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由于雅拉的帮忙,‘甜嘴’拉夫的死被成功掩盖了过去,艾莉亚依旧留在黑白之院接受雅拉的训练。她日以继夜地苦练所有无面者的技艺,同时挖掘自己附身在其他动物上的能力。她昨晚告诉雅拉自己每晚都会变成娜梅莉亚,而对方脸色慎重的说,“这是易形者,我经常听我父亲说过。”

    经雅拉介绍,艾莉亚大概对此有所了解,易形者就是狼灵,是指一些能够侵入动物或其他人的意识并控制其行为的人类,传闻一些强大的易形者甚至可以通过占据其它生物躯体来获得第二次生命。

    到了晚上她再度作梦了,娜梅莉亚正在仰头对月高歌,一百个灰色的小表亲同声响应。她的地盘既温暖猎物又多。许多个夜晚,她和她的属下可以饱餐羊肉、牛肉、马肉——这些人类的美餐——甚至还可以吃人。她对着月亮朝自己的兄弟姊妹呼喊。

    虽然分隔天涯,但它们跟它一样,此刻也在捕猎。毛毛狗咬住了一头硕大的动物,暴雨洗净了被那东西的长角刺出的伤口和伤口流出的淋漓鲜血,白灵正躺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它仿佛是在飞翔一般。她感应不到夏天,但看到了一只大灰狼。

    ……是灰风……不可能,灰风已经和罗柏一起死在了孪河城,是另外一只灰色冰原狼。她能从狼的眼睛中看见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和她与琼恩都有些像,但更粗犷英俊,还留着胡子。他看起来很陌生,可感觉上却又是如此的亲切。

    第二天清醒过来后,她又找上雅拉,“你说易形者可以有第二次生命,那我弟弟们有沒有可能咐身在他们的冰原狼上。”雅拉听完觉得挺有趣的,“那要看他们的天赋能力如何,如果他们也和你一般强大,那应是沒问题的。”得知弟弟们仍有可能存活,艾莉亚十分高兴,“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雅拉坚定的说,“留在这里一辈子也抱不了仇,我不会坐以待毙。”艾莉亚挽住她的胳膊说道,“我也去,我的名单上还有很多人还等着我。”

    御前会议的五名重臣坐在议事桌边,铁王座犹如黝黑的巨兽盘踞于后,无数尖刺、利刃和倒钩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凯冯·兰尼斯特感到身后王座的重量,他可以想象老王伊里斯坐在上面、浑身割伤流血时是什么心情。今天铁王座空空如也,他没让托曼出席,他还太小,无法回对目前的情況。就让那孩子多陪陪母亲,七神知道那对母子还剩多少时间——在瑟曦的审判之前……或在她被处决之前。

    “我不是叛徒,”鹫巢堡骑士声称,“我是托曼国王的忠仆,我是您的人。”

    他说话时披风上的融雪‘哒、哒、哒’地滴到地上,在脚边形成一汪小水潭。昨晚君临的雪几乎下了一夜,门外积雪已没过脚踝。凯冯·兰尼斯特爵士紧了紧披风,“空口无凭,爵士,言语就像风。”

    “那就让我用双手去证明,”火炬光在罗兰·克林顿长长的火红须发上闪耀,“让我讨伐我伯伯,我会把他和那条伪龙的人头献上。”

    穿红袍戴狮半盔的兰尼斯特枪兵在王座厅西墙下站队,绿袍的提利尔卫士面对他们在东墙下站队。厅内寒气逼人。瑟曦太后和玛格丽王后虽没到场,却如盛宴上不散的幽魂,扰乱了气氛。梅斯·提利尔发话,“我们会适时处理你的伯伯和他扶持的伪王。”新任国王之手坐在手形橡木宝座上,凯冯爵士把提利尔垂涎已久的首相职位授予他的当天,他便打造了这么个荒唐玩意。“我们进军之前,你不得离开红堡。之后你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忠诚。”

    凯冯爵士不反对这样的处置。“送罗兰爵士回房,”言下之意是:将他软禁起来。鹫巢堡骑士嘴上说得漂亮,但难以洗脱嫌疑,据说在南方登陆的佣兵都是他亲戚统领的。克林顿脚步声的回响在大厅消散后,派席尔大学士沉重地摇头。“他伯伯当年就站在他现在站的地方,向伊里斯国王保证会把劳勃·拜拉席恩的人头献上。”

    人活到派席尔那么老就会变成这样,分不清过去和现在。“罗兰爵士在城里有多少兵?”凯冯爵士问。“二十人,”蓝道·塔利伯爵回答,“多为格雷果·克里冈的旧部。你侄子詹姆把这帮家伙打包送给克林顿,我敢打赌,他是想趁机摆脱他们。到女泉城不满一天,其中一个无赖就杀了人,另一个犯下□□罪。我吊死了前一个,阉了后一个。依我之见,该把克林顿连同这帮家伙一起扔给守夜人。废物人渣都该送去长城。”

    “这帮贱狗跟他们的主人一个德行。”梅斯·提利尔宣称。“我同意将他们送去长城,不能允许他们到都城守备队混饭吃。”都城守备队中刚刚加入一百名高庭的亲兵,而新任首相显然不打算在队里跟西境人寻求平衡。

    沟壑难平,贪得无厌。凯冯·兰尼斯特开始理解瑟曦为何如此厌恶提利尔了。然而眼下不是翻脸的时候。蓝道·塔利和梅斯·提利尔各带一支军队返回都城,兰尼斯特的主力却远在河间地,之前还解散了不少士兵。“魔山的旧部很能打,”他用安抚的语气说,“眼下要抵御佣兵入侵,正是用人之际。若科本的探子所言属实,若这真是黄金团——”

    “你叫他们什么都行,”蓝道·塔利道,“不过是群冒险家而已。”

    “或许如此,”凯冯爵士道,“但若我们不管不理,这群冒险家的实力就会与日俱增。先让我们看看地图,以便对入侵规模有个初步了解。派席尔国师?”

    地图由学士在上好的牛皮纸上手绘而成,异常精美,覆盖了整张议事桌。“这里,”派席尔用斑驳的手指指点,老人的长袍袖子抬起来,前臂下一片苍白赘肉晃悠悠的,“还有这里跟这里。整片海岸和沿岸岛屿,到处传来警报:塔斯岛、石阶列岛,乃至伊斯蒙岛。风暴地有好几座城堡已经被攻下,最新报告更声称克林顿已向风息堡进军。”

    “如果那真是琼恩·克林顿。”蓝道·塔利表示。

    “风息堡,”梅斯·提利尔公爵哼了一声,“他不可能攻下风息堡,征服者伊耿转世也做不到。况且就算他攻下又怎样?那地方现在是史坦尼斯的地盘,从一个叛徒手中转到另一个叛徒手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等证明我女儿的清白后,我会亲自夺回它。”

    夺回它?你从来没有征服过它。“我理解您的考虑,大人,可是——”

    提利尔不让他说完。“针对我女儿的指控是最肮脏的谎言。我不得不再次请教:有必要让这出闹剧进行下去吗?爵士,何不直接让托曼国王宣布我女儿的清白,此时此刻就终止所有胡闹?”

    那样的话,玛格丽一生都会被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糾缠。“没人怀疑您女儿的清白,大人,”凯冯撒谎,“只是总主教大人坚持要进行审判。”

    蓝道伯爵嗤之以鼻,“什么道理,国王和诸侯得跟着叽叽喳喳的麻雀来跳舞?”

    “我们树敌过多,塔利大人,”凯冯爵士提醒对方,“北有史塔克,西有铁民,南有这伙佣兵,要再开罪总主教,只怕君临城中也会血流成河。更不利的是,若我们公然挑衅神权,将让那些虔诚的人投向篡夺者们的怀抱。”

    梅斯·提利尔不以为然。“只等派克斯特·雷德温扫清海上的铁民,我儿子们就会夺回盾牌列岛。史塔克只想要偏安一处。至于说克林顿……”

    “如果那真是他。”蓝道伯爵再度强调。

    “……至于说克林顿,”提利尔续道,“他打过什么胜仗?我们有什么可担心?他本该在石堂镇终结劳勃的叛乱,结果却一败涂地,而这个黄金团也是屡战屡败。是有些傻瓜会蠢到加入他们,但有什么打紧?反正这个国家多的是傻瓜。”

    凯冯爵士要是有公爵这么自信就好了。他见过琼恩·克林顿几面——印象中那是个骄傲的青年,是雷加·坦格利安王子身边那帮争相邀宠的年轻贵族中最自以为是的一位。他固然骄傲,却也活力四射,颇有才识。疯王伊里斯正是看中他的能力和武艺,才任命他为首相。当年,老玛瑞魏斯首相的无所作为让叛乱蔓延生根,伊里斯希望找个跟劳勃一样年富力强的将领来统率大军。“克林顿爬得太快,”国王的命令传到凯岩城时,泰温·兰尼斯特公爵评论,“他太年轻太莽撞,过分渴求荣耀。”

    鸣钟之役证明了泰温的判断。凯冯爵士以为此役后伊里斯别无他法,只能召回泰温……谁料疯王竟选择切斯特伯爵和罗萨特,并为之葬送了生命和祖宗基业。都是多年前的往事了,如果这真是琼恩·克林顿,那他跟从前已不可同日而语。年长的他会变得更顽强,更有经验……更危险。“克林顿手中的牌可能不止黄金团一张,据说他握有坦格利安家的继承人。”

    “冒牌货。”蓝道·塔利断定。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当年在这个大厅,泰温将雷加王子的儿女用红斗篷裹住、放在铁王座下时,凯冯也在场。他认出女孩确是雷妮丝公主,但男孩脸砸得稀烂,骨头、脑浆和鲜血混成一团,连着几缕白发,模样实在恐怖,没法仔细查看。泰温说那是伊耿王子,大家便无异议。

    “但已经证实他有龙,还不止一条。这是从丹妮莉丝女王处得来的,我们得考虑一下瓦雷利亚帝国是否打算插手。”

    “丹妮莉丝可是发过誓长夜结束前不主动入侵维斯特洛,难不成她想背誓不成。”史威佛伯爵说。

    “不会,那自称伊耿六世的伪王已经公开宣佈和他的姑姑丹妮莉丝进行一族两支。也就是说丹妮莉丝依旧沒有背誓,因为她不会支持这个伊耿,我也相信以她的名誉是不会背誓的。但冬天早晚都会过去,我们必须立刻摧毁克林顿和他的傀儡,抢在风暴降生丹妮莉丝西进之前。”

    梅斯·提利尔环抱胳膊,“我也想出兵啊,爵士,但得等审判结束。”

    “佣兵打仗都是为钱,”派席尔大学士宣称,“何不重金策反黄金团,让他们交出克林顿和他手头的坦格利安傀儡?”

    “呃,有钱当然好办事。”哈瑞斯·史威佛道,“很抱歉,诸位大人,国库目前只剩蟑螂和老鼠。我已再三写信给密尔的银行家们,如果他们最终同意替我们偿还拖欠布拉佛斯人的款子,并贷出一笔新款的话,我们或许不必增税。否则——”

    “潘托斯的总督们向来乐于放款,”凯冯爵士说,“你也去那边试试。”事实上,潘托斯人比密尔的钱币兑换商更保守,但试试总没错。若实在开辟不了财路,也无法劝说铁金库减免债务,他将不得不动用兰尼斯特本家的金子来替王国还债。至于增税,他想都不用想,太平时期一半的领主尚且把增税当成□□的同义词,现在七大王国动荡不安的关头,这帮人哪怕为一个铜板,也会投靠最近的篡夺者。“如果这些方法都不管用,你就得亲自前往布拉佛斯,跟铁金库当面谈判。”

    哈瑞斯爵士听了一缩,“我必须去吗?”

    “你可是财政大臣!”塔利伯爵尖锐地指出。

    “我是财政大臣,”史威佛脸上的短小白须出于激愤颤抖,“可我提醒诸位大人,祸不是我闯的!”

    “夠了!”凯冯实在忍受不了他们的争吵,“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有什么是下次再聊。不过史威佛大人你必须要去布拉佛斯一趟。”凯冯本不想以这种姿态和他说话,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老岳父。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那……好吧。”史威佛伯爵最终妥协。

    然而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伊耿已经成功攻下了风息堡。史坦尼斯留在风息堡的守军不多,只有代理城主吉尔伯特·法林率领200人留守。当伊耿骑着沃马克斯,提利昂骑着阿拉克斯和伊葛骑着梅丽亚斯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傻了。莱昂诺·拜拉席亲自率军包围了城堡,他以巴故劳勃的亲生儿子和拜拉席恩家族的合法继承人自居。由于龙的威慑,兵力上的差距让风息堡的士兵产生了异心,最终促使他们背叛了吉尔伯特·法林,选择开城投降,此番场景就和当年伊耿征服七大王国时奥里斯征服风息堡的场景十分类似。

    风暴地的领主们因关于铁王座国王是私生子的谣言和史坦尼斯皈依光之王后的种种举动而对他们都大为不满,而反观对面的莱昂诺却是和当年的劳勃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作战也同样英勇,仿佛劳勃再世一般,再加上他私生子的身份已经被丹妮莉丝女王给扶正了,因此他也可以算作是劳勃的合法后代,还有个大靠山。因此他们很快选择了向莱昂诺效忠,拥护他为风息堡公爵和风暴地总督。

    “还是你说的对,劳勃在风暴地的人望还是很高的。”琼恩·克林顿看着广受爱戴的莱昂诺不禁说。

    “当然,如果不然的话,你想为什么当年蓝礼会这么受爱戴呢。”提利昂得意地道。“占领风息堡之后,您就可以写信给各大诸侯要求他们效忠啦。”

    “我明白,可你觉得会有多少家族支持伊耿?”

    “兰尼斯特和提利尔您可以不用考虑了,史塔克和马泰尔是我们重点要拉拢的对象。他们和兰尼斯特之间有血海深仇,其仇恨程度几乎不弱于坦格利安家族了。现任临冬城公爵克雷根·史塔克受过丹妮莉丝女王的大恩惠,可说是女王的死忠粉吧。仗着这一层关系,他应该会对伊耿王子有好感才对,至于马泰尔家族就不用多说了吧,不说伊莉亚公主的大仇,这可是道朗亲王的亲外甥啊。”

    “克林顿爵士,提利昂!”远处的伊耿喊道,“这场打得太痛快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风息堡。我想趁胜追击,直捣君临。”

    琼恩·克林顿听后赶紧摇头道,“王子殿下不可貌然出击啊。现在所以说有了风暴地的支持,可是维斯特洛的局势未明,不能轻举妄动。再者梅斯·提利尔和蓝道·塔利都已经回君临防守,此时攻打君临就算能赢,我们也是损失惨重。

    “我们不如先派人去联系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族和鹰巢城艾林家族,以及派遣大军去夺取河间地。”

    “为什么?”

    提利昂解释道,“如果想要包围君临的话,就必须要争取到谷地,北境,河间地和风暴地的支持。”

    “就我知道,血龙狂舞中有提到。”

    “没错,可惜当时的拜拉席恩家族是绿党的,因此这个计划只能宣布告吹了。可现在风暴地已经在我们的手上,河间地原本有蓝道·塔利在,十分棘手,可现在蓝道·塔利已经回到君临,河间地防守空虚,正好趁机攻取。这时我们再以信件的方式争取临冬成和鹰巢城的支持,君临就插翅难飞了。”

    伊耿听后赞成道,“谷地的态度在五王之战期间就一直不明,必须震撼他们一下,我和提利昂会亲自骑龙去一趟。河间地就交给黑鱼和克米特搞定,他们想要夺回奔流城之心不输于我想夺回铁王座之心。至于临冬城就交给琼恩·克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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