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吧(3)

    “让你给我们陪葬吧!!!”刻骨铭心的恨意令人心中发毛,可颤抖的双手,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恐惧,又彰显了什么呢?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

    塞琳双手抱着不大的塑料袋,小小的脑袋挂着大大疑惑“这是干嘛?这块好像是墙皮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伊尔迷怀抱着糜基,不经意的关注着这一切,护卫在塞琳身旁的孜婆年和伊尔迷对视了一下,眼神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在糜基的吵闹下,和塞琳一起坐在桌上,在一旁技术人员好像要吃人的眼神下,糜基将身旁的纸张……嗯~

    一翻抢救过后,糜基咬着自己被拉伤的手指在“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塞琳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一切,“这怎么跟玩似的,这伤口在晚上一秒就痊愈了啊,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大张旗鼓……!”塞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的视线四处漂移,缓缓的虚浮于室内的每一处,如果伊尔迷和孜婆年有一点注意力从伤口处移走,他们将发现此刻塞琳就像泡沫一样,快要消散了。

    这是现实,她如此清楚的明白。世界是简单的,是复杂的,可以是严肃的,也同样可以是玩闹……

    "可太假了……太假了,他们甚至连隐藏也懒得装了……是啊,是他们呢……这个屋子只有敦实的二哥还包有真情了。"塞琳看向在糜基,无情的吐槽到。

    余光撇到技术人员抱着收拾完的纸张,向着桌子走来,该怎么说呢,这张脸看着真变扭,明明白白净净的,哦,眼下黑眼圈真重。

    技术人员在塞琳眼下被看的炸了毛,方向不着痕迹的小移了一点。眼神悄悄的看向了一旁的糜基,心中不经感叹“咋相差这么大呢。”

    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面上,嗯,往里推了推,扫了一眼四周,将手下厚重的铁环压在上面,保证了不可能被某一个熊孩子拿起,,他才松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六尺。”孜婆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令人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传达什么意思。

    六尺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我在整理资料,并往上压了一个铁环。”不能有主观色彩,不能为自己描补,不能……露出“恐惧”,六尺。

    “是吗。”孜婆年快就又被糜基吸引了手注意,不在关注这个小插曲。

    六尺在塞琳的注视下将手放下,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六尺抬头和一双通透水灵的大眼睛对视上了,下意识的六尺朝塞琳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这都是什么事啊,塞琳爪麻的想,撸了撸随风炸起的头发,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咿呀!”塞琳尖叫了一声,伊尔迷和孜婆年好似终于松了一口气。

    “砰。”那块墙皮在塞琳尖叫后炸开来了。磅礴的力量似乎不可战胜的涌动在这个瞬间变得拥挤的房间。

    离门最近的六尺下意识的看向塞琳,伸手去捞她,塞琳有感的将手抬起,让六尺借力将她抱起。

    下一秒她们出现在室外,六尺似有疑惑的掂了掂塞琳,好像在感叹太过轻松了。

    猩红的鲜血在一门之内,张牙舞爪。

    不时有其他颜色在与之缠斗,透过缝隙流露出来。

    六尺的脸色很不好看,在一条血带突然席卷而来,神经紧绷的六尺迅速闪过,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塞琳的后背,他没注意到的小孩眼中闪过的一丝憧憬。

    眨眼间,又什么都没有了。

    六尺的心提的高高的,小心的闪避每一个向他袭来的攻击,塞琳安安静静的呆在他怀里,神情漠然。像是什么危险都没有。

    揍敌客家长长的走廊,在六尺心中越来越长,他的神情渐渐烦躁,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还没等他察觉什么不对,身前的拉扯感让他回了神,下楼了!

    六尺心中一喜,一个格挡,回旋,顺着楼梯滑下,再一个跨越,在下一层的窗户口,跳出。

    一直没有什么实感的塞琳,瞳孔迅速放大,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六尺时刻注意身后的响声。

    在落地的下一秒,六尺向前冲出,“轰!——。”窗户被轰开,在六尺落地的那个地方血液砸出了一个大坑。

    六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塞琳,十分有闲心的向着塞琳说道,似乎完全不在意小小的婴儿到底听不听得懂“可真是危险呢?小小姐要保护我,给我加薪哦……嘻。”

    塞琳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六尺将念覆盖全身,踩着血液,顺着他的地道向前飞速的窜出,每一次的角度,力道都刚刚好,那不详的猩红好像在帮助他一样。

    路两旁的景色,迅速向后窜去,好像在血液的追赶下,他们来到了,山腰一处毫无特色的和所有树木一样茂密的山林。

    或许还是有些不同的,散落的白菊,在草地上显得不是那么突兀,可真的在这片领地有谁值得纪念?“不过是一些“敌人”啊。胆敢冒犯到揍敌客家族的,难道没有做好长眠枯戮戮山的准备吗。”伊尔迷蹲在一旁的大树上,看着散乱的白菊,漫不经心的想着。

    孜婆年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们似乎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那突然而来的念能力暴动似乎是个假的。

    六尺抱着塞琳,在她的注视下,原本跟在身后的血液,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环绕在六尺的四周,随着离散落白菊越来越近,已经安静下来的念能力,又再一次活跃起来。

    六尺抚摸着离花最近的树,喃喃自语道“哥……”这一声好像轻到一缕微风轻佛就会消散在空中。

    可塞琳捕捉到了,她甚至听懂了那个字,“是哥哥……不……是——哥。”可她不想懂……她甚至不敢细细的想……太过懦弱了啊……塞琳……

    六尺片刻回了神,他安抚似的朝塞琳笑了笑,也不管他的笑容多么的假,或许在塞琳无意识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丝丝恐惧,才稍稍真诚一点。

    抬手间一根细长的针出现在他的手中。这个东西不属于他,塞琳无比确信……看着这根针,在她的眉心停下,塞琳想要伸出手,但很明显她被制止了。

    “砰。”塞琳眼前一花,在次睁开双眼,眼前已经是从天而降的伊尔迷,“Hi,塞琳,我亲爱的妹妹,有没有想我。”伊尔迷接住了下落的塞琳。

    一股暖流沾到了脸上,塞琳想那是什么呢?

    “唉?塞琳不理哥哥吗?”

    “塞琳玩的开心吗?”

    “塞琳知道糜基在哪里吗?”

    “塞琳饿了吧……”

    ……

    伊尔迷逐渐停下了声音,他静静的看着塞琳,转而回头,声音漠然的说“孜婆年,塞琳是被吓傻了吗?”

    “我想她只是想你了,想到说不出话来,少爷。”孜婆年笑到。

    这次对话他们没有得到塞琳的回应。她只是看着瓦蓝蓝的天空。

    她想“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

    塞琳突然发现自己无法,也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来自此世无意的恶意,令塞琳这个彼世之人感受到了来自另一维度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

    她闭上了眼睛,在眼角滑过一滴泪,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放声大哭,像是宣泄,像是恐惧,像是接受……

    一下子手忙脚乱的似乎不止两人,远处被基裘安安静静抱在怀里的糜基,似乎感受了什么,在基裘的尖叫声中,他也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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