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卢修斯不明白阿布拉克萨斯对于爱丝的感情,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他很幸运,他的爱人爱他,他也爱她。他的感情从未遇到坎坷,一切都十分顺利且井然有序。他所爱上的人恰巧是阿布拉克萨斯所欢喜的那位布莱克家的小姐——纳西莎·布莱克。

    在弗洛伦斯离去许久,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当他回忆起那个夜晚,爱丝为他挡下阿瓦达索命那一晚。那场景时常会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每一次在梦中当他想要拉她离开,都失败了。就算最后他成功带她来到另一个地方,凭空出现的绿色咒语都会将她击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寒风刺骨的冬天,大地银装素裹,天空蓝得发黑,没有星月交辉,只有沉寂的蓝,让人心底发冷。他感觉被刺了一下。

    曾有一段时光与他而言浮生若梦·海市蜃楼。不,但他知道只要他愿意这样的时光永不停息。他几乎整个人醉倒了,好像停留在同一天,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早上第一眼看到的女人。不过那些美艳的脸庞在他眼中似乎都是一样的,模糊不清。他不会记住那些人的名字,这对于他而言不重要。“不过是泡沫。”他清楚知道自己正生活在一片泡沫之中。只有他自己永不消散。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那些风流纪事很快传遍上流社会,不少巫师家族希望借此机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段时间斯莱特林学院的纯血圈里还有一个下笑话,是对一位落魄纯血家族的女孩,她爱慕阿布拉克萨斯。于是一些人戏谑地告诉她:“朱迪斯,或许你可以让你的母亲把你将给马尔福先生,他现在或许正需要一位夫人....”

    但那都是调侃,她知道这不是真的。卢修斯对于父亲干的那些事情,他沉默不语。他时常会想,阿布拉克萨斯是在怀念还是本性暴露。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可不想朱迪斯做自己的继母......这个玩笑很快就没有继续传播,卢修斯是绝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在学校传播,他动用了一点校董的权力。

    这又要讲到一件事,朱迪斯·洛伦。、

    关于她的外貌,那是一个长相一般的姑娘,有着和爱丝一样的绿色眼睛和黑色长发。百合色肌肤,黛色眉毛。一张猫脸,尖下巴。脖颈细长身材消瘦。神态和当年的爱丝有一点相似。当然,卢修斯并没有觉得这个人和爱丝有什么相似。朱迪斯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她曾在一场聚会看见阿布拉克萨斯,然后她感觉自己坠入了爱河,只因为阿布拉克萨斯那一瞥。更多的是他的耀眼——一个马尔福家主,年纪轻轻就着手管理马尔福家族的产业........

    她每次只会在人群之中偷偷看他,当他和她擦肩而过,她屏息凝神,面颊通红。空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栀子花的清香......这让她更加脸红,心脏激烈的撞击她的胸腔。朱迪斯从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她不敢和他说话,因为他鲜少在宴会同别人交谈,更多的是倾听。直到她知道了马尔福先生的桃色新闻,她的心更像是撕碎了,碎成粉末。就好像失恋了......在那一时刻,她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阿布拉克萨斯的情人,哪怕只有一天。朱迪斯被脑海中这个可怕的想法惊呆,自己怎么可以和那些□□相提并论.......

    当她走进那里,她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礼服,素雅。那是她从衣柜之中翻找出来唯一能穿的旧衣服,尽管有些发黄,但设计不俗气。她就好像是多次来到这儿的贵夫人一样,自然地坐在一旁和一位巫师交谈。阿布拉克萨斯早已在会所之中,他不会注意到她的到来。“他向来是这样么?”朱迪斯喝了一口鸡尾酒。

    “向来是这样....亲爱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陪我去花园走走么?”她旁边的男士说道。

    “抱歉,我想外面有些冷....”朱迪斯委婉地拒绝。那名男士见她这么说,并不继续纠缠,于是说了声遗憾就自己走去花园。朱迪斯坐在椅子上看阿布拉克萨斯和那几位夫人交谈甚欢,她有些坐立难安。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之中。她知道马尔福先生早已经注意到她,他用目光不经意瞥向朱迪斯的面庞,但只有几秒,在她发觉又匆匆佯装自己再看另一位夫人。她知道他在等她主动来找他,于是她顺他的意走到他旁边。

    这也只是因为马尔福先生将要离开。她才恍然发觉他是不会主动找任何一个女人。当她加入他们的谈话时,马尔福先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就和夫人与老爷到别。

    看着阿布拉克萨斯身影远去,朱迪斯说了句失陪追上前。当她来到他跟前,他刚要拿出魔杖离开。

    “请等一等先生,您的吊坠掉了。”

    阿布拉克萨斯接过吊坠,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朱迪斯,朱迪斯·洛伦。”她说着,有些意外。

    “您应该是卢修斯的同学?”

    朱迪斯点点头,“但我已经七年级了。”

    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了一下,“后会有期,小姐。” 似乎他想起了什么,随后说:“给你一个忠告,这可不是适合十八岁孩子来的地方。”随后他就幻影移形离开。朱迪斯觉得脸上发烫,回到了自己家中。

    再次见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在她弟弟的十八岁成人礼,当洛伦夫妇给他发邀请函,他们以为马尔福是不屑于参与这种宴会。看到阿布拉克萨斯出现在宴会,朱迪斯有一种错觉,他会是因为自己来的。事实她永远不知道,但她记得那天晚上她和阿布拉克萨斯聊了许多。但她总觉得,他把她当作一个孩子看待。谈话之间无不透露这这种感觉。但或许这只是朱迪斯的错觉。

    阿布拉克萨斯无不透露着一种魅力,让她为之倾心。直到宴会结束,她依依不舍在楼梯角望向他。她开始尝试给阿布拉克萨斯写信,在信中她先是拘谨地尊称其为马尔福先生,再是阿布拉克萨斯。这个称呼一直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他总叫她洛伦小姐,带着一种疏离。不过她并没注意到这点,阿布拉克萨斯似乎和她成了朋友。

    她记得清楚,去剧院看戏遇到了袭击,他为她挡了一击魔法。在混乱之中,剧院灰蒙蒙,倒塌的木桩横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尘。他一只拉着她的手直到离开那片危险的地方才松开。他们来到了一棵树下,阿布拉克萨斯靠在树干,鲜血从伤口涌出,他一遍遍给自己施愈合咒。“我来帮您?”朱迪斯提议。“谢谢,不过已经好了。”于是朱迪斯站在原地,她觉得有些窘迫,脑海中反复循环播放着阿布拉克萨斯拉着她手从剧院幻影移形来到这儿的场景。

    于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情,她向他告白。

    这对于阿布拉克萨斯而言出乎意料,他从未想过会这么直接而又突然。她的告白让他觉得无能为力,难道他要娶她么?那卢修斯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觉得震惊,无所适从。“我已经成年了,先生。”女孩说。随后,他笑了一下:“可我不再年轻。你需要一个年轻人当作你的伴侣,我不适合,我过了那段时期。”

    “可是,马尔福先生,我爱您。”

    “我知道,这不过是你的一时冲动,当你清醒过来你很快就会后悔。”

    “不,这不是.....我从很早就开始喜欢您。

    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一声,他于心不忍,他知道她不是冲动但他依旧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年少的时光,当你回头再看就会发现它们的荒谬。我的年纪比你大的不只是十岁,而是二十多岁,你喜欢我这个中年人很不值得。”

    “所以....您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了,对吗?从一开始您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从一开始您就有这种决定....”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阿布拉克萨斯平静地说道,他看着女孩眼眶发红。

    “你依然深爱您的妻子?”朱迪斯问,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但依然心中难受。

    “不,我不爱我的妻子。”

    “那您爱谁?”朱迪斯问他,但随之她就后悔。阿布拉克萨斯却仿佛什么事没发生,只是在回答一个女孩的问题,“我爱的人早已离我而去,我的父母与挚友。”

    朱迪斯离开了他,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再看到她已经是多年之后,她腹部隆起,和丈夫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一家珠宝店。当她看见站在街头从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公馆中走出来的阿布拉克萨斯,二人相视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从别人口中得知朱迪斯嫁给了一个有钱的麻瓜,他很爱她。阿布拉克萨斯听那个麻瓜说,将手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有些醉醺醺。

    他再次回到了那种迷离的感觉之中,而朱迪斯一尘不染。这一切是阿布拉克萨斯一个漫长的梦,和那些泡沫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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