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

    情况好像不太妙,你远离了你曾经的家,香味在慢慢的消散。

    你越发的烦躁,而且控制不住你自己了。

    你对这鬼东西上瘾了。

    “药,给我药……”

    “我房间里的东西,木头,随便拿一块过来给我……”

    “药……难受……医生……我好难受……”

    他才不会像那个蠢货一样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然后被一脚踹开。

    “你忍一忍……能戒掉的”。

    你再三的哀求,换来的都是他的冷酷无情。

    他不肯上当。

    不愿意向上一个倒霉鬼一样重蹈覆辙,一头栽进你编织的情网。

    “我没有骗你……”

    你再三的哀求,细瘦的肩膀如同翩翩的蝴蝶。

    “放我出去……”

    医生他不再相信你,他亲眼看到上一个失败者如何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再狠狠抛弃。

    上一秒还在花言巧语。

    下一秒就送自己最亲密的恋人下地狱。

    总而言之,你就是个骗子。

    浑身裹满蜜糖的骗子。

    他不会像上一个恋爱脑一样,吃下甜蜜的毒药,然后在编织的甜蜜的情网中死去。

    痛苦涌上你的脑海。

    尖锐的轰鸣……你寻找着一切可以抚慰你的任何东西。

    然后因为疼痛而突然安静……

    你昏过去之后再醒来。

    这些不堪的回忆使你越发的痛恨,你恨上了你的心理医生。

    从戒断室里出来的你,因为痛苦而流出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像极了一颗颗晶莹的泪,你狼狈不堪的蜷缩在护工的怀里。

    犹如一只精疲力尽的蝶。

    在隐秘的角落里,你攀上护工的肩,迫使他弯下腰。

    “过来……”

    你像呼唤一只听话的狗。

    他抱住你,然后顺从的弯下腰,沉默无声。

    对,他是个哑巴。

    什么都不会乱说的……

    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戒断反应一直都没有停止,在外表上你看起来并无异样,实际上,在药物的蒙蔽下,你患上了皮肤饥渴症。

    护工的衣领被你拽开,扣子崩落。

    你急切的贴上去……

    他稍稍欠身把你往上提,惹得你不满的,可怜的嘤咛。

    你的脚踩在他的脚上,可还是不满足的往上爬,贪心的索要更多的接触。

    木讷老实的护工只是沉默着把他的一切都给你。

    你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折磨护工,可他沉默的反应让你索然无味。

    无趣到了极点。

    医生说过护工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人。

    用起来确实听话。

    可不够忠诚。

    你不清楚那些不能诉诸于口的亲密护工是否向医生坦白,但医生清楚你什么时候溜到树林,捡了几片树叶……

    护工是医生的眼线,毫无疑问。

    这条听话的狗有第二位主人。

    可谁在乎呢?你漫不经心的放下骨瓷,瓷白的秞色显得精致又脆弱。

    你只在乎这趟浑水还能不能搅拌得更均。

    ……

    你指使护工去偷药,能缓解你”病情”的药。

    “对不起……我太难受了,你帮帮我……”

    纤细的手捧住了他的脸。

    “冷……没有药,我会死的……就一点,一丁点儿……不多的……呜……”你难过的呜咽。

    皮肤的接触带来的缓解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就在医生的办公室……”

    你难过的开始抓挠脖子和手腕间白皙的皮肤,几乎是抓出了血痕。

    护工压往你的手脚,阻止你的自残。

    “别把我送戒断室……”。

    你难堪的咬住唇。

    他没把你送往戒断室。

    ……

    护工笔记:

    他又在问我是谁了。

    在小孩子过家家的时侯,

    月上柳梢,

    我是你的青梅,也做过你的竹马。

    我是你陌不相识的一个。

    是人海浮沉中的匆匆过客。

    我是谁?

    我是你漫长人生中浅薄的背景板。

    怪不得,你不识得我。

    而你呢?

    你是谁?

    我亲爱的。

    你是人间白月,是心间朱砂;

    是寂寞人间,一抹繁华。

    天很蓝,水很清,你坐在轮椅上 气焰嚣张,要我给你抓脚边横着走的螃蟹。

    海滩那么大,你来来去去只捡了些贝壳。

    我把一切都搭进去了,包括我,可是筹码貌似还不够。

    不能让你来去自由。

    My Crush,别哭,你忠心的狼犬会带回新鲜滴血的猎物,我以心脏担保。

    ……

    “没用的家伙……滚出去……别傻站在这儿看我的笑话!”你的表情厌恶。

    “不,回来,我好可怜……呜……你抱抱我……”你又换了一副表情,柔弱无助的去拉护工的衣摆。

    你彻底失控了,主副人格在来回切换。

    护工并没有听你的话去偷”药”,他很不听你的话。

    可在医生眼皮子底下偷偷给你抚慰并且不告密的人只有他。

    失控的你由于没有“药”,更不愿去戒断室,在戒断反应来临的时候,不分场合的与护工亲密暧昧。

    在一个雨夜,你与护工的亲密被医生撞破。

    医生的脸隐藏在黑暗里,表情难测。

    此时的你还沉浸在皮肤接触的欢情放纵里,像一条雪白的美人蛇盘旋在护工身上。

    ……

    或许你与医生早就撕破脸,看到他怒气冲冲的脸,竟然觉得早该如此。

    你们早就该针锋相对。

    连续多次被送进戒断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

    叫你又恨又恼。

    都是他来的太晚,如果早点摆脱那个房间,那个可怕的人,你就不会上瘾,就不会如此可怜兮兮,惺惺作态的祈求护工的帮助。

    都是他不肯给予你药物,明明很简单的事情。

    他就是要你痛,压迫着你让你知错去改。

    你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眸,朝他伸手求救,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很疼……

    他说他不信,骗子就爱装可怜。

    虚伪的医生站在玻璃外面,对你的求救无动于衷,说忍忍吧。

    恶魔在低声呢喃说,省省吧,不要再装了。

    随便什么人吧,什么人都好,救我……黑暗如潮水一般蔓延。

    再次醒来的你看到护工漆黑一片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怜悯,你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救我于生天吧。

    ……

    医生将你圈在他的臂弯里,像是恶龙圈住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藏。

    他阴沉的脸下压,凑在你的耳畔吐息,像是一条黏腻冰冷的蛇。

    “我只是被拖住来晚了些,竟不知……你背着我做了那么多荒唐事。”你害怕的往后缩,生怕他一口咬掉你的耳朵。

    “ 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而已,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爱骗人,爱装一副可怜的样子骗人。”

    他直视着你的眼睛一字一句。

    “是他被你的样子蛊惑到了,不怪你。”

    句句为你开脱。

    “没关系,我才是你的医生,而你才是我的患者。”你被他吓得颤抖。

    “你只是生病了,一个小感冒一样的病症,不要害怕,我会治好你的。

    这样你就不会,不会露出漂亮而可怜的样子去骗别人了。”

    他用阴沉古怪的腔调缓缓的说。

    “你疯了!”

    或许你明白了为什么你的心理治疗一直得不到效果,你的心理医生,

    他本身

    自己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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