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条命

    李婶莫名其妙地转了个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人踢他。

    刘一山脸上怪怪的,他说:“婶儿,好像你家的猪在叫呢。”

    他其实是憋得难受,他太想笑了。

    一听家里的猪叫唤,那可是家里的宝贝,千万别跳出圈,或者掉进了茅坑里,那可不得了。

    “那好,这事婶给你记着呢,后面我们再说……走了。”李婶转过身就走,这次毫不停留。

    ………………

    时间就这样溜过,就和河流里的水,一直向前,从不停歇。

    一晃眼半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刘一山最重要的事,就是教祖种子如何不惹事。

    通过一番斗智斗勇,威逼利诱,祖种子最后接受了刘一山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尽可能不在外展示自己的神力。

    他如果憋得难受,尽可以在院子里或者屋子里耍耍功夫,但他的秘密不能出于院子外。

    “你要让乡亲们知道,有一个你这样的大英雄存在,就在我家里,那我们还能得到安宁?你不会喜欢,天天被人观赏着,像动物园关在笼子里的猴子那样吧?”

    刘一山很注重用词,先极尽舔狗之能事,后又一番恐吓。

    目的就是不想让他抛头露面,引起轰动。

    “要是乡亲们知道,你有哪些神功,那还不被吓死?”

    “或者他们接受了你,让你天天帮忙,一人的事还行,两人,三人,十人,百人,千人……都找你帮忙,天天帮忙,你帮还是不帮?”

    “还有,如果某某机构,特别是国外的间谍机构,知道你有这些特异功能,要抓捕你去做试验,也就是在实验室里把你解剖研究,你又该怎么办?”

    “……”

    刘一山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

    说到最后,他甚至也相信了自己的说辞,担心起祖种子的安危来。

    “……我,我不怕……大不了,我回天上去……”祖种子还真被说动了,他有些不自信地回应。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走呢,你是老牛王送给我的礼物呢……现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还是英雄呢,怎么能有事就撇下朋友,直接开溜?……再说,你倒是跑了,我又该怎么办?”

    刘一山直接义正言辞地谴责。

    祖种子有这种想法,很危险,必须在此画下红线,让他今后不只不这样做,也不这样想。

    “那我……这也太憋屈了吧……不好玩。”

    “我是这样想的,你呢,先隐藏着自己一些,就像当初我们的地下战线的英雄们,先潜伏着,不要让大家注意到你的存在,也不要因为你的神力引发大家的骚乱和不安,你要做一名隐蔽战线上的勇士。”

    “如果你真想玩,那我们就在屋子里玩。你们仙家不是有‘袖里乾坤’、‘壶里天地’一类的仙法吗?我这屋里的空间可比它们大多了,在屋子里打造一个新世界,够我们打闹的……别说你不会这个哈?你会?那就太好了。”

    “再等两年,等到条件成熟,我们就可以离开家乡,到天下,到江湖去闯荡,那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有多大的本事就使用多大的本事。如何?”

    “嗯,虽然有点不随性,但还可以接受。就这样整。”

    祖种子难得静下来,他盘腿坐在刘一山的床上,想了一想,认真地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

    刘一山心中直乐。

    高帽子给你戴了一串串,你能不从?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说话算数,说到做到……要不,我给你一根头发,以此为证,决不食言。”

    祖种子误会了刘一山的表情,有些不满地强调道,还提出了要以自己的一根头发为质。

    “一根头发,哈哈,有什么份量?”刘一山脸上露出不屑。

    “你呀你,我说你怎么就一点没有见识呢?”

    祖种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想我老祖可是万万年的仙家,身上全部都是宝,不说头发丝,就连手指甲、汗珠子,哪样不是日月精华所化?就是放个屁,也是天上仙气的次品,也是香的,也是凡间万万难觅的……”

    “我头上三万六千九百一十八根头发,根根都是至宝,一根头发丝,换你们一座金山银山,我都不愿意……你还不珍惜,还质疑我?”

    刘一山见祖种子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接乐了,这也间接证明了,祖种子的头发还真是稀罕物。

    “你别急哈,我肯定知道,你的头发是宝贝……但是,它到底有什么用?你从来没说过。”刘一山继续试探。

    “什么用?它是我一条命,你知道吗?”

    “你们凡人传说的猫有九条命,死九次都能活,那在我眼里,算个屁。”

    “我有三万多根头发,死三万多次都能活……现在,我把自己的一条命都交给了你,你还瞎嚷嚷不相信?”

    祖种子的眼睛瞪得溜圆,眼里真的有火花溅射,就像遇到了杀身仇人一般。

    “一条命……?”

    听得这话,刘一山心里也不禁一惊,但他接着的一句话,差点没让祖种子揍他。

    “我要你一条命干吗呀……这个没用……”

    “这……说明我重视我的承诺呀。”祖种子张开嘴,半天没说出话,他一脸的悲凉,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这根头发,也可以救你一条命。”

    “真的?怎么做?”这个秘密,显然引起了刘一山的兴趣。

    “你遇危险时,可以捻动这根头发,叫我呀。”

    “叫你就能救命?”

    “无论我在何处,只要你捻动这头发叫我,三息之间,也就是最多十秒,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你是说,你会来帮我打架呀……哎呦,你为什么要打我……你是说你还能做很多别的事,救我命的事?”

    那天的谈话,最后是以祖种子一个暴栗敲在刘一山额头上结束。

    但祖种子有时候还真是靠谱,只要他从内心认可了,他就能约束自己。

    从这天起,他基本都在刘一山的屋子里玩神功。

    他今天把屋子里变成一片草原,明天又把屋顶变出一片星空。

    后天呢,刘一山一打开门,直接就掉进了水里。

    原来他的屋子被祖种子整成了昆仑湖,他说昆仑湖的水天下至清,而他正在湖里游泳呢。

    最让刘一山改变三观的是,祖种子一时高兴,把每扇门后面,都整成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刘一山打开左边的厢房,一推开门,差点被一头野兽撞倒,原来门后是一个森林世界,冲出来的就是东北人最喜欢的狍子。

    他打开另一扇厢房的门,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那寒风气温如此之低,差点把刘一山速冻成一个大冰柱。

    这原来是小祖同志把南极洲的风光搬到了这里。

    右边厢房里的世界可就温馨得多,刘一山打开前面的房间,他顿时愣住,只见眼前麦浪滚滚,天高气爽,一望无际的麦浪,直达天际

    ,绿得让人发晕,就像在麦浪的海洋……

    另一个房间最为独特,一推开门,刘一山直接一个趔趄,一只脚就踩进了水田里。

    这里的梯田一层层沿山起伏,水面片片映着天光,远看就像“上帝的大拇指”。田里泥软如饴,水面亲热,头上阳光明媚,农人们正在兴高采烈地插秧。

    ……

    屋子里的世界如此丰富,如此多的惊喜,以至于刘一山慢慢都养成了一种习惯,无论打开家里的哪扇门,都先静一静,停一停,并把身子往门旁让一让,以免被门内的惊喜冲出来撞倒。

    然而即使这样,祖种子也时不时会惹出点意外。

    例如某一天,李婶就找上门来,惊喜地告诉刘一山,她家屋子的那棵桃树,一夜之间,挂满了果。

    这还不算,这些果,可是又大又甜的桃子,熟透了,咬一口喷喷香呢。

    “可是,这还不是摘桃子的时候呢,你看看,别的桃树都还正开花呢。”

    李婶引着刘一山到了那棵树下,指着树上的鲜红桃子,不解地道。

    只见周围桃花灿烂如云,而此处的这棵树,却炫耀地挂满了一个个大桃。桃子们像一个个调皮的娃娃,在树叶中捉迷藏,根本藏不住,却把树枝压得点头哈腰。

    “……”刘一山顿时明白,这肯定是祖种子惹的事。

    他一时找不到说辞,只得假装检查桃树,一边瞪着旁边李婶看不见的祖种子,用眼光严厉指责,要他给个说法。

    “是我大意了,哥们,我昨晚想吃桃,就催生了一棵桃树,结果摘了几个后,忘了消灭这些证据了。”

    祖种子凑近刘一山的耳朵,有些不好意思滴解释。

    “怎么给李婶说?”刘一山压低声音问。

    “简单……你就说,早熟。早熟,你明白吗?”

    “早熟你妹呀?这个理由能解释通吗?”听得祖种子不以为意,随口胡编,刘一山禁不住脱口开骂。

    “啥我妹?难道这和我妹有关?……莫不是我妹给这棵树施了啥特效肥料?”李婶在旁边听得,疑惑地问刘一山。

    “你妹……”刘一山郁结。

    “这不可能,我妹几年都没到我家来过了,她怎么可能来给这树施肥,她来了又咋不到我家来看我?”

    李婶看着刘一山的脸,认真地问。

    “你妹……是伊妹儿,它是一个外语单词,是翻译成这样的……刚才我想到了,也许是这种特效药,给这棵树催生了……”

    “据说,伊妹儿都能把老太婆整成美少女,神着呢。”

    刘一山信口开河,胡诌道。

    反正是外文,乡亲们听不懂,还有洋名字也能吓到人,现在怎么好骗就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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