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地震了吗?

    纪斯年并没有沉默太久,他下楼去找管家,问他拿钥匙。

    以往兢兢业业、好像不需要睡觉,喊一声就会出现的管家也不见了。更奇怪的是,佣人们也都离奇消失。

    他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二分,这个时间,厨房总应该有人吧。

    他走进去,厨房也没有。

    纪斯年:……

    他摸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嘟嘟嘟”几声后,电话转接语音信箱。

    他望了一眼偌大的客厅,很不幸,他只有管家的号码。

    他抬步上楼,二楼的房间打不开,三楼总有空着的房间吧。

    老太太的房门紧锁,也没有光透出来,估计睡了。

    他越过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门,朝里侧走。

    “咔哒。”

    打不开。

    “咔哒。”

    仍旧打不开。

    邪门了。

    他款步下楼,面上镇定,心里却隐隐有些焦躁。

    他从不相信偶然。

    他的第六感向来准,小时候,奶奶还说他跟小姑娘似的。

    想了想,他试探着敲开奚瑶的房门,奚瑶刚刚把孩子弄睡,正准备洗漱,听见敲门声,她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

    看她一脸懵,纪斯年沉默片刻,“没什么,肉肉睡了?”

    奚瑶点头。

    “你也快睡吧,不早了。”不想跟他闲聊天,奚瑶收起胳膊,想关门。

    “我的衣服在主卧。”

    奚瑶只能让开。

    谁也没注意到,木门悄然合上,“吱呀”一声。

    拿了换洗衣裳出来,纪斯年去开门把手。

    “咔嚓咔嚓。”

    把手纹丝不动。

    奚瑶:??

    “咔嚓咔嚓”。

    把手都快被纪斯年拽掉了,发出痛苦的哀叫。

    奚瑶怕他把门弄坏,便道:“我来。”

    纪斯年让开位置,垂下的衣袖中,拳头攥紧,如果奚瑶抬头,还能看到他锁紧的眉头。

    “怎么回事?刚才还能打开。”奚瑶奇怪地说。

    忽然,奚瑶停下,猛地回头。

    “不是我。”纪斯年难得慌张,瞳孔微微放大。

    “知道不是你,奇了怪了,你们家的门锁这么脆弱的吗?”

    奚瑶皱着脸,她抬头道:“给管家打电话吧。”

    “打不通。”

    “佣人呢?”

    “没有电话。”

    “开锁师傅……算了,问了你也没有。”

    纪斯年:……

    虽然他确实没有,但心里浮现出来的被看低了的奇怪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办?”奚瑶看着他,纪斯年正想开口,奚瑶抱紧自己,“我怎么办?”

    纪斯年:……

    “我还没饥不择食到对你下手。”

    奚瑶“嘶”了一声,如同几个巴掌,“啪啪”打在他脸上。他退后几步,直到后背贴到墙上,他缓缓道:“孩子还在。”

    奚瑶:!!

    “你还想当着孩子的面儿?”

    纪斯年:!!

    多年修养因为奚瑶的一句话,裂得渣都不剩。

    他额角抽搐着,“你听清楚了,我对你没兴趣,懂了吗?”

    奚瑶撇撇嘴。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这张人模狗样的皮下,藏着怎样的恶毒心肠。”

    “奚瑶,你——”

    “你还想打我?”

    纪斯年缓缓瞪大眼,须臾,他转过身,面对着墙壁,开始默念奚瑶听不懂的词句。

    奚瑶耸耸肩膀,她抓了抓侧颈,下午陪肉肉午睡,出了不少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想洗澡。

    可他——

    “想想办法啊,你不会真要在这儿呆一晚上吧。”

    没有回应。

    “说话呀,纪斯年,你不会来真的吧。”

    还是没有回应。

    奚瑶冲刺过去,伸出一根指头,戳向纪斯年后腰。

    “嘶——”纪斯年猛地一弹,抽气着转过来。

    看他护住后腰,脸颊微红的样子,奚瑶惊悚地睁圆眼睛。

    后腰是他的敏···感点?

    奚瑶:???

    奚瑶凑得太近,近到可以清楚地看到纪斯年脸颊浮起的那坨红正迅速扩大范围。

    “看什么看!”

    一点儿都不凶,反而有些——傲娇。

    奚瑶翻遍脑子,找了个最合适的形容词。

    “想想办法吧,你想跟我住一宿,我还不想呢。”

    额头的青筋翻动,纪斯年打开手机,找到老张的联系方式,打过去。

    “会开锁吗?”

    老张是从公司安保部门调过来的,他记得他以前在维和部队待过,身手不错。

    “会呀,想当年……”

    纪斯年隐隐有些激动,“快过来,我在主卧。”

    “快来,门打不开了。”奚瑶喊道。

    “你闭嘴!”纪斯年低喝。

    奚瑶捂住嘴巴,默默后退。

    听到奚瑶的声音后,老张眼珠一转,极力吐出为难的腔调:“老板,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爱莫能助啊。”

    “我,我今晚休息。”

    纪斯年挂了电话,他睥向奚瑶,却发现奚瑶不知何时凑近,黑黝黝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他。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奚瑶是单纯,可不蠢。

    管家佣人联系不上,夜夜值班的司机忽然放假,这一切都指明一点。

    纪斯年要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说了,不是我!”

    “谁说是你了。”奚瑶直起身子,收回打量的视线,“老太太这一招,狗血小言都不用了。”

    奚瑶没蠢到怀疑自己,纪斯年欣慰不少。

    “这里是二楼。”奚瑶忽然说。

    “所以呢?”

    “你试试?”

    纪斯年:??

    “你要我跳下去?”

    “要是勉强,就算了。”

    “不勉强。”

    纪斯年脱掉西装,撸起衬衫袖子,他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奚瑶往下望了一眼,心脏都快停跳了。

    好高。

    她拉住一脚踩在窗台上的纪斯年,“别了吧,万一出人命,不会要我给你陪葬吧。”

    纪斯年:……

    “陪葬也轮不上你!”

    奚瑶嘀咕:“确实轮不上我,不是还有你的心头白月光嘛。”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别逞强了,别没翻到隔壁,再把胳膊腿摔着了,肉肉看见,肯定嘲笑你。”

    她顺势把纪斯年拉回来,“实在不行,你留一晚,床让你一半,不过说在前头,不许越界。”

    奚瑶去洗澡,她出来时,纪斯年躺在肉肉背后,已经闭着眼睛。

    她吹干头发,换上最保守的睡衣,躺到肉肉另一侧。

    俩人中间只隔着孩子。

    “晚安。”闭上眼,奚瑶说。

    “晚安。”

    半夜,奚瑶睡得懵懵懂懂,多日来养成的习惯,她伸出手,去摸身边的奶娃娃。

    “嚯!”

    她一下子坐起来,肉肉呢?

    她赶紧开灯,小家伙撅着屁股趴在床脚,还流着口水。

    虚惊一场。

    她把肉肉抱回来,不小心碰到纪斯年。纪斯年常年健身,对各种拳类运动也有涉猎,反应很快,大手张开,摁倒奚瑶跟肉肉。

    两个大人大眼瞪小眼。

    “你有病!”忍着肩膀传来的疼痛,奚瑶无声张嘴,一字一句。

    翌日,两个大人顶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熊猫眼下楼吃早饭,老太太笑眯眯的。

    “肉肉,昨晚睡得好吗?”

    肉肉歪着小脑袋,仔细思索后,奶声奶气道:“曾祖母,肉肉睡得不好。”

    “为什么呀?”

    “床在动,昨晚地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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