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等我们三个快到家时,阿妈已经站在门口张望了,塞甫拉撒丫子朝着阿妈奔跑过去,我和于北相识一笑,阿妈搂着比她高了一个半头还多的塞甫拉笑着冲我们招手。

    “阿妈,看样子您今天是准备了大餐啊?”于北将马栓在门前廊下,笑着同阿妈打趣。

    阿妈也是开心的,她揽过我的胳膊,指了指正屋:“当然了。”

    “阿妈学会了新的成语呢。”于北冲着阿妈举起了大拇指。

    我亲热的搂着阿妈的胳膊,身体也紧紧的贴着阿妈,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阿妈身上的温暖,我很愿意亲近她。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大盆手抓羊肉,还有大盘鸡、油炸的面食,除了这些还摆着各种精致的干果、干酪和糖果。

    “阿昭,多多的吃。”阿妈笑着给我盛饭,从锅中盛出一勺金黄的料汁洒在白花花的米饭上,然后在摆上几块香喷喷的羊排肉。

    我双手接过阿妈递来的饭,笑着道谢:“谢谢阿妈!”

    “来,阿北的。”

    “塞甫拉的”

    我们三个人埋头吃的很香,我抬头喝水的时候正好碰上阿妈的眼神,她坐在高高的沙发沿上,眼神中透着慈爱的光,我与阿妈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

    “半个月后,热依丽要结婚了,会办舞会,你们三个去不去玩玩?”阿妈从沙发沿上下来坐在板凳上。

    我率先开口:“舞会?”我期待的抿了抿唇。

    塞甫拉倒是看向了我询问:“你想去吗?”

    我疯狂点头。

    “那你呢?”塞甫拉问于北。

    有些失望的是于北摇了摇头,他喝了口手边的茶开口:“我不去了。”

    塞甫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心中的小期待落空,但对婚礼舞会的热情依旧是十分高涨的,我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笑得阿妈合不拢嘴。

    已经十一点五十了,我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终于还是挣扎不过内心,翻身下床打开紫色旅行包。

    翻找了片刻从侧包里找到了治疗擦伤的药膏,我将药膏紧紧攥在手掌心,纠结的坐在床上,直到手心的温度彻底浸润了药膏,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我半俯在床上掀开窗帘,于北的房间还亮着灯,他好像还没有睡觉。

    仰头看见勒布木合村的星光,心中终于有了决断。

    我起身下床穿上拖鞋披上厚厚的毛衣外套,吱呀一声房门被我推开,小黄听见声响从窝里跑了出来,摇着尾巴跟在我身后。

    而我站在他房门前时却又突然退缩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小黄却像是读懂了我的心,它吠了两声。于北屋里响起窸窸簌簌的声音,不过五秒秒门便被他推开。

    于北推开门,我傻站在他门口,一股热风传来,掀起我脸庞处的碎发,我将掌心摊开放在他面前。

    他有些惊讶,从我掌心拿过擦伤膏,手指摩挲着还温热的物体,嘴角浮现出笑容:“谢谢你。”

    “不客气。”原本想好的解释说辞在此刻统统忘的一干二净,我本害怕他会觉得越界,但看他的神情松弛,我舒了口气,转身离开。

    只是回去躺在床上的我心中暗恼,自己在他面前未免太显卑怯,这样很不好,于是我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别害怕、别畏缩。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我设了三个闹钟,最终在九点的时候顺利起床,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从床头桌子上拿过保温杯喝了口水。

    起床!我拖拉着拖鞋走进洗手间却赫然发现停水了,无奈的拿起洗漱用具推开房门,早晨的冷空气激的我瞬间清醒。

    我穿梭在院落中走到水井旁,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压水机。脑海中极力回想小时候爷爷是怎么使用的。

    “起那么早。”木门吱呀一声响起,紧随着的就是于北的声音。

    我将凌乱的头发拢了拢转过身朝着于北伸出手:“早上好。”

    他随意的披着一件军大衣走了过来,看向我手中拿着的洗漱用具心下了然:“停水了?”说完他上下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

    我赤着脚穿着毛拖鞋,其实脚倒算不上冷,只是穿的单薄了些。他却轻轻皱了皱眉,将身上的大衣脱下向前走了两步顺势披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我有些受宠若惊,带着温度的军大衣披在身上,倒是恰到好处的抵御了清晨的寒冷。

    “没事。”他将我手中端着的盆接过,放在出水口处,用力压了几下后清澈明亮的井水便涌入了脸盆中。

    他弯腰将盆抬起来,示意我跟他走。

    我握着牙杯快步追赶上他,将我的房门打开,他停在门口将脸盆递给我。

    “谢谢你啊。”我接过他手中的水盆,将盆放置在架子上后急忙脱下身上的军大衣对叠好还给他:“还你。”

    “不用客气。”他接过大衣披在自己身上,蹲下身抱起在地上疯狂摇尾巴的小黄转身离开。

    我关上房门,正好看见挂在房门背后镜子里红红的脸,忍不住轻笑了声,拿起床尾的头绳将头发三下五除二的扎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用手指浅浅试了下,可从井里打出来的水还是有些凉,我蹲下身去拿暖壶,暖壶里却是空空荡荡的。

    冷水也没什么,好在今天不是生理期,我将双手刚刚浸入水盆中,倒吸一口凉气便响起了叩门声。

    我随意抽出一片洗脸巾擦了擦手,应该是阿妈准备好了早饭,而当我推开屋门的时候站在门前的却是前脚刚刚离开的于北。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铁壶还呼呼冒着热气,我疑惑的看向他,他向前掂了些开口:“我想井水有些凉,停水的话也会停电,你屋里应该也没法儿烧水。”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心中不胜感激急忙错开身将他请进屋内:“外面冷,你要不先进来坐坐?”

    “嗯好 。”他也不扭捏,将靴子脱在门前穿着袜子踏进了房间。

    我俯身本想接过他手中的水壶,他错开不让,只是说:“太沉了。”

    他进屋后先是将热水注入水盆中,看着水盆里的水冒出些热气才停手,然后弯下腰将我的暖壶放在脚边掀开盖把剩余的热水全部灌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提着空空的暖壶推开门穿上放在门前的靴子,我下意识伸手想要挽留他,可在指尖触碰到他的衣衫时及时收回了手,只是站在门后呆呆的问:“不是说要坐坐吗?”

    他整理好鞋靴后站起身看向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马上就要破晓而出,他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我屋内的还冒着热气的水盆:“你先洗漱,我下次再来做客。”他笑得格外好看,说话也是温和而善良。

    “那好。”我每次害羞的时候总会抿唇,这次也不例外。

    他带着小黄再次离开,我加快时间洗漱,第一次感觉在寒冷的清晨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

    瞧见放在桌腿边的暖壶,我按捺不住笑意,忍不住笑出声,反应过来时有些窘迫的透过门窗打量了下,好在院子里空荡荡的连大黄小黄的狗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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