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纡林十郡(六)

    “你个废物!徐晟洲他再无敌也不过一个凡人,整个碣罗城的魔气都弄不死他?还能让他从扶桑谷活着回来救郡山郡?啊!是不是你故意放走徐晟洲?”

    黑衣魔跪地,双手奉着装有钨胥鼎的灵器,告罪道:“是属下无能,全力以赴也未能铲除徐晟洲。”

    喀什雄一脚踹在黑衣魔胸前,带有攻击性的魔气牵动了仙宝灵器的自主防御,雷电灵力将两人震飞出去。

    喀什雄继承了喀什滕一身孔武有力的身躯,啐了一口血,揪起跪在地上的黑衣魔就往墙上招呼,说:“涉昂,其实你并不是真心臣服本殿与父王,假意献出钨胥鼎的下落,只为骗父王对碣罗城出手好方便你救你老子是吧?”

    喀什雄败了要发泄,涉昂不敢反抗,只能跪在地上由着喀什雄揉捏搓扁,打落牙齿混血吞,也绝不表露自己半分不满,

    喀什雄踩着涉昂的脑袋,喊道:“是你说那女仙灵气耗尽与凡人无疑,本殿前后足足派了九十多个刺客去追,连个影子都没有!也是你说那女妖已经渡过雾野抵达扶桑谷,为什么仑砭去抢金乌火死了,徐晟洲却好好的活着回来了!”

    “这么大的局,只死了晋山郡一群没用的普通人,除了你们佞蛇的这个破鼎,本殿什么都没有得到,涉昂,本殿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殿下!殿下!”涉昂见喀什雄真起了杀心,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战局还未到最后,一切都还有转机,我们还有那女妖。”

    “去他妈的女妖,那女妖对我怀恨在心,都帮着徐晟洲燃金乌火了,还能帮本殿杀他?”

    涉昂爬过去捧起灵器盒子,跪倒喀什雄脚边,说:“您忘了,她身上还有滞魂钉,只要能打开这灵器,拿到钨胥鼎,她就是我们埋在徐晟洲身边的魔刀,属下有信心,助您杀徐家父子,扬尖鲨魔威。”

    喀什雄讥讽:“这破盒子有什么难开的,牢里不就关着一个散仙,用他的仙灵不就行了?”

    喀什雄一把抢过那盒子,用锐利的尖角一下一下砸涉昂的脑袋,喀什雄说:“女妖和徐家父子的脑袋本殿都要。”

    “老子干不了那女妖,老子就、干、死、你!”

    喀什雄抡走了那盒子,带着魔兵浩浩荡荡地往地牢去,留下一个鼻青脸肿的涉昂。

    他跪在地上,肩部震颤,脑袋上的血滴答滴答往下落。

    涉昂盯着地上的血水,平静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袖中魂火奄奄一息,他语气轻柔,目光灼灼,念道:“父亲,您别担心,儿子很快就能救您了。”

    风清的梦里并不安稳,这可恶的心魔再次趁虚而入。

    天地昏聩如毒雾笼罩。

    她在人仙魔妖的混乱战场上一次又一次挥刀,透明如玉的琊雪全身都泡在猩红血水之中,发黑发紫。

    风清像往常一样抖刀,可上面的血并没有甩掉,像是粘稠的汁液一样嘀嗒个不停,周围的一切迅速飞掠过来,又穿过她的身体而去。

    风清死死盯着她的破魔刀,直到鲜血褪尽,这才看清,拿的那里是琊雪?那是分明是魔族的弯刀!

    再环顾周围,她已然王袍加身,站在三界最高的祭台上。

    上临天道,下睥三界。

    举手投足,便是八荒捭阖。

    “爽不?这大女主待遇怎么样?”心魔搓手,跃跃欲试。

    风清平静的看着跪伏在她脚下的三界众生,回道:“就那样吧,有点假。”

    质疑她的业务能力?!心魔这下不乐意了,反驳道:“哪里假了?明明就栩栩如生!你要是肯入魔,这些肯定就都是真的!”

    风清点拨心魔:“没有反抗的人。”

    随着她说出这句话,喊打喊杀的声音如海浪一样拍到她耳际,她看见人妖仙联手的百万雄兵朝她杀来。

    “杀魔女,平三界!”

    “杀魔女,平三界!”

    长剑就贯穿了她的心脏,风停雾止,为首之人的面貌就清晰起来。

    风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徐晟洲。”

    风清挣脱梦境清醒过来,入眼就是闻声走过来的徐小将军。

    小将军一身军备穿戴整齐,丰神俊朗的面容被精铁头盔包裹着,眉眼每一处都是锋利又从容。

    反倒是手里反扣了双青绿色的绣花鞋,溪流般的淡淡青筋,从浓情江水里淌出来,又没入山峰里去。

    心魔蹲在风清的灵台,借着她的眼睛看眼前的男人,纳闷:一个带兵打仗的男人,咋能哪哪儿好看?

    这么多年,风清是第一次在灵台幻想里死掉,就是被这血包弄死的。

    这真的很难评价。她得多留个心眼子,可不能让这凡人把她的宿主搞死了。

    她一定得让风清入魔一统三界。

    “我睡了多久?”

    徐晟洲说:“一天一夜。”

    徐晟洲把那双绣花鞋放到床边,说:“这到底是人间,不比你先前的地方,不好总光着脚跑。新的,应该合适。”

    他可是比划好了大小买的。

    他眼中清清明明,风清大概也猜到,徐晟洲可能知道了她是那日出现在碣罗城的仙了。

    风清:“多谢。”

    徐晟洲:“恩。”他看向这姑娘手里抓着的衣服,问:“天还没亮,睡好了?”

    风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抓着徐晟洲的衣服塞到被子里藏起来,神态自若地说:“睡好了。”

    徐晟洲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又沉默了几个呼吸,说:“你的手我请教过林大人,他是泫北最好的练炼器师,很快就能有办法解决,你可以在这......等我回来?”

    风清说:“尖鲨有备而来,恐有后手,将军小心。”

    徐晟洲笑:“我以为你会劝我别不自量力。”

    毕竟,仙族从来傲慢,这千年人族和魔族的每一战,仙族从没有看好过一次。

    风清看着他的笑眼,说:“稷澜宗虽然败落,但曾是仙门榜首,底蕴声威犹在,能给将军带来的助力,远比眼前。此次联手,是一个契机,若能大败魔族,换来的好处不可估量。”

    那不仅仅是一场胜仗那么简单,更有可能会造就仙族和人族的结盟。

    徐晟洲没想到风清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确在绿岩蟒王带着他们撞到稷澜宗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

    虽然这些年他的名声三界皆知,但说到底,那些都是他们和魔族的小打小闹。他徐晟洲单兵作战再强,可面对成千上万的魔兵呢?

    毕竟乱了一千年才换来这十年安生,谁都投鼠忌器。

    而仙族正如柳元所说,已经穷途末路,不过是靠着高傲撑直了脖子,不愿低头。

    这次尖鲨出动,大军攻袭纡林,是一个信号,是一个三界再掀腥风血雨的信号。

    如今多少双眼睛看着纡林?

    这一仗,他必须打,必须带着稷澜宗打。

    他率领北麟军打赢,仙族只会认为徐晟洲是个将才,赞一句徐小将军堪当大任。

    但带上稷澜宗就不同了。

    他带着稷澜宗打赢了,仙族就会开始想仙族和人族联手的可能。

    他不管尖鲨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者有什么后手,只要他能带着稷澜宗打一场胜仗,他就可以凭此让仙族信服,顺势提出人仙结盟。

    不光是为了晋山郡枉死的数万百姓,更是为了不远的未来!

    所以任何险,他徐晟洲都要冒!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晟洲没想到风清能给他这样的惊喜,就连游叔叔和他爹,对他的提议也有犹豫。

    舌尖顶着后齿,他笑意更深,说:“说来,还要谢你。”

    从铃铛里出来的小仙女,救了他的命,镇压了碣罗城,还在扶桑谷里跳下明明害怕的河水,帮他控制绿岩蟒王。

    风清回:“不客气。”

    徐晟洲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他说:“所以,隐世老祖,王族客卿,也觉得这一战可行?”

    风清万万没想到徐晟洲还能记着柳元对她的评价,这多冒昧啊。

    风清不跟他计较,问:“雪灵珠还在吗?”

    徐晟洲不明所以,而后想到了某个滂沱的雨夜。

    徐晟洲黑脸:......

    他咬牙说:“你留的那珠子?在呢。”这辈子没那么羞耻过,他一直揣着罪证呢。

    风清不看他阴测测的脸色,溜进被子里,把薄被推到脑袋上,徐晟洲就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松软长发。

    闷闷的声音透出来:“可行。”

    小孩儿行径。

    “呵。”

    “你叫什......”

    “将军,柳元那老匹夫传信来了!”旭阳抓着一只鸟,鸟嘴里衔着一支柳条,朝着徐晟洲的屋子大喊。

    徐晟洲想问出口的话憋了回去,恰好风清又悄悄露出半张脸,疑惑地看着他。

    徐晟洲没浪费时间,只再看了她一眼,匆匆带上门出去了。

    “大军开拔!”

    徐晟洲走后,风清下了床,将双脚塞进那双绣花鞋里,竟是出奇地合适她。

    软软的鞋垫,是人族秀娘的手艺,一针一线密密麻麻,和仙族的灵绡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忍不住走了起来,没几步,琊雪忽然不安起来,在她腕上微微颤动。

    同时,风清也觉得气血翻涌,有什么东西顺着滞魂钉钻入她的灵台,挟持了她的三魂七魄,强行将一句话灌入她的脑中:杀了徐峥颐。

    风清走出去,就见侍卫领着医官行色匆匆。

    “将军入睡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将军是不想让少将军担心,之前咱们将军为游将军挡了魔族的刀,伤到了脏腑,一直撑着,没让任何人看出异常来。”

    风清如同幽灵一般跟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从后门绕进了徐将军的屋子。

    风清趁那医官诊脉之时将他敲晕,床榻上的徐将军早已昏厥,脸色黑青。

    她在医官的药箱里挑了件窄小的匕首,朝着床上的徐将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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