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好不容易吃完那盘炒饭，还没等消化。
周斯扬又推了推桌面上的水果，示意祁染吃一点。
不行，祁染连忙求饶，我真的吃不下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祁染连忙比划，自己的肚子已经放不下了。
祁染惊慌的模样彻底逗笑了周斯扬。
我不会逼你吃了。周斯扬宠溺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个点，周斯扬看了看窗外。
黄昏之下，远处的天边留着一抹夕阳，几只鸟儿飞跃而过。
周斯扬若有所思转回头，祁染正在慢吞吞收拾东西，她陪在身边的感觉还不错。
你怎么了？祁染也好奇看向窗外，正常的下午四五点的天空，一片黄晕，没有什么特别的。
周斯扬怎么走神了，祁染一脸疑惑，不禁发问起来，
外面怎么了？周斯扬。
嗯，周斯扬晃过神，轻轻拍了祁染的头，笑着说：没什么，想到一些事而已。
噢，祁染有点不开心，这有话不直说，真是个坏毛病。不过，祁染又看了一眼周斯扬，神色惆怅，也不好多问。
为了缓和气氛，祁染开始搞笑起来，周斯扬，你觉不觉得我吃得有点多。
“嗯，不会，能吃是福。”
周斯扬站起来，拎起祁染的书包。
祁染也跟着站起来，心里感叹，这动作、语气也太自然，不过让人怪受用的，心里甜滋滋。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祁染不自觉对周斯扬亲近不少。
下楼时，祁染问了周斯扬一句。
“这是你做的炒饭吗？”
周斯扬留意着下楼的楼梯，随意回了一句。
“店里的师傅做的。”
好吧，祁染心里的期望落空了，原本还以为是他做的。
周斯扬敏感察觉到祁染情绪低落，心领神会起来。
“下次，我给你炒。”
好啊，祁染眼里亮晶晶看向周斯扬，你可不能骗我。
不会，周斯扬细心盯着祁染一步又一步下了楼。
见他这么紧张，祁染玩起恶作剧，脚突然一歪。
小心，周斯扬惊慌起来，一把拽住祁染的胳膊，神色紧张。
“你还好吗？”
祁染呆住了，周斯扬的反应让她意料不及，他反应让祁染想到一幕。
“母鸡护小鸡。”
怎么了，周斯扬急切的声音让祁染的意识回来，祁染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晃过神，就应了一句。
“没事没事，我还好。”
听到祁染的回答，周斯扬的心放下来，接下来的两层楼梯，周斯扬一直拉着祁染的手往下走。
等祁染晃过神回来，就已经被周斯扬拉着有了一段路。
祁染感受手掌的力量，温热又有力量。
“这就是安全感吗？”
见祁染满脸呆滞，周斯扬拉着祁染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低声询问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祁染一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不是回家的路，对上了周斯扬打量的眼神。
“ 怎么了，你把我拉到这。”
周斯扬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祁染。
静谧的空间里，祁染感受到周斯扬的气息越来越近，祁染心里警惕起来。
“你想干嘛？”祁染往后退了一步。
周斯扬不理会，刚想往前一步，意外发现胸前阻挡的手。
低头一看，原来祁染抵住不让他前进。
周斯扬噗呲一笑，拉着祁染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还调侃祁染。
“你终于回神了？”
见周斯扬恢复正常，祁染瞬间也轻松起来，我本来没有走神。
只是想点事情而已。但祁染偷偷打量一直签着她手的周斯扬。
刚才他什么意思？祁染又看了自己被签着的手，他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祁染还是蛮开心，因为猎物上钩貌似已经上钩。
周斯扬拉着祁染到了公交站，就松开手。
祁染上车前那一刻，往后看了一眼周斯扬，周斯扬挥了挥手。
祁染一头雾水，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祁染又看了自己的手。
仿佛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公交车启动后，周斯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十分惆怅起来。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
诶呀，周斯扬烦躁挠头发。
“冲动了冲动了。”
但是，周斯扬回味了下刚才拉祁染的手，好软、像果冻一样□□弹，
周斯扬嘴角微微扬起，刚才祁染被吓得的模样。
一点不像她平时的模样。
周斯扬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前走，不过，挺可爱的。
祁染坐在公交车上，脸上有点红晕。
尽管她极力掩饰，但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开心。
这份心情似乎有魔力，让祁染整个人轻松起来，周身了有了力量。
祁染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家中，一推开门，祁染笑容消失了。
满地的狼藉，祁染悄悄走进来。
祁母坐在餐桌前掩面哭泣，祁染就知道谢两个人又吵架。
祁染极度不耐烦走到沙发前放下书包，倒了一杯水拿给祁母。
见祁染回来，祁爸有点措手不及，但又看到祁染这么晚回来，刚平复下来的怒气又升起来。
“整天混混，都不知道好好学习，没有点学生样。”
祁爸一顿指责，祁染和往常一样，不与他冲撞。
祁染刚想扶祁母回房休息，但祁爸下一句，让祁染十分难堪。
“真的不知道是谁生的女儿。”
祁染回头瞪祁爸，你什么意思？
祁染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戾气，破口而出。
“你这么有本事，你再生一个不就好了。”
“还有，这么喜欢周斯扬，要不你直接认他做你儿子算了？我退位行吧。”
你、你，祁爸勃然大怒，又向祁母撒气。
“看你生的好女儿。”
是，我生的好女儿。一言不发的祁母站起来，拉着祁染往外走。
“ 我们滚，不碍你的眼。”
说完，拉着祁染往外走。
砰，摔上门。
留给祁爸一片狼藉。
祁染被祁母死死拽住胳膊出了家门。
祁母并没有走远，只是拉着祁染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祁染一言不发跟在身后，渐渐，祁母的速度慢下来，放开祁染的手。
祁染原地不动，祁母深呼一口气，转过身来，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摸了摸祁染的头。
祁染，要不，祁母停顿一会儿，又说：
“祁染，你去住校吧。”
祁染看着祁母，一头乌黑的头发中略带着一丝丝银发。
祁染想了想重重点了头。
“听你的。”
祁染，叫出这一声，祁母终于忍不住抱着祁染哭了起来。
祁染静静站着，任由祁母发泄。
过了一会儿，祁母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
“今晚，你先住酒店。明天正常上课，祁母抽泣一会儿，“我帮你把你行李整理好，明天就住宿吧。”
好，祁染从头到尾没有反驳。
祁母打了车，直接带祁染住酒店，把祁染安排妥当后，祁母打算离开。
祁染目送着祁母离开，
走之前，祁母回头看着祁染问
“你会恨我吗？”
怎么会，祁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妈妈。
听完这句话，祁母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无声落下来。
碰，门轻轻关上。
祁染看着祁母的离开，房间又恢复了寂静。祁染走到床头柜的冰箱前，细细打量起来。
“薯片、可乐还有红酒。”
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知道一定会有人深夜买醉，祁染看了眼价格。
“红酒 19998。”
祁染毫不犹豫抽出这瓶酒，用开瓶器打开，洗了个高脚杯，有模有样给自己倒了一杯。
猩红的液体顺着瓶口往下流，碰到杯子的底部又溅起来，洒落几滴在一旁。
祁染仿佛玩上瘾，倒满杯子又装回瓶子里，来回数几十次。
终于，祁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一扬，手上的高脚杯摔了个稀碎，猩红的液体流了一地。
为了避免工作人员的麻烦，祁染还十分贴心往厕所空余的地方摔。
祁母赶了回来，祁爸坐在沙发处，阴阳怪气道，还舍得回来？不是有骨气吗？干嘛还回来。
这一次，祁母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反而挺起胸膛，拿出自己这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勇气，说出那几个字。
“祁山，我们离婚吧！”
什么，祁爸震惊起来，你要离婚？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开玩笑，祁母冷笑了一声，我已经受够你了。
每一次在外面受了气就回来家里找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祁染的成绩，那是因为你害怕自己输给周斯扬的父亲。
“你一直耿耿于怀为什么周斯扬的母亲不选择你，而是选择他爸爸。”
你，你，祁爸吓得说不出完整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祁母再次上前一步，作为你老婆十几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今天你为什么发脾气？”
还不是因为你的示好又遭人拒绝了，祁母强忍住眼眶里的眼泪，
“我累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因为你喜怒无常变得敏感、偏执。”
祁母苦笑了一声，你还不知道祁染去看心理医生了吧！
祁山，那是你女儿。祁母声泪俱下，是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因为你，她生病了。”
祁母大声质问祁爸，你知道吗？祁母狠狠盯了祁爸一眼，你不知道。
“你这个做父亲失败透了。”
什么，祁爸跌坐下来，祁染生病了？
夜深无眠，祁染躺在床上，想起刚才那一幕幕，祁母为什么让她住宿舍？
还说出那些平常不怎么说出口的话？
“发生了什么？”祁染真的想不通。
祁染刚想拿斯手机给祁母发条短信，祁母的短信就来了。
“祁染宝贝，好好睡觉，别想那么多。明天一定是美好的一天。妈妈爱你。”
祁染看完，心里的石头落下来，回了一句，妈妈，我也爱你。
祁染放下手机，尝试让自己睡过去。
可能是太累了吧，祁染沉沉睡过去。
外面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天刚蒙蒙亮那一刻。
祁染就已经睁眼，房间里有一股香味传来，祁染掀开被子，下了床。
映入眼帘的是桌面一盒热气腾腾的皮蛋肉丝粥，其次，祁母睡在沙发上。
祁染轻手轻脚走过去，但祁母还是醒了，睁开眼看到祁染，就轻声问，醒了，我给你煮了皮蛋瘦肉粥。
“你洗把脸吃点。等下好去上学。”
嗯，祁染顺从听了祁母的话，梳洗的时候，祁染利用镜子反光偷偷打量祁母。
“换了衣服，梳了头，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一点。”
祁染把自己嘴巴里的泡沫吐掉，还是没问祁母昨天怎么了？
祁母和往常一样，给祁染准备校服。祁染走过来喝粥，祁染有一口没一口喝着，但眼神时刻盯着祁母的举动。
“祁染，祁母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看向祁染，担心问了一句，等下你有钱坐公交车吗？”
钱，祁染摇了摇头，昨天出来把书包落家里，公交卡和家里钥匙放一起，也没拿。
没事，祁母安抚说等下我带你去就好了。
嗯，祁染低头喝自己的粥，五分钟过后，祁染换了衣服。
那走吧，祁母把祁染送到学校，告诉祁染直接入住就好。
她已经和班主任打好招呼了。
嗯，祁染目送祁母离开，转身回到自己的班级。
祁染刚走进来，就被同桌拉住，祁染，你要住宿？
“太好了，我终于有人陪了。”
嗯，祁染神情冷淡应了一句。
“拽什么拽，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一旁的吴小婷开始了阴阳怪气。
祁染瞥了她一眼，说，今天我没有心情和她吵，别惹我。
祁染一反常态放狠话，吴小婷懵了还以为祁染和往常一样不反击。
为了找回面子，吴小婷假装凶狠说：今天我也不跟你计较。
“那最好，最好你以后都不要。”
教室一片安静，全班都感受到祁染的火气，没有敢出声说话。
吴小婷还不服气，还想再辩论几句。
班长连忙上前打了个圆场，上课了上课了。
你，她，哼，吴小婷不服气坐下来。
祁染安静拿出自己的课本。
一上午，全班人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特别是坐祁染的旁边的同桌。
一到午休时间，祁染离开教室，来到自己的宿舍。
一进去，就看见自己熟悉的箱子，祁染走过去，牙刷 、毛巾，什么都准备好。
祁染看了宿舍一圈，选中上铺。
一中的走读生比较多，所以女生宿舍很少有人住。
祁染刚想爬上去整理一番，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来。
“那里的位置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