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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阡陌红尘本无爱恨 第四十四章 帝后大婚

    茶楼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人觉得气氛不对。几位读书人不知是无话题可聊了,还是他们原本也在听这金屋藏娇的笑话,也对,这些人,越讲越大声!我抬眸,正巧与卓文君视线相对,她眸色一闪而过惶恐,随之便溢满笑意!我当她是姐妹,自然是不会有所隐瞒,只是想同寻常姐妹一般相处,而非敬我是皇后,此刻我眸中的神色想来她已经会意了,和聪慧善良的女子打交道乃人生之幸事!

    目前也就司马府比较适合阿念,卓文君也待阿念如亲人!对于我的身份,卓文君知晓也就好了,阿念还小,待日后再告诉他。

    两日后,破晓,

    天边晨曦灿若七彩祥云,日头还未踏出地平线。

    气温与前几日相比暖和了不少!我不知是太过于兴奋了?还是紧张?一夜未眠!难得有点睡意,又让人给搅和了!

    “娘娘,女婢现在开始伺候您洗漱梳妆,这若是错过吉时奴婢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治罪的!”合衣躺在床上的我,眼皮还在磕架,耳朵却不得不听着这女婢怯弱的说道,帝后大婚,怎能出现任何失误,这女婢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起来了吧!跪着也解决不了问题!这样吧!我先睡一刻钟,一刻钟后你再来唤我,可好?”

    “娘娘,您该自称本宫,这若是被其他人听去了,奴婢.......”

    刘彻怎么就不把碧落惊鸿派过来?这妮子受‘宫毒’颇深!姑娘我瞬间睡意全无,只好起身。“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婢夏竹,之前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着。”夏竹见我起身往梳妆台走去,也从地上起身,跟在我身后。原来如此,我这个皇后很多规矩都不懂,是该安排一位能干而又实在的人照看。

    “夏竹,我...本宫现在该做什么?”本宫?也没瞧出这声本宫到底有多威风!

    “娘娘您先用膳,沐浴更衣,随后上妆。”

    我点了点头,踏出房间,偏厅满满一桌的食物,看了我眼花缭乱!“这是陛下让你们准备了?我...本宫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这不是浪费吗?”

    “回娘娘,陛下怕您会饿,因为整个婚礼仪式同封后大典一起,礼仪繁琐,可能将持续到酉时,而此间,娘娘您怕是也没时间用膳!”

    这是什么逻辑?那我也不可能三餐当作一餐来食!

    用完早膳,旭日东升,沐浴后,两名宫女捧着大红凤袍,静立在帷幔之后;我起身走至屏风后,擦拭发丝以及身上的水珠;看着一早放置好的衣衫,从裹胸的肚兜、垮裤、里衣、中衣、一套一套的,不仅样式精美,质料还是上成中的精品,只是这红色也太艳丽了。

    原本夏竹要为我更衣,我着实受不了,更加不习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看比较顺眼,若放在他人眼中,想想都觉得不舒服!一件一件穿上,约莫半刻钟,我从屏风后走出,夏竹眸色闪过的惊艳,不假!又碍于身份,怎敢一直看着我,随之她示意身后的两位婢女把最后一件凤袍给我穿上。

    七颜五染金丝线绣制的凤,展翅翱翔,朱褐色的凤眼若活物一般,透着神韵。凤尾长长的拖于地,一体式的腰带完美的勾勒出身形,能用姿态清美绝伦形容吗?不得不承认这衣服我很喜欢。

    一步一步的迈向梳妆台,铜镜内的自己,青丝随意倾散而下,原本清丽的脸此刻却透出傲然,竟还生出一丝颠倒众生的媚态。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气质瞬间就变了。

    就在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走神时,夏竹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娘娘,时辰不多了,奴婢给您梳妆。”

    “好。”我静坐于铜镜前,合上眼眸,再看铜镜的自己,怕是会长久的陷入自恋情结之中。

    所谓的心灵手巧是不是该用在夏竹身上,就在我昏昏欲睡时,夏竹道“娘娘,可以睁开眼睛了,奴婢已经为娘娘您上好妆容。”夏竹话语中泛着笑意,借过一名女婢手中的金凤步摇头饰,置于盘好的发鬓中。

    再允许我自恋一回,新娘子果然是最漂亮的女子。

    “娘娘您是奴婢见过最美最高贵的女子。”

    同感,我笑语,“本宫记你们一功。”

    众婢女屈膝弯腰带着笑意道“谢娘娘恩典!”

    半个时辰后,夏竹拿起搁置在一旁的红色轻纱遮住我的脸,只余留一双眼眸,这轻纱应当是充当红盖头。随后,房门被轻轻推开,六名年纪稍长的宫女迈着细步走至我跟前,“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谢娘娘!”六人齐声说道后,站在最前的女官道,“娘娘可准备妥当?”

    我点头表示已经好了。她又道,“奴婢们恭迎皇后娘娘起驾......”

    长安城因一场婚礼比以往要热闹百倍,而我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华盖下的帷幔轻摇晃动;感受着人群投射而来的目光,不知是喜多些还忐忑多些!生怕一不留意,生出与礼不合的事,岂不是有失体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以及所有的随行人员陆续进入皇城,半刻钟后,马车停止前行,夏竹站在一旁,隔着帷幔说道,“娘娘,您该移驾。需从这而步行踏上云梯,完成祭天仪式,而后接收玺绶.......”

    “我....本宫明白了。”我从马车上走下,望着不知有多长的云梯,有种看不见尽头的错觉。踏出这第一步就新的开始,所幸我习武,体力较一般人要好,不然此刻我哪还有体力走下去。也不知这一路走来耽误了多少时间?现在也无心担心是否错过吉时!踏着的云梯的我,直接忽略周围的文武百官,远远的看着站在祭祀台下的刘彻,玄色的龙袍的衣袂在风中摆动,皇冠下的玉珠流苏遮住了他的脸;隔了这么远,就算玉珠流苏没遮住他的脸,我也看不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也感应不到他是何种心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踏着云梯朝祭台走去,这样也就离他越来越近!

    登高望远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我只知道此刻我离刘彻越来越近,近到我能感受到他浑身流入出的王者霸气所带来的威压。他疾步走下祭台,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握起我的手,十指相扣,牵着我往祭台走去。隔着轻纱的我笑意嫣然,而刘彻深邃的眸色一片赤热,不知是他的手不由他控制,还是这个时候就该抬起手,掀开我脸上的轻纱?望着刘彻,我眸中多了份期盼,温柔的笑意挂在唇边。而刘彻眸中并未有太多变化,而是轻声低语道“我后悔........”,我错愕,不明白他何意?反到是我自己自信心受打击了。云梯下的文武百官皆跪伏于地,从我的角度看去,他们显得太过于渺小!而一苍老浑厚的声音远远的盖住了刘彻的声音,“祭祀开始...”

    祭祀开始,而我还在琢磨刘彻后悔什么了?

    祭祀的程序我其实不太懂,但为了不丢面子,我还是抛开不去想刘彻后悔什么,放慢动作,学着刘彻的模样,跪拜天地,焚香,敬酒,祷告......我不记得整个一个流程下来有多少礼仪需跪拜磕头,也不知需要多久?祭祀结束时,我还以为是中场休息。刘彻牵起我的手,正对着文武百官,“祈上苍之天命,此,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属于王者的话音落下,一内侍手捧玺绶,跪于我眼前不远处,这玺绶通体卷云纹路,玉质精美,这个就是皇后身份的象征?

    此刻我是不是该接过玺绶,而后跪拜叩谢圣恩?可刘彻依旧握紧我的手,我仰着头,以眼神示意刘彻松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道,“臣妾,叩谢陛下!”刘彻道了一声平身,便扶我起身,而手捧玺绶的内侍退于一旁,除了刘彻与我,余下在场的所有人,皆跪伏于地,不约而同地道,“吾皇万岁 万岁 万万岁,皇后千岁 千岁 千千岁...”这般气势,回音响彻在皇城......

    从烈日到黄昏余晖,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我已经堪称‘身心疲惫’的坐于甘泉宫内主殿寝宫内。已然没心情去打量我将一辈子居住的地方,来日方长,先休整一番。正当我欲躺在长榻小睡一会儿,一老宫女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使不得!坐有坐相,怎么能东倒西歪呢?”敢情我刚刚准备躺下的动作,在她眼里成了东倒西歪?这一来我又得规规矩矩的坐正来,跟随老宫女而来的另外两名宫女,其中一名印象颇深,只因她入骨的言语让我为之汗颜!她从上到下左看右看把我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似乎想把我看透看穿来。而我怎么也瞧不明白她这是什么眼神?我像怪物吗?也没长成我这样的怪物,是吧!这若不是知道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我早就把人给轰走!

    “皇后娘娘,请恕老奴无罪!您在陛下身边这么久,还是处子!”

    囧字爬上额头,姑娘是处子怎么了?就因为还是处子就可以当怪物一样打量?我顿时无语,只是眼睛冷冷的盯着这宫女。她被我这样盯着反而有些不自在了,现在知道不自在,刚刚说话倒是想明白了再说哈!为首的宫女笑呵呵的开口,“娘娘莫担心!”说着就朝另外一名捧着东西的宫女使眼色,只见那宫女会意点了点头。便见那宫女走到我身侧,继而把托盘里的东西放在长榻上的茶几上,我也好奇这是什么东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为首的宫女见我一直盯着那东西看,笑道“这个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命老奴准备的,话说可能用不上,可眼下还是用得上!”她走到茶几的另一侧站着,拆开之后,我隐约察觉到那是什么东西了!

    为首的老宫女翻开第一页,而后有些不自然的侧过脸,望向别处。我低头瞧去,第一反应就是这画师画技了得,能把女子画得出神入化,不仅风骨佳韵具有,还足够妖!而男者就不说了,看着显著特征,我只表示疑惑!宫女头也不回,只管用手翻页。那位让我汗颜的宫女好像瞧出我不愿意看了,耳中传来她的声音“娘娘,这些都是您该学的,切莫因害羞而不看不学了。”

    真不知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除了身材有些美感之外,怎么也看不出有何美感!看吧!就当看漫画,整整一本宫闱秘图看完之后,她们面面相觑,看了看秘图又看了看我,这回真当我是怪物了!也是?我是不是真有问题?怎么就瞧不出半点羞涩和心动?莫是看图的时候只是纯粹当图画看,我看八成就这样!姑娘我应当是正常人!“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那你们就跪安吧!”

    “...诺”

    被她们这样一搅合,我睡意也没了,肚子倒是开始咕噜咕噜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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