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

    他怎么还记着这件事？

    秦明殊垂首看向了他，她自然是不愿意谈及这件事情，只是抬首对上他清冷的目光，她便知晓自己今日定然要给他一个说法。

    情绪已然平复，她垂眸轻声道：“奴婢不应该对主子心生埋怨，奴婢也不应该用利器划上主子，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任凭主子发落。”

    话刚说完，安静的马车内就响起了一道轻笑声，裴钰面无表情看着她，冷声道：“明殊，我告诉过你不要撒谎，你聪慧心细，可聪明过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语毕，他伸出右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首，裴钰狭长的眼眸微眯，审视的目光不怒自威，视线轻飘飘在她面容上游移一圈后，他才松开了手，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那股压迫之意无论如何都藏不住了。

    “明殊，你为何要划伤自己的脸？”

    秦明殊知晓自己断然不能再撒谎了，她苍然一笑，唇色略显苍白，心如死灰道：“世子，奴婢身份卑贱却生得这样一张美人面，奴婢根本护不住自己，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奴婢怕是迟早会沦为贵人的玩物。”

    “可奴婢不愿意为人玩物，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毁了这张脸。”

    说到最后，她眼眸微眨落下一滴泪，眼神空洞地望着裴钰，“世子，您说这是不是很好笑，小小蜉蝣居然妄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贫贱身生得清高心，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话未说完，裴钰便伸手主动替她擦了擦那滴泪，他一双眼眸沉敛如玉，冷淡的嗓音像是冬日初雪瞬间教人清醒，“明殊，你错了，身怀美玉这是天赐，错的是那些觊觎美玉的人，你不该因旁人的错处去惩罚自己，这才是你今日的错处。”

    错的是他，是他这样想要不择手段夺取美人的歹人。

    她什么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