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生

    “公主殿下,是时候起来梳洗,直讲周大人已在学堂等候多时。”

    映月宫门外一群人端着清洗的衣物候着。

    陛下偏疼陆长澄,这场面已是司空见惯。

    身为陆长澄贴身侍女的夏笙对眼下的场景自然也是习以为常,可屋内仍是没有任何动静,眼瞧等下去不是办法。

    “公主殿下,我进来了。”夏笙轻扣房门,试探性地推门切入,忽而传来一声咯吱的声响,紧接着一下被有力的从里拉开。

    “诶,真是的!就让我去看一眼吧,风闻今早父皇从宫外招了好多侍卫,个个都是杀手级别的呢!好笙儿,你就让我去吧,要不咱三一块儿去吧?!”

    陆长澄激动的拉住了夏笙的手,又是撒娇又是讨好。

    看着眼前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女子,夏笙不由的进行劝诫,无奈又温柔。

    “公主,那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更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事情,您这样贸贸然的前去,只会让宫内大大小小看我们的笑话。”

    陆长澄听着听着小嘴便越翘越高了,低垂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夏笙分神的之际,陆长澄灵光一闪,向一旁拔出腿来,迅速逃离现场。

    “公主殿下啊!”在夏笙高呼的瞬间,身后的宫女们纷纷开始陷入了惶恐不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许桢一脚踏在走廊的长凳上,并在地上轻轻一蹬,空中一个跟头翻越过去,背身挡在了陆长澄面前。

    前者转身顺手把后者的手反扣在背上,笑的自信又狡黠。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押’到周大人那儿。”

    “我可不像阿笙那么有耐心,和你有时间磨嘴皮子,阿笙好话说了一堆,你还要逃,那我只好采取行动,唯有把你抓起来啦!”

    夏笙带着一群宫女匆匆赶到,忙把许桢手下制服的陆长澄扶起来,“有没有弄伤?快让我看看!”

    陆长澄这家伙从小就没让夏笙省过心,即使三人都是相仿的年纪,但从小相遇相知相伴的情分,不是阶级的差别可以消磨的,说夏笙和许桢从小又当爹又当娘,再贴切不过。

    不过也托陆长澄的福,夏笙和许桢年纪不大便成了宫女中的最高位——内人。

    陆长澄边揉着手臂边站起来,明显不服气,“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欺负人,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许桢得意的看着耍小孩脾气的陆长澄:“虽然我的功夫总是遭阿笙诟病,对付你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了好了别置气了,先乖乖上课,来日方长嘛!”夏笙点了点陆长澄的鼻头,不失溺爱的嗔怪道,“以后呀,有的是机会去看你英俊的侍卫。”

    路径后园时,陆长烬带着队伍走在前面,夏笙和许桢微微欠身,“参见六殿下!”

    “诶?!不是说了见到我不用行礼的吗?”陆长烬低眼,像是在偷偷传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消息。

    他生的有些高,脸上却堆砌着富贵子弟的稚气,挡在唇边的手指根根分明,却秀气柔软的看不到突起的骨节。

    夏笙收起笑意,微微靠近陆长烬耳语道,“可现在毕竟这么多人在场,还是规矩点好。”

    “是啊,私底下,我们哪会和你客气啊!”许桢笑着在一旁附和道。

    “如是,如是!”陆长烬丝毫不介意,乐呵呵道,接着突然视若无人般的,凝视夏笙的眼睛,“阿笙,最近还好吗?睡得好吗?有哪里不方便的吗?”

    许桢暧昧又好笑的看着两人:“六殿下这是一天不见阿笙忍不住了么?这里还站着一群人呢!”

    陆长澄恨铁不成刚:“是啊是啊,伤心呐~连我这个亲妹妹都干脆直接忽略了呗!诶,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

    “去去去!你们啊就是一群无关闲杂人等。”陆长烬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再说了,我喜欢阿笙,宫里人人知晓,连父皇那儿我都报备过了!”

    “是是是!你俩就好比那树上的黄鹂,水里的鸳鸯,天造地设,难分难舍咦~”

    许桢一边用手比划上面下面,一边还拖着俏皮的尾音,仿佛下一句就要唱出来。

    “看来我现在对阿笙得改口了,是不?嫂子!”陆长澄说着对夏笙挤眉弄眼。

    大家起哄的很起劲,但夏笙一直觉得自己和陆长烬之间像极了肆意绽放的玫瑰,美丽而脆弱,过扬易夭。

    “好了,你们就不要再打趣我了,不腻么?”

    “我看六殿下心里乐的很!”许桢凑热闹不嫌事大。

    陆长澄注意到陆长烬身后的阵仗,拉回正题,“对了哥!你一大早在这里做什么啊?后面还跟了这么多侍卫?”

    陆长烬收起笑容:“我和一众皇子正在这里等候新侍卫进宫,准备带他们进宫面圣。”

    “新进宫的侍卫晋见陛下难道要走后门,不应该从正门……”夏笙顺势歪头瞥了眼后面。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此次招纳比较特殊,反正我也是奉命行事。”

    夏笙吸了口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微怔之间,只听得长澄大呼。

    “来了来了!是他们来了耶!”陆长澄满脸娇痴,“哇塞!看到没有,都是一表人才,尤其是两排领头的那两个,我猜一定是里面最厉害的!”

    许桢不由的对陆长澄翻了一个白眼:“什么特召侍卫,人数还没我们这一群人多呢!”

    陆长澄两手撑腰,仰着下巴不服,“人家都是一大批里选出来的,能成为佼佼者的当然是凤毛麟角!”

    已无心听后面两人的拌嘴,夏笙随长澄指的方向望去,注意力被抢夺,和队伍一侧速度较快的马匹擦身,跌坐在一边,可紧接着后面还有很多人马。

    “阿笙?!”

    “阿笙!”

    夏笙懵头转向,脚步难移半分之际,身体却倏地被整个提起,然后被侧身抱坐在了马背上。

    “没事吧。”马背上男人的温言细语吹痒了耳垂,惹得夏笙不禁转头细细的看着他。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心里却如万马奔腾般,他生的很好看,眉骨分明凌厉,语气却如月般柔和,但夏笙目光驻留却不是因为他的出众外貌,而是那一股莫名的——熟悉。

    “我……谢谢你。”

    “举手之劳。”

    言简意赅,语毕夏笙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身着利索的武侍服装,游刃有余的驾驭着马上的绳索,熟练的控制着马的动作,一来一回,眼神温润而坚定望向前方,马匹身侧还斜挎着利剑。

    随着马渐渐放慢奔跑的脚步,马上的两人也渐渐停下。

    夏笙默默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只是视线好像除出了什么故障,忍不住一直停留在男子身上,完全移不开,而后者疾步离去,并未做过多停留,宛如一个洒脱的过客。

    她从未骑过马,也从未见过马上的男人,但刚刚在马背上的感觉却很是熟悉,她思来想去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那分明是自己进宫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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