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撒下，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麻雀声，艾关上了那扇不怎么牢固的木门。

    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艾拔出钥匙。

    看向旁边那栋依旧禁闭着门户，盯了两三秒，还是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早的空气格外清新。

    艾漫不经心的想着。

    到达学校后，看着眼前的教室，毫不停留的走了进去。

    她是第一个来的，这时间还没有什么人。

    坐在位置上拿出今天需要的课本，就开始对着窗外发呆。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恰好被透明的窗户反射，映出教室里逐渐变多的人数和好几张依旧空着的位置。

    当然，所有人像是做了某种约定，都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来就嘲讽坐在位置上的双叶艾。

    哪怕此时阳光照射她身上，看起来无比圣洁美丽，也依旧会有人经过时不小心将牛奶撒下，倒在她桌子上，却一言不发，和身边的朋友笑闹着。

    这是一场默剧式的表演。

    艾垂下眼，想着。

    听着上课铃声的敲响，翻开了今天课本的第一页。

    …

    接下来的几堂课都是在这样即安静又吵闹的环境下过去。

    临近放学时，艾突然想起，村山昨天让她再去一趟后校区。

    看着教室里还是空着没有人的那几个位置。

    那个短发的女孩子今天好像没来呢。

    艾想着，放下手中的书，沿着路走去了后校区。

    *

    “求你了…别打了…”男生微软的求饶声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拳脚到肉的声音的，发出闷响，那男生也没有了声音。

    “吵死了，在她没来之前，给我好好的趴着闭嘴啊。”

    是村山的声音。

    艾在靠近铁丝网时就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心中的猜测放大。

    走动时发出的轻微响声被村山听见，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艾，他兴奋的跳了过来：“小艾！你来了！”

    艾点点头，有些疑惑的指了指前方爬了一片的人：“良树，他们这是…”

    “镪镪——”，村山双臂张开，笑的欢快，“surprise！”

    说过不等艾有所反应，直接拉过对方的手来到几个人面前。

    “这个，是散播谣言的其中一个，叫西什么来着。”

    “还有这个，服吉，那个西什么的同伙。”

    “啊对了，还有那几个女生。”

    “其他的倒是忘记了，怎么样，艾，要试着打回去吗？”

    村山看向艾，眼里涌现着艾看不懂的情绪。

    说真的，村山为她做到了这种地步真的不容易。

    京山学校虽然经常被叫做京山小学，但这学校其实是全日制学校，小学，初中，高中连读的。

    只是建在了两块地区的中间，混的有些惨罢了。

    所以村山作为初中部的学生，为了帮她这个小六的学生报仇，搞清这么多人，想必费了很多事吧。

    但…

    艾咬紧下唇，咲丽的脸上满是为难：“良树，我不会打架。”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想打人。

    然而村山只是歪头想了想，转身随机从地上的人堆里挑出一个还算清醒的男生出来。

    嬉笑着对艾说：“村山独家授课现在开始，小艾，看好了哦。”

    说着，他忽视了男生那点挣扎，一个膝盖砸向下巴，拎着后衣领，抡了个拳头打向腹部，男生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蜷成一团，痛苦使他连干呕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但远远不止于此。

    村山又抓起他的头发，往地上砸去，一下又一下，地面上尖锐的石子扎入，鲜红的血液溅到村山的脸上、手臂上。

    当事人毫不在意的撇了一眼，看着已经没了动静的西什么东西，随手一丢。

    才笑着对僵在原地的艾说着：“很简单对吧，艾肯定学会了吧？”

    “我不行…”艾蠕动着嘴唇，尝试着说些什么。

    村山却直接打断了她：“没什么行不行的！”

    用另一个没有沾染上血液的手，拉着她走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上条芙跟前。

    “是她吧，动手打的你。”

    村山没什么不能打女性的原则，说话间看着上条芙想抬头看人的动作，一脚踩了下去。

    艾看着眼前对自己来说有些不可置信的一幕，还是败在了村山眼中的期待下。

    “太过分了啊，你们…”

    艾喃喃道。

    不管是强迫她拍杂志从而能够赚钱的母亲，

    还是班上欺负她能够发泄情绪的同学，

    亦或是如今虽说也带给她帮助的村山，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有目的的。

    金钱，自我，发泄…

    村山良树，你又是哪一种呢？

    转头望向对方，村山眼中浮现的，依旧是自己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