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梦

    中午,张熠燃找到林枝。

    “我昨天听周叔叔说你之前还做过兼职?”

    林枝点点头

    “我们公司缺个写产品介绍的,你要不要试试?”

    “那个很难吧?”

    “不难的,我们会跟你介绍,你写下来就可以了。工资的话一小时十五,你看可以吗?”

    “平常我只有放学有时间周末我每天都可以。” 林枝说

    “那好,放学我先带去一趟公司。”

    林枝快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匆忙洗了睡了。

    第二天、第三天往后一个星期她都是这样。

    谢渡朝在学校中午吃完饭没事干,江哲在一旁睡觉。

    谢渡朝点着一根烟到处走了走转了转。

    经过学校后门,他看见陈妍给几个社会红毛黄毛塞了五沓子钞票。

    一沓子是一万五沓子是五万。

    谢渡朝皱了皱眉离开了。

    那几个人他都认识都是初中被他揍过的高年级学生。

    成绩不好家里没钱,有的技校混有的社会上混后来听说有过案底。

    比起他们谢渡朝真觉得自己算不上混。

    别人眼中看来喝酒抽烟泡吧都是混子和这些人没什么不同但是谢渡朝很少跟别人打架除非别人先招惹他。

    谢渡朝心里不定

    放学后林枝依然跟着张熠燃走了。

    回来时又是快十一点了。

    林枝越走近小区离救护车的声音就越来越近

    救护车的灯光剧烈的闪烁着,人们围成一座墙。

    林枝猛的想起来那个梦她赶紧挤上去内心祈祷不是的。

    人太多林枝挤不进去,但是看清楚了他脚上穿的鞋子……

    穿这种鞋的人太多了……不会是他。

    林枝的心脏像被千万针扎着

    人被抬上救护车的下一秒,林枝看的清清楚楚了

    林枝看见谢渡朝右胸口上方插着一把水果刀。

    她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

    林枝看见他被抬上去,伤口周边都是血人是已经昏迷了。

    后来人群散去,林枝看到地下的血迹一瞬间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她跌撞似的爬起来,想走回家。

    可是腿不听使唤,好像不让她回去似的。

    已经这么晚了她不能不回去。

    而且他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林枝走到一半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仿佛更沉了。

    算了,就去看看

    林枝跑出了小去,又瞄到地下的血迹起了鸡皮疙瘩。

    救护车会把病人直接送到市中心医院。

    林枝叫了辆出租车就跟了上去。

    医院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林枝问了前台的护士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手术多长时间,林枝不知道。

    她没心情管别的。

    谢渡朝会有事吗?那个刀会插进某个器官吗?

    不管几个钟头过去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等。

    等谢渡朝手术结束。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

    “您是他的家属吗?”医生问。

    林枝仿佛还没缓过劲,“不是”

    “那他家属呢?”

    林枝想了想还是不要把他父亲的事说出来好 ,“父母离婚了没人管他。”

    医生叹了口气,“什么时候醒还得看他自己。”

    “他是因为休克所以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吗?”

    “脑部有些轻微撞击,还得看他自己意志力怎么样”

    林枝又问:“那他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那帮人下手也太狠了,膝盖也需要注意一下别落下毛病。”

    林枝哭的脸都红了,她一哭脸就容易红,觉得太阳穴生疼。

    林枝走进病房,看着谢渡朝还插着呼吸机嘴唇苍白,面部都没有血色。

    手腕处插着留置针,林枝听说留置针很疼。

    谢渡朝还在输血。

    林枝看他之前胳膊关节处的伤口还有一点浅浅的划痕这边就又在医院了。

    反正林枝已经跟周路说今天要很晚了。

    早上又跟张熠燃请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她仿佛缓过劲来把消息告诉了江哲。

    “他每次打架除非我在旁边我知道,不然打死也不会告诉我。”江哲说。

    “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这样啊。”林枝说

    “那几个人我听说了都是之前初中的,朝哥之前打人家打可狠了。”

    “为什么打架?”

    “你应该知道他爸的事吧?”

    林枝点点头。

    “那你就应该知道了,那些人朝他扔垃圾背后议论他,对他语言攻击。老师偏心。”

    江哲叹了一口气,“谢渡朝从来不还手,后来越来越过分,那天他用拳头惩罚了第一个人后来就惩罚了无数个,那些人的行为不会收敛,还说他是杀人犯。”

    林枝看着呼吸机又看着谢渡朝满身伤,“所以他们就这么报仇?”

    “警察说是陈妍雇的人”

    林枝傻眼了,谢渡朝跟陈妍又没多大仇多大怨,陈妍没必要把他搞成这样。

    事情出现在自己家小区门口所以那些人本来等的是自己?!

    林枝一下子腿又软了扶住了病床旁边的柜子。

    江哲看她满脸苍白便问:“怎么了?”

    “那些人……要打的可能是我”林枝颤抖着说。

    如果不是谢渡朝那些人等来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谢渡朝躺在床上的人可能也是自己。

    江哲听了没有说话。

    林枝又看见角落里的那双鞋子

    他不是扔了吗?

    “陈妍她会被开除的吧!?她一定会去坐牢对不对?!”林枝问江哲,情绪有些激动

    江哲摇摇头,“我不清楚,她爸和张熠燃家一样捐钱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

    林枝愤愤不平,“那谢渡朝呢?她花钱雇人,把人打成这样,她不用对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凭什么,凭什么有钱就可以这样被世界偏袒?!

    难道没背景没后台没钱的人只能这样活着吗?

    “凭什么?!”林枝喃喃道。

    “林枝,你应该想想谢渡朝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小区门口,你不会觉得是他想挨一刀吧?”江哲反问说。

    “我知道的……是我对不起他,我没想到会这样……”

    陈妍说一定会报仇,林枝还以为是吓唬她的。

    这一晚林枝彻夜难眠,想等他醒过来,谢渡朝一定再怪自己吧。

    她想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疏远你,对不起我不该和张熠燃上台穿你送的裙子。

    或许她更应该道歉的是自己,如果跟着自己内心走就好了。

    林枝拉上谢渡朝输血的手,“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像之前一样。”

    周六的一天,林枝请了假在医院里看着、等着。

    他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林枝想着他醒来自己就要跟他道歉。

    跟他说对不起和谢谢

    江哲下午来的时候看到林枝还在,她脸色苍白眼神也呆呆的。

    “一晚没睡?”

    林枝摇摇头,“睡了睡不着。”

    晚上林枝又不得不回去,离开前她又看了一眼谢渡朝。

    要是她走回头的那一刹谢渡朝醒过来了就好了。

    回家的第一件事,林枝就是翻垃圾桶把那条裙子找出来。

    还好她只是扔了点纸团,裙子没弄脏。

    她抱着裙子哭哭到发抖……

    有些人从遇见就注定了结局了

    周日警察局那边喊林枝去做笔录。

    林枝去的时候发现是陆警官,陈妍在还有社会小伙都在,那几个社会小伙脸上也带着不少伤,看来谢渡朝打起架来还挺猛的。

    林枝恨不得一人捅一刀但想想不能把自己一生给断送掉。

    陈妍恶狠狠地盯着林枝

    她一定再想,为什么自己还能生龙活虎地站在这吧。

    林枝虽然生气但眼神里很平静。

    陆警官见几人都不说话,便让陈妍说□□的原因

    陈妍暑假时咬死自己就是和林枝有些矛盾当然也不会承认其实想打的人是她。

    “我就单纯看谢渡朝不爽。”

    林枝冷笑一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你看他不爽到我小区门口来堵他干什么?你是想堵他还是想堵我。”林枝说。

    陈妍淡淡一笑,“他们路上碰到的,打架还看地方?”

    林枝也是服这种撒谎技术。

    陈妍继续开口:“再说了他们几个跟谢渡朝本来就有仇。”

    “什么仇?”陆警官问

    其中一个黄毛开口说:“他初中的时候打架,我们每个人都被他打伤过。”

    “为什么打你?”

    黄毛一副无所谓,“我特么怎么知道啊,我无缘无故挨打了我还想喊冤呢?”

    陈妍继续输出,“他爸不是犯事进去了吗?陆警官您要么建议他去精神科看看看看有没有暴躁症什么的。”

    林枝看陈妍那副犯贱样恨不得把她撕了

    “对啊,他爸都那样了,他是不是也哪有毛病啊?”黄毛说。

    林枝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毛病?”

    “你急什么,本来就是啊,少扰乱社会安定。”黄毛一副贱贱的表情

    林枝瞪着他,“就是你们……明明是你们先说他爸的陈年往事然后对他语言攻击,你们凭什么把这些忘了?”

    “拜托,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啊!”黄毛毫不在意

    玩笑?这些明明都是谢渡朝心里最在意的,他凭什么把青春期给别人带来的心理伤害说成玩笑。

    “你凭什么说是玩笑,你知道他最在意那些事吗?用这种事开玩笑是吧?”

    “他自己敏感怪我们?”

    陆警官见场面变得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立马打断,“吵什么?!”

    又看向那群人,“所以你们为了报仇拿刀捅他是吧?”

    “没想捅他,一时冲动……”黄毛眼神躲闪

    “他要是死了你们现在就不是在这了”陆警官说。

    “我知道,当时他打的挺凶的我一急就……”黄毛没太敢说。

    陆警官看向林枝,“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处理。”

    林枝淡笑道:“希望陆警官公平公正 ”

    这句话倒像是在告示什么。

    林枝回到医院病房

    病房很安静,只有呼吸机有规律的想着,心率很平稳。

    谢渡朝嘴唇还是很苍白,应该是缺水有些干裂了。

    林枝拿棉签蘸了点温水涂在了他的嘴唇上。

    一直到下午林枝才感觉到一些困意,她不知不觉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暗了下来。

    林枝又蘸了点温水,林枝不小心触摸到了他的脸颊有些发烫。

    林枝感觉到不对又碰了碰他的手然后又摸了摸额头,发烧了。

    吊着退烧药一块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林枝用冷毛巾给他擦了擦手。

    夜里,林枝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突然听到呼吸机一阵响,心率在下降!

    林枝刚站起身,医生护士就都来了。

    谢渡朝进了抢救室。

    明明这两天一直很稳定,怎么会突然心率下降。

    谢渡朝,你不想醒过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林枝忽然间发现生命原来可以这么脆弱。

    谢渡朝在里面,林枝在外面。

    抢救室灯光灭的那一刻,林枝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

    又慌张又害怕。

    医生走出来林枝上前就问:“他没事了吧?!”

    “没事了。”

    林枝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一天不醒,这种情况就可能再次发生又不一定每次都能平安出来。

    林枝顿时感觉一下子心里仿佛出现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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