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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往往只会更悲剧

    「爵士,解密。」

    「……」

    爵士干瞪着面前的声波…他忽然肯定声波绝对是个智障了;看看现在他正逼着他解开一条来自汽车人的加密讯息。

    莫名其妙,霸天虎断了他的内线系统;现在又反过来给他汽车人的消息?难道他们真认为他会招供吗?是威震天回路异常了,还是声波正拐个弯羞辱他?

    「汽车人,」声波也瞪着爵士,「有计划?」

    这条讯息不是从地球发出的。而是外头的汽车人发向全宇宙的,几个在寻找散落各处的汽车人发来的。

    恰巧被声波拦截到。

    被全人类通缉、副官被俘的汽车人──说不定他们正试着集结外头漂流的汽车人反攻,又说不定他们有别的秘密计划正进行着。

    「汽车人有甚么有趣的?」爵士笑了,「瞧瞧你们又是监.禁又是偷讯息,闲暇之余还可以窥视他人。我看你们霸天虎的生活才真是充满娱乐。」

    「解密。」

    「我对霸天虎的生活比较有兴趣。」

    噗滋──

    「唔啊──」

    声波一把扯下爵士右侧裸.露出的数条线路──

    伤上加伤,几丝蓝色的电弧随着声波抽离的手跃然而出──爵士终于痛得在声波面前低下头。

    「不说,」声波的声音毫无波澜,「折磨。」

    声波一向很有耐心;若真要折磨人,他也可以很有耐心。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难受到抬不起头的爵士,连机器音都参杂了几丝噪声,「那是发给擎天柱的……」

    「……」果然。声波安静地听。

    「他问……」爵士抬起头对向声波。

    「为什么威震天的机臭味远到几外光年?」

    *

    美国.阿罗哈州.夏威夷

    位于太平洋的夏威夷,由高达上百个小岛所组成的群岛州。在太平洋上绵延了几千米。处在热带气候的位置,四季如夏,终年温煦。比起乍暖还寒的北美洲,这里的阳光确实令人称羡。

    一艘老旧的船只靠入某个偏僻小岛的码头。史黛拉与汽车人一众跟着杰瑞离开船只,前往另一个转运站。

    『我真讶异那艘破船可以把我们送到这。』横炮想起在船上无止尽的晕眩晃动。在面对几波大浪时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船只偏离了轨道──

    『我都怀疑会不会在找到爵士前,我们就先死光了?』路霸难得跟横炮有同样的想法。

    『至少我们安全抵达了。』擎天柱依旧沉稳。

    『只希望一切不会太迟。』迪诺有些焦急,『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俄罗斯?』

    毕竟他们还要时间找到霸天虎啊。

    『要是再坐那么破的船,』横炮赌气,『我现在就游过去!』

    『老兄,我看你是晕船吧?』路霸恶意嘲笑,『从搭上船那天起,你就念个没完。』

    『晕你个头!』横炮反击,『我就不信人类的船你坐得舒服!』

    『我是不信依你这么娇弱的机型,游得过太平洋。』

    『你──』

    『够了够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这次出来劝架的不是擎天柱,而是迪诺。他真是受够这两个从巢穴基地逃出后就吵个不停。

    『你叫那个浑小子闭嘴。』横炮对着迪诺抱怨。

    『来干架啊。看谁才是小子?』路霸对着横炮挑衅。

    『谁怕你──你这恶心巴拉的荧光绿!』

    『你怎么不看看自己身上那堆吃土色!』

    于是这两机开启言语上对彼此的机身攻击。

    为了避免自己遭殃的迪诺,选择避开战火──因为他身上的粉色已经让他够闷了,他不想被二度伤害。

    『我看你就别换回漆色了,这令人作呕的颜色丑得很适合你!』你这丑不拉基的赛星人!横炮回击。

    『我才觉得那个碳机体真懂我,你身上的这颜色正是我每次看到你的感觉──』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一肚子大便的感觉──路霸也不干示弱。

    『你说甚么?你这畸形、恶心、怪里怪气的机体──』

    『你才是自我感觉良好、回路烧坏、没大脑的白痴──』

    『……』听着他们仅限言语上的争吵,没有任何打起来的迹象,擎天柱也就放着横炮跟路霸了,他现在更专注在刚来自地球外的加密讯息──倒是救护车受不了两车在内线里对大家的疲劳轰炸。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

    『给我闭嘴!』横炮跟路霸异口同声,『──你这丑陋的荧光绿!』

    *

    一架小型客机从跑道上疾驰而过、扬上天际,在天空中拖曳出一道隐形的风力。

    「乔安娜,」刚解除起飞的不稳定,坐在客舱里的杰瑞开口,「六小时候会到俄罗斯领空上头。」

    「知道了。」坐在对头的史黛拉回应。

    「一旦进入领空,我们只能跳机降落。」

    甚么?

    「妳知道我们不能待在上面太久,也不能经过机场降落;我还得照顾戴维跟麦尔。」杰瑞说的正是替他们驾驶这架飞机的两位飞行员。

    「我知道妳很赶,这是最快的方法。否则坐船至少得等上一个月。」他们已经走了很险的海路,加上小型船只让杰瑞在速度上更能掌握,才硬是把到夏威夷的时间浓缩到极致。

    「你确定这机上有降落伞?」史黛拉语气听起来有些仓促。

    「当然有,我都帮妳准备好了。」杰瑞纳闷地看着史黛拉有些苍白的脸,「跳机对妳不难吧?还是妳是担心那些车?妳放心吧我都有考虑到~降落伞多着的!我是不是很心细呢?心细的我需要点能安抚内心的奖励──」

    …见鬼了谁跟你担心那些车?史黛拉忽略杰瑞想讨便宜的三八表情,立马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

    又要跟汽车人一起跳机,感觉就不吉利──

    「带我去找那些降落伞。」

    *

    在后方机尾处,横炮跟路霸安静地窝在后头。

    看着救护车压低身形,一个个替同伴们重新烤上原本的漆色;而横炮跟路霸只能…安静地看着。

    谁叫他们惹了救护车。

    「这样就行了,大黄蜂。」救护车重新替大黄蜂弄上他最爱的鲜黄色──只见闪闪发光的雪佛兰高兴得在原地转了一圈,表达感激与喜悦。

    「……」

    「……」

    就只剩横炮跟路霸了。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救护车无视窝在角落的两机。准备换回车型,休息去。

    「等、等等,救护车……」横炮欲言又止,他实在不想顶着这身丑陋的颜色;但自己不小心招惹救护车也是事实……

    「我累了,接收器不太灵敏。」救护车说不帮忙就是不帮忙。

    「……」路霸也同样拉不下脸跟救护车说声抱歉。

    「还有谁有甚么异状吗?」救护车完全忽略还有两台车等着他的援手,「没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

    现场没有响应,没有人要帮横炮跟路霸缓颊的意思。谁叫他们吵了内线这么久、又攻击了救护车呢……实在没甚么充足的理由跳出来呀?真的只能说是他们自找的,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冒犯他们汽车人中最伟大的医官。

    「救护车,」在最后,擎天柱还是站出来了,「在休息前,麻烦你帮忙横炮跟路霸重上漆好吗?」

    喔,虽然老大总是帮那个碳机体讲话──但果然老大还是那个一视同仁的老大啊!横炮在心里感性地庆幸他的老大还是老大。

    救护车瞥了那两台车一眼,「擎天柱,我看他们挺好的。」

    「…救护车,能否帮我个忙,替他们重烤漆?」擎天柱也知道救护车就是装傻,也不想帮横炮两人,只好换个方式说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救护车不会不帮的吧?

    毕竟横炮多在意烤漆擎天柱是很明白的。又加上烤漆确实深刻影响着他们的外观……就像挑衣服一样,好的烤漆让你容光焕发;差的烤漆让你颜面无光。

    「好吧。」救护车当然不会推辞擎天柱的请求,「小鬼们,听好,这是在帮擎天柱,可不是你们。」

    就在两车还没能发出喜悦的欢呼前,汽车人同时灵敏地感觉到有人接近──救护车立马变回H2悍马,现场鸦雀无声。

    「哇喔!乔安娜!」杰瑞跟在史黛拉背后,「妳没说他们其实是这么正点的车!」

    除了最靠近自己的那辆蓝色为底、红色火焰为辅的大货车外,满满都是琳琅满目各种不同类型的跑车,中间还有一台超气派实用的越野车!

    至于最底那两台还混着油漆与涂鸦的车,就真的只能跟背景融合了。

    「……」汽车人一众安静的还真像车。

    「杰瑞,我可不是请你来赏车的。」史黛拉背后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布袋。

    清点跟集合降落伞后,史黛拉重新精简她的行李。和杰瑞与两个飞行员又花了不少时间讨论安全的飞行航道与即将降落的定点,眼看他们只剩二小时的时间就得空降──

    「我们时间不多,帮忙装降落伞。」

    「天吶他们真是酷毙了!」

    杰瑞还在惊叹,他不是没见过名车,可这是第一次在车展外,亲眼见到从里到外一字排开的名车啊──如果说车展那些在展示台上的车让你有种距离感,那现在眼前的画面根本就是零距离接触!杰瑞突然觉得这次的冒险也值得了。

    「喔,大块儿,虽然你只是个货车,但你烤漆的颜色真棒。」他靠近擎天柱。瞧瞧那红色的火焰,「你绝对是个利落霸气的哥儿!」

    …不,他很烦。史黛拉面无波澜。

    从布袋内拿起数个包裹,史黛拉往最内侧去。「最外面的先交给你;我从里头开始。」

    毕竟汽车人这么庞大的体型可不是一个降落伞就可以支撑的。体型不同,还得另外找适合的地方装置降落伞,更要小心避过他们身上任何会影响到他们活动的关节。

    「喔……」听到要干活,杰瑞显得有些无力,还是安分地从布袋里抽出几个包裹,往最靠近自己的擎天柱走去。

    「嘿,碳机体。」

    看见史黛拉接近自己,横炮将音量控制在只有史黛拉能听到的范围,「妳要做啥?」

    「帮你绑降落伞。」史黛拉认真地扫视了横炮一眼,接着拎起地上的一个包裹,「有哪里不能碰的?」

    「每个地方都不能碰!」横炮神速回应。有上次泼漆的经验,横炮直觉认为这个史黛拉只要靠近他就没好事,「谁知道妳又要干嘛!离我远一点!」

    「我可是好心才来帮你的。」史黛拉双掌撑到横炮打开的窗缘,上身压低,探入车内,对里头的音响闷声说:「不然到时你自己从飞机上跳下去?我想几万尺的高空对你这强韧的身躯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妳……」几万尺加上重力加速度,怎么可能不成问题!可是这样就要让这个婆娘占上风,顺着她甚么见鬼的「好心帮忙」──

    「听话,横、炮。」史黛拉刻意拉长了横炮的名字、甚至在他名字(Sideswipe)中的S加重力道。横炮感觉史黛拉似乎带着一个阴险的笑容冲着自己……

    「喔──你瞧瞧~」

    在前方几尺处的杰瑞并没有安分地替擎天柱绑上所谓的降落伞──反倒是自然地一手撑在红蓝色的车头边,拖着右腮子,迷恋地看着几尺外弯着腰、手撑在横炮车窗上的史黛拉。

    「那完美的曲线、美丽的长发。」

    杰瑞的视线从史黛拉的额上开始,滑过她的侧脸,再顺到她白皙的颈子。溜过上围,爬到背上滑顺的金发、再抵达支撑上身的细腰。连接的臀部配合低下的上身微微向上拱起,最后视线随着修长有力的双腿降落地面──杰瑞完整了一次视觉飨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

    「女神果然不同凡响,每个地方都让人忍不住停留。」

    杰瑞飘忽的眼神闪着奇幻光泽,这股奇异的光泽却在落到史黛拉身旁的车──也就是还没重新烤漆的横炮──瞬间消失殆尽,反观一旁红色的法拉利与黄色的雪佛兰,「虽然车是不搭了点……」

    「……」

    「哀真是的,我干嘛跟你自言自语?」

    杰瑞拍拍擎天柱的车头,他也知道这群机器人是不会随便开口跟他说话的;即使他心里早已对他们的身分有底。「量你也不懂女神的魅力在哪。」

    「……」

    杰瑞也不知道在对谁发牢骚地喃喃自语。就在史黛拉迅速替横炮、救护车、Q都装备好降落伞,着手正帮着迪诺时──杰瑞一个正经的降落伞都没给擎天柱装上,只是时不时地打量史黛拉的一举一动。

    「……」

    「喔──你瞧瞧,她终于朝我这看来了!」当杰瑞正感受着「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时,一直专注在装伞的史黛拉终于发现杰瑞痴傻的视线。

    「…杰瑞。」史黛拉瞇起眼。

    「我在听呢,宝贝。」杰瑞连声音都很酥软。喔~连瞇个眼都像只骄傲的猫儿。

    「快给我装降落伞!」

    轰隆──

    一阵天摇地动的震动摇晃了整架客机。一股失重的引力将她拉到地上,史黛拉连忙伸手抓住身旁的迪诺。

    「怎么回事!」横炮第一个发出声音。

    「我去查看!你们在这等着!」

    史黛拉借着迪诺的车型拉起身体,跑向机舱,在经过跌坐在擎天柱身旁的杰瑞又吼了一次:

    「──快给我装降落伞!」

    *

    「我们遭受不明攻击!正在急速降落中!」主驾驶对着副驾驶说,「有东西在我们的飞机上!」

    「是甚么!」史黛拉突然冒出,挤在正副驾驶中间,她看着屏幕扫瞄出的身形──

    「糟了!」是红蜘蛛!

    「你们先逃吧!」史黛拉对着两位驾驶说,如果是被霸天虎盯上,这架飞机非得毁了不可,「这飞机救不了的!」

    说完那两个驾驶员也不迟疑,马上给自己装上了机舱内备用的逃生伞,准备跳机。

    史黛拉一转身,面显肃杀。她迅速离开机舱、回去汽车人身边。

    *

    「难不成是霸天虎!」迪诺感觉得出有某个东西压在机身上──能够在空中这样拦截他们的,绝对只有霸天虎了!

    「……」杰瑞只是惊恐地瘫在擎天柱的车轮旁,甚么话也讲不出来。

    「──我要杀了你!」

    史黛拉从一旁窜出,抽起枪就要往杰瑞那冲──

    「史黛拉,住手。」擎天柱说话,用自己的车型挡住杰瑞。

    「给我让开!」这是擎天柱从未见过史黛拉的愤怒──她咬着牙冲着擎天柱大吼。

    霸天虎怎么可能就这样随便出动、毫无目的攻击一架小客机!更不可能这么凑巧锁定到他们的飞机!他们有叛徒──刚才两位驾驶员的反应明显不知情,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杰瑞──」

    史黛拉跨步绕过擎天柱,枪口就对准那个还跌坐在地上的杰瑞。

    「不、不,乔安娜,妳听我说──我跟你们是在同一条船上!」明明说好等他们空降后才偷袭的!怎么事情变成这样?「我们应该要一起想办法──否则我们都要死了!」

    「要死也要让你先死!」

    「史黛拉、别──」

    在史黛拉开枪前,擎天柱的车头又再度挡住她的目标,挡风玻璃上清楚映着史黛拉狰狞的模样──

    「让开!」

    「史黛拉,冷静点,愤怒使妳失去判断的理智──」

    就在此时,杰瑞拔腿就往客舱的方向跑。史黛拉见状也不管擎天柱跟着抽腿追击杰瑞。

    「史黛拉──」

    轰隆──

    「嗨,我的朋友们。」还在失重的飞机,在机尾上空硬是被扯掉一片机板,红蜘蛛探出脸。

    「人类是不是很不靠谱呀?」

    *

    「乔安娜、等等!」整个机身都在剧烈摇晃,才跑到客舱的杰瑞一个踉跄再度跌到地上。

    「妳难道没有收到内部消息?通报汽车人消息的都重金有赏──我知道妳现在的处境!只要妳愿意帮助俄国擒拿汽车人、重新回归,他们可以既往不咎──」

    碰──

    杰瑞话还没说完,史黛拉就一枪毙了他。

    「既往不咎?」史黛拉冷笑一声,拉掉头上的金发,「你通报了,他们有要救你吗?」

    对那些人而言,他们都只是颗棋子而已。

    轰隆──

    又是一阵撼动,震得史黛拉再次跌坐于地──她不能待着,她得回到机尾处跟汽车人会合,她得回到那里拿降落伞!她再度吃力地站起身拔腿就跑──

    *

    「你一个人得意甚么?我就能解决你。」

    少了上顶,他们反而更能轻易地变形──说完迪诺直接朝红蜘蛛洒出铁锁,就是要把红蜘蛛给抓下来!

    『擎天柱,让救护车跟Q先走!他们有伞。红蜘蛛我拖得住!』迪诺在同一时间内线。『抓好时机,带着没伞的一起跳!』

    『迪诺我和你一起!我也有伞。』好不容易有个可以真的干架的人,横炮才不会放过呢。

    迪诺的锁链缠住红蜘蛛的脖子,硬是要把他拉下来──

    『我知道了,你们得小心点。』

    有迪诺跟横炮连手,相信被牵制的红蜘蛛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眼下确实更该保护的是机上其他没有保护措施的汽车人安危。

    大黄蜂立马在机身内开出另一个大洞──强劲的风力瞬间灌入机身,就连汽车人们的身躯在这股强风面前,都显得有些不稳。

    『救护车、Q先走。大黄蜂,在后头掩护他们。』评估完此刻的高度与飞机坠落的速度后,擎天柱马上下令。『雷霆拯救队,守住开口;四秒后就跳──』

    「谁说我是一个人的?」

    就在救护车跟Q已经站到开口的边缘,一枚从地上冲来的大炮轰向机翼──

    「唔啊──」大黄蜂连忙抓住差点被冲击力给震飞的救护车与Q。

    「又是甚么!」雷霆拯救队的蓝色上旋往下一看,一片雪白的地面上立着几团黑影,「擎天柱──是人类!」

    「我们没有时间了!」若是再拖下去,整架飞机会马上坠毁的。「大黄蜂、带着他们走!汽车人,撤退!」

    「…别想。」

    就在大黄蜂准备带着同伴们跳机时,另一道能量光束从天上射来──声波落到机身上,再一枪解开迪诺对红蜘蛛的束缚。

    「声波──」横炮怒吼,「爵士在哪!」

    「汽车人,不必知道。」说完声波和红蜘蛛一同打开机翼,准备朝汽车人一众开火──

    咻、咻咻──

    几发炮火率先从机身飞出,及时阻止声波与红蜘蛛的攻击;若是他们的攻势下来,这飞机恐怕是要瞬间解体──他们得先发制人、争取时间!

    「抓紧空档,走!」跟着雷霆拯救队展开支持炮火的擎天柱,催促所有同伴离开──他们现在可是上有霸天虎、下有人类攻击!只怕再隔个几秒,整架飞机就会承受不住炮火爆炸──

    「喔!瞧瞧他们可真活泼,不是吗?」红蜘蛛在空中闪过几颗炮弹,「声波,好好结束这里吧!」

    红蜘蛛和声波一同向左右散开,一时间失去目标的汽车人停下炮火,抓紧时机纷纷跳出机外──

    「再见啦──」

    已经汇集好能量炮的红蜘蛛对准垫底的擎天柱──就在此刻,一台从不远处过来的直升机硬是撞上红蜘蛛化身的战机。

    「哇啊──」

    在另一头被红蜘蛛惨叫吸引的声波,也停下了那么一秒。

    「──擎天柱!」

    忽然,声波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声。

    经过无数爆炸震动,原本短短几尺的路让史黛拉走了又跌、跌了又爬,才费尽力气抵达机尾处──可这里灌入的强风让她行动加倍困难,只能双手死抓着飞机内的钢架,费力稳在原地。

    「史黛拉,快装上降落伞!」擎天柱一手推过被强风灌到边角、散落一地的包裹。史黛拉实时拉住其中一个滑过自己的包裹。

    声波都看见了。他迅速压上机身,往地面冲击──

    扛吭──

    已经残破不勘的飞机,随着声波的冲撞,在空中硬是断成两半;明明才隔着几尺距离,机身的断裂,却隔开了整个空间──擎天柱眼睁睁看着史黛拉和自己分断、急速下坠──

    史黛拉伸出右手,像是求救,又像是道别。

    擎天柱──

    她连喊都来不及喊出来。

    碧绿色的瞳孔印着震惊、无助以及恐惧;全都落在擎天柱蓝色的光学镜里。

    金属断裂的声音,天上红蜘蛛追击来的炮火声,在这一刻突然都变得缓慢──

    声波离开了机身、红蜘蛛挣脱了不明直升机的纠缠,打出了离子炮──

    最后,整架飞机在空中散为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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