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

    喝到最后,覃妤受不了了,趴在桌上,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人也走的差不多。

    盛佳轻轻地拍了拍她背,轻声说:“你还好吗?”

    覃妤声音含糊:“能走。”

    “那我们回家?”

    “嗯。”

    刚把人扶起来,就被一只手给抢走。

    盛佳疑惑抬头,是陈砚。

    “你也喝酒了吧?”

    “……”盛佳不太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老实回答:“嗯……”

    “那我送她回去吧。”

    “?”

    盛佳疑惑,陈砚这人是怎么做到一脸淡定的说出这句话的,那她呢?

    陈砚像是看懂了一般,撇了她一眼:“你坐程嘉祺的车走。”

    “程嘉祺?他不是没来吗?”

    “在门口。”

    “噢……”

    盛佳就这么被他打发走了,走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看到程嘉祺那辆骚包的车才想起来,不对啊,她俩为什么不能叫代驾或者打车回去?又想到什么,盛佳微笑,丝毫没有抛弃朋友的负罪感,甩了甩自己的一头秀发,坐上了车。

    程嘉祺在外面看了她半天,一会儿愁眉苦展,一会儿春风明媚。

    “你在门口发什么神经?”

    “你不懂。”

    盛佳高兴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

    程嘉祺确实是不太懂现在的女生了。

    “轰”的一声,发动机启动,车子消失在视野。

    ·

    一时之间,整个宴会厅只剩他们。

    陈砚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

    不知道什么时候覃妤也醒了,眼神清明。

    “你怎么还不走?”

    陈砚转头看她,他没喝酒,眼里却还是有一种迷离,“我在等你,送你回家。”

    “呵。”

    覃妤像是在自嘲,她站起身:“行,送我回家。”

    看着清醒,但一点也不,连路都走不直,陈砚跟在后面,一次一次的把她摆正。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覃妤等了一会儿,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动作很急。

    快走进去的时候,她听见后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

    覃妤站定,又转身,迷迷糊糊走到陈砚面前。

    似是没想到她会回来,陈砚靠在车头的姿势有点僵硬,手在口袋里不断摩挲。

    “陈砚。”

    覃妤带着酒意喊他。

    “陈砚。”第二遍已经带了哭腔。

    陈砚不受控制的站直身体,点头回应她:“嗯。”

    “陈砚,不好。我过的不好,我很难过,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终于,她说出来了,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难。

    “我们不是谈了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到普通的问候,我们这样对吗,我们现在这样对吗,我们又不是平凡的关系,我们再次相遇的话,过的好吗,这段日子难不难过,累不累,这些话我们都是可以说的啊。”

    陈砚在这些话里逐渐红了眼眶,眼中情绪翻腾,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不语。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啊……”

    覃妤在沉默的时间里变得清醒,冷风一吹,她浑身颤了颤,“我可能是喝醉了,你早点回去吧,我要回家了。”

    没过多久,南城开始下雨,下的特别特别大。

    第二天,陈砚感冒了。

    程嘉祺到他家的时候,陈砚已经高烧三十九度了。

    他跟个老婆子似的念叨:“你怎么回事啊,昨天不是送覃妤回家去了,怎么还能把自己给整感冒,真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人了……”

    好不容易把人拖到停车场,找了一圈没找到那辆红旗。

    程嘉祺拍了拍他肩膀:“你车呢?”

    陈砚脑子爆炸疼,没力气说话。

    偏偏程嘉祺过来开的是跑车,那么窄一个位置,病号坐肯定不舒服,思来想去,他只能打车去医院。

    路上还在吐槽:“路费得给我报销啊,你那么有钱不可能舍不得这一点钱吧。”

    陈砚不舒服的皱眉:“你别说了,我头疼。”

    本来就是下午,这么一折腾直接到了晚上。

    盛佳发来微信,叫他去清源喝酒,他给拒了。

    佳:[拒绝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Q:[别提了,陈砚发高烧,现在我陪他在医院打点滴。]

    盛佳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某人。

    佳:[发烧?他昨天淋雨了?]

    Q:[我也不太清楚,下午去了他家才发现的,估计是从凌晨开始烧的。]

    Q:[不说了,他醒了。]

    陈砚睁眼先是看到一大片白,然后就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啊?喝点水?”

    程嘉祺一边说着话,一边给他倒水。

    陈砚嗓子像被刀割过一样,艰难地开口:“我怎么在医院。”

    程嘉祺把水递给他,没好气的说:“不在医院你可能就被烧死在家里了。”

    水喝到一半,陈砚想起什么,“你不会跟我爸妈说了吧?”

    话音刚落,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阿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程嘉祺:“阿姨好。”然后他就出去了,给母子俩留空间。

    叶女士着急忙慌的进来,瞧见自己儿子一脸惨白的躺在病床上,心里更是心疼:“怎么会感冒了啊?叫你跟我们一块住你偏不,你病了还是小程跟我们说的,我们这父母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陈砚无奈叹了口气:“妈,我没事,烧都已经退了。”

    叶女士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发现确实没那么烫了,才彻底放下心。

    “话说,你和爸不是去北城谈事了吗?怎么回来了?”

    叶女士掖了掖被子,“你爸过几天才回来,我担心你,所以今天就赶回来了。要不是小程说了,你这张嘴估摸着是不会说了,下次得让小程来咱家里吃饭。”

    叶淑红小心翼翼的观察者自己儿子的表情。

    “听人说,你跟阿予见面了?”

    陈砚:“又是程嘉祺跟您说的?”

    “你这孩子,”叶淑红不满:“人小程又没说什么不能说的。你真跟阿予见了?一回国就见了?”

    “嗯。”

    “你俩……”

    陈砚打断:“没可能。”

    他脸朝向窗户,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叶女士长叹了一口气,跟他爸年轻的时候一样倔。

    另一边。

    覃妤躺在躺椅里发了一下午的呆。她今天跟主编请假了,宿醉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她现在一闭眼就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不争气的自己,居然哭着跟自己的前任说好想他,覃妤横竖都觉得那个人不是自己。

    但因宿醉而头疼的感觉又在一遍遍提醒着她。

    简直要疯了。

    盛佳这时走过来,背靠栏杆,一脸舒适:“唉,都冬天了,怎么还有人跟春天一样啊。”

    覃妤当没听见。

    “陈砚发烧了你知道么?”

    覃妤:“发烧?为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的雨是在覃妤上了电梯之后开始下的,天上像被人泼了一盆水,不要命的往地上掉。

    覃妤开始后悔那个时候没给他一把伞。

    但她记得他开了车过来。

    想到什么,覃妤下楼往小区门口跑,她看见了,看见一辆非常显眼的红旗停在那,停的太久,四个车门的门把手都被塞了不同的广告纸,满满当当。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哭,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一点小事就想哭。

    广告纸上不知何时被滴了几滴水,浸透,晕开,糊乱了几个字。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