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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如此便对么

    第二个石台如同普通钟表的分针距离中心更近,在第二轮轨道,与连杆连接的地方同样有一块石板,石板上是一共七行,胡乱摆放着玉金银铜石木土镀层的七种方块。

    木有枝试了试,各种方块之间互有影响,同时移动上层的方块会影响下层方块的间距和位置。有了之前的经验两人不敢妄动“方块之间有某种联系,这次没有文字提示,还从何下手?”

    木有枝有些苦恼“要不先根据颜色把方块归类”

    “可以试试。”木有枝和郑照根据颜色从上往下分别摆放玉金银铜石木土镀层七行方块,石台没有掉落,旋转了一个角度“看来,这个思路是对的。”石台上形成了一个长方形,最上方是长条的玉色方块,基本覆盖整行,第二行是数个金色的长方块,越往下方块越小,数量越多,第七行是密密麻麻的小方块,每一个不过指甲大小。

    看着不再移动的石台,这个石台处于熔岩中间,即使不下坠,也能困死他们。

    “现在的问题是,各层方块之间要怎么排列?”木有枝尝试挪动最上层的玉质方块,下层的金色方块随之移动。

    “看,金色方块聚拢了!”木有枝高兴的继续挪动玉色方块靠近金色方块。“啪嗒”金色方块突然散开,玉色方块掉落到金色中间,“颜色变了,玉色变成了金色!”

    噗噗火舌喷涌而出,石台被弹开,功亏一篑。木有枝和郑照慌忙拍打被火舌点燃的衣角,两个人灰头土脸。

    “看来另有玄机”郑照盯着石台思索,最开始的玉色只有一个,金色有数个,现在玉色掉到了金色一行,变成了金色,最上一行空置。郑照摆弄了几下,两人被熔岩火舌烤得大汗淋漓,狼狈不堪。郑照继续尝试排列方式,当把所有的金色方块聚拢时,有一个方块被顶起,进入第一层,瞬间变成了玉色。

    郑照若有所悟,又试了几遍,沉思道“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阿枝,若我所料不错,这应该考察的是治国之术。”

    “怎么说?”木有枝奇道。郑照沉思片刻,似乎在思索怎么阐述“我们进来的第一个石门,考察的是历史,讲述的是夏商周三代更迭。第二关是星象,上古奇书河图讲述的就是星辰变化之道。第三关是八卦和洛书。第四个是为君之道。按照这个规律第五个应该很国君的国家情况有关。”

    木有枝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些方块代表国家的组成部分,玉色只有一个,应该是国王,我对山下的事情不了解,阿照,这个要靠你了。”

    郑照沉思片刻,皱眉道“你这个想法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对不上。”郑照指着石板道,你看这里一共有七层,七种颜色。

    但是商周以来多采用卿大夫制,君主用人按照卿,大夫,士三中身份,每种又有上中下三级,如此推算要么十种要么四种,行数对不上。木有枝这个世界的制度文化一窍不通,只能凭借现代的一些知识推测。木有枝斟酌的问“除了官员还有平民吧。”郑照想了想解释道,即便加上国人也只有五种,还缺两种。在现代人眼里,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如果非要分个等级,大概是官员、富人、小康和穷人。因此她还不明白此时社会阶层和国人真正的含义。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个方向,木有枝建议:

    “或许是根据从事的行业分类呢,比如官员、农人、商人、工人”

    “可能如此,再补上宫人、寺人、国主。”

    郑照重新排布不同颜色方块之间的位置。“咔嚓咔嚓”石台下降了。

    嘶!脚好烫!木有枝忍不住换脚,迁动伤口,一个趔趄向旁跌倒,眼见要跌入熔岩火海,一条手臂探过来,搂住纤腰,用力一拉,木有枝身形一晃,跌入一个炽热的怀抱。石台狭窄郑照不敢太过用力,担心把她甩出石台,却不想被木有枝一撞仰面跌倒在地。温热柔软的身躯压着他,石台炽热两人衣衫汗湿,胸前肌肤相触。郑照心跳加快脸红耳赤双手无措,一定是身下的石台太过炽热,灼得他头脑昏沉,说话都结巴“你,没事吧?”木有枝被他的情绪感染,尴尬又紧张“你不烫吗?”说完慌忙起身站立,强忍着脚底的炽热,发誓烫死也不乱动一步。

    郑照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爬起来“看来我们推测错误,应该还是之前思路,国王、卿、大夫、士、国人,缺的究竟是什么呢”

    “真的没有其他的人吗?”

    郑照有些犹豫“可是试试庶民。”石台没有变化,说明没有选错。

    “还是缺一种。”眼看越来越热,木有枝也顾不得现在是不是奴隶社会,急道“奴隶呢。现在有奴隶吗?”

    “军国之事,与庶民相关已是牵强,于奴隶何干?”郑照仿佛比木有枝还激动,

    “为什么无关,奴隶不是人吗?”

    “奴隶为主人私物,生为主家供奉,于国无关,生死掌于主家,于国何干?既于国无关,怎配牵扯军国兴亡?”郑照冷静的反问。在他所处的年代,国政有贵族把控,春秋时期军队皆为贵族门客私兵、下士,普通国人只能参与后勤兵。庶人野人只是工具和牛羊,虽然孟子提出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各国也会偶尔喊喊出爱民的口号,但是行动确实南辕北辙,挂羊头卖狗肉。讽刺的是六国中的蛮夷、暴秦反而是唯一一个重视农业、为庶民提供升迁通道的国家。这种口号与行为的割接,使得爱民的口号成了笑话。孟子的思想也被束之高阁。要等到陈胜吴广起义,民众的的力量才第一次正式呈现在历史舞台上,让贵族侧目。因此此时的郑照根本不能理解,国人尚且如牛羊,奴隶怎配与治国之策牵扯?

    两人看着对方震惊诧异的神情都十分不解。木有枝从没有现在这样感受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郑照见木有枝怔愣悲伤的神情,软了心肠,叹了口气,双臂握住木有枝双肩,让她直视自己。郑照郑重嘱托“阿枝,我知道你有很多奇思妙想,但是记住,除了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些想法。”

    “因为不容于世。”木有枝楞楞道。

    “是的,阿枝。你的想法大逆不道,所以不要跟任何人说。”

    木有枝心中失落彷徨如离群孤雁,她虽然来这个世界月余,幸运的没有经历这个世界的残酷,她从未像此刻意识到自己的孤独,举世皆醉我独醒的痛苦,她清晰的意识道,呆在这个世界的命运。要么做个闭目塞听的聋子哑巴,打碎自己的三观,揉碎作为现代人的尊严和人格,做个合群的行尸走肉。要么大逆不道、举世皆敌最后孤独的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还有第三种,当个山顶洞人了此残生。木有枝面色苍白神情仓惶,不见往日神采飞扬;娇俏灵动清澈明亮总是含着希望和笑意的眼眸布满悲伤和绝望,郑照心中像被虫子啃噬一样,他握着木有枝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眸许诺“阿枝,待我拥有权力,我一定尽力让你畅所欲言,但是,答应我,在此之前保护好自己。”

    木有枝见不得比自己小的郑照为自己操心,收敛心情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自找苦吃。我们还是先看看怎么平安离开这里吧!”郑照苦苦思索,顺便给木有枝解释这个世界的常识。

    经过郑照的解释木有枝才知道,国人是生活在城市的居民,他们拥有更好的福利,更安稳的生活环境,他们拥有学习、了解政事、当兵的权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可以通过自荐给贵族当门客、或者投军积累功勋提高社会地位,变成下士。而没有士的身份的国人则称为庶人。这个时代身份之别如同天堑,在一些保守的地方,甚至讲究士庶不婚。在这个时代成为贵族的门客、仆役甚至是一种荣耀和福气,不仅不必交税、不必服役、还能能够得到贵族的庇护,免于被其贵族欺压,同时改善生活条件。而地位最低的奴隶犹如畜生,畜生自然不需要卖身契,身上刻上奴印便可。这个时代的衣食住行都跟身份挂钩,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乘坐的车马衣物也都跟身份地位息息相关。乡野之间的野人是没有资格成为贵族门客,除非历史上管仲、伊尹这样凤毛麟角的不世之才。野人居住在城外。背负着繁重的赋税、徭役、兵役,他们活下来没有功勋,战死没有抚恤,儿孙还要接着服役。对于贵族而言。他们就是韭菜和牛羊,所以管理民众就像驱赶牛羊,古人称管理民众为牧民,例如州牧,就是管理一州事物的官员。

    木有枝静静听着默默吸收这个世界的知识,她知道这是郑照特意教导自己,是她难得的了解这个社会的机会。郑照苦苦思索“也许是宗室,宗室的身份处于国君之下,但高于一般的卿大夫。”因为木有枝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他下意识的排除了选项,准备按照宗室的角色和联系布置方块。

    “不,是庶民和奴隶。”也许是出于意气难平,也许是因为对历史规律的自信。毕竟五千年历史证明,民心如水载舟覆舟,也许这个时代奴隶不是算人,但奴隶制度在汉朝会消失,就证明了在这个时代已经过时。

    “阿枝,不要任性,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因为前面的多次试错,石台不断下滑,岩浆已经快要漫过石台边沿,木有枝脚上的草鞋已经烤得焦黄,不用看也知道脚底肯定起了水泡。郑照也好不到哪里去,又烫又热满头大汗。如果这次错误,他们就会被岩浆烧死。

    郑照没有理会木有枝。转身打算拨动第二行和第三行的方块。

    “阿枝,你干什么,快放手!”

    “是奴隶,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郑照又闷又热被脚底的石台烫得心头烦躁,见木有枝冥顽不灵,气道“阿枝,你根本不通时事,凭什么觉得你是对的?”见木有枝神色倔强,又道“你确实有很多天才的妙想,但是阿枝,你不通史、不知书,凭什么武断?宗室内能约束朝臣对抗外戚,外能牧守一方守卫疆土,我的推测符合古往今来的历史,你又能拿什么证明?”

    “我当然有证据。”木有枝想说后世的历史证明,但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要怎么说服人相信?即使她现在预言秦国的下一任国王嬴政将会一统天下,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郑照去验证。

    “不要任性,我会带你出去。”郑照将木有枝脸颊上被汗水浸湿碎发抚至耳边,转身不再理她。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阿照,”木有枝拉原话奉还,“如你所以说,我们不能再错,也许你的想法符合当下。但现在的一定是对的吗?”

    木有枝的一再阻拦,让郑照的耐心告罄,他蓦然转身,神情冷肃,一双不怒自威的丹凤眼沉沉盯着木有枝“给我一个理由。阿枝。否则,即便是你,也不能任性妄为。”

    往日的他在木有枝面前是温和的无害的事事周全的天使小弟。这是他第一次展露性格中的强势与坚决。

    木有枝极速搜索大脑用的信息,思索怎样组织措辞和案例才能更容易被接受。奈何她对春秋战国时期的历史知之甚少,只能化用后世的历史或者以自身类比“阿照,我不如你了解这个世道。你博览群书,你想想。将士保卫自己的家园更用心尽力,还是为君王享乐妄起争端更用力?秦兵比六国之兵悍不畏死,难道不是因为战功有赏,战死有抚恤?若是没有抚恤没有战功士兵不会溃散哗变吗?徭役赋税太重,百姓不会逃跑向更轻徭薄赋的国家吗?奴隶不堪重负真的没人敢反抗奴隶主吗?”

    见郑照沉思,木有枝越说思路越顺利“兵将是国家的铠甲,兵将溃散国家就会任人宰割。百姓逃跑国家就会衰落,无百姓供奉贵族又要怎么存在?兔子急了尚且咬人,奴隶若是生死一线难道不会杀死主人吗?”

    “阿照,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这些事情发生吗?还是,因为他们失败了,所以你们没有引以为戒?”郑照回忆着自己了解的信息,默然不语。

    事实上,春秋战国时代确实也有一些反叛,例如卫国皂吏工匠之变,楚国庶人之叛,齐国逃兵之患。逃兵逃奴逃民的现象更是泛滥成灾,不过贵族只需加强对国民的管控,将逃民的赋税转移到现有民的身上,就并不太影响他们优渥生活。

    因为不影响上层贵族的生活,也因为困兽之斗的仓促反叛必然败于正规军队,这些叛乱不过史书几个字,并不足以引起已经当了数百年天生贵种的贵族阶级的警惕。直到陈胜吴广惊天呐喊,打起了颠覆大秦的第一战,民众的力量才有资格让高高在上的贵族侧目。

    突然木有枝想到了地宫中的壁画,她像是证明自己也像是说服郑照“阿照,你还记得最后一个壁画吗?”木有枝默默回忆壁画,最后一副壁画是帝辛率领奴隶抗击周朝“如果首领跟奴隶作战的画面都能被铭刻纪念,是否意味着这个地宫的主人并没有把奴隶当做工具。”

    “纣王兵力不足,只得依靠三十万奴隶与武王决战于牧野,这是事实。这壁画可能只是阐述历史。”多年的教育和经历使他不能轻易接受木有枝的推测。

    “如果地宫主人只是把奴隶当成工具、卑贱之人,他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副壁画中重现牧野之战,他完全可以像石门那样,用图腾代表最后的决战。”

    郑照沉默,片刻之后,深深看了木有枝一眼,转身按照第六类人是庶民第七类人为奴隶的逻辑重新构造了石板的方块结构。

    咔嚓咔嚓,石台渐渐升高,石台旋转,木有枝拉着还在发愣的郑照来到了时针的轨道。

    “竟然真是如此,纣王不是昏君暴君吗?”不过想到秦国军功制度带给平民升迁机会后,诸国甚至国内贵族对秦国的诋毁之声,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时候的郑照还是未及束发的总角少年,还没有后面厚积薄发的睿智和杠杆乾坤的视野,这个时候他还是个会困扰、会彷徨、会被虚名书册所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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