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入冬以来,天气寒冷,阴云笼罩城市一个多月,终于在周六的清晨,迎来冬日的一缕暖阳!

    祝可谣打开窗户,任由阳光倾洒进来,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沐浴着阳光,玩着手机和好朋友闲聊!

    【晴晴,你说以现在的科技发展,能不能设计出一款识别猫咪的意识或者声音,然后转变成语言,以达到和人类无障碍沟通的软件?】

    【不能吧!】

    这话,让正在大洋彼岸的邱礼晴愣了一下,她半开玩笑地回:【要是真有人设计这款软件,那设计者不得富豪榜上有名,红遍世界,红出全宇宙?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宠物市场规模都好几千亿了!几乎人手一只猫,一只狗!】

    【也是!想想好像有点夸张哦!】

    祝可谣思索一下,这样软件设计,可能性真的不大,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你养猫了?还是说你想要找那个可以录音的小按钮,给猫猫狗狗按来说的!我看网上挺火的!】

    【我刷到过,是挺火,好像叫猫狗录音训练器!可是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哪个?】邱礼晴觉得这位多年的好友,今天怎么有点犯糊涂?

    【你不会是真遇上能识别猫咪说话的软件吧!等下是钓鱼软件就惨了,你好歹也是个UI设计师,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吧!这样的软件或许在未来可能会做出来,但在2023年的今天,我明确地跟你说…不可能!】

    【你放心吧!我不会被骗的……】祝可谣有点不好意思:【我随口问问而已!】

    【那就好!】

    与好友寒暄几句,便结束了聊天!

    祝可谣退出微信,望着手机上菜单上冬青色的图标,有猫爪抓竹影的APP,边上的红色泡泡,显示已经99+了!

    小猫咪似乎又说了好多话,而这一次她没敢再点进去看,经过好友提醒,她也害怕钓鱼软件,长按着图标,犹豫着要不要卸载了!

    最终还是没忍心,转而点进网购平台,都不用输入录音训练器,第一页就直接推送了,商品图上面大大的字写着——【猫咪说话按钮】

    窗外的阳光很暖,祝可谣一阵恍惚,陷入去年回忆中,也就是一个月前!12月5日,星期一,她晚下班回来的那天,冬雨肆虐,寒风刺骨,冷得人瑟瑟发抖!

    祝可谣出公司时,天已经黑了,她撑着伞向公交车站走去,路灯明亮地照着,橙黄的灯光下,那冬雨像是连成线,丝丝往下落!

    “喵~~~喵~~~~”

    在快走到公交车站时,祝可谣听到一声虚弱的猫声,有气无力的,甚至带着痛苦的颤声,本以为是她听错,却不料第二声更清晰,就在这附近。

    停下脚步,凝神地听着,发现就在绿化带旁边,一走近,猫咪的声音更大了,她倾身贴近绿化中去观察,依然不见猫咪身影,只能闻其声。

    于是,她向后走,绕过绿化带,借着朦胧的光线,终于看到了猫咪的蠕动的身影,猫项圈的镂空雕花铃铛卡进枝条里,让它动弹不得,维持着仰头姿势!

    不知小猫咪卡了多长时间,背上都是枯枝烂叶,有豆大的雨滴落下时,它痛苦地闭着眼。

    祝可谣一走近,它低低地呜咽了几声,渐渐没了声!

    状态似乎越来越差了,她没敢耽误时间,伸手去扯它那个铃铛,可蛮力根本扯不开,反而弄得猫咪的身体倒向她的手,湿冷的水流进手腕处,沾湿了衣服,非常不好受!

    最后祝可谣把伞扔了,双手掰开枝条,猫咪才得已脱身,冬雨冰冷和零下的气温,让猫咪冷得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祝可谣拿起伞,提起猫咪的脖颈,走到一处避雨的屋檐下,她把猫咪放在地上!

    此时,猫咪僵着身体,毛上的水滴滴地往下落,形成一汪水渍。她取下围巾,寒风一下子就渗进脖子里,非常冷,但她还是把围巾包在猫咪的身上,一下一下地去擦拭猫咪身上的水!

    等围巾变湿,猫咪毛发半干时,终于显现出它原本毛色,是一只黑黄斑驳的玳瑁猫,因为花色太杂,是弃养率最高的猫!

    “……”

    这只小猫是被遗弃的?

    祝可谣陷入沉思,她拿起那个镂空的雕花铃铛,有着金色的光泽,制作精美,仿古的花丝镶嵌工艺,价格不菲!

    可转念一想,猫咪这实心,胖墩墩的身材,一看就喂养得不错,猫脖子上有项圈,又有着精美的饰品,走失可能性比较大,她用围巾的每一处,擦拭猫咪身上的水,摩擦生热!

    “嗷~~~嗷~~~”

    不一会儿,猫咪好像缓过来了,声音嘶哑地嚎叫,非常难听,但是一条虚弱的小生命,在此刻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祝可谣给它喂了点温热水,猫咪吧嗒吧嗒地喝着,她就在想怎么安置它,她租房在五环外,公交和地铁都带不了它。而她从未养过宠物,不知这附近哪里有寄养处。

    正纠结着怎么安排时,祝可谣在猫项圈内侧摸到一个金属牌,她翻转过来,上面竟印着一个二维码,十分清晰!

    联系方式?

    扫码出手机号码?

    祝可谣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扫码,在她满心忐忑时,竟进入了一个网络页面,自动下载了一个软件!

    “……”

    她慌忙想中止下载时,可为时已晚!

    望着菜单上冬青色的图标,猫爪抓竹影,名为【玳玳】的APP,她很懵,下意识觉得不安全,想要卸载!

    “嗷——嗷——”

    可偏偏此刻,猫咪大声嚎叫起来,似是很痛苦,拼命地从围巾里挣扎出来。

    祝可谣于心不忍,点进了APP,可她还未看清内部是怎么样的设置,猫咪踉踉跄跄地走远了,一边走一边嗷!

    “嗷——嗷——”

    “你要去哪里?”

    祝可谣不放心,跟了上去,小猫咪在两栋房子的间隙中穿过,直到消失在她视野中,本来那刺耳的嗷嗷声,也转变成了细微的喵喵声!

    她在想猫咪应该是自己回家去了,然而在房子另一侧,她看不见的地方,小猫咪走到一个撑伞的男人脚下,攀爬着鞋子朝上,用尽全力撒娇着!

    “喵~~~喵~~~”猫咪最虚弱,最可怜兮兮的模样,却换来男人最无情的声音,“再乱跑!腿给你打断!”

    暖黄的灯光下,一人一猫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祝可谣对小猫咪还有点恋恋不舍,心里希望它能平安到家,雨还在下,她捡起雨伞,收拾围巾时,顺手将手机放进包包里,没有注意到那个【玳玳】APP!

    雨下了一天,依然没有停歇的痕迹,川流不息的街道,下班的人来来往往,城市的灯火璀璨,都抹不去人工作一天的劳累!

    祝可谣一如往常般,站在等公交车的队伍中,袖口濡湿一片,冻得小手通红,没有围巾的她,风从领口进来,冷得她直吸冷气,人止不住地直哆嗦!

    这时,同租的室友顾珊怡打来电话:“谣谣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又在加班吧!”

    “我没那么快回去!我……刚出公司没多久!”

    祝可谣平时的通勤时间要一个小时以上,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街道上人车涌动,交通堵塞,公交车站前都站满了人,她估计等车都得等很久!

    “那你快点回来!等下房东要带人来看房子,我自己一个人有点怕,我说等你回来再看!”

    “啊?看什么房子?”祝可谣很吃惊,感觉脑袋一懵,“房东不租了吗?”

    “不知道!等你回来再说!”

    “好!”

    挂了电话,她突然感觉压力大到喘不过气,天不怕,地不怕,真的很怕租房搬家的事情!

    本想着打车会不会快点,却听到前面的女生吐糟打车排队超200人,还不如挤公交,一句话把打工人的日常烦闷,展现得淋漓尽致。

    “……”

    祝可谣突然很感慨,她从2014年上大学,再到研究生毕业工作,自己留在这个城市已经9年了。时光荏苒,每天都忙忙碌碌,她没能活成当初梦想中的样子,反而积极向上打工人的一份子!

    挤完公交,挤地铁,回到租房,关上门的那一刻,也算是结束乏味枯燥工作的一天!可是今天回来,她不觉得放松,反而心情沉闷!

    屋内暖气十足,她脱下外套的时候,顾珊怡正好捧着羊肉火锅,从厨房出来!

    “珊怡,房东来了吗?”

    “不来了,洗手过来吃饭吧!”

    “哦!”

    祝可谣微怔,进入洗漱间,洗了一把手,再用热水洗脸,才褪去身上的寒气!

    餐桌前,顾珊怡给她盛了碗羊肉汤,热气氤氲。

    祝可谣望着满桌的菜,迟迟不愿动筷,心里忧愁:“房东为什么要带人来看房?要干嘛?”

    “哦!房东打电话来说不续租了,房子要收回去,重新装修给自家人住,所以让我们年二八之前搬走!”

    “……”

    听到这个消息的这一刻,祝可谣脑袋晕晕的,静默了片刻,还是坦然接受了!

    “年二八?是说农历吗?”

    “对!农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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