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钟被哄好的付望雨跟在周且川身后。
越来越没自尊心了，周且川抛出台阶，她看都没看清就往下跳。
刚才说的那么多悄悄话全部都收进麦里，周且川真是个人精。
几句话就拿捏她，全中国怕是找不出第二对这么光明正大炒cp的正主。
殊不知看到这一幕的粉丝直呼磕死我了。
没头脑和人精组合真吃香。
三楼办公室一如既往的锁着门。
付望雨都能想象到吴老师正开着暖风机呼呼吹小腿。
高中的时候，一到冬天只要下课付望雨就会屁颠屁颠跑到办公室蹭暖风。
装模作样的拿一张试卷去请教，后来人变多她就不太挤得进去了。
“不走？”
付望雨突然停下脚步拽住周且川不肯前进。
一门之隔，坐着数学老师还是班主任，虽然是几年前的，但是她高考数学才95。
换谁谁不紧张。
周且川除外，他可是班主任眼里的香饽饽，手下红人课代表。
“别紧张。”周且川买了很多水果，手都勒红了。
样样俱到，这些东西肯定不是节目组安排的。
“你肯定不紧张，你数学好，吴老师把你当他亲儿子，我数学可差了。”
付望雨哭丧着脸，抢过周且川手里的塑料袋，怎么能劳烦周大红人干苦力。
学习够不上老师的期望，就换一种方式表现。
周且川说：“在他眼里没有优劣之分。”
“我知道。”付望雨吐了口气，无色的气体从口中飘散碰到冷空气幻化成一团白雾，笼罩在她面前，“成绩不好的都怕老师。”
付望雨成绩不算拔尖但也绝对不算是拖后腿。
基本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年级前三十。
“你不差。”周且川安慰，“比你差的太多了。”
丝丝暖意刚抵达心尖，后面一句话如同冰块冻结付望雨的整颗心脏，“后面那一句大可不必说。”
用没有她优秀的人抬高她，周且川是会安慰人的。
“心里建设完没有。”周且川重新拿回她嫌弃太重放在地上的塑料袋，“去敲门。”
付望雨“啊”，指了指脑袋，“我去？不应该是你去吗？给你亲爱的吴老师一个惊喜。”
“他知道我们要来。”周且川大步迈到办公室门口，眼神示意她。
随时随地能呼风唤雨的付望雨是真的很害怕班主任。
她颤巍巍的举起手，“你来吧，川川。”
最后商量一次，说好的喜欢她，门都不肯替她敲吗？
付望雨可怜巴巴的看着周且川，再一次喊了声：“川川。”
理智即将瓦解之际，门开了。
装可怜没得逞的付望雨还没收起她的委屈脸。
“站在外面磨蹭半天？你俩不冷？”吴岳瞧瞧周且川又瞧瞧小媳妇似的付望雨，“你欺负她了？”
“可不是嘛！”付望雨最会告状，“我叫他敲门他不敲，偏要我敲。”
一袭暖风扑散而来，吴岳招呼两人进门。
当然还有节目组的人，一大泼人涌进。
本来就不大的办公室略显拥挤，吴岳面对摄像头有点紧张。
“周且川当年你那些小动作我可是都知道，怎么刚在一起，就开始肆无忌惮不听小付的话了？”
有秘密？
付望雨闻到了陈旧往事的味道，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说：“什么小动作？”
该不是周且川暗恋她多年吧？
蛙趣，看不出来他薄情寡义的脸能干出这么痴情的事。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周且川遮住付望雨看向他的眼神，“消停一会儿。”
消停？消停不了一点。
付望雨桎梏住周且川的手，“吴老师，快说说。”
究竟多么惊天地泣鬼神，周且川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吴岳笑眯眯的看着周且川不说话。
好奇心作怪，付望雨从口袋里掏出橘子，要想听八卦就得有付出。
“我来。”周且川接过她手里的橘子，搬开表皮留下圆滚滚的黄色果肉，“给。”
借花献福，付望雨转手递给吴岳，“老师啊，看在我给你剥橘子的份上你告诉我吧，你不告诉我，我今天睡不着觉了，你忍心看我睡不着嘛？”
说完还配上她要哭不哭的样子。
吴岳搬了一半橘子留个她，“说来话长。”
“不长。”付望雨赶紧跑到吴岳背后按起肩膀。
几年了，她还是这么喜欢献殷勤。
“还是你懂事。”吴岳舒服的叹气，“其实你们这些学生，那些耍朋友那些在暧昧，我们老师都能看出来。”
“真嘟假嘟。”付望雨加重手里的力道，“那你说说有哪些？”
“廖尔青喜欢付耳语，周且川喜欢你，覃徊当时在追刘栀也。”
短短几句话，足够炸裂付望雨世界观。
覃徊的事情就不多说，只要是在一中读过书都知道其中原由。
女方都成闪闪发光的大明星了，谁敢乱造次，付望雨可不想明天上热搜成为大家吐唾沫的器具。
大众的事情知道不为其居然连跨班、跨年级的付耳语的事情都有所了解，看来就算是当老师也没忘记八卦。
“吴老师你真的我唯一的老师，快再给我讲讲其他八卦。”付望雨几年没社交信息闭塞，谁结婚谁离婚谁和谁在一起完全没了解。
“哈哈哈，不是要听小周为什么喜欢你吗？”吴岳主动点题，“只能听一个人的八卦。”
看了看节目组满意的神色，付望雨无语极了，好家伙几个人早就串通好想让话题爆炸勇飞热搜第一。
先勾起她的好奇心，从中吸取话题讨论是吧？
刘栀也大明星一出场就有话题讨论度，明面上不敢议论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两人在一起没有。
付耳语这个不用说付望雨都知道近况。
盘算半天，只有周且川可以随意取笑和了解。
虽然结果没变付望雨就是想知道周且川当年干了什么，让吴岳发现他暗恋她的。
但她不想拖别人下水，胡乱利用人家的热度宣传。
“下期刘栀也回来综艺做客。”周且川发现她的不对劲，“在为她造势。”
不早说！
付望雨恶狠狠的盯了一眼他，吴老师也是一脸无辜。
走本能不能用点心，提前告诉她一下。
吓死她了。
“我选周且川。”
吴岳拍拍付望雨的手背，“前几天刘栀也来看过我。”
不寻常，刘栀也不算是一中的学生，她是艺体生借读过几个月，来看过吴老师，看过不是重点，几个人来的才是最重要的。
付望雨干咳几声，装模作样的说：“吴老师我选周且川，快给我讲讲他干什么了，你就发现他喜欢我了，你们不可能对过台本吧？”
不是没有可能，周且川是谁，漫画家哎，他的剧情都是自己写的。
写点痛彻心扉的酸涩剧情。
“还好你们在一起了，不然剧情就算是烂尾。”读书人说出来的话文绉绉的，数学老师也不例外。
还没在一起，付望雨不敢说，只得应和两声。
而且周且川那本漫画没烂尾？
每本都是be。
“小周从高一开始一直都在我们班。”吴岳说话的很零碎，“他性格孤僻不爱说话。”
不爱说话可以理解，周且川属于平时不说话，说话膈应付望雨几个小时那种。
性格孤僻何以见得？
付望雨不解的反驳：“吴老师你这就有点盲目了，周且川性格算不上开朗，但绝对不是孤僻。”
“那是因为有你在。”吴岳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水，“最开始的时候闷葫芦一样，都没朋友。”
确实没见过周且川身边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变鼠鼠几个月没看过周且川出门约过朋友。
这算孤僻吗？这不就是单纯的宅吗？
付望雨不解风情的说：“周且川你这本写的不行，我不相信。”
陪他回家见家长和今天来找老师不仅提水果，还提前发消息，哪里像性格孤僻的人会干出的事。
“是因为一切与你有关，所以他在格外用心。”
这场综艺付望雨参加错了，明明是恋爱综艺非要说整蛊综艺。
“呃呃。”付望雨有点害怕吴岳接下来要说出的故事。
会是无法揭开的陈年旧事还是酸涩难耐的遗憾。
困惑，付望雨有点退缩。
没人能真的感同身受，前提是你不是当事人。
但换一个角度想想，你爱的人在你还不了解他的时候，他就偷偷爱了你很多年。
这个想法初步浮现眼前，都让人呼吸不畅。
更何况当事人一言不发、默默无闻。
吴岳一字一句吐露的句子都是付望雨知道认识的可是连在一起她却觉得陌生。
原来早在两人不同班时周且川就已经开始注意付望雨的一举一动。
就连两人同桌都是周且川求来的。
一件件小事向她飞来，冲刷她忽略的小细节。
早饭帮她买，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接热水，给她讲题，升国旗帮她拿校服，拍照要站她身边。
她站在人群中嬉笑打闹，周且川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的他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你身边好多人，我加入不进去，还是只要你开心就好。
付望雨一直以为周且川人缘很好，全班都和他有交集，从吴岳口中得知的真相居然是说话是礼貌，独来独往是常态。
“他经常送你回家。”吴岳发出重磅信息，“自己又偷偷坐公交回家。”
付望雨张开嘴瞬间闭上，周且川说的顺路是假的。
当初他家发生火灾的时候，住址是在西区，而福利院在东区，两个方每天他两都是一起回家的。
细思极恐，周且川真是个大傻蛋。
“你怎么搞得这么纯爱。”付望雨不顾摄像头抱着周且川痛哭，“做了这么多好事不说，你搞什么！”
“不用说，我希望你快乐。”周且川轻轻摸着她的头顶，“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付望雨气了，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快乐哥。”
没事，即使从前的所有付出都没得到一丝回报，但不用害怕现在的付望雨会勇敢的迈出那一步。
一一归还那些得不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