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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二)

    接连好几天系统没有出现,虞宁也难得片刻歇息。

    在这村子里待上些时日后,她通过与人攀谈,倒是将这世界的情况和环境了解了不少。

    天下分为四国,如今她身处东林国,乃四国之首,然世人轻视文艺,仇视音乐,乐籍不堪,贤士疏远。

    宁安村村民依山而居,依水而建,地处两国交界。

    几里外有个镇子,称作云华镇,因紧挨天山,名字也因此而来。那里就繁华许多,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在此贩卖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每到月末村民们都会打扮干净地去镇上观望。

    宁安村所靠之山名为长寿山,据说这是座仙山,显灵事,通鬼怪。

    这山到底是否显灵,虞宁并不关心,但也有人谣传山上有野兽出没,为安全起见,村民并不常去,除了少数依靠砍柴而生的樵夫或是打猎为生的猎人会去。

    既然有高大粗壮的树,必然少不了水源。

    虞宁想到修复古琴的材料或许可以在后山上找到,但也许会差强人意,毕竟没有融合现代精密模具,或许可以尝试。

    细细一想,若是成功,也可以直面解决当下的古琴,但若是失败,可就只有赔钱以及系统的惩罚。

    可原身统共都拿不出几两银子,更别提那张古琴的银两。

    为今之计,虞宁只得鸟穷则啄,更何况约定时间刻不容缓,那个琴坊妇人的威胁在虞宁脑海回响。天刚蒙蒙亮,她背上竹篓悄悄地跑到后山,趁着所有人还在睡梦中,虞宁早已上了山。

    长寿山周围缠绕着许多藤蔓,拨开藤蔓足以望见整座山的概况:整座山被云雾缭绕笼罩,众多茂盛长青的大树,布满小路的杂草。

    虞宁穿梭在山里,素色的布鞋沾满了泥土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头发也携带着不知名的杂草。

    这几天的生活,虞宁已经领会到身为古代人的不幸,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农村生活对于虞宁来说,已经得心应手。

    她爬到一颗树桩上栖息小会儿,冥想到自己一个鼎鼎有名的古琴修复师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说出去是何等可笑,自幼享受锦衣玉食的她一朝穿越到小平民,倒也算是真正体会到底层百姓的艰辛。

    不过几息,虞宁将这些杂乱的心思抛出脑海,又拾起一根木棍继续前行。她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个树,等到她搜罗出符合条件的树时,早已金乌高照。

    原身的身体因营养不良颇为消瘦,加之出门之时仅喝了一碗粥,此时早已累得没有力气,几度走走停停才到达目的地。

    之前众人还疑惑虞宁为何会晕厥在山上,估计就是还未上山早已没了力气。

    虞宁放下竹篓,席地而坐,取出竹篓里的馕饼胡乱吃了一口,又取出竹筒喝了一口水同馕饼一同咽下去。

    稍作休息,虞宁又踏上长寿山的阳坡,挑选符合条件的树。

    蓦地,她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杉树,此树高大粗壮,树围足足有二丈多。

    虞宁有些意外,竟在一个小村庄的后山找到如此古老的杉树,作为一个古琴修复师,她无事也对古树有所涉猎。

    这棵杉树定晴一看便知是个年代久远的古树,又处于以山之南,久经风霜和日照,树脂定然是少不了。

    她从竹篓里拿出菜刀在树干上交叉划出几道口子,小心翼翼地取下割破的树皮,旋即又从竹篓中取出碗嵌于刀口之下。

    不到半刻钟,虞宁手颤抖地捧着碗,双目放光地盯着晶莹剔透的树脂从割裂的缺口缓缓流出,汇入碗中。

    她马不停蹄地取出袋子将盛满树脂的碗密封好,出于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虞宁按部就班地在杉树上划出口子,树脂再次流出。

    一个时辰后,周围可用的杉树都被虞宁划了几道口子,竹篓里的碗已经盛满了树脂。

    为了树脂能够安全下山,虞宁一不做二不休,把盛满水的竹筒倒掉,用来盛树脂,再装进竹篓里就打道回府。

    临走之时,她还挖了些干净可食的野菜放入竹篓里拿出去吃。

    在下坡时,虞宁频频回头望着这些粗大的杉树,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仿佛已经坐在金堆堆里。

    等她偷摸着回村时,大多村民已经午睡。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村庄,轻悄悄地推开门进了屋子。

    她将收集的树脂从竹篓里取出,又把碗取出来将树脂倒进去,再从屋子里翻箱倒柜寻到几个盘子,虞宁用清水洗尽灰尘后将它们盖在碗上。

    坐下来喝了个茶水的功夫,又跑去京华镇。

    对于她来说收集树脂是较为轻松的,其余溶剂才是重头戏。

    虞宁背着竹篓乔装打扮一番就加紧赶路,宁安村离云华镇还是要走些时候。

    为了避开琴坊的那群人,她还特地绕了一条小路。

    小路蜿蜒曲折,人烟稀少,时不时传来不明的叫声。

    小路的弯弯绕绕终于抵达了云华镇,少说也花了一个时辰,虞宁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珠走进繁华大道。

    肉眼可见,种族各异的商人摊前摆放着五彩斑斓的饰品,摊贩的吆喝声争先抢后,络绎不绝的赶集人。

    虞宁无心观看这些五花八门的物什,她拿出布包里所带的银两,轻轻地捏了一下。

    这是出发前虞宁在床板下翻找出来的,许是原身素日里省下来的。

    她忙不迭地打开布包,只见布包里塞满了满当当的银子,她心下一惊,原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立马否定前言的猜测,她趴在窗边望见村民们还未出门,随即关上门窗倒出布包里的银子。

    让虞宁没想到的是,布包里的银子十两有余,这可是平民百姓一年都挣不到的积蓄。

    虽说原身素日里吃的是清汤寡水,这布包里的银两足以让她过得有滋有味,可以肯定的是,原身不知道这笔钱。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银两是原身父母为其留下。

    不过,这些银两赔损那张古琴也远远是不够的,好在买材料的钱是有着落了。

    或许这个原身至死都不知这笔钱,所以走投无路才寻思上山挖些野菜来卖掉还钱,若是像原身般挖野菜还钱的话,倒不知要耗上个几十年。

    好在拥有了这笔钱财,虞宁才决定尝试用她的修复技术大展身手,只要材料购买齐全的话,虽说不能百分百还原现代技术,但至少不成问题。

    原身因阿爹是德高望重的老师受到不少人的欢迎,以往原身因为性子怯弱都是视而不理,现今虞宁则笑意满满地打招呼。

    众人起初觉得疑惑,加之他们早已习惯原身的沉默,突如其来的回应倒也不些不适。

    街市的小贩将自己的物品夸得天花乱坠以此吸引顾客,虞宁则迅速走到一处店铺买了需要的材料。

    虽说这些蜡烛、毛笔、□□,松香不足以与现代相比,但仍旧还是凑齐了材料。

    原料准备好后,开始制作溶剂时,虞宁才发现,这是一个危险的活儿。

    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引出大问题来。

    不仅要用一双眼睛看着树脂混合温水溶解,还得盯着其他材料的制作,不然少说原料难以成型,往大了说可就是没了居住之地。

    她还得找个隐蔽之地,不然要是被村民发现在家使用危险之法,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虞宁发觉自己一穿越过来就没有一件事是称心如意的。

    本以为穿越过来可以平静度过,毕竟既来之则安之,可没想到原身竟负债累累。

    好吧,这债也是她无意间背的。

    可现今想到了可以修复古琴的法子,但发觉自己竟没人可助。

    她一个人忙到深夜,直至月上眉梢,村民们已经进入梦乡,田野里的蛙声寂静。

    次日一早,她又早早起床上后山去采集树脂。长寿山阳坡杉树众多,终年不热不寒,是个避暑耐寒的圣地。

    虞宁眼皮沉沉的,拄着拐杖爬上山。

    为了将树脂与最佳火候的温水提炼出纯净的脂,虞宁一个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沉,生怕一不小心水温不适起来。

    直至鸡鸣声响起才趴在桌上小睡一会儿。

    有了上次的经验,虞宁抄近路踏上长寿山,恍惚间,虞宁的脚被人紧紧攥住:“救……我!”

    她猛地惊呼一声,拿起手中的木棍乱舞,直至地上的人吃痛虞宁才停住。

    地上躺着一个人。

    仔细一瞧此人劲装打扮,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

    虞宁自知此人昏厥之前紧紧攥住她的脚踝,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她放下竹篓弯下腰将人扶了起来。

    她抬手探了此人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后她也松了一口气。

    难怪几日传闻说山上诸事怪异,不宜上山,看来还真是。

    既然把人扶了起来,自然是好人做到底,这树脂一日不收还是会在树上,要是这人一时不救可就没命了。

    虞宁自知救人不是易事,索性说服自己将他拉下山,等到山脚时,她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瞧着蛮瘦弱的,这也太重了吧。

    她将此人带至家中,打来水简单地擦拭了他的脸,又去桌上将早晨剩下的馕饼端了过来。

    做完这些,虞宁累得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到了晌午虞宁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挺拔的身影,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好在眼前之人手疾眼快地扶住她,才教她落得不太狼狈。

    此人见虞宁稳住后,霎时松手向她道谢又是道歉的。

    虞宁顿了一会,才摆手示意无事。

    随即将桌上的馕饼和水递给他,见此人接了后,她才撑着下颌若有所思。

    那人瞧着手中的馕饼甚是新奇,二话不说就开吃起来,虞宁心下便有了主意。

    见此人沉稳踏实,虞宁企图用吃食诱惑道:“若你闲来无事可愿帮我照看一样东西,以后你的吃食可由我来负责。”

    那人抬头望着虞宁,手举起的馕饼被他放下来,面容踌躇不安。

    虞宁笑道:“不会耽误你过多时间的,等你伤好之后可自行选择,况且我不是什么偷盗之人。”

    “就是制作过程繁琐了些,我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我与其他人交集不深。”

    “而你,长相不赖,又是身着凤凰火,自然是信得过的。”

    虞宁悠闲地躺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野草玩弄,看着面前挺拔的身影低着头有些局促,“不要觉得为难,我没有强迫你一定要帮助我,我俩本就已是银货两讫,若你愿意帮助我的话,我可以每日给你做各式各样的馕饼,定让你吃得满足。”

    她自知这个交易并不是很诱人,她做的馕饼是加入现代工艺制成不同口味的,许是第一次吃有些新奇,但久而久之就不会感到新颖。

    但只要眼前之人可以答应,保证以后少不了他的。

    那人思忖片刻,才缓缓放下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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