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败了。」
一张长桌，四名表情严肃的西装男子。其中发色已经逐渐灰白的那位，无框的镜片上压着一道绿光；声线冷淡平静。
「确实没达到预期的效果。」黑色大衣下的皮衣折射利落的光泽。格雷双手交叉搁在双臂上，看似认真又有几分漫不经心。
这场会议不外乎就是检讨乌克兰的成果。原本计划一举歼灭霸天虎与汽车人，除了霸天虎士兵，结果也就只有几个两派的核心成员死于此战。
那非核武的强大电磁脉冲可不是说做就能做。要达到能超过火种负载的能量，除了背后庞大的成本外，连他们用以辅助的赛伯坦能源──霸天虎留下的能量柱──都几乎消耗殆尽。
「格雷，这可不是游戏。」另一个中年男子出声。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这次我们不惜一切成本，只有得到一半的预期；空间桥技术指导的红蜘蛛死在这里──但威震天却没死！甚至连艾许…都消失踪迹。」
格雷褐色的双瞳盯着这位在场内他最熟悉的脸庞──俄国国防部长。
「格雷，你知道这是多大的风险，如果艾许把所有事情透露出去──」
「部长，」格雷走向前，伸手捧住俄国防部长松弛的双颊。「我比较担心的是你会透漏太多给霸天虎。」
接着格雷双手用力一扭、在所有人还不及反应时，只听见「喀」的坚硬一声──俄国部长直视着格雷。颈部非但没有断裂、甚至连头都没有随着格雷的动作扭转──只有在下颚与脖子连接处的皮肤撕裂开来、露出底下精密的线路。
「霸天虎！」坐在一旁的副部长惊恐地站起身；此话一出，除了一开始发话的灰发中年男子外，坐在另一旁的男子也惊骇地逃离座位──全副武装的保镳们涌上压制那个假冒的俄国防部长。
历经几次这些外来者的战争，即使在机械面前人类的生命依旧脆弱，但也不再是最初只有无知彷徨的薄弱反击力，对应付硅机体有了更好的准备──在一番打斗与挣扎，那假冒的俄国部长总算熄灭了眼中的光源。
「你怎么发现的。」假冒的人型机器被拖了出去。唯一不动如山的灰发中年男子问着。
「把我推向霸天虎的就是我的部长。」格雷回应，「他要的是一个致命的眼线…而不是一个协调者；就像当初你们和汽车人。」
「……」灰发中年男子盯着格雷，岁月并没有模糊他的视线，反而更加锐利他的眼神。
「我不知道霸天虎甚么时候对部长下手的；但我比起那些外来者更了解我的部长──就像你最后总会发现你的『上司』，或者说，发现你们的『眼线』变调了。」格雷轻轻一笑。
「是夏洛特．梅琳本末倒置了。她本该做的是监督汽车人，而不是视他们为友。」灰发中年男子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
「幸亏有这些走偏的人，」格雷露出迷人的笑容，「才能让我们各司其职、让你那有名无实的上官接手美国中情局，而你──掌握大局，艾汀森探员(*)。」
「你和我一样，都是懂得等待时机的人。」艾汀森皮肉不笑。
「和你这在CIA熬十五年的探员相比，你的赞美我不敢接受。」
「依照过去无论是对抗霸天虎或是汽车人的经验，要一次性歼灭他们几乎不可能；持久战是不可避免。」灰白发的艾汀森看着格雷的笑脸，无视他的暗讽；转向俄国副部长。
「我们正在创建一个特种部队…一个有能力和赛伯坦科技抗衡的部队、能让我们晚上睡得安稳的部队。」艾汀森站起身，走到俄国副部长面前。
「我们这次损失惨重。」失去了首长，俄副部长抛去几分钟前面对霸天虎内奸的震惊，表情镇定。
「但我们也得到许多。」艾汀森依旧绷着脸，「无数的霸天虎士兵、几名狂派与博派完整的机体；这些足够我们研究那些外来者的生理原理。以其之道还治其之身，将那些毁坏我们家园的外来者完全驱逐。」
「……」对方只是直视艾汀森镜片底下的双眼。
「为表示我们的友好与诚实，有如一直以来的关系；我在此代表美国中情局局长，恳请贵国再次伸出援手，一起保卫地球的安全。」
「……」俄国的副部长沉默了片刻。
「我只有一个条件。」副部长对着艾汀森，食指指向格雷，「让他拥有整个部队的指挥权。」
「如你所愿。格雷是我们需要的人。」
艾汀森伸出右手。俄国副部长也伸手，有力地握住。
＊
某个偏远小镇的一处，浓郁的咖啡香从某个角落飘散而出；飘忽的白烟沿着杯缘袅袅而上，碧绿色的视线看向窗外。
「史黛拉。」
一名陌生女子坐到她对面。女子身上过大的外套印着史黛拉不知道的球队标志，头上的帽子压着对她同样陌生的队名；女子拉高帽舌，露出那双冰蓝色的双瞳。
「我很讶异妳会找我。」今天一早，甚么都还来不及思考，就先被一通未具名的号码吵醒──史黛拉看着艾许。
「…我在找霸天虎的下落。」
「妳找错阵营了。」史黛拉回应。
「我没找错……」艾许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我找不到任何一个霸天虎。」
「…妳费尽千辛万苦骇到我的号码、告诉我妳离开俄国。找我出来肯定不只是向我发没能找到虎子的牢骚。」史黛拉锐利了碧色的瞳孔。
「──艾许，妳想告诉我甚么？」
「我们在西伯利亚极地地区找到了一头全身覆盖特殊金属的恐龙遗体。」艾许清冷的脸庞多了一分认真，「威震天从不告诉我们那到底是甚么…研究指出，那层金属钢铁，确实是赛伯坦的东西。」
「……」
「威震天始终不肯透漏任何讯息……他在计划着甚么。」
「艾许，这跟妳想找到他们的关联是甚么？妳想找到他们、阻止他们未知的计谋？」
「不，」艾许摇摇头，「我只是想借妳…或者说借汽车人的眼，来确定他的安危。」
「……」史黛拉想起在乌克兰跟艾许同进的路障。
艾许缓缓说出她是如何「离开俄国」──俄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时算计了霸天虎──道出雷霆拯救队牺牲的前因后果；史黛拉将所有片段和自己的经历，串联出整个大局，似乎有甚么事情越来越清楚了。
「起初霸天虎加入俄国，就为了要增加美俄的敌对意识、制造更紧绷的局势；等到人类、或者人类与汽车人互相残杀后，坐收渔翁之利。」艾许说着。
「但威震天错了……这次他以为是俄国反抗了他──但实际上，是美国和俄国连手毁灭了他的军队。」
「……」史黛拉睁大碧色的双眼。
「美国和俄国一直在暗地合作；这是为什么格雷知道许多连妳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妳的秘密资料早就被公开。」
「有多少人知道…两国正在连手？」
「寥寥无几。」艾许冷静地说着，「妳以为妳被俄国通缉、以为美国还当妳在俄国执行任务；但实际是，他们都在找妳；只是俄国主动积极、美国等妳自投罗网。」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杀我，为什么那一枪，妳没有杀掉我？」在伊凡．谢尔登的住所、艾许突袭的那枪。那样近距离开枪，依照受过的训练、再怎么样都是不可能失手──但那颗子弹却只从自己的脸庞擦过。
「他们可不想杀妳，史黛拉。」艾许蓝色的瞳孔多了几分严肃，「他们想要『研究』妳。」
「……」
「妳跟人造火种源的力量相融了，那可是当初内维尔没做到、却最重要的使命──在乌克兰所发生的一切，那两个冒牌货、空间桥、能量柱与过强的电磁脉冲，都再再显示上层有多觊觎他们的科技；甚至已经研究出一定的水平。」
「……」史黛拉没有说话。
「人造火种源本该是他们最伟大的秘密研究。其最原始的能量来自于真正的火种源；这是为什么当初先行者组织，将第七区残余的火种源能量搜刮殆尽的原因。」
「……」
「也是这个缘故，在真正火种源的残余能量消耗殆尽后，他们再也不制作另一颗人造火种源的原因──他们没有足够的纯能；只有妳从山姆．维特维奇手上偷回的几块小碎片。」艾许看着史黛拉，继续说下去：
「即使先行者组织在美国发迹、即使妳把真正的碎片拿回了美国；但别忘了美俄可是合作的伙伴──相信我，我知道了以后，我和妳一样震惊。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那是从何时开始──但打从最初，不管妳把碎片给了谁，结果都是一样。」
「…艾许，我真不知是否该感谢妳让我知道这些事。」史黛拉的表情很冷漠。难道，从一开始她就被两国耍着玩吗？冒着极大的风险，将真正的火种源碎片交给美国、给了俄国虚造的──当时她以为这是忠诚的表现。
「史黛拉，我希望妳感觉欠我一个人情。」艾许的眼神与语气都是不容动摇的坚定，「威震天和人类都有不同的计划…没人能预测未来会发生甚么；妳尽管去告诉汽车人所有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
「关于这些情报，我只要一个回馈。如果可以，我还想再见到他。」所以艾许当时不惜偷袭格雷、以背叛之举也要替霸天虎争取逃脱的时间；所以她现在坐在这里。
「…妳就相信我会替妳去求汽车人对敌人手下留情？」史黛拉直视艾许。艾许这些话的用意无非是要汽车人给路障留一条路；也许擎天柱会，但史黛拉不会──这才是艾许找她出来的真正目的。
「这是我最后的一丝希望。」蓝色的瞳孔坚定不摇，「即便我能找到他，我也只会被他视为叛徒。」
「……」史黛拉没有回应。确实，对霸天虎而言，艾许是隶属俄国的一方；而俄国，背叛了他们。
「我以为俄国对妳是所有一切。」
从来艾许都不质疑上层的指令。她出名的话少且冷漠，但从来她也不需要言语就能让人信任；总是以行动再再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对母国的忠诚──大家都说她会是最后一个叛徒；过去为美籍间谍的史黛拉，总暗自认为俄国拿艾许做自己的接替是件很讽刺的事。
如今看来，命运还真是开了个幽默的玩笑。
「我也始料未及。」艾许知道史黛拉在指她违背俄国指令一事；甚至将所有机密透漏给敌方阵营，只为换一个机率不高的可能。
「但一个安心、不再担心受怕的地方，值得用任何一切来交换。」
「……」
「别被他们抓到了。」艾许压低音量、将身躯向前，右手覆上史黛拉桌面上的手背。神情认真无比。
「妳也是。」史黛拉看着艾许。俄国肯定是要杀她的了，现在的艾许可没有任何后援；就如她自己所说，即便她真能找到霸天虎，也只会被霸天虎当做叛徒。「妳准备怎么做？」
「……还没有计划。」
「艾许，或者妳……」
「我绝对不会加入汽车人。」艾许打断史黛拉，眼神凛冽。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也永远不会。」
＊
走过林荫小路，阳光透过树叶的阴影，零碎地洒在脸上，偶尔刺进眼中。
脚步停了下来，站在一台货车前。
「……」
「……」
她看着深蓝色的底色混着红色的火焰，视线再游移到车头前的标志；那个象征自由的标志。
「史黛拉，」擎天柱唤了声，史黛拉就站在他面前不发一语，「怎么了吗？」
『一个不再担心受怕的地方，值得用所有一切来交换。』艾许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她应该要刻不容缓地告诉擎天柱所有得到的消息。可最让史黛拉在意的是艾许最后凌厉的眼神──为了路障不惜一切代价的反叛、陷入接近死局的困境，也要坚持对方早已不谅解、永远看不到的忠诚？
值吗？
是艾许犯傻了。可不能否认，她完全明白艾许的感受。
「……」史黛拉走到车门旁，轻轻地摇摇头，「…谢谢你昨晚，没让我着凉。」
昨晚她就靠着爵士的手臂睡着了。在今早被艾许的电话吵醒时，她不知自己何时被盖上了大衣、舒服地躺在擎天柱的车里。
这不是第一次她毫无意识地被搬动了；撇除她醉酒的那晚，这次，她可是完全良好的状态──从来她都很小心翼翼、睡眠也得随时保持警戒；但昨晚，在没有任何外力驱使下，她睡得很沉。
这就是她想留下来的最大原因。
……他，又知道吗？
「……」
总觉得史黛拉还有别的事情。擎天柱也不强迫史黛拉向自己全盘托出，只响应：「…应该的。我们得将中病毒的风险降到最低。」
听这位首领认真至极的语气，感冒就感冒，赛伯坦的「中病毒」思维还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辩驳；再想起那时他逼迫自己准时吃药的固执，史黛拉忽然一阵好气又好笑。
「你挺在意别人会不会『中病毒』，是吗？」
「赛伯坦曾经经历过一场病毒瘟疫；死了许多霸天虎……还有汽车人。」
…算了吧，他眼中只有赛伯坦跟汽车人。
「艾许给了我一些情报。」史黛拉调整情绪，说出一切。关于美俄连手、在乌克兰消灭了不少霸天虎军队；关于雷霆拯救队、他们为了一个歼灭威震天的机会不惜牺牲；关于钢铁化的恐龙、人类是怎么研究出那些古老的金属；就是少提了自己是美俄两国的研究目标，以及艾许压在自己身上、对路障的期盼。
「……」擎天柱始终静静地听着。一直到钢铁化石，他才有了反应。
「是禁闭。」
「禁闭？」史黛拉重复。
「很久以前另一派敌人……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得快点和爵士等人会合。」
说是这么说，但擎天柱并没有主动打开车门，史黛拉也只是呆站在原地，都没有任何动作。
「史黛拉。」车窗上映着史黛拉有些无神的双眼。史黛拉也直视着车窗上自己的倒映，好似没发现自己的表情多么木然。
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神情，想多追问几句的擎天柱，突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妳…还好吗？」
「我有个不情之求。」史黛拉还是看着车窗上的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能让路障活下来吗？」
至少，给艾许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者，希望。
「史黛拉，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任何一个霸天虎；即使是霸天虎，他们也和我们一样。」虽然不知道为甚么史黛拉突然这么请求，擎天柱还是坦白告诉她自己的心思。
「……」
「在没有威胁到任何一个汽车人的火种之下；我不会伤害路障。」
史黛拉牵起一个浅笑。
「谢谢你。」
＊
『爵士，老大一大早跑哪了？』
横炮内线身旁的保时捷。说真的，才刚经过一场大战，失去了三个伙伴；在他们对未来毫无头绪、最需要一个稳定的声音时，他们的老大就一早不知跑哪晃悠去了。
『约会吧。』爵士漫不经心，随便敷衍横炮。
『老大哪有本事约会啊？艾丽塔不知道对老大笑了几百万次，老大才知道也要响应人家。』
哎？不得了，他听到甚么了？连眼中只有霸天虎的横炮都觉得擎天柱反应迟钝？还看得出老大跟艾丽塔的情愫？看来横炮还是很有希望的──爵士转了转前车轮。
『你可别这么说。』爵士想起昨天居然给擎天柱看出史黛拉的欲言又止…还当机了断任何一点发展可能，『大哥有时候会超乎你想象的敏感……跟果断。』
『你说对威震天的时候吗？』
『我看你电路板里只有霸天虎吧。你不觉得其实大哥挺会把妹的？』
『……』横炮听不懂爵士在说些甚么。
『你多学着。大哥真挚的眼神、诚恳的语气；别成天想着霸天虎。』
『哼，大爷我才不想花时间去研究那些无聊事。』再说，横炮的涂装可是出名地亮眼，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招惹谁就能吸引不少目光！
『所以才一直没人对你笑，横炮。机型和涂装不保证欢迎度。还要懂得温柔体贴，不要每天打打杀杀。』
『你想干架吗，爵士？』
『就说不要每天打打杀杀。』
就在两车展开一场唇枪舌战、横炮正准备变形单挑身旁的保时捷时──他们的老大回来了。
爵士第一眼看见的是在车内靠着车门闭目歇息的史黛拉；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们独处的情况，现在爵士倒是轻轻一笑。
「汽车人，集合。」擎天柱下令。停在附近的各台车默契地围过来、各自变形。
昨晚，爵士僵直手臂一段时间后，他们老大就递了件人类的大衣给他──爵士也就索性要求擎天柱把史黛拉带走；当然，其实擎天柱也没有甚么合理的理由拒绝。
「情报发现地球上有禁闭的足迹。」擎天柱的情报短暂地将爵士的注意力拉回来。
「禁闭？」救护车率先发问，「我已经有很久没听过他们的消息了。我以为他们早在宇宙中灰飞烟灭。」
「救护车，永远不能小看敌人。」这时，车内的史黛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围绕过来的巨大阴影们。
「他们来这里干嘛？」横炮问。禁闭所属的那方，曾是御天敌的死敌，擎天柱和威震天一起与之对抗；这段故事，所有汽车人都知道，包含新生代的大黄蜂；早在赛伯坦统一前，那曾经是好几世纪的战争。
即使御天敌回归火种源了，但擎天柱跟威震天还在。这代表着，现在禁闭也会是他们的死敌。
「也许是制造军队…一个被改造的有机体化石，被霸天虎发现。」擎天柱解说，爵士边看着史黛拉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擎天柱伴随着金属重组的声音，短短几秒内转为在场最高大魁武的型态。
「我们必须掌握更多关于禁闭的信息。难保他会有再次突袭的时刻…但目前我更担心的是，若是有剩余的『种子』被遗留在地球。」擎天柱高大的蓝色光源扫过各个伙伴。
「那比能量柱更麻烦。」迪诺下定论。所有人不置可否。
「『种子』？它就是让那具恐龙化石赛伯坦化的原因？」史黛拉发问。
「是的。『种子』能够使任何有机生命体赛伯坦化。当初禁闭等人就是运用这项残忍的科技与我们战斗。」擎天柱蹲下身，面对史黛拉，「妳有更多关于那具化石的讯息吗？」
「恐龙灭绝的时间大概是六千五百万年前；一颗巨大的小行星打落在墨西哥湾造成气候骤变引发的大灭绝……」史黛拉说出她能联想到的所有信息。
「史黛拉，我很担心那不是颗普通的陨石。」擎天柱说着，「那极可能是禁闭到来的证明。」
「这样说来我们更不能等。霸天虎比我们早知道禁闭来过。如果真的有禁闭留下的『种子』，威震天肯定早一步出发了──尤其是在威震天损失这么多军队的时刻。」爵士率先发声，严肃而认真；身为汽车人的左右手，迅速反应各种状况是他最珍贵的特质。
「爵士，你说的对，威震天肯定会从禁闭到来的地点开始，寻找任何『种子』的可能。」起初能量柱已经被霸天虎抢先，这次可是事关更严重的毁灭科技；擎天柱重新站起身，毫无犹豫，对所有汽车人下达命令。
「汽车人，出发！」
首领的这一声，一扫失去伙伴的低靡，再度唤醒汽车人的士气。
「等等！」
小小的史黛拉喊了一声，语气里隐约几分着急。热血激昂的汽车人们各个将视线放到她身上。
「…这次，我不坐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