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这几天是在故意躲你？”
妈的江哲都看出来了。
“又跟我作。”
江哲不明白，“所以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谢渡朝赌气道，“没发展。”
江哲这几天似乎交到了不少新朋友，谢渡朝也认识几个。
下课几分钟，林枝和骆怡相互背着单词闻到后面一股烟味。
烟味不自觉的有些呛人。
“喂，你不要在后面抽烟还不好？这里是教室。”骆怡说。
“算了，我们不用管他。”林枝说。
“林枝，你还把词典借他，他怎么可能好好学习嘛，他就不是这条路的人。”
林枝尴尬地笑了笑。
张熠燃走进了班级，林枝背对着他浑然不知。
张熠燃拿着一袋肉松小贝放在了她眼前。
“下课了都学习啊。”张熠燃说。
“光靠上课又记不住”林枝笑了笑。
张熠燃瞟了一眼谢渡朝，“怎么现在教室里还能公然抽烟了？”
“我想抽，不行？”
“哟，你拽也得看谁啊，跟小张总拽什么啊？”陈妍用一种玩笑语气走过来说
“谢渡朝，我们学校大图书馆和运动场都是张熠燃家出的钱。”陈妍又说。
谢渡朝“噢”了一声
张熠燃又瞄到了谢渡朝桌子上被别的书压在最底层的词典。
张熠燃走过去抽出了那本词典，看到词典上的名字。
“林枝好心借你你也不学？”张熠燃问
“小张总管天管地管学校，不能管到我不爱学习吧？”
天底下不爱学习的人这么多，张熠燃当然管不着。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没您有文化，张口就来。”说完谢渡朝走出了教室，不然雾燥。
张熠燃又对林枝说：“那你也借我看看喽。”
林枝笑着点了点头。
陈妍又阴阳怪气道：“林枝，你这是有了新欢忘了谢渡朝啊。”
林枝懒得搭理她
张熠燃眉头一皱，“林枝拿我当朋友，你这话说的真不好听。”
“朋友？长着眼睛的都知道谢渡朝对林枝有意思，也都知道你也对她有意思。”陈妍利牙利齿。
班级这会子人挺多，纷纷闹了起来。
林枝有些尴尬
“林枝又不会对谢渡朝那种人有意思，瞎起什么哄。”张熠燃一句话让全班都差不多安静了。
这句话是说给教室门外的谢渡朝听的。
有些人依然小声讨论。
“那我先走了。”张熠燃跟林枝说。
谢渡朝看了一眼张熠燃手里的词典眉头一皱
张熠燃走后，陈妍走到林枝旁边在她耳边轻语说：“你暑假报警的事我一定会跟你算账。你等着好了。”
林枝一怔，不知道她要搞什么。
过几天是学校的周年庆的文艺表演。
林枝向来和这种节目不挂钩，但是今天意外的选上了文艺汇演的主持人。
有两个主持人，一个是林枝 一个是张熠燃。
林枝不太擅长这种，本想推辞。
张熠燃课后跟她说主持人高考有加分，那还是不推辞了吧
主持人的话张熠燃规定要穿黑色西装，林枝规定要穿长裙
学校不发服装，服装自己准备。
周末的时候林枝在家翻箱倒柜只找出了谢渡朝送的那一件裙子。
林枝的衣服少，裙子几乎没有更别说长裙了，她只有这一件。
张熠燃一开始说带她出去买，林枝不想张熠燃在破费就没答应他说自己找到了。
没办法，就这件吧。
林枝的白色高跟鞋是问田穗借的。
林枝用卷发棒微微卷了下头发，穿上裙子，做工和布料真的很好，林枝穿上很舒服。
林枝收到的时候还没试过。
这件衣服版型好正。
林枝踩着高跟鞋，微微的卷发就这么散着。
好看，像仙女。
周一，林枝穿上了这件衣服。
大厅现在没有人，林枝和张熠燃只是先对练一遍也逃过了下午的课
张熠燃猛的一惊，“这衣服挺贵的吧？”
林枝随便找了个借口，“问舅妈借的”
如果她说谢渡朝送的。
迎接她的无非又是“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的话她快听了不止一遍了，烦都烦死了。
“你怎么不带我送你的项链”张熠燃问
林枝一时真的忘了。
“我给忘了，不戴也没关系吧？”林枝问。
“但是戴了更好看。”张熠燃说着走到她身后。
林枝感到脖子一丝冰凉，低头一看是一条项链。
张熠燃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帮她带好了项链。
林枝之前没有和异性这样过有些脸红。
林枝和张熠燃一扭头就看到了谢渡朝。
林枝说不出来他什么表情，总之不是很好看。
“老师让我给你们送话筒电池。”谢渡朝说完放下电池就走了。
表演时，林枝大致扫描了一眼全场。
江哲来了，他没来。
林枝又看到最后一排，他没来。
吴优拍了几段视频发到了班级群。
林枝虽然不太擅长主持但也知道这种活动不能太严肃，也是微微带着笑容说话的。
林枝很漂亮，裙子和项链衬的她更漂亮。
谢渡朝看着吴优拍的视屏，张熠燃这样和林枝站在一起，别说别人了，还真是……金童玉女。
可是这件衣服是他送的。
她为什么不能穿别的衣服和他站在一块。
张熠燃亲手给她带项链……
谢渡朝头有些疼，不自觉的，不知头疼。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呼吸不上来。
为什么……不能穿别的衣服。
只要不穿他送的和张熠燃站在一块就行。
表演结束后，校园贴吧更是一顿表白的帖子。
【这个主持小姐姐好漂亮想认识一下。】
【捞人】配了一个林枝演讲的时候的照片。
谢渡朝感觉工作都没心情了，接水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真烦，雾燥。
林枝结束完把项链还给了张熠燃。
手机来了几个信息都是江哲的。
【看我发的照片，林枝今天人漂亮不说裙子也漂亮。】
谢渡朝：【我送的。】
江哲顿时傻眼了
【她这么漂亮站在张熠燃旁边真可惜。】
谢渡朝心里的火还是没压下来，看到她的照片犹豫片刻保存了起来。
【等我下班去KTV】
江哲：【我靠，你终于过回以前的生活了，我叫几个哥们一起。】
谢渡朝没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林枝往张熠燃旁边一站两个人看上去倒是挺般配。
林枝眼睛很大，鼻子又翘，张熠燃也没有一处五官多余。
谢渡朝看看自己的手这几年老干活都变得粗糙了不少，以前还没注意也不在意。
张熠燃学习好，家里又有钱关键人家彬彬有礼，自己拿什么比。
十点，A16的包厢弥漫着一股烟味和酒味。
男人之间喝酒很闹腾。
谢渡朝心情不好时很少说话，只是一杯酒一杯酒地往下咽。
几束灯光打到他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几个男人的狂呼声他显得格格不入。
十几瓶下去之后江哲才发现不对。
“疯了？”
“没疯。”
“一件衣服不至于她没准就是没有别的衣服而已”
对啊，可是谢渡朝就是很来火。
他知道可能是这个原因，但就是不舒服。
我喜欢的人穿着我送的东西和我的情敌站在一块。
能好过吗？
“还有那些贴吧的人都是闲的，他们就是看林枝好看一时兴起。”
谢渡朝像没听见接着往下灌。
江哲叹了一口气，“小心犯胃病”
后来谁也没劝他。
江哲看他喝的烂醉临走前说送他回去。
“不用管我。”谢渡朝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走路像走棉花，胃里翻汤倒海。
他吐的难受也无力。
酒精还在口腔里蔓延。
喝酒喝到吐最让人难受。
谢渡朝往往喜欢这种窒息感。
他回到家，什么也不想管也想不起来什么倒头睡了。
第二天睡过了头，学也不上了，直接在网吧待了一天
林枝看他没来，不由得愧疚心上升。
早知道就去借一条了。
林枝想了想，点开聊天界面。
【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符合条件的长裙了。】
谢渡朝听到特别关心铃声低头看了一眼，没点开。
可是他没点开，游戏一直输，自己也心烦意乱。
“靠”骂了一声他漫不经心拿起手机。
看到林枝发的文字，谢渡朝没有回复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林枝见他不回复也无心上课了。
夜里小公园边他又喝的烂醉，不过这次是一个人喝的
江哲走到了他旁边坐下。
“不至于。”
谢渡朝记得他很少从上半夜喝到下半夜，一次是方枝兰去世的时候，在靠喝酒赚钱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谢渡朝细想这次才是他第一次连着喝了这么多酒的。
一连四天，这周除了周一他再也没来过。
周五因为住校生要回家所以提前放学了。
江哲见林枝准备走于是上前一步叫住她
“要么你跟我去谢渡朝家看看。”
林枝咬咬牙，“我跟他道过歉了，我说我真的没有别的符合条件的长裙了。”
“你去看看他你就知道他有多可怜兮兮了。”
林枝不想，怕自己想好好学习的决心再次动摇。
江哲见面她不为所动，“你真的喜欢张熠燃？”
林枝猛的摇了好几下头。
“那你就去看他。”
无奈下林枝只好跟着张熠燃
路上林枝开口问：“他真能想见我？”
“有的男人和女人一样都口是心非。”
林枝到了他家门口，门都是虚掩着的。
江哲没进去，这种事林枝一个人进比较管用。
林枝轻轻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谢渡朝原本靠在沙发上，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谢渡朝抬了抬眼。
林枝站在原地。
“滚。”谢渡朝淡淡一声。
林枝闻到屋子里散发的酒气和烟味有些想吐。
“你这几天都在干嘛也不去上课？”林枝问
他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和戾气，“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学校和作业。”
林枝沉默了一会，“医生上次说你不能老喝酒。”
“不听。”
林枝走近了一些。
谢渡朝半分情绪都没给她。
林枝又重复一遍：“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符合条件的裙子，是真的……”
谢渡朝没有不信，但是即便知道原因他也难受。
幼稚，知道原因是迫不得已还难受，原来人可以这么幼稚。
“我知道。”
谢渡朝说话声是哑的应该是这几天太颓废了不是烟就是酒。
林枝看了一眼烟灰缸，“你说不抽了的”
谢渡朝看了她一眼，“不抽烟？我怎么消化情绪？”
林枝到垃圾桶里空扁了的烟盒还有啤酒瓶。
林枝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不喝。”
林枝又问：“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我都解释了。”
“嗯，我不生气，但是我也不想再见你了。”
谢渡朝起身走到门口，林枝不解他要干嘛。
只见他拿起那双林枝送的鞋子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林枝只觉得眼泪要出来了，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想哭。
很没出息的。
“我给你的衣服你也扔了吧。”
林枝攥紧了拳头，“我无所谓不就一件衣服吗有什么不能扔的。”
谢渡朝淡淡一声“嗯”
林枝见状，气呼呼地走出了他家。
怎么能脾气这么怪
林枝一路小跑回家。
看见衣柜里的衣服，林枝有了想丢掉它的冲动。
2300就2300有什么不能扔的，他都扔了。
林枝也把它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