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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珍宝舫夜宴1

    霍子默的毒解了。

    但由于毒性太强,霍子默胡乱亲人的症状还时有发生。李清瞳要求霍子默尽量不出门,出门必带口罩(布条)。

    “老太婆,能不能让我出去放个风?”“老太婆,我要憋死了。”“老太婆......”

    霍子默每天在家喊八百遍,李清瞳嫌烦,让他跟自己去洗尘阁找牡丹娘子商量拍卖会的事情。

    洗尘阁在南瓦十七市最繁华的地段。

    霍子默东张西望,关了一个月,看什么都新鲜。

    洗尘阁分乐坊、舞坊、戏坊,只收女子不收男。登台的女子需要经过多年训练,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有些人甚至练一辈子都上不了台。

    牡丹娘子正在舞坊里调教刚来的几个小姑娘,见李清瞳来了,从室内走出来,娇媚动人地瞥了眼旁边的霍子默和霍婴。

    “瞳儿,眼光不错。”牡丹娘子嘴角勾笑,打量眼前两个长身玉立的男人。

    李清瞳回头看了眼霍子默和霍婴,两人表情十分不自然。尤其是霍子默,眼神慌张,连看都不敢看牡丹娘子一样。

    李清瞳嗤笑一声,想起霍子默之前中毒时的‘浪荡’模样,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牡丹娘子将四人带到茶室,亲自为霍子默斟了杯白茶,霍子默僵硬地接过茶杯,手指老老实实地并拢,尽量不碰牡丹娘子。牡丹娘子娇笑着推了霍子默一下,霍子默一杯茶差点洒在自己身上。

    “小公子几岁了,怎么见着女人这么害臊?”牡丹娘子挑眉道。

    “我鹅我我我......十六岁了。”霍子默嘴巴打颤。李清瞳在一旁憋笑,猛掐自己大腿。

    “十六岁都可以结婚了。”牡丹娘子挥挥袖子,一股桂馥兰香飘到霍子默鼻息处,霍子默顿时汗毛竖起。

    “牡丹姨娘你别逗他,他哪里见过你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李清瞳帮霍子默解围。

    牡丹娘子娇笑道,手指轻抚李清瞳的脸颊:“小妮子,还怕我吃了你家小公子不成。”

    “什么我家?!我家可装不下霍大少爷。”李清瞳忙辩驳道。

    “不是已经装了一个月吗?”霍子默接嘴。

    李清瞳瞪霍子默一眼。

    两人眉来眼去,牡丹娘子笑而不语。

    “说正事,你爹昨日传了一封信给我,说你要借我的场子办什么拍卖会?”牡丹娘子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道。

    “我猜牡丹姨娘应该有所耳闻,我家最近发生了一些变故。云容夫人与刘明庭里外勾结,让李家折损不少。霍老爷慷慨解囊,勉强维持住家中周转,但我需要更多钱重整家业。”

    霍子默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清瞳。

    “云容这人向来心胸狭窄,手段卑劣。发生这样的事,倒也不意外。我牡丹娘子身处草莽多年,的确结交过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这些人精于算计,心思深沉,要想从他们口袋里掏钱,并非易事。瞳儿有何具体打算?”牡丹娘子问。

    “我想请牡丹姨娘发帖,再请京极先生写份邸报把消息传出去。没邀请到但想来的客人,按一等座、二等座、三等座卖座位。至于卖多少钱,牡丹姨娘自己定价,收入全归你。”

    牡丹娘子点点头。

    “拍卖会当天,先让客人吃饱喝足,待现场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后,再开始拍卖。人在舒服的状态下,总是掏钱更快。”李清瞳连珠带炮说完一通,抬眼看众人反应。

    其他人倒没什么意见,只有霍子默埋头沉思。

    “有什么不妥吗?”李清瞳问霍子默。

    “不妥倒没有,就是缺点意思。”

    李清瞳没明白。

    “你想,那些达官贵人什么场景没见过,洗尘阁的歌舞虽名满天下,但如果让人觉得只要花钱就能看到,那便没什么稀罕。花钱卖座的事最好别干,真正的权贵之人可不希望与鱼龙草莽混为一堂。”霍子默说。

    李清瞳虽不喜欢霍子默的说法,但又觉得不无道理。

    “还有,洗尘阁的演出放在洗尘阁那是意料之中,如果放在洗尘阁之外,那才是夺人眼球。”

    “哦?小帅哥有什么好主意?”牡丹娘子莞尔一笑。

    “我爹最近改装了一辆大船,三层楼高,可以容纳上千人。我们准备打造一个漂在海上的‘珍宝王国’,船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下个月花朝节便是开舫之日。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把拍卖会和歌舞表演放在当天。一来显得拍卖会不那么突兀,二来让我家开舫之日也多些热闹。”

    李清瞳还未开口,牡丹娘子先拍起掌来:“妙哉,妙哉。不愧是首富之子,脑筋就是灵活。”

    霍子默被牡丹娘子夸得不好意思,一边傻笑一边挠头。

    李清瞳清了清嗓子,让霍子默收起那不争气的模样。

    “好,下个月花朝节,我们就来个顶级盛宴,炸翻全场!”

    李清瞳伸出手背,其他人没明白她啥意思,“大家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像......叠煎饼一样。”

    牡丹娘子先伸手,霍子默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让霍婴先放手。霍婴抓住阿春的手放在牡丹娘子手背上,自己再放上去,阿春满脸通红,霍婴浅浅一笑。霍子默最后一个放上去。

    李清瞳连喊三声“加油”,然后把手抛向空中。

    牡丹娘子咯咯直乐,霍子默一脸嫌弃。

    走出洗尘阁,霍子默和霍婴走在前面,牡丹娘子挽着李清瞳的手走在后面。

    “瞳儿,姨娘送你的姻缘石可以用上了。”牡丹娘子娇笑道。

    李清瞳早把姻缘石忘到九霄云外。

    牡丹娘子轻轻推了推李清瞳:“人家可是首富之子,机不可失。”

    李清瞳两眼一翻:“害,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我会对他动心?”

    “姨娘看人可准了,霍家少爷品貌非凡,才智过人,绝对是佳配。”牡丹娘子道。

    “才智过人?哈哈哈,你是没看到他上学时那熊样。”李清瞳笑道。

    牡丹娘子拍拍李清瞳的脑袋:“丫头,脑子放清楚些,舞文弄墨那些东西结婚过日子可不行。”

    李清瞳简单应和几句,跟牡丹娘子告别。

    “下个月花朝节,姻缘石必须带上!”牡丹娘子冲李清瞳的背影喊道。

    李清瞳朝牡丹娘子做了个鬼脸,跳上马车。

    三月十七日,司徒国未央城花朝节。

    李家人到达霍家码头。霍家的船舫金碧辉煌,在夜幕下,宛如一座漂在海上的繁华宫殿。

    进门两侧,盘在朱漆柱子上的两条鎏金蟠龙,栩栩如生。

    一抬头,足足三层楼的船舫,大气磅礴。

    船舫内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李老爷跟霍老爷散在权贵间,霍夫人带玉甄闲逛,李清瞳寻了半天,好不容易看见牡丹娘子的身影。

    “姨娘,今天来得人可真多。”李清瞳挤到牡丹娘子身边。

    “大家听说在船上办拍卖会,都觉得耳目一新,邀请到的人基本上全来了。”牡丹娘子今天穿了件孔雀翎衣服,头上珠翠玲珑,美艳动人。

    “喏,京极先生和麻衣道长也来了。”

    李清瞳顺着牡丹娘子手一指,看见两个仙风道骨的清瘦男人走进船舫。

    京极先生倒是一身华服,麻衣道长就......始终如一。

    牡丹娘子向两人招手。

    “霍家好大排场,竟然请来这么多人。”京极先生展开折扇道。

    “听说四大家族的人都来了。”麻衣道长说。

    “丞相谢玄也在?!”京极先生惊讶道。

    “丞相不便出席这样的场合,来得是令郎谢君幽公子。”牡丹娘子道。

    “谢家和霍家本是世交,谢嵩升丞相之位,霍家出了不少力。两家公子还在同一私塾读书,这么说来瞳儿也应该认识谢君幽咯?”京极先生眼神飞到李清瞳脸上。

    李清瞳尴尬一笑,自己常年待在药王谷,私塾的同学认不了几个。何况谢君幽每次出现都前呼后拥一大帮人,李清瞳连对方张啥样都没看清。

    “今日怎么不见雷兄?”京极先生四处张望。

    李清瞳和牡丹娘子对视一眼,牡丹娘子含笑道:“雷老大现在轻易出不了门。”

    “为啥?”

    “人家要在家带孩子。”“孩子?谁家的孩子?”“当然是他自己的孩子。”

    ......

    李清瞳把雷门和那个神秘女子的故事讲了一遍,京极先生和麻衣道长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糙汉艳福不浅呀!”

    京极先生拿出扇子猛扇,麻衣道长笑着摇摇头。

    几人攀谈一阵,霍婴走过来让大家去主宴会厅。

    主宴会厅位于船体中央,用四扇折叠木门做了隔断,匾额写着“水调歌头”四个字。

    主厅从一楼到三楼已经坐满了人。李清瞳一行人被安排在一楼第二排,第一排坐着四大家族的人。

    武将白氏、书画收藏家颜氏、首富霍老爷三家人都在,唯独不见丞相之子谢君幽。

    李清瞳看到鬼谷子的哥哥颜舜华,一头白发,被人搀到座位上,心中感慨万分。

    他和鬼谷子虽为同胞兄弟,命运却天差地别。颜舜华可能至今都不知道,名震天下的药王鬼谷子就是自己当年赶尽杀绝的亲弟弟吧。

    过了一会,天花板降下来几十个大灯笼,整个大厅被照得通体透亮。

    晚宴开始。

    舞台从中间分开,下面升起一面巨大的鼓和几扇薄纱屏风。

    “这台子还能从中间分开,真厉害。”“你看那面鼓,至少能站四五人吧,不知干啥用。”大家议论纷纷。

    京极先生凑到牡丹娘子耳旁轻声说:“是老周的手艺吧。”牡丹娘子微笑着点点头。

    屏风后面出现八个女子身影,分别拿着琵琶、古琴、箜篌、洞箫、埙、笙、瑟、笛。人们看不清她们的脸,只看得见她们朦胧曼妙的身影。

    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乐音清冷缥缈,令人仿佛置身山林间。

    一个身着霓裳罗裙的绝色女子从空中飞来,单脚落在鼓面上。

    那女子黑发如瀑,媚眼如丝,蒙着半张脸依然百般娇媚。在场所有人仿佛被勾了魂魄似的,直直地盯着那女子。京极先生屏息静气,连扇子都不摇了。

    只见那女子踩一下鼓面,乐声停。再踩鼓面,乐声起。

    女子纤臂舒展,绸缎纷飞,宛如仙形。鼓瑟和鸣,竟有一种排山倒海之气。女子刚柔并济,傲视穹宇,犹如蛟龙扶摇直上。

    突然,女子长臂一挥,霓裳展袖飞出数丈远,花瓣从天而降。女子再一收袖子,折腰跪在鼓面上,乐声止。

    宾客席鸦雀无声。

    “好!”

    京极先生激动地站起来,其他人才如梦初醒。女子伏在鼓面上,随鼓缓缓沉到舞台下方。宾客们掌声雷动,直至那女子的身影消失。

    “牡丹娘子,这姑娘什么来头,舞技竟这般出神入化?”京极先生狂扇扇子,连喝三杯酒。

    牡丹娘子兰花指托腮,戏谑道:“我还以为,普天之下没有什么女子能入得了京极先生的法眼,原来先生也会有失魂落魄的一天。”

    不仅京极先生失魂落魄,连李清瞳也看傻了眼。只有麻衣道长在一旁沉默不语。

    “牡丹姨娘,这姑娘是洗尘阁的人吗?”李清瞳问。“是我压箱底的王牌,洗尘阁的当家花旦柳惜音。”牡丹娘子得意道。

    “我去洗尘阁那么多次,怎么从未见过这位姑娘。”京极先生意犹未尽。牡丹娘子看了京极先生一眼:“先生当然见过,只是未留意罢。”

    “不可能,如此绝色,我怎会错过?”京极先生摆摆手。

    “先生可还记得,我洗尘阁有位端茶送水的清俊小生。”牡丹娘子说。

    “记得。我还纳闷,洗尘阁什么时候开始收男子为仆。难道,他是柳惜音?!”京极先生惊讶万分。

    “正是。”牡丹娘子笑了笑。

    “我们洗尘阁的姑娘虽说卖艺不卖身,但毕竟是吃商饭的,察言观色少不了。柳惜音十岁入我洗尘阁,天赋异禀,相貌出众,在一众姑娘里难免受到排挤。我之所以让她混在人群中端茶送水,一来是为了让她学会跟各路人打交道;二来是为了在其他姑娘面前压压她的风头,免得姑娘们心里不平衡。”

    京极先生抱拳:“牡丹娘子用心良苦,执业有方,在下好生佩服。”

    牡丹娘子转头见麻衣道长神色凝重,说:“道长不满意惜音的表演?”

    麻衣道长说:“你难道不觉得那姑娘神色有些异样?”

    李清瞳和京极先生纷纷看向道长。

    “不可否认,她的确美得出尘绝艳。但她的神态......总给我一种溺水之人在求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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