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戀

    “襄戀……”喻邵冶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哇塞,这也太漂亮了吧。不愧是青楼女子,姿容果然非同凡响。”喻早荷发自内心的赞赏道。却不料被喻邵冶飞来一脚,正中腿腹。

    “哎哟……”

    “最好收回倒数第二句话,人家襄戀只是在这儿兼职。”喻邵冶弯了弯腰,“奉承点,逮不逮得住兰翊就靠她了。”

    “哥你放心,舔狗这活我擅长。”喻早荷目光坚定,手握成拳敲了敲胸脯。

    这时,那女子二指捻裙,正走在楼梯上。红色的衣袂翩飞,风携裙摆,仿若仙女。一缕风拂过,及腰长发如夜暮下的海浪,于身后翻涌。衬着她雪白的皮肤,仿若一朵绽在雪地里的绝艳之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享受那种风情万种,那种罗曼蒂克式的浪漫。

    喻邵冶望着她,脑海里与第一次和她相逢时的场景重合,内心却果断地道:“是梅,万不是玫瑰。”

    “美人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看着喻早荷花旦似的背影,喻邵冶回过神来,把脸深深地埋在手心,摇头叹息,心道:“也别乱说台词儿啊。”

    “呃……不记得。”

    “你忘了,在大明湖畔?”

    “喻公子,你还记得我?”襄戀一步掠过喻早荷,绕道喻邵冶身前,埋着脸问。

    “我当然记得。”喻早荷退到二人中间。

    “滚开,没叫你!”襄戀一掌拍向喻早荷的左臂,生生把他推开两米远。

    “你好……彪悍。”自诩美女口中“喻公子”之人,揉臂埋汰道。

    襄戀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喻邵冶,眨巴了下眼眸。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喻邵冶道。

    “嗐,小意思。”襄戀手一挥,大方地回答。

    “那个,襄戀姑娘,我今儿来,是想请求姑娘一件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跟我来。”襄戀走在前面带路,不时回过头,上楼梯前,又找准机会和喻邵冶走在一块儿,无奈楼梯太窄,原本和他哥并肩走的喻早荷被活活挤成跟屁虫。

    喻邵冶却尽量往楼梯边边摞。

    “其实喻公子叫我襄戀就好,不用姑娘姑娘的,听着多生疏。”襄戀低着头道。

    “这怎么行呢?襄戀只能在梦里才叫得,我昨晚还听见我哥说梦话,嘴里嚷着‘襄戀’‘襄戀’的。”喻早荷跟在屁股后面,眼见二人“羞羞涩涩”属实不得意,一上二楼,便挤在二人中间道。

    喻早荷这只舔狗,胡编乱造,不着边际,“哈喇子”都甩他哥身去了。岂容得他这般胡闹?

    喻邵冶刚想对喻早荷家法伺候,却见襄戀先是一惊,然后将头埋得更低了,晚霞烧到了耳朵根上。他顿了顿,依然道:“襄戀,你不要听早荷瞎说,昨晚我们通宵赶路,觉都没睡。”

    “嗯,那个你们这次来找我,看来是有要紧事了。”襄戀听见襄戀二字从喻邵冶嘴里温柔地喊出,已欣喜的不得了,自然不奢望梦中的缠绵悱恻了,于是便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你曾说你在k1-k12机场碰见过一个奇怪的人,就是那个走路不自然,脚尖先着地,背后鼓起来的女孩。”到了襄戀的客房,喻邵冶坐在茶几边上,襄戀为他们沏茶。听见说脚尖先着地,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茶水簸了出来,洒在桌布上,喻邵冶隐隐可见樱桃印花桌布下,有一张写满字的A4纸。襄戀忙用干毛巾过来擦,将水擦干净后,将毛巾置于A4纸上,看似随手。

    “不好意思啊。我……怕……帕金森早期。”

    “这儿也有水。”喻早荷抖个机灵,将毛巾拂在他这边桌角,喻邵冶乘机低头,假装整理头发。

    “两位!”襄戀大喊,门边挂的羽毛风铃吓地“跳舞”。

    两位公子抬眼望着她。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襄戀姑娘既然不舒服,那我们二位就先行告退了。”喻邵冶盯着她眼睛道。

    “慢走。”襄戀忙为他们开门。

    临走前,喻邵冶看了眼百叶窗外,乌烟瘴气,回过头来说:“k-1星的人们啊,实在是有些糊涂。生来病死是人间常态,是铁律,又岂是能违背的?襄戀,你说是吗?”

    襄戀抬起一直低下的眼眸,对上喻邵冶的目光,又急忙闪开,抿了抿唇,说:“喻公子,你不相信药宏堂热搜吗?”

    喻邵冶偏了偏头:“我崇尚自然。”

    “可是……”

    “姑娘今天既然不舒服,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你们……”

    “我们在竹叶青茶馆,”喻邵冶回过头,做了个脱帽致意的手势,在门外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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