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桐桐她怎么还没有醒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麻药过量,要不要让医生再看看”耳边传来妈妈忧心忡忡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事情应该是结了。

    “醒了,醒了”

    爸爸、妈妈、妹妹都围了上来。

    “你要吓死爸爸妈妈了,要不是你表哥发现的早,你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多亏他用手机报警,直播,他们才放下你,现在的媒体又害人,又救人。”

    上一世。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病,张开你他妈王八蛋,畜生,你把我送进去,我爸妈一定会找你的,等我出来,我一定搞死你,你放了我,不然我就闹到你单位去,到时候没你的好果子......”我双眼惶恐地瞪着张开,唾沫喷在空中,他是我的家属,他有资格送我进去,怎么办?怎么办?

    张开悲切的站在不远处劝我:“老婆,乖,听医生的话,我们治好了就回来,老婆别怕,我陪你去。”尔后叮嘱工作人员轻点儿,别弄伤我。

    他是真的想弄死我。

    我只能转向围着的群众,求向他们:“求求你们帮帮我,我真的没病,他要害我,进去我会死的,求求你们了,打110,打110 ”我赖在地上被他们拖着前行,我上蹿下跳着想要挣脱白大褂的钳制。周围的群众有拿出手机摄制的,也有准备报警的。

    为了能够通行,一个白大褂上前向众人出示我的病例、伤人记录、张开为我庭上求情的记录,以及我妹妹的病史。大家相信了,让出了一条道。

    我不敢置信,怎么会有我的病历?哪儿来的?看着压制住我的工作人员,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们是一伙儿的”我向众人大喊。

    那一刻,我如同数月前那位被强制进精神病院的妇女,四周围满了一样在窃窃私语、面露同情的人。

    我一路抓,他们一路拖,我继续嚎啕哀求,语无伦次的求,泣不成声的求。

    最后,张开赢了,我被带上了车,打了镇定剂。

    再醒来,已经被绑在床上,四肢捆在床边,我不断摇晃,身体向上拱起,手腕脚腕传来剧烈的疼痛。

    张开站在身旁,就那么看着,似乎在看秋后的蚂蚱,不发一言。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骇然、我惶恐、我怂然,现在只有茫然无措的咒骂。

    “是吗,官,我已经升了,稍后拿着婚前协议去你们家,也算是发了财,你呢,就躺在这,幸亏当初你不同意离婚,要不然我还真没有资格送你进来”张开拿着一张纸放在我面前。

    我仔细看着“这不是我签的,你伪造。”

    “伪造?”张开嗤笑的点了点签名处“你看仔细些,上面是不是你的笔迹。”

    我再看,怎么会是我的?讶异的将视线从纸上移开,落在他的脸上。

    “混着保险公司的材料一起让你签的,这么老套的方式都能用的上,你啊,还真是蠢,下辈子看清楚了,别一股脑的什么都签,

    你们家也就那套房子值些钱,卖了200多万,也能抵上一些。”张开盘算着鲍梧桐家的房子。

    看了会打算离开,走到门前转身再看。

    “咣当~”

    心房一紧,这一声宣告了我的终生□□。

    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笑了,笑着笑着哭了,我该怎么办?他不会给我爸妈机会的。

    从那以后,每天白大褂都会往我的嘴里塞各种药丸,我终究成了只会机械重复“我没病”的人。

    我日日夜夜听着那些药丸的嘲笑:

    “你们看到了吗?又一个被送进来的。”

    “哎呀,谁让她那么蠢,相信男人。”

    “人家做人,她也做人,怎么就不懂筹谋二字呢?小不忍则乱大谋。”

    “既然命定如此,就顺顺从从的住下吧,总有离开的一天。”

    “有下辈子,别再被男人送到这儿来了,我们可不想被你们嚼吧嚼吧吃下去,生而为药,本可以救死扶伤,却被采摘制成害人的药物,我们也冤的很,到了下面千万别告我们一状。”

    瞧,连药丸也知道我蠢笨不自知。

    ------

    “重度抑郁”,他们兀自给我下了诊断。

    “真可怜”一个白大褂眼带怜悯。

    “可怜什么。”另一位在周遭指了一圈“他们不可怜?有同情心别来这儿啊”挖苦了一句后先行离开。

    连我同类的人都在讥讽。

    是啊,这儿可怜的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文明的社会终有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过了些阵子,他们已经不再锁着我了。

    挑了一个阳光透进窗户的早晨,我用被磨平的床脚反复摩擦着手腕,靠在明亮的栅栏上,听着鸟鸣,解脱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了心心念念的家,表哥正痛骂前来要帐的张狗肺,而父亲母亲则抱着呆若木鸡的妹妹泣不成声,家不成家......

    我慌然离去,无所归途。

    身体快变成透明色了,趁最后时间去了张开二婚的现场,他幸福的亲吻着新娘,是她?

    我眼神一定,张开哥们儿的女朋友?

    就在这时,好哥们儿冲上台,用拳头恶狠狠的砸向张开面门,现场染成一锅粥,张家拉,哥们儿打,还剩一个作壁上观的三儿。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位白发老人,摸出一把刀,直刺张开的左心房。

    心从腔中冲出,我快奔上前,目眦尽裂

    “爸~”

    -----

    激魂魄动醒了过来,恍然隔世,我又梦到了前世。

    不一样的是,这一世,表哥赶上了。

    在我出发前给他去了短信,告诉他可以收网了。

    我的最后一个仇人,精神病院的康主任,被揪出。

    我不得不以身犯险,因为仅凭通话录音还定不了罪,我要坐实他们勾结的罪证,我要确保每一个证据的完整性,不能只被定性为“嫌疑”二字,我要他们再无上诉的可能。

    “哥,你来了”表哥站在了爸妈的身后微笑。

    监狱。

    “你还敢来?”张开看到是我,激动从座位上跳起欲扑向我。

    “我为什么不敢来?做亏心事的是你,不是我”我向后靠坐,静静的拿出手机“喏,带了最新的新闻给你~”我将手机推向他。

    “最新新闻,政府公务员张开涉嫌行贿,目前被警方逮捕。”

    “......张开涉嫌与精神病院主任康某合谋将鲍女士.......”

    “网上流传了标题为”“张开蜜月欲和老婆、婆婆三人共枕”、“婆婆在家只穿内衣裤”、“老公洗澡婆婆闯入”、“夫妻生活,婆婆破门而入”的录音。疑似机主丢失手机......”

    ......

    “仔细点儿,你再看看评论”我怕他光顾着看报道,忽略了评论,话说,我可没买水军。

    “砰~”地上躺着四分五裂的手机。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如同当初精神病院里的我,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坐在了自由的一方。

    “你以为我只要你坐牢?那你爸妈欠我家的该怎么还?我想网上的舆论应该够他们下半辈子享用了。”

    “疯子,你不要搞我爸妈,有什么你朝着我来~”张开还在叫嚣“你住手,你住手的话等我出去我肯定不来找你,你现在还来的及,你去解释那些录音都是假的,我出来保证不找你”

    “找我?找的着么,再说,当初我那么求你不要送我进去,你怎么不住手;逼我家人卖房,你怎么不住手;你三番五次猥亵我妹妹时,你怎么不住手,你说,你说啊,你个禽兽,我妹妹都那样了,你居然下的了手.....

    我他妈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法庭外没补上几刀,让你死绝了”

    我翻过桌子上前,扯住他的头发,拖在地上,边上的狱警将我拉开。

    “这是你们家应得的,下辈子,别再做畜生。”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去你们家要房子了,你胡说,你给我回来,你~”

    身后传来他的辩解和那声咣当。

    停住脚步,挡住落在脸上的烈阳,召召青冥,怎会被此等阴暗给蒙蔽了。

    ————

    “桐桐,妈求你,你帮帮张开,你帮帮他。”在我家楼下,婆婆又来了,只不过这次冷眼笑看的是我。

    “我怎么帮?他都要我命了,我又不是菩萨”拂开婆婆的手,我打算上楼。

    她一把拉住我“桐桐,我知道你心软,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我们该死,但求求你帮帮他,你们好歹也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妈给你跪下,你要什么妈都给你。”

    “好歹是夫妻?张开没这么想,婆婆你也没这么想过,要不,你去陪他,监狱的床够大。”

    拽开她的手,我迅速关上楼下电子门。

    让她和她的宝贝儿子都见鬼去吧。

    ————

    法庭。

    “请法官允许我通读我的离婚申请书”。

    是的,我是军婚,张开真的是恶从胆边生,想破坏军婚,而张晴,就算我放过他,军事法庭也不会放过她,我也无需多跑一趟。

    “.......我请求法官允许离婚,同时,我要状告张开

    1、婚内出轨,破坏军婚罪;

    2、公职行贿罪;

    3、与精神病院合谋绑架罪;

    4、趁当事人不清醒,制造签名,伪造文件罪;

    以上罪名属实,现附佐证材料。”

    身边的律师起身将张开出轨、行贿以及与精神病院康主任来往的证据链一并递交,包括婆婆给我下药的视屏。

    是的,家里的监控不止卧室一处,那晚婆婆端给我的水被张开放了安眠药,哪知没什么效果,可能都过期了,真是老天也帮忙。

    至于那些与张开家长里短的录音并不能作为证据,我是知道的,但媒体不在乎,我只是想张家尝尝愚弄人心的恶果。

    ————

    “我一直以为你是想抓奸,没想到里面另有乾坤,为什么不说?”表哥喝着咖啡,不赞成我的隐瞒。

    “不想你们担心~”我只是想让爱我的家人们开心。

    “所以,让我帮你连接张开的手机是一早就想好了用处的?”

    “是~”

    “你啊~说你什么好~幸亏最后我赶上了,我们是一家人,何必用自己作饵,外一被套进去......”

    表哥是宁大电子信息工程毕业的,这些小技巧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却能让我在这局中扭转败局。

    法庭外,我和张开再次四目相对,只是不再是我如泼妇般叫嚷,现在的他才是丧家之犬。

    走到他面前,拿着手机扇了上去,为什么不拿手?我不想委屈我的手,疼。

    倾耳低语:“我死过,这一世我来报仇了,爽吗?”

    “对了,婚前协议生效了”我继续刺激。

    说完立刻后退几步,笑着看他,而他瞠目龇牙的朝我吠叫:“疯子,疯子.......”

    不知道会不会像小说重生文一样,有天他也重生,尔后,看着这一辈子的境遇,又或者他也重生在冲突前,谁知道呢,不在乎了。

    掏出手上的“婚前协议”,收钱去啰。

    真是酒醉迷人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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