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颜一千就和应珏一起去了军营里，还没找到秦宇飞，便被凌庚叫去了办公室。

    “你们昨天带回来的变异人，研究员们已经连夜开展研究了。”凌庚跟他们一起坐在会客沙发前说道，“按照你们所说的他食用异兽尸体的情况，研究员对他胃里的内容物进行了一些探查，里面除了一些异兽组织，还同样发现了赤金石的成分。”

    “所以暂时还不能说明这个人的变异是否跟食用了异兽尸体有关是吗？”颜一千担忧地说道。

    凌庚点头。“是的，目前来说，都有可能。也有可能是直接食用了含有赤金石的食物。”

    应珏在一旁说道：“那些肚子里有赤金石的水产。”

    “很有可能。虽然临安城附近不靠海岸，但海洋水产的销售也是存在的。”凌庚说完这事之后转移话题说道，“这事他们还会继续研究，找你们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颜一千看向他认真听。

    “想必你们也多少听说了程丞那边的事情。我们现如今对北边的情况不清楚，需要安排人过去弄清楚。在我看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出城探查这点，因为发现变异人的情况，我们可能要重新安排。或许会等把这个变异人研究清楚再安排人出城了。毕竟你们碰上的只有一个变异人，谁也无法保证别的小队会不会碰上更大数量的变异人。现在临安城机甲数量也不多，我们不敢去冒这个险。就是辛苦你北上了，一路上小心，等你的消息回来。我也会尽可能地保住程丞手下还在临安城的人。临安城的防御设施全靠他们才能快速建成这么多。如今新星舰联盟是我们唯一的盟友，我也不希望这中间真的出什么问题。”

    颜一千点头回答：“好，我马上出发。程丞……他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的。我信他。上将，谢谢您从中斡旋。”

    应珏有些不放心说：“千儿，我跟你一起去吧。”

    颜一千摇头。

    “不用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留下来跟大家守好临安城，还有程丞手下的那些人，千万不要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他们早上出来的时候刻意留意了，他们住的地方周围确实暗中布置了不少人将那个地方围住，“而且我现在一个人开小粉过去，速度是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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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丞带领着所有人沿着山脉最高处前行，虽速度较慢，但却能成功躲开北联盟的探查。那些设立在城市周边的探测仪器无法横向监测到山脉顶端这么高海拔的区域经过的设备。只是山上天寒地冻的，大家多吃了点苦头。

    但也正如他们所料，北联盟将兵力全部运往边境那座小城方向之后，腹地城市防守极其薄弱。

    他们在一天之内便轻轻松松拿下两城。而北联盟的兵力在发现他们没有进攻斯诺小城之后，迅速北迁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他们也正是在拿下了第二城之后，经由被俘的北联盟高官指引，抓获了东联盟潜逃过来的那群高官。

    “就是你们这群人卖器官、搞赤金石是吧？”程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被抓来的一群人。

    “抓你们来很简单。我只想弄清楚你们中是哪些跟星舰联盟的谋划地表这些事情，是一个两个，还是所有人都参与了？地表这次的异兽潮又跟你们有不有关系？”程丞脱下皮质手套，拿起桌面的名册坐下翻开，然后拿起桌面的一把粒子枪摆弄，“一个一个交代，从官阶最小的开始吧。我赶时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出来的，就没必要活着浪费营养了。”

    有几个人吓得发抖。

    程丞看了看还很镇定的几个，笑了笑指着说：“那就从你们几个开始。你们可能还不清楚外面北联盟军队的情况。他们的主力一大部分还在斯诺城，现如今可赶不回来就你们。说吧，你们跟星舰以及北联盟，到底在谋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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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一千将小粉调到了最高速度赶往北联盟边境。一路上她都用腕带跟程丞联系，但怎么都联系不上对方。

    赶到边境之后，颜一千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从找起。

    从凌庚上将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是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攻下北联盟的斯诺城。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小粉变换成飞行车形态，然后想办法乔装身份先混进斯诺城打听看看再说。

    但还没靠近斯诺城，她便发现城周围有非常多的北联盟驻军。

    所幸这时才终于联系上程丞，得知他们已经赶到了北联盟腹地。而之所以一路上都无法联系，是因为他们从山脉上经过时遇到的那些凹洞，当时他们也发现了，在凹洞密集的情况下，他们途经的区域都没有任何信号。

    “你是说，陈浩中将有可能跟北联盟的人串通？”颜一千有些惊讶。

    程丞在那头刚打下来的北联盟城市里继续跟颜一千说道：“很难说是不是他，还需要你们的人回去好好查查。也有可能是复兴军里别的人走漏的消息。但从他这么坚持要攻斯诺城来看，他背叛复兴军的可能性也很大。怎么会派你过来？小心一些，复兴军里的人你也要提防着一点。”

    “嗯，我知道。”

    “你在北联盟边境上？”程丞问她。

    颜一千回答：“嗯，差点进斯诺城的，看到太多驻军我就溜了。”

    程丞笑道：“看样子他们也知道支援这边来不及了，准备在边境上守着我们了。”

    “那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今天已经拿下两个城，打地表上这些武力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回临安城复命去吧。这边打起来，也麻烦。”

    “临安城那边暂时没什么问题，我过来找你。”

    程丞在那头笑了笑说：“担心我？”

    “没有。眼见才为实，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颜一千说完直接挂了通话。

    然后她便跟凌庚那边联系，告知他程丞他们在北边发生的事情，并将他们已经攻下北联盟的城池这事一并汇报完。

    颜一千也顺着他们的路线潜入北联盟，顺便看一眼所谓的凹洞群。

    还好北联盟的人也想不到还会有人继续从山脉这处入境，各城防守都自顾不暇之间，倒是没有人手来拦截这条不算通道的通道。因此颜一千也畅通无阻地顺着山脉进入北联盟。

    也是在恢复通讯之后，程丞这边才接到了他父亲在星舰联盟被捕的消息。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迅速地一天之内拿下两城，多少还是记挂着头顶上的事情。

    他安排手下的人继续往南进攻，自己则留在了攻下的第二个城市，跟东联盟的这几个在逃高官周旋。准备查清楚这几方的联系之后，便先返回星舰上。

    颜一千赶到的时候，程丞已经审讯完东联盟的那些人了。

    白雪皑皑，天地都灰蒙一片。入夜之后，竟是看不清天上那些星舰的点点星光了。

    程丞翻看着今天的审讯记录，神色沉重。

    颜一千迎着风雪进了他们临时驻扎的地方，再由人领着到了程丞今夜住的院子。

    地表没有星舰上那么先进的调节体温的绒衣。她下了机甲之后就裹上了雪莹给准备的厚厚的冬衣，圆圆肥肥的，还有些许滑稽。

    程丞见到她的时候，原本因审讯内容而犯愁的脸，也似冰雪消融开，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快进屋去。冷吗？”程丞帮她开门，侧身让她进去。

    颜一千点点头，一边搓了搓没一会儿就冻僵了的手。Omega的体质确实弱。从机甲下来到现在也不过一段不算太远的路程。

    程丞关好门，就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试了试温度。冰凉的触感让他皱眉。“以后别往这么冷的地方跑。”

    “还好，虽然已经零下，但我还结不了冰。”颜一千说完，见程丞没说话，没来由的一股尴尬升了上来。

    她赶紧转过身不跟他对视，打量了下房间，不自在地说：“信息素的事情，谢谢了。”

    “本来就是我造成的，也该我负责。”

    两人没呆一会儿，外面罗凉就来禀报了。

    “将军，飞船准备好了。还有东联盟那些人我们怎么处理？”

    罗凉刚去办了飞船的事，不清楚颜一千也在里面，以为跟自己刚刚走的时候一样只有程丞在里面。

    颜一千闻言惊讶问道：“你要走？东联盟的人，你抓到从东联盟逃出来的人了？”

    “嗯。北联盟这边的事情已经是定局，我会交给下面的人。他们会逐步南下进攻。现在我得先回星舰上处理一些事情。”程丞想到今天审问出来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说，“等我处理完星舰上的事情，再跟你细说今天审出来的事情。”

    “异兽潮跟他们有关对吗？”

    程丞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我派些人护送你一起原路返回东联盟。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现在你也见到这边的状况了，应该可以确认我说的是实话，能回去复命了吧？”

    他记着颜一千挂断通话前是说的要亲自过来看所以不直接回去的。

    “不必。我既然能一个人一台机甲地进来，就也可以一个人跟小粉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