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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母亲的爱

    霍格沃兹特快「哼哧哼哧」的从魔法世界开回伦敦,西格莉德提好行李和苏西告别。

    最后一学年的复活节假期,苏西要去家庭旅游,顺便去撩她的伍德学长,而西格莉德早在一个月前就收到了莫丽女士的邀请,她要去陋居度过这个假期。

    下了火车,看到来接她的人居然是弗雷德。

    她再三确认,确实是真的「弗雷德」。

    别怪她那么惊讶,自从她订婚那天迟到,还睡了他弟弟,他们俩之间就像隔着一层,越来越生疏。

    再加上西格莉德完全不想和他解释,也不主动联络,姓名牌更是被她扔进了燃烧的壁炉里,这也导致本就异地的情侣只能在外人面前维持表情关系。

    这还是归功于乔治,他完全填补了空缺,七年级开学还有圣诞节是他接送的,每个霍格莫德日和她约会的也是乔治。

    报复的快感在她内心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像用一把没有刀柄的刀刺在他身上,自己也被反作用力伤的不轻。

    还好,她还有乔治。

    西格莉德一开始还担心会不会有人发现,一两次见面后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有她在没人会花心思思考谁是乔治谁是弗雷德,她是唯一可以分辨双胞胎的方法。

    每一次从乔治怀中醒来,就会发现乔治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问他为什么不睡时,乔治都会说自己刚醒。

    关于乔治永远睡得比她晚,醒的比她早的事,西格莉德也不再追问了,却执着于另一个问题:“被所有人以为是弗雷德,你不介意吗?”

    前几次问乔治总会用一个热吻来转移话题,直到最近一次被缠的没办法了,他才回答她。

    “喜欢就会有占有欲,而爱会让人失去自我。我对你是喜欢,也是爱!”

    他望过来的眼神太复杂难辨,西格莉德有点不明白地重复:“即是喜欢,也是爱?”

    喜欢和爱有这么大的区别?

    西格莉德眉毛微挑,“那你想知道我对你是喜欢还是爱吗?”

    乔治在她刚要开口之前堵住了她的嘴,“你别说,让我自己去猜。”

    她和乔治很合拍,不会像弗雷德那个蠢狮子,总是故意惹她生气。

    此刻,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弗雷德,足够她惊讶了。

    弗雷德在和她欧气,听乔治说,弗雷德私底下也不怎么理他,她心里平衡了不少。

    她真正意义上的未婚夫在她下车第一秒就直勾勾盯着她,他以前来接她时身上就差冒出粉红泡泡,现在没有笑,没有动作,就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想到曾经的甜蜜,西格莉德感觉一阵胸闷。

    “是他吧?是他吧?”

    “对对对,那就是校花的男朋友,听说是格兰芬多。”

    “……”

    西格莉德背后议论的声音太多,很吵,她想装听不见真的很难。

    西格莉德硬着头皮过去,挽着他手臂以示亲近,还好他只是僵了一瞬,并没有拒绝。

    “嗨,弗雷德!”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我们走吧。”弗雷德和她想法一致。

    他们各自怀着怎样的心情双方都猜不透,也不敢猜,陋居的大门就在眼前,他们并肩和热情的莫丽拥抱,问好,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两年前。

    一进门,弗雷德就被热情招呼的比尔叫走了,西格莉德坐在沙发上有种如释重负。

    还好,没人发现他们不正常。

    茶具飞到她面前的桌子上,莫丽热情的招呼她,“快坐下,宝贝。”

    “这些臭小子们都大了,整天嚷嚷着忙,叫过来聚一次太难了。”

    “多亏你同意过来了,不然弗雷德这小子肯定又找借口不回家。”

    莫丽看着墙上的挂钟和合照,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又很快移开视线。开始问起来她在学校的生活。

    弗雷德有没有欺负她?

    毕业有什么计划?

    就好像真的一家人一般让西格莉德受宠若惊,她乖乖地回话,并没有让莫丽看出什么。

    在莫丽还想继续和她聊天时,芙蓉的女儿维克托娃拯救了她,小家伙才一岁多,可爱极了,看起来对她印象不错,扯着她裙角对她傻笑。

    “维克托娃,真漂亮!”她抱起小家伙,逗得她咯咯大笑,小胖手伸向她的头发,发出:“香……香……”的声音。

    整个屋子的人都被这个小可爱惹笑了,陋居回到了往日的热闹。

    晚餐时,韦斯莱家把餐桌填的满满当当。波特和格兰杰也在桌上,看来这两对情侣关系稳定,毕业后结婚不无可能。

    一家之主亚瑟先生举杯,欢迎所有人的到来。今天是以庆祝双胞胎20岁生日为由组织的聚会,亚瑟带头给两个儿子送上祝福还有准备的礼物。

    接着一桌子人一个接着一个将礼物和祝福送给他们,弗雷德和乔治的笑容就没停下,默契地一前一后回应着他们,一直到刻意被压轴的西格莉德。

    西格莉德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和说辞拿出来,两人默默接过,居然都忘了道谢,在众人打趣的视线下,她从容的坐下。

    “都是一样的包装,弗雷德和乔治的礼物是一样的吧?”罗恩和哈利说着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悄悄话。

    “哈哈哈,那弗雷德不得气死。”罗恩还在幸灾乐祸,脑袋就挨了莫丽一巴掌。

    西格莉德心里都把罗恩暗骂了一百遍,还好莫丽替她报仇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尽兴,韦斯莱双胞胎就是两活宝,他们只要想,餐桌上一秒钟都不会冷场。

    吃过饭,因为陋居太拥挤,西格莉德被莫丽安排在了「树屋」。

    莫丽女士的安排让她尴尬极了,但客随主便,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西格莉德把行李扔进树屋,里面狭小温馨,陈列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触景生情,她退出陋居,从大树上下来,却发现弗雷德等在下面。

    “妈妈说你需要这些。”弗雷德干巴巴地解释,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来。

    西格莉德从他手里一把将床单被罩拽过来,轻笑两声,嘲讽道:“真麻烦你了,下次你也可以让别人替你来!”

    西格莉德开了个好头,弗雷德心里的火也憋了一年了,他可以因为对方是乔治,接受三个人的关系,但不代表他们俩可以背着他暗通曲款,毁掉他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同时被深爱的女人和最亲的弟弟背叛的感觉,无异于晴天霹雳,他这辈子没那么难堪过。

    他们理所当然地大吵了一架,在曾经给他们「印象深刻」第一次的树屋下面。如果不是西格莉德放了静音咒,估计整个陋居的天花板都要被掀开。

    迟来了快一年的争吵,弗雷德脸色涨?红,西格莉德也积累了一年的歇斯底里。

    弗雷德伶牙俐齿,她根本吵不过他,憋在心里的怒火要把她烧死,西格莉德深吸一口气,准备直接「退婚」得了。

    还没等她开口,弗雷德突然闭嘴了,突然奔向她,下一秒,她就被使劲抱进怀里。

    她挣扎着,恨不得变成了一只刺猬,让每一根汗毛竖起来,扎死他。

    徒劳无果,弗雷德只是更用力地抱着她,就算她拳打脚踢也撼动不了。

    她真的累了,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弗雷德憋了这么久的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像变了个人,明明承诺「只想爱他」的啊?

    “单身Party那晚,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改我的记忆?”

    西格莉德看到弗雷德因为她的为什么,怔忡了一瞬,接着勾起一抹苦笑。

    “我要是当场阻止了,那你当晚就跑了,然后过上一个礼拜或者一个月,甩给我一封分手信。”

    “我要是不修改记忆,你酒醒之后会慢慢想起来,然后开始敷衍我,疏远我,最后随便找个理由跟我提分手。”

    “我说的有错吗?”

    弗雷德的推测让她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眼角泛红,轻轻地问道:“我只是不想和你分手,有错吗?”

    弗雷德有错吗?

    她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她亲手毁掉了他们的订婚。

    她两手无力的垂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弗雷德的宽厚的手掌在她脖颈上轻轻磨砂,安抚她的情绪。

    “不吵了,好不好?”

    “我去给你倒水润润喉,把它都忘了早点休息,等明天醒过来,又是新的一天。”

    她很怀念弗雷德偶尔的温柔体贴,抬手揪住他的衬衣,回抱他,“弗雷德,我想你了。”

    弗雷德陪她进了树屋,西格莉德变得太粘人,他想去给她倒杯水,她都红着眼睛委屈地摇头,拽着他的衣服不让走。

    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太美好,他也舍不得离开她,耐心的哄她入睡,才依依不舍地抽出她揪住的一截衣角,关门离开。

    ——分割线——

    乔治抬头望向挂在天边的巨大圆月,今晚夜色真美,果然适合爱人相会。

    看吧,那树屋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只是一个插足者,现在他们误会解除,自己对她没用了。

    他敢陪她发疯,自然有这个觉悟,整整9个月啊,他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收回视线,长睫遮住眼底的黯淡,抬步往回走,却心里一紧。

    他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居然一直站在他身后。

    “妈。”他无措地叫了声。

    “很难过吧?”莫丽抬头看他,曾经抱在手里小小一只,没想到现在能长这么高。

    “你说什么……”乔治尴尬地否认,莫丽却看起来毫不在意,她笑笑说,“这世界上有两件事是无法假装的,那就是——喷嚏和爱。”

    “哦。”乔治无言以对。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段时间装成弗雷德和她甜蜜的很~”莫丽打趣地语气让乔治无地自容。

    莫丽不再逗他,抬手抱着他脑袋让他躬下身,在眉心落下一吻:“妈妈怎么会认错你们,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

    莫丽得意地想,她曾经不拆穿,只是陪他们恶作剧罢了。

    乔治的心墙塌了,20岁的男人了,还抱着妈妈不撒手,一遍一遍地问道:“我该怎么办?”

    “女人的第六感,那姑娘也爱你!”莫丽松开乔治,对他眨眨眼。

    不管是玩笑还是真的,乔治都被她逗笑了,莫丽放下心来,今天的聚会终于达到了目的。

    “很晚了,我去睡了,你既然睡不着,就去找弗雷德好好聊聊,他今天心情好。”莫丽洋装困倦,跟儿子摆摆手告别。

    对于兄弟俩会喜欢同一个人这种事,在西格莉德第一次拜访陋居时她就有预感,现在看他们走到这一步,莫丽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只希望孩子们都过得幸福。

    乔治回卧室没多久,弗雷德就回来了,他诧异的抬眼,就差把「你为什么回来睡」写在脸上。

    不过弗雷德怎么可能看不懂呢,他就是为了乔治才来的啊,不然好不容易和好,女朋友还这么黏糊他怎么舍得离开。

    “看起来你们和好了?恭喜!”

    “谢啦!”弗雷德冲他不客气地挑眉。

    乔治两手叠在脑后,无力地靠在床上,喃喃道:“我对她算是没什么用了吧?”

    “没错,我这个正主回来了,她确实不需要找替身。”如果乔治这会儿不只顾着沉溺在自我世界,分出一点注意力在弗雷德身上,就能发现对方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分明的笑意。

    “她很想你,经常透过我的眼睛在看你。”反正他们已经和好了,乔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虽然很挫败,但作为插足者有什么资格嫉妒。

    “噢?真的吗?”弗雷德双眼放光,恨不得让乔治给他讲讲她都是怎么想他的。

    但考虑到以后他们三个还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现在就这么得意忘形很容易翻车。

    弗雷德轻咳一声,提高声音道:“看在你实话实说的份上,我也分享你一个秘密——”在吸引乔治注意后,才难为情地说:“她也透过我看你。”

    弗雷德以为乔治会得意,没想到他的眼睛变得空洞无光,失神一般怔愣在原地。

    弗雷德挑眉,他居然也有看不懂乔治的时候,这都没听懂?

    弗雷德纠结着干脆实话告诉他:西格莉德也喜欢他,又觉得说出来自己会酸死。还好乔治自己醒过来了。

    “扯平了?”

    “扯平了吧。”

    双方都做出了牺牲,弗雷德再也不能独占她了,乔治没有身份姓名,只能以弗雷德的名义对她好。

    照理来说,他们终于把话说开了,亲兄弟应该没有任何芥蒂,谁知十分钟后他们大打出手了。

    两人在划分西格莉德时间归属上产生分歧。三个人的秘密不能让外人发现,他们俩只能有一个是「弗雷德」。

    “你搞清楚,我才是「弗雷德」!”

    “你也搞清楚,没我帮忙你早被她甩了!”

    两个人把卧室搞的乱七八糟,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才双双气喘吁吁地滚在地板上睡死过去。

    这可能是他们这么长久以来睡过最安逸的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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