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细

    思考了一晚上,安留月在第二天还是把要洗漱分开用盆的想法,跟微生瑞说了。

    微生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从他大哥家回来以后,给她带了一大一小两个盆。

    一个盆跟家里的脸盆差不多,一个要小些又比海碗要大些。

    安留月拿着那个小盆左看又看的,十分满意。

    这个小盆可以当用水盆,大的就是洗脸盆。

    至于洗脚盆,她还是觉得暂时先跟微生瑞共用一个,反正都是她先洗,微生瑞后洗,也没什么。

    微生瑞回来以后,跟她说了在她大哥家商量的事,还说她大哥和他二哥都在都说这两天要过来一趟。

    安留月跟微生瑞的大哥没怎么接触,他们一家搬过来没多久,微生瑞大哥就成了婚,搬去了镇上。

    对微生瑞的二哥,安留月倒是还挺熟悉的。

    那时候微生瑞跟她在外面玩时间久了,他二哥就会过来找他,每次都会跟她说上几句话。

    不过他二哥后来结婚,她就没怎么接触了。

    这几个月,微生瑞的两个哥哥都没来,安留月也没见着人。

    听到他们要来,她还挺高兴,询问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后,决定在他两个哥哥来了之后,再去她二姐家。

    微生瑞大哥二哥来的当天,两个嫂子带着孩子也跟着一块过来。

    一大家的人,把铺子挤得满满的。

    人来了以后,微生瑞先是提着两个哥哥带来的四样礼,三人一起去了林老家一趟,拜托林老当这次的媒人。

    三兄弟回来的很快,中午吃完饭以后,安留月跟微生瑞的两个嫂子面对面坐着,听她们俩说话,时不时也跟着接上几句。

    在铁炉那边是微生家的三兄弟围着铁炉,轮换敲铁说话。

    这分开的两拨人里,有两个孩子钻来钻去。

    微生瑞大哥家有三个孩子,大的八岁,去年开蒙进了镇上的学堂,因为在学堂,今天没来,来的是二宝跟三宝。

    二宝五岁男孩,三宝是个女娃,刚满一周,还抱在怀里,不会走路。

    微生瑞二哥家只有一个孩子,今年三岁,是个女宝,跟着他大哥家的二宝屁股后面转,两个孩子正是捣乱的年纪,在铺子里到处乱翻,弄得叮当响。

    还把一个铁叉拖到外面去耙草。

    安留月在这边坐着,那眼睛时不时就要去看那两个捣蛋孩子。

    那铁叉锋利,她还真怕这两个孩子不注意伤了哪。

    在看到这两个孩子合力把铁叉竖起来,戳到土里,跟玩杂耍一样,踩着铁叉往上攀,嘴里嗷嗷叫唤的时候,她站起来想去把这两个孩子里的铁叉给拉回来,谁知道微生瑞也在同时有了动作,向外面那两个熊孩子走去,一手一个对着两孩子的屁股打了一下,将钢叉拿了回来。

    安留月便又坐下,继续听这两位未来嫂嫂的说话。

    其实也没有别的说了,该说的饭前都说了,剩下的就是拉家常,安留月耳朵听着她们说话,眼睛看着抱在怀里的女娃娃,时不时还伸手去逗。

    女娃皮肤细嫩雪白,一张小嘴红艳艳的,安留月只要手一碰到她下巴,她就咯咯笑。

    她一笑,安留月心情也被带得开心,叫着她的名字,两手拍着要抱她。

    女娃一开始还不愿意,安留月多逗了几次,就开始松懈,最后被安留月成功哄到手,抱着在铺子外面转。

    安留月其实逗孩子还是有点手段,一会抛上,一会抛下的,把孩子惹得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她抱着孩子转了没一会,微生瑞就过来从她手里接走孩子,还用眼睛一直看她那只还没好的右手。

    安留月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想说没事,又瞥到铺子里面几双八卦的眼神,便不做声让他把孩子抱走。

    饭后闲聊到太阳西斜,微生瑞的两个哥哥就告辞离开。

    安留月和微生瑞把人送走,铺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两人先是把铺子凳子收了收,接着来到后院安留月住的那间屋子,清点了下他两个哥哥带来的东西。

    今天微生瑞的两个哥哥上门,不仅仅是做客那么简单,还给微生瑞送来不少东西,一床新的大红被褥,几块新布,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红烛,红喜字之类。

    “这些都是他们送你的?”

    人在的时候,安留月不好说话,人走了,她就有什么说什么。

    看到房间里摆着的东西,她是既高兴又惊讶。

    她是真没想到,微生瑞的两个哥哥来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微生瑞把被褥用布裹好,放在柜子最上面,又将零碎的东西收拢在一块,都放在一个箱子里。

    最后将那几块布也放好后,跟安留月说:“我哥托了木匠,明天他把木头拉过来,你看要打些什么。”

    “还打东西啊,不用了吧,我看家里什么都不缺。”安留月在这间屋子扫了一圈,没觉得还需要添什么东西。

    微生瑞道:“要的,多少要添些新的,你看看,需要什么明天跟木匠说。”

    “那我看看。”

    安留月便在屋子里转了起来,她在那张四方形,堆了些书本的桌上看了会,又转到那几个放衣服的木柜和木箱那边,最后转回微生瑞面前,跟他说:“再添个桌子,能放点东西,再加个柜子,能放被子的那种大些的,就放那柜子旁边。”

    “还有吗?”微生瑞问。

    “暂时没有了,我晚上再想想。”

    安留月一时想不到要添的东西,微生瑞也就不催她,两人又说了两句话,趁着天亮,微生瑞去前面又加了个工。

    晚上是安留月张罗,因为中午剩了不少菜,她就拿笼屉放在锅里,在下面加上水,放上菜盘子热了一遍。

    两人吃饭时,微生瑞问了她手伤和头伤情况。

    安留月不想让微生瑞担心,报喜不报忧,只说好多了。

    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敢侧偏着好的那边睡。

    第二日一早,她收拾了东西,决定去她二姐家一趟。

    微生瑞是想跟着一起去,但是木匠今天还要过来,他走不开,只帮着送了一截。

    谁知道安留月路程才走一半呢,遇上她二姐夫姜伟才迎面过来。

    两人照面打了招呼,安留月这才知道,她二姐夫是正要给她爹娘报喜信,她二姐前两天生了了个男孩。

    这下安留月去不成,跟她二姐夫一块回了余原村。

    安留月没跟着她二姐夫回安家,而是先回了铁铺跟微生瑞说了这个事。

    因为她二姐生了孩子,安留月觉得只提这么点东西去好像就不够,不过她身上没钱,也不好张口跟微生瑞要钱,想着再给添点小孩子的东西。

    就在安留月琢磨要不要把自己衣服剪了,给她这未来外甥做两件小衣裳的时候,微生瑞竟然融了铜钱,筑了把黄铜项圈和一对黄铜小镯子出来。

    安留月拿到这对镯子,是在两天后。

    微生瑞把才打出来的镯子项圈,放在一块红布里包着,塞到她手里道:“现在我们也没钱,这个就当见面礼,你去的时候给带过去,等以后宽裕了些,再换个银的。”

    “你可真是,这还银的呢,这可就行了。”安留月把这铜锁手镯放在眼跟前反反复复发看,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她没想到微生瑞心这么心细,竟然还能想到这个。

    就是她爹娘都不会有这份心,这次去看她二姐,估计就是带了两件从安留宝旧衣上剪下来的布做出的衣服,提着家里最常见的豆子花生之类,再包个不超过二十文的红包。

    和她爹娘的小气相比,微生瑞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大方。

    这两个实铜的,就是换成铜钱,那也得不少铜板呢。

    她高兴归高兴,可一想到微生瑞现在还欠着他两个哥哥的债,心里就过意不去。

    她道了声谢,微生瑞笑了起来,“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不用谢我,倒是我现在还不能去看,本来是想着咱们先成婚你二姐才能生,不过也没事,等孩子一周了,我再去认个门。”

    “你想去吗?”安留月听他这么说,立刻问道。

    微生瑞点头,又摇头:“还没成婚,现在去不合适,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了,你孩子衣服做了好了吗?”

    “快了,还差两条裤子,能来得及,还有几天呢,放心。”

    安留月手还伤着,做起事来不利索。

    要是往常,像这两件刚出生的小孩子衣裳,她要不了两天就能做出来,可这回只把两件上衣赶出来,她还想做双小鞋子,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微生瑞就是随口问问,他不管安留月做了什么,把自己的那份心意摆出来后,忙着去赶货。

    安留月把镯子项圈拿起到后院屋子里放好,抱着她做衣裳的篮子出来,坐在铺子门口的凳子上,继续缝那两条小裤子。

    两天前,木匠已经到了,现在正在门口的空地上,拿个锯子在锯木头。

    安留月有时候会抬头去看看,顺口问问渴不渴之类。

    那木匠是她说话,就回话,她要不说话,就闷头干活没,没能一句多话。

    三个人各干个的,看起来挺和谐,不想,这份和谐,被突来的一个人给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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