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元旦晚会被安排在了圣诞节的这一天,繁礼穿着一身小西装亮相了17班的合唱节目,原本班主任是打算让繁礼穿一件小礼裙上台的,但是被繁礼以小礼裙太冷为由拒绝了,毕竟她这个一冷就身体抖的习惯万一还造成了意外的颤音可就毁了这个合唱节目了。

    谢幕的灯光和掌声让繁礼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享受这个节日,下台之后裹上羽绒服和同学们陆续从后台走出,大部分同学都回到了观众席欣赏起后续的节目,繁礼以需要换衣服为由默默走出了演出大厅,来到室外,繁礼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慢慢踱步到了广场。

    广场上空无一人,路灯投射的黄色灯光氤氲在广场的地砖上,寒冷的空气钻进鼻孔,繁礼深吸一口,寒冷又穿过胸肺,她感受到心跳在加速的跳动,在寒冷的驱动下,身体对温暖的渴求和敏感度大大提升,而羽绒服包裹下的温度给了她大大的安全感。繁礼怕冷,但又讨厌燥热,这种寒冷中的温暖就好似黑暗里的阳光,只一点,却能极大的满足当下的渴望。出来了一会,繁礼似乎有些肚子饿,摸了摸口袋拿出了班主任分发的苹果就啃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流行起了圣诞节送苹果的习俗,虽然学校领导明面上不鼓励学生过洋节,但是繁礼的班主任还是很贴心的给每位同学都送了一个苹果,据说是好几个班主任一起团购的。圣诞节又碰上举办元旦晚会老师管的松,就有同学开始偷摸的转送苹果给自己喜欢的人,比如刚从演出大厅出来的时候就偷听到了有妹子在给杨珉送苹果,因为害怕又出现尴尬的场景,繁礼当下就撒腿跑了,索性没有被发现。

    “这小子真受欢迎啊,这苹果估计都能吃到明年了吧。”

    毕竟今年只剩下一周了。

    秉承着努力是为了更好的躺的原则,繁礼在放假前的最后一节体育课把所有的假期作业都肝完了,停笔的那一刻,她对自己即将迎来为期三天的无所顾虑的假期感到十分的满意,绕到了大操场背后的草坪上,“砰”的一声就躺在草地上了,反正下午就要回家了,回去舒舒服服洗个澡就行。

    繁礼美滋滋的躺在草坪上闭目养神,想着自己估计能一觉睡到放学,毕竟书包都整理好带出来了,想到回家后洗个澡就能美滋滋的躺在沙发上打游戏了,繁礼满意的伸了个懒腰。

    “完美!”

    “什么完美?”

    突然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繁礼赶忙睁开眼睛,,杨珉?

    “你们班也是体育课吗?”繁礼立刻起身坐正,

    “对啊,不过我们是室外,听说你们是室内,周五我们两个班的体育课是一起的,你不知道吗”

    “额,我不知道哎”

    “好吧,我是来捡球的,突然看到草丛后面伸出一双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杨珉转了转手里的篮球,突然看到了一旁的书包,

    “怎么,家当都收拾好了是打算一下课就跑路啊”

    “对啊对啊,下课跑路了”

    “不过你们作业就这么点吗”杨珉瞅着繁礼瘪瘪的书包问道

    “没,只是我其他作业都写完了,不过剩下的一点我刚刚也写完了”

    “嗯,那你想法和我很一致,不过我昨晚就写完了,今天的课老师也没布置新的作业,所以按道理还完篮球,我也能直接回去了”

    “喂!杨珉,你球捡到了没有,大家都等着呢!”远处传来了陆之远的声音,

    “来了,马上!”

    “对了你明天要不要来我家,我爸妈不在家,我和陆之远约了一起打游戏,搬家后买的游戏机,反正你作业都写完了,爸妈应该不会管吧。”杨珉回过头来问,

    “我爸妈倒是不管我写不写作业,我赶紧做完作业也是为了能周末打游戏”

    “那你明天来吗?”

    “可以啊,那陆之远到了你微信喊我”

    “OK”

    很好繁礼充实的节假日现在已经有两个代办事项了,打游戏和多人打游戏,美滋滋。

    假期第一天如约而至。

    “嗡嗡”

    手机的震动吵醒了还趴在被窝里的繁礼

    “起了没,可以过来了,不过有件事得和你说下,陆之远还带了个女生来,就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柳知月,我们班的,你不介意吧”

    繁礼揉了揉眼睛,回复到:“刚起,我洗漱下就过来,没事的,人多打游戏才热闹,不过你手柄够用吗”

    “确实我只有两个手柄,不过我们可以分组打,你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在我这先帮你做碗面条”

    “不用谢谢,我妈应该给我留了饭”

    “OK,那你好了就过来,等你”

    “嗯嗯”

    繁礼刚放下手机就听到繁妈在楼下喊着:“繁繁快起床吃饭啦!!!”

    嗯,熟悉的假期生活开始了。

    早餐并不是繁妈准备的,而是繁爸一早起来晨跑后外面买回来的,给繁礼准备的是她最爱的放了里脊的鸡蛋饼,虽然是周末,但是繁妈还是要去加班,而繁爸早早的就出门钓鱼去了。

    洗漱完的繁礼送别了妈妈,啃完了最爱的鸡蛋饼就收拾收拾出门了。虽说是出门实际上并不需要出小区大门,拐个弯走个50米就到了杨珉的家,这是她第二次来杨珉家,和第一次来相比生活的气息确实又弄了一些。

    繁礼按了按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女生,柳知月。

    “你好,是繁礼吧,我是柳知月,上次见过的,杨珉在给我烧早饭,没空来开门我就先来开了”柳知月说完便露出了一个完美无暇的笑容

    “你好,我是繁礼”

    “嗨,繁礼你终于来了”,陆之远从柳知月的身后窜来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打开的蛋壳,“杨珉让我来开门怎么被你抢了先了”陆之远没好气的对着柳知月说到

    “陆之远!我的裙子,你的鸡蛋液滴到我的裙子上了!”柳知月一个肘击,直接戳到了陆之远的胸口,疼的陆之远含胸后退直喊疼,繁礼定睛一看柳知月白色的小礼裙上确实已经被鸡蛋液污染了一小块,“陆之远你给我洗干净!!!!!”

    “我的祖宗喂,我可没让你来啊,可是你自己一大早上就电话轰炸我一路跟来的,再说了要不是你抢着来开门,我这鸡蛋液也不会滴你裙子上啊!”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换衣服,你给我洗干净!”

    “这又不是我家,我哪里来的衣服给你换啊,我脱下来给你穿你要不要啊”

    “我不管!!!!”

    “你们别堵在门口了,赶紧让繁礼进来啊,外面冷” 繁礼听见远处传来杨珉的声音,抬头望去,远处的厨房里杨珉正抬着头微笑着和她打着招呼,不过他正围着粉色的围裙,手里也拿着锅铲,画面多少有些和这个十六七岁的男生形象有些不搭。

    进屋之后,繁礼就看到陆之远和杨珉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折腾了半天,而柳知月还在拿纸擦着自己的小礼裙,白色的布料上一滴明晃晃的黄,据繁礼的观察在蛋液完全干掉之前拿来洗掉应该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

    ?“你先别擦了,一会干了就更难洗了,要不我回家给你那件衣服先换换,你裙子先脱下来放温水里泡一下再用肥皂洗洗就行了”繁礼坐在柳知月一旁说到,

    柳知月想了想,起身向厨房走去,

    “杨珉,繁礼说我的衣服需要马上脱下来清洗,不然干了就不好洗了,我能先穿下你的衣服吗,等回学校了我把干净的衣服还给你”柳知月依在厨房的门框上,娇滴滴的问着还在煮面的杨珉,目睹全程的繁礼不禁默默感叹:“这攻势,杨珉你的HP还够吗?”

    “喂,柳知月,你太过分了吧,这我泼的关杨珉什么事,我衣服脱下来给你穿行吧”

    “我才不想穿猪穿过的衣服,而且你都穿过了再给我穿,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杨珉扶额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后撤一步看向身后的繁礼

    “繁礼你能带柳知月去我房间找合适的衣服换洗一下吗,在二楼楼梯左手第二间,电梯左手第三间,那之后能再麻烦你帮她洗一下吗,二楼卫生间有水池肥皂和洗衣机,十分感谢,这边早饭还没烧完我还走不开” 杨珉抱歉的笑了笑。

    “好,那我先带她上去,走吧”繁礼朝着柳知月说到,示意她和自己一起上楼,

    “真是太谢谢你了,既要麻烦你烧面,又要麻烦你贡献下你的衣服,都怪陆之远”柳知月说完又瞪了陆之远一眼

    繁礼心想“这该死的双标,啥时候才能开始打游戏呀”

    虽然楼下的布置是白色的欧式风格,但是杨珉的房间还是以深灰色的布置为主,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曲面屏,桌下是主机,

    “嗯,挺专业的,我们家台式机还是10多年前的 win 7呢”看到电脑繁礼就来了兴趣,她一直希望繁妈能给自己买一台新的电脑,但是繁礼一直都没有机会向繁妈讨要。

    走到衣柜面前,繁礼也不知道先从哪个柜子开始找,就先打开了最里面的柜子,结果一打开,,,“我丢!”

    没错,最显眼的地方放的是一排男士内裤

    “咣”繁礼立即关上了橱柜门,“罪过啊罪过啊”繁礼按按感叹自己刚刚的“不很友善”的行为。

    刚走到房门口的柳知月听到这个响声赶紧开口道“怎么了?”

    “哦,没事,刚被床脚撞了一下”繁礼赶忙回复到,说完又打开了第二个柜门,,嗯,这次是这个正常的衣物,“你来看下吧,左侧是里面的衣服,右侧是外套,不过你应该有外套刚刚脱掉了吧,你选一件里面的衣服换下你的小礼裙吧,我先去楼下烧水,你换好了叫我”

    “好!”

    说完繁礼就下楼了去,走到了厨房又询问了杨珉家怎么烧水,知道水龙头直接打开放一会就能出热水后,繁礼又回到了二楼的卫生间开始放热水,放完热水又准备回到杨珉问问柳知月换好了没

    “嘟嘟嘟”,“柳知月,你换好了吗,我热水放好了”

    “啪嗒”,房门被打开,柳知月穿着一件灰黑色修身高领毛衣搭配一条牛仔裤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这件毛衣在其他部分都比柳知月的身材大了一圈,但是胸部的位置真的是突出到繁礼作为一个女生都移不开眼的程度,这种场面,繁礼只能用宏伟两个字来形容了,又对比了下自己的size繁礼突然的自卑了起来。

    “辛苦你了繁礼,麻烦你帮我洗一下呗”

    繁礼心想,大小姐你终于看到我了呀!

    “嗯,你先下去吃面吧,我刚才去的时候他们说快好了”

    “好嘞,谢谢你哇”

    “嗯”

    当繁礼拿起卫生间的肥皂是突然感觉这个味道好像很熟悉,貌似之前和杨珉一起排队打饭的时候不小心闻到过,想到这,两人头靠头的画面又回到了繁礼的脑海里,“罪过罪过,果然来别人家是只有好朋友才会有的行为,这么一想我和杨珉算好朋友了吗?勉勉强强吧”,没一会礼裙搓洗的差不多,繁礼就去四楼阳台把衣服晒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杨珉家顶层的阳台能看到繁礼的家,阳台上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还有喝茶的小茶几。无风、光线充足温度适宜,嗯,很适合睡觉,繁礼又开始45度向日葵般的进行着光和作用了。登高和嗮太阳是仅次于打游戏之后的繁礼最喜欢的事情了。闭上眼的那一刻,听觉和触感都被放大,小区里的鸟叫,似有若无的微风,空气丰富的含氧量,对于繁礼来说,这才是打开早晨的正确方法。

    “衣服已经晒掉了吗,辛苦你了”,原来杨珉做好了面之后就上来找繁礼看她的洗衣进度。

    “对,洗好了”繁礼睁开眼,笑着回复,

    “真是太麻烦你了,陆之远来之前也通知我还带了一个人,也没说他们都没吃早饭,才有了刚刚那么多事情,还好你在,不然我一个人真忙不过来了”杨珉手里攥着刚刚穿着的围裙放在身后,穿着一件黑色低领毛衣搭配灰色运动裤,迎着阳光从楼梯口走进阳台。

    一句“还好你在”把繁礼晃的有点出神,“客气,那我们下去吧,他们可能吃完了等着你开游戏机呢”

    “好”

    繁礼走到二楼就听到了楼下那对冤家的吵架声,

    “我才不要和你一组呢,你那么菜,肯定拖我后腿”

    “陆之远!想啥呢,我和谁都不可能和你一组!赶紧把碗洗了”

    “洗好了,大小姐,你是真的一点活都不干啊,我们一人烧饭,一人洗衣服,一人洗碗的不都给您服务嘛”

    “哼,要你管,我要是去洗碗把杨珉衣服弄脏了多不好”

    “切”

    “既然吃完了,那我就开游戏机咯”杨珉似乎已经对两人的争吵习以为常了,转身走进客厅,打开了游戏机,

    “好耶,终于能玩上我梦寐以求的ps4了,走走走街霸走起!杨珉,真羡慕你啊,你妈都同意给你买游戏机了,我妈压根不理我”

    坐在沙发上的陆之远气愤的拆开了一袋薯片。

    “我也是攒了很久的压岁钱,然后趁着毕业的档口赶紧提的,不然我妈也不同意,,对了,繁礼,你一般都玩什么游戏,我上次就听你说玩游戏,但不知道你玩哪类,女生玩的和男生玩的肯定不太一样吧。”杨珉扭过头来问到,

    “我吗?我一般就玩一些解谜类的独立手游,柳知月呢?”繁礼挠挠头又转向一旁突然安静下来的柳知月,

    “我……”

    “哎呀,她根本不玩游戏,她今天单纯来凑热闹的,一会可不别把我俩分一组,我可不要这拖油瓶”陆之远嘴里的薯片还没吃完就急忙打断,

    “你骂谁呢!薯片怎么没噎死你!”

    “你你你……”

    看着又要吵起来的两人,繁礼心想:“早知道就不提这茬了”

    “我和陆之远这些游戏都玩过就不在一组了,你们谁先挑一个吧,剩下的两人组一组”杨珉即时转移介入避免战事扩大,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不要和柳知月!我不要和柳知月!我不要和柳知月!杨珉哥哥拜托你了”杨珉的话语刚落,就传来了陆之远急切的祈求,

    “求之不得!就你那技术估计也带不动我!”柳知月一说完就朝杨珉的方向迈了一步,并朝陆做了一个鬼脸。

    “要你管,开始吧开始吧杨珉,请多指教呀繁礼小姐姐” 陆之远笑嘻嘻的把开包了的薯片往繁礼这边递了递,“没问题,我尽量不拖你后腿”,一想到自己上一次玩的双人游戏还是小学和夏轩一起在妈妈单位的电脑上玩的森林冰火人,繁礼就收下薯片无奈的微笑道。

    鉴于两位女生都没玩过这个游戏,也不太熟悉手柄的操作,所以前几把都是女生对女生,男生对男生。由于男生组一直是杨珉在赢而女生组一直是柳知月在输导致两组的比分差距一直不大,游戏有一种陷入僵局的无力感。

    “杨珉,你小子一定是在家偷偷练了,不然为什么我一直打不过你”之前联机打的时候明明陆之远还能胜利几回,但是这次却一次都没赢过,

    “被你发现了,机子刚到的时候手痒没忍住自己摸索了几把,要不我们车轮战吧,给你们三个一个战胜我的机会,我选技能最老的隆,你们可得加油了”杨珉无奈的摆了摆手,

    “嗯,你这么说可就燃起了我的斗志”刚看了很多遍杨珉和陆之远的对战,繁礼已经跃跃欲试了,毕竟和柳知月的对打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提升,对抗性游戏,有难度才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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