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

    喀嗒……

    喀嗒……

    装饰的古老而华丽的黄铜指针指向半夜12点的位置,滚轴和簧片发出清脆的报时,八音盒的乐声清澈空灵。

    你被这声音从轻柔的梦里惊醒,耳朵开始捕捉所有能听到的声音。

    一切都很安静,只有秒针在缓慢转动,发出温和的摩擦声。

    白天那个陌生人太难缠了些,与高大的他交流消磨殆尽了你所有的活力和耐心。

    在日暮迟迟之时太过疲惫的你终于有了些睡意,这是好事,你求之不得的睡眠终于肯来临。

    钟表喀嗒喀嗒的慢悠悠的走,床上的人醒来了两次。

    你打开手机看到了零点零零,打了个哈欠,两滴生理性的泪水划过绯红的眼尾归入漆黑的发。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在死寂一片的房间里看不到一丁点月亮柔和的光。

    你还是很困。

    ……

    早上你坐在早餐面前刚拿起筷子,手机就叮叮咚咚的跳出一堆的消息。

    烦……

    没有得到充分睡眠的你很烦燥,时常失眠的你眼睛有些些泛红,长而柔软的睫毛被泪水浸泡,显得有些可怜。

    昨天那个奇怪的人很过分的在互加联系方式后明目张胆的给你备注:“红眼兔子”。

    恶劣又直白。

    ……

    靠桌子角落里的两盆盆栽长的不是很好,有些许病恹恹的,你趁医生不注意,偷偷摸摸的移动它们,尽量往阳光的地方推。

    你以为你的动作微不可查,绝不会有人知道,实际上他将你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但他又怎能忍受你的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务上。

    他有些不满的轻扣了两下办公桌,将你游离在外的注意力拉回来。

    于是逐渐跑偏的思绪又被拉到医生身上。

    他长的很好看,很符合你的审美,眉眼发梢都带着温柔。

    你又跑神了。

    这次他没有提醒你。

    阳光将斑驳婆娑的树影投射,时间就那么过去。

    ……

    哗啦……你倒了半桶冰块进去,晶莹剔透的冰块撞在玻璃的啤酒瓶上,发出脆响。

    电视的亮度忽明忽暗,座钟喀嗒的响,你不在意放映上演的到底是什么,双目茫然的盯着空气。

    纤瘦苍白的手抽出一支冻好的冰啤,冻红的指尖抹了一把玻璃上浸出的水雾。

    “咕嘟……”黑暗中有谁在吞咽着什么,喉结急切的上下翻滚。

    你靠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电视还在播放,无聊的剧情配音回荡在客厅里,纤白的手腕松开,玻璃瓶骨碌碌掉在地上……

    门匙转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在你的面前站定,伸手抹了一把你沾着酒渍的嘴角。

    “宝宝,晚上喝冰啤对身体不好……”。

    你又乱做梦了。

    热……好热……你一面尽力摆脱火坑一样的怀抱,一面嘶哑不清的喊,水……我要喝水……

    就在你挣脱睡梦的前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了水。

    另一只手强硬的扶着你的脖颈,似烟熏火燎的喉咙痛极了,你贪婪的大口吞咽,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你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浸出重重的湿痕。

    “好浪费”他轻声报怨,下一秒却又急不可耐的贴上去,去吮吸散落的水滴。

    恶鬼在你睡着后到来了,露出一副狰狞的恶鬼相,气息急促的想要将你拆吃入腹。

    多次探出被子的手被耐心抓回来,像是猫在捕猎时对猎物的一次次戏耍。

    “多谢款待,my crush”

    东方欲晓,贪婪的恶鬼又重新披上人皮。

    门喀嗒一声关上,竟然惊不醒沉醒的你。

    空气里漫出一股甜腻的香,闻久了的你并没有感觉到空气的怪异,频频闻到这种气味的你一直以为这就是这座房子散发的味道,可能是家具的原因。

    你的身体溺死在了这样温吞的气味,睡的很沉。

    ……

    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多疑的你怀疑着所有人。

    “鬼”在阴暗的角落里凝视着你,你很害怕。

    你总觉得有人跟在你身后,迈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在狩猎。

    你感觉猎物就是你,他会带着残暴的兽瞳死死锁定你,一路不紧不慢的追赶,最后抱着势在必得的信心朝你挥爪,鲜红的血溅满树影斑驳的墙,你会痛的捂着脖子像树一样倒下。

    你觉得晚上睡觉要拉好窗帘,不然可能会在某时某刻拉开后看到一张与你对视的眼……

    你听着座钟的喀嗒缓缓转动的摩擦声才勉强入睡,没办法,你的神经太过紧绷。

    在去找医生咨询后,你又遇见了那个奇怪的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腿长腰细,侧脸像刀裁一样完美,眼神锐利的像头野狼,一眼就看到缩在人群中夹起尾巴准备逃路的你。

    扫过来的那眼神很奇怪,像看一只可口的肉兔子,垂涎三尺,又像是一口深井,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你和他成了朋友。

    你本不想和他成为朋友,因为他看起来很不好惹,一副冰山扑克脸的样子。

    可耐不往他自己自来熟,好像对你做什么都理所应当,在你忍耐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新朋友出乎意料的体贴,在生活上时不时

    照顾帮衬你。

    一接触你才发现,原来他人很开郎活泼,老是开一些乱七八遭的玩笑,可他待你真诚而热切,除了稍稍有些黏人。

    你很感激,在某些时候你就是个生活小白,他帮了你很多忙,也很照顾你的情绪。

    病情似乎在减轻,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的吧?

    你醒来后托着有些许昏沉的脑子愉悦的想。

    完全没有发现你的领地正在被另一个人所掌控侵占,悄无声急的入侵完成的很隐秘,正如仿若快要浸透骨髓的香,无孔不入。

    当然,新朋友很乐意照顾他的小朋友,毕竟,并不是所有付出都不需要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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