而难过,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先是一阵惊愕。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小胳膊腿,没想到自己居然回到了十年前。

    她本该死在十六岁的时候。

    她脑海里的最后一幕还是那个化境强者看她的一眼。就好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他随手一挥,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到痛苦,就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临死之际,脑海里却突然有个声音,先是嘲讽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命运,又不知为何说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莫名其妙,没想到,那声音竟是这个意思。

    “哈哈,你看,她被吓呆了。”胖男孩捂着肚子大笑,“我早说过,这离弃是个傻的,你们偏不信。这下看看,信我了吧?”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四五个人,想认出他们是谁,却因为距离上一世时间太久远,一时没能分辨出来。

    也或许是因为上一世短短的十几年她已受过太多苦,少年时期这点小事便算不得什么,自然也就没留在记忆里了。

    但她这副茫然的样子在别人看来,简直坐实了她是个傻子的说法。

    被欺负了也不会还嘴不会反抗,只会呆呆地看着欺负她的人,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其中一个男生冷淡地开口,“欺负傻子就是你的娱乐吗?”

    胖男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孩子居然会不喜欢欺负人一样,有点懵懵地说:“小郡王不喜欢啊?”

    被叫做小郡王的少年厌烦地扫了他一眼,好像连多跟他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要不是因为母王今天来侯府有公务要处理顾不上他,让他跟着这些小孩先玩会,他才不耐烦跟这些傻子相处。

    被欺负的小丫头是个傻子,这些欺负人的也是傻子。林昭心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相信这小胖子真的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给自己看。

    不过经过这一小会的空闲,离弃倒是有点反应过来这是哪出了。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离弃得知,她的母亲似乎是个修士,在某次历练时酒后乱性,跟她貌美的爹春风一度后就走了。

    后来生下她,又说是修行路上遇到大问题没空管她,就把她扔给了那便宜爹跑了,连个名字都没顾得上给起。

    因此,她那爹很不待见她,给她起名为“弃”,平日也不管她。虽然不至于特意苛待,但是她被人欺负他也完全无视。

    小时还好,这两年,离弃长得越发像她娘,他爹看了更是厌恶。

    只是她的眉眼不似她娘锋利,眼睛大而圆,使面貌平添了些稚气可爱。眉毛的弧度柔和许多,压下了五官里的英气,细看依稀能觉出略有几分随她爹。

    在对待后代一事上,凡人与修士不同。女修生产是很轻松的,因而对于血脉没太大感觉。男修若是得了孩子虽然也会关心爱护,但终究因为要追寻大道,不会太过在意。

    而凡人则不然。凡人,尤其是不能诞育后代的凡人男子,非常在乎血脉一说。

    为了减轻女子诞育生命时的辛苦,有修士制作了共感阵,可以使女子的痛苦转移到孩子父亲身上。

    共感阵能量产,买个阵法并不贵,几乎家家买得起。因此,凡人男子从妻子孕育生命开始,便要亲自感受一番怀孕不易。自然,孩子诞生后也会加倍疼爱。

    所以,任离弃的父亲再怎么不待见她,对于这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到底没有直接把她丢出去等死。

    离弃那便宜爹是大乾国定北侯府的一个普通庶子。

    在大乾国,只有被一家之主承认的血脉才允许随主人的姓,不被认可的孩子是不准的。

    比如,大乾的定北侯姓秦,而离弃的爹却姓徐,这是因为他区区庶子,除了貌美别无所用,而这一点貌美,在和离弃母亲春风一度后也没了多少价值,自然不被期待,便只能随他母姓。

    又比如,大乾的镇南王姓林,而她面前的这个面容冷漠的俊秀少年,林昭,是镇南王府的二公子。他父君,是镇南王的正君,与镇南王感情甚笃。所以他随其母镇南王的姓氏,林。

    她之所以记得这个林昭,一是因为他在修行一途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就成了阵宗内徒。另外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镇南王所属的大乾国背靠器宗,这人作为世子,居然跑去了阵宗,搞得他母王很是头疼了一阵,似乎还惹出了不少乱子。

    这个世界的修行不拘某种路线,百道千途,各有缘法。而不同种族之间的修行也都有各自特点。

    有趣的是,此界的修士与凡人之间来往并不少,相反,每个强大的国家几乎都有更为强大的宗门庇护。这些宗门平时并不干涉凡人的生活,毕竟修行一道要专注自身,若是轻易沾染了因果,怕是有损道途。

    宗门更多是一个威慑,代表着这个国家的底牌。别国若是想要搞些动作,那也要考虑一下自己扛不抗得住背后的宗门的怒火。

    或者,有时候修士搞出了些小玩意儿,也会售与王室,让凡人生活稍微过得轻松些罢了。

    而有宗门庇护的国家,则要稳定地为宗门输送修徒,保证宗门的强盛。

    每三年一届的大选,国内无论是世家贵女公子,还是平民百姓的孩子,都可以参与。只要根骨符合要求,便可去修行。国家还会奖励给这孩子的家里一笔银钱。

    目前凡人世界有六个国家最为强盛,修世界则是有十一宗。这十一宗除了妖族的妖宗和魔族的魔宗,不站队的医宗和鬼宗,以及行踪飘渺不问尘事的无妄宗以外,其余六个宗门则各自庇护一个国家。

    北恒的阵宗,门下修徒以阵法入道。小到造福凡人的共感阵,大到护国大阵,都是阵宗的手笔。

    据说现任阵宗的大师姐追求复杂的阵法已经到了快魔怔的地步。她曾闭关两年,研究出了一道具有二百零三道阵眼的阵法,作用据说是进入阵法的人出阵之后做饭会狂放辣椒。被其师尊得知后,被迫喝了一个月清淡的蘑菇汤。

    大乾的器宗,门下修徒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追求人与兵器的合一,彼此交融。这类修徒在入门之后皆需挑选心仪的兵器,且兵器日日不能离身,直至修出器灵。

    另一类是追寻炼器一道的极致,入门之后要挑选喜爱的器鼎。这类人见到什么都想炼制一番,若是见了上好的炼器材料,更是眼神发直,看起来尤为怕人。

    丹阳的符宗,顾名思义,以符入道。门下修徒有的喜欢把复杂无比的符咒聚到一张小小符纸上,有的喜欢把符搞得越复杂越好,符纸越大越好,最好是以天地为符纸,以身为笔才舒服。

    但因为符道与阵法颇为相似,两宗的人彼此有些看不上眼。符宗觉得阵宗舞舞喳喳搞那么大的阵,又不能随意携带,不实用。阵宗觉得符宗只能在符纸上发挥,小家子气。

    不过在阵宗被符宗笑话说居然不知道“符纸”只是一个称呼,并不是真的纸时,两边的梁子就更大了。

    至于女奚的法宗、青山的灵宗、大商的兵宗,离弃上一世没有接触过,所以也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大概知道法宗主刑罚,门下都是搞些杀人的路子。兵宗则和凡人国家联系紧密,似乎是排兵布阵很厉害。灵宗的路子听说是要脱离肉身,主修神魂。但具体怎么个脱离法,就不是她能得知的了。

    她记得上一世这时候,镇南王和定北侯好像正是因为什么政事而私下联合,连带着镇南王府的这位小世子也常常和定北侯府的公子玩在一起。

    林昭第一次来候府,就被小胖子诳着看他们欺负一个侯府小傻子,因此对这一行人都很是看不上。而这间接导致来年四月份本该可以开蒙的离弃没能入学。

    原本侯府的小豆丁是要打包扔去学习的,结果仅仅因为林昭看到离弃面露不悦,就有人把离弃从名单里剔除了。

    而那人事后只是被不痛不痒地责骂了几句,也可见她在侯府的身份有多低微,谁都能踩上一脚。

    但因为这事,离弃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谓权力。你甚至不需说什么,自有旁人会去揣度你的心思。哪怕事情没办好,被责罚的也是旁人。

    离弃上一世接触到的事情太少,连自己身上的谜团都没搞清,就糊里糊涂地死了。这一次,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想到这里,离弃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林昭,一扫之前呆傻的气质。她嗓音清脆,又隐约透着一点小姑娘的柔软,“我不是傻子。”

    林昭一愣,没想到这小姑娘还会反驳。他略有一点嘲讽地说:“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只会呆呆看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不还手是因为打不过,硬要还手反而会被欺负得更多。发呆是因为没想到像你这样看起来清贵的人还会把欺负人当成乐子。”

    林昭有点惊讶于离弃的伶牙俐齿。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该掺和侯府的私事。离弃穿着打扮不像下人,大概是个不受重视的小姐,小姐公子的争纷,他不大好掺和。另一方面,关于自己来看人欺负人这事,虽然他没想这么干,但结果上看起来还真是这样,的确不大光彩。

    旁边的小胖子也愣住了。他从前也欺负过这丫头,之前不见她争辩,怎么今天像换了个人一样?

    林昭自觉理亏,却不想承认,只能硬着头皮说:“你这是强词夺理,反抗也不一定要动手,自有别的方式。另外,我并没有以欺负人为乐,只是被人诓骗。我堂堂世子,还不至于这么没品。”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剜了小胖子一眼,有点恼恨自己听他胡说八道,找什么劳什子乐子。

    离弃眼睛亮了亮,说:“你是世子?”

    林昭挺直了腰板,“不错。”

    任他以后再怎么人中翘楚,这时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还不曾学会虚怀若谷不曾明白如何低调。

    离弃无视了旁边面面相觑的小胖子几人,快走几步到林昭面前,又问:“那你随你们家主人姓吗?你很厉害吗?”

    林昭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自然。我是镇南王府的二公子林昭,在外人都要称我一声小郡王的。至于厉不厉害嘛,这要看是什么方面了。”

    离弃微微偏头打量着他,思索了一小会,看起来非常真诚,又有点紧张地小声说:“那你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林昭没被人欺负过,自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母亲是镇南王,父亲是最受宠的正君,姨母是器宗长老,这身份拿出去,只有他欺负别的人的份儿,谁敢给他找不自在?

    可是看着眼前的姑娘小心的样子,他又蓦地浮上几分不忍。其实这姑娘也挺不容易的,瞧着就六七岁的年纪,也不受宠,大概确实不好过。

    林昭眼珠转了转,忽然有了主意。他笑着看向离弃,“你不是想问我被人欺负怎么办,是想问你自己吧?这样吧,你要是肯求我的话,我就帮你出气。”

    他父君一向教导他做人要正气。母王虽然会给他分析朝中局势,各种阴私,但他可不像他大姐热衷于这些,自认为自己本质上还是个有点小善的人。所以,稍微帮一下这个不受宠的小可怜应该也没问题。

    而且,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孩子罢了,应该也上升不到掺和别府私事吧?

    离弃听完,注视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郡王哥哥,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再受人欺负了。”

    林昭看她那么认真的恳求,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妹妹都这么求自己了,可少不得帮一把。

    于是,几个同样只是庶子的小孩子,被林昭狠狠收拾了一顿。又警告他们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之后,才把人撵走。

    沐浴着离弃惊讶又仿佛放光的眼神,林昭很受用。做完好事,他对离弃摆摆手正准备转身回去找母王,看看事情谈完了没。衣角就被拽住了。

    他疑惑地回头,离弃盯着他,软声说:“郡王哥哥走了,万一他们又欺负我怎么办?”

    林昭本来想说:我帮你一次就不错了,还能日日帮着你不成?但一看到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又觉得不忍。他正为难,离弃又可怜巴巴地说:“郡王哥哥,你罩着我吧?有你当靠山,他们就不敢再对我动手了。”

    林昭不由想笑,她在哪学的这词。但是转念一想,当靠山也不是不行,反正只是用自己郡王的名头吓吓人罢了。

    “那好吧,以后我就罩着你了。有人找你麻烦,你只管告诉我。不过,你得听我话才行。”

    离弃重重点头,随后又急急地问:“可是郡王哥哥也不住在这,我想找郡王哥哥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这倒是。就这么个小丫头,还真不是想见到自己就能见到的。他想了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玉佩,说:“这样吧,我给你个信物。你拿着它,就可以去镇南王府找我了。”

    他看着离弃欣喜的神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多问了几句,“你几岁了,有没有上学?”

    离弃摇摇头,“我六岁了,还没有上学。”

    林昭皱了皱眉,觉得离弃这爹或者娘也太不靠谱了。他母王后宅有几个拎不清的侧君,挺烦人的。可是他父君也没苛待着人,照样让人上学。这丫头怎么这么惨,连学都不给上?

    “你叫什么?”

    “我叫离弃。”顿了一下,她又说:“弃之不顾的弃。”

    林昭愈发觉得不平,于是揉了揉离弃的头,说:“那我帮你,等着吧,过段时间你就能跟我一起上学。”

    离弃感激地猛点头,“谢谢郡王哥哥。”

    林昭这才心满意足地去找他母王了。

    离弃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喜色逐渐消失,重又恢复淡淡的样子。

    这还只是第一步。

    她得改变在侯府的处境。虽不能太招摇,惹了他爹不喜,但也不能太柔弱可欺,谁都踩得上一脚。

    真要到了不得不抉择的那一步,她宁可出挑,也不能平庸。毕竟侯府当家不是他那个爹,而是她祖父。

    林昭不仅在帝都最好的学堂上学,日后还会去阵宗,还会去天途院潜修。这是目前她能抓住的最合适的机会。

    至于自己身上的谜团……

    离弃感受着自己脑海里静静流淌的一池黑水,垂眸,心想:那就以后慢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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