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警走了,小夭泄气了。
其实110是她打的,想让警察保护自己,让相柳滚蛋。
结果警察转头就维护了相柳。
又让她开门,又让她还钱的。
她小夭能花不会挣,从不记账。
她万万没想到,三年居然花了相柳这么多钱。
她当然还不出。
相柳也懒得客气了,他进屋把门关上。
找到沙发,瘫在上面。
他扶着眉头。
悲哀啊!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该付出这么多。
他这种情场老手难道还不明白——付出越多,越难抽身。
相柳低着眉,两条胳膊肘驻在膝盖上,双目拢在眉骨撒下的阴影里。
哎,天天打雁,终于雁被啄了眼。
“毕业了是吧,不用人给你掏学费生活费了是吧?
翅膀硬了,能飞了?”
他说话语气低沉而哀伤。
“我供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转脸就找借口不要我了?又碰上什么涂山篌涂山璟的了?
骗到我相柳头上?
我相柳是人渣,你小夭也没好到哪儿去!
我没利用价值了,就要一脚蹬掉了?”
他停了一会儿,自己去厨房摸了瓶饮料,喝了一口。
松松领子,挑挑眉毛,图穷匕见。
“我相柳确实对不起过别人,可我没有一点对不起你。
倒是你小夭,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不对的起我?”
他长叹一声,后背倒下,看着天花板。
“小夭,你把硕士读出来了。你是觉得我没用了是吧?
用完可以扔了,是吧?”
死缠烂打,当然有失尊严。
别说尊严,没了小夭,就是命,相柳也不想要了。
他突然想到了死,
他想把小夭这个没良心的杀了,再给她尝命。
不,奸杀!
毕竟还没得到过!他想要小夭太久了。
可是把小夭这样的女孩骗上床可太难了。
不听忽悠,油盐不进。
相柳想得夜里睡不着。
他抬头看了看小夭,见她正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
绝情的可怕。
都死了吧,厨房就有刀。
他相柳来这世上,从来就是受苦受辱的。
打小就是,从来都是挣扎着过。
于暗夜中独行,从来只有他自己。
除了跟小夭在一起的三年,他就没过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小夭要是走了,他对这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了。
正好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他看了看小夭的背影,疏离又隔绝。
他想起小夭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往日美好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么甜蜜,那么快乐。
如今这才分开几天,他就跟死了一样。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要是没有这样快乐过,那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已经品尝过这种幸福的滋味,他哪里还能放手?
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才跟片警保证,不会暴力伤人。
估计自己要是今天动了手,这刚刚把他放进来的片警,也要负连带责任,要倒大霉。
哎,确实了,公务员触犯刑法,除了贪污受贿之外,无非两条,酒驾和□□。
从没有第三条。
尤其像他这种身份,这样单位的公务员——每个年轻人都是爱惜羽毛,德才兼备的正人君子。
至少看起来,都是。
哎,马上就要滑天下之大稽,爆大新闻了。
相柳捂着眼睛,悲哀的想象自己和小夭的照片被挂在新闻头条的样子。
有片警的证词,也算知道前因后果了。
八卦区头版头条:
《某某省委秘书被女友花光积蓄后抛弃,愤怒杀害女友后自尽。》
哎,肯定要被自己那些所谓的前女友笑死了。
只怕她们也要自告奉勇接受采访,表示大快人心?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也都死了,什么都没关系了。
似乎是最后的试探,相柳问:
“小夭,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问完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卑微的可怜。
眼睛没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