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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神仙 济世道会3

    四水镇我有些待不下去。当日我给那个人安了个花柳病的劫数,原本他是似乎不信,架着被我打伤的手到处与人狂语,说我疯癫。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是,我不是凡人,也不是寻常的神仙,我自小生在云镜台。云镜台掌天上地下三界之中所有缘与劫,命与理,虽然我道行浅,不像少白君能观神鬼与魔妖之命,知三界同天地之运,但是区区凡人的命数,我还是能掐得出来,若不违天道,篡改一二,更可以写一个劫数进去,即使我已无仙职,但是这些小把戏,对我来说实在如同吃白菜一般。

    第二天他便发现自己身上不爽利,问了诊,果然是花柳病,于是他便来堵我的门,跪着哭求,一口一个神仙姑奶奶。我不堪其烦,将他几脚踹了出去。

    须知命数这个东西,虽然改起来容易,但是若要再修回去,怕是不易了。毕竟我是顺着他的命数改的,他若是洁身自好毫无眠花宿柳之行径,这劫数添进去也是空的,若要改回去,非得扭转他的性子不可。把一个无赖变成圣人,比把诸星变成勤劳用功的三好神仙还难。

    经过此事,我在四水镇人的眼里,从一个妓/女变成了一个瘟神,在新的传言之中,我原本是一个妓/女,后修了邪术,主淫主病,是十足的恶人,此次来这,想来是要寻神仙真人的麻烦。

    我听见这个传闻时,嘴角抽了又抽,白眼将要翻到头顶,最后懒得辩解,觉得无聊至极,我也没有闲心去将这些好事之徒一一收拾了去,到底还是懒得生这一场气。本着此处污浊,便去彼处的原则,我准备换个地方,乐得清闲。

    我记得若往下游走十几里,应该有一个叫洞仙村的地方,说是那里的酒远近闻名,于是我便起意要去洞仙村,等到了三月三,我再回来看热闹不迟。

    走了整天,终于看见洞仙村的三字刻在一块巨石之上,字里描了朱砂,看来颇为醒目。巨石之下,便是酒家,支起一个酒旗,定眼看去,写的是“深巷”二字。正好口渴,于是便坐下来,要了两碗酒来。

    店家小哥殷勤,酒也名副其实,我喝了两碗觉得喜欢,便又要了几碗。喝完后拎了一坛子酒才进了村。

    我走进洞仙村时,恰好又是黄昏,日薄西山而月影绰绰,正是日月同光的时候,有风从日月中的间隙里来,有些凉人。这种时候又喝了酒,虽不至于醉,却也有浅浅的酒意,我觉得是很适合睡觉的。

    村上只有一家客栈,我叩了门,里面的人说客已满,便只好想着去农家借住一晚。

    初春尚寒,傍晚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路上,户户皆闭起门,家家屋顶都升起炊烟来,蓝烟弄日残,青烟绕月疏,是农家好景色。

    我看有一家人门口柴禾堆得稀疏,栅栏生出蛛网,屋顶上不见炊烟,倒是杂草生得茂盛,院门口的门大开,探头看去,院内亦是荒芜之态,想来是无人居住,是被遗弃的空房子。

    比起叨扰他人,我更乐得悠闲自在,于是我想了想,便往院子里走去。

    房子上了锁,但是旁边有一灶屋,只是虚掩着门。我到底觉得擅入他人的屋子很不妥,于是就在灶内烧了火取暖,铺开些稻草,在我那个可以纳万物的包袱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条被子,裹了斗篷,倒也舒服。

    然而睡到半夜,院门口传来人声,我睡得早,半夜被吵醒,以为是强盗或者小偷,于是挥手将我的东西收回包袱里,用法术灭了火,之后蹲上屋顶,想要看一个究竟。

    来人并不像是如我一般的擅闯者,倒像是这屋子的主人,一对夫妻,皆穿得算是得体,只是稍微有些皱巴。男人背着硕大的行囊,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看起来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久的路。男人在包袱口袋里摸了半天,终于将钥匙摸了出来,女人已然累得坐在地上了。

    进门后,女人对着男人说:“今天晚上先凑合一下,我累得很,明天再收拾屋子。”男人酒很轻地说了一个好字。

    既是主人回来了,我这个不速之客自然不太方便在他们家里继续睡下去,于是跳下屋檐,翻墙走了。

    长夜漫漫,竟然一时没了去处。倒是这夜晴朗,观月赏星,都是美事。于是我跳上一棵大树,躺在枝丫上喝酒赏月。

    我年龄尚幼时最好动,少白君虽然有时约束着,但是若不是实在混账,他也一向随我去,甚至有时闯了祸回去,他也并不责骂,反而替我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我便无法无天。

    有一次和诸星一同出游,两个人在仙界游荡许久,不知怎么闯进一片林子,夜色在树林的遮蔽下浓得化不开,我们便擦着树梢御风而行,转头遇见过一位仙君,躺在树梢上看月亮。

    那仙君一身白衣,随着夜风轻轻飘着,发带松松系在发尾,看起来似乎是个颇有闲趣之人。

    这位仙君我未曾见过,后来才知他的名号,竟然是上古经历过分三界的神仙,若是论辈分,三界内皆称一声上尊的少白君,也该叫他一声爷爷。

    奈何我当年并无此眼力,我问他:“仙君在这里做什么?”

    他抬眼看了看我,懒散道:“赏月。”

    我抬头看看那轮亘古不变的月亮,那时月影清而不寒,但这景色虽然美丽,我却只以为它可以偶得为景,倒是不必特意玩赏

    于是我便说:“赏月?仙君未免太无趣,我们预备去东边,据说有一片桃林结得很好,仙君可要同去?”

    他便摇摇头,说:“我倒是没有这雅趣。”

    我和诸星都觉得他很无聊,于是道了别。

    当我成为望月之人时,我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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