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

    老太君环顾着四周说完又对齐五安滢道:“滢儿姐,她比你还小一岁呢,你可要做个好姐姐,再不能成天在家里仗着你最小,像个小霸王似的。”

    说着大伙都笑了,齐家这两个女儿,小五在家偏偏是个捣蛋鬼,出了门便扭捏的不行,齐安沐虽是庶女,女红一顶一的出挑,为人又大方温和的,时时事事照顾着齐安滢,金陵城内的富家千金,侯门小姐都偏爱与齐安沐说说笑笑。

    安滢抿嘴一笑,不好意思的撒娇道:“祖母,您怎么揭我的短呀,我不依!新妹妹听你这样说就害怕我了,不和我玩了。”

    说完狡黠的小眼神看向了苏安安,苏安安娇憨一笑,奶声奶气的回应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位姐姐很是不凡呢。”

    “哎呦,你这丫头说起话来当真是有趣,我这孙儿也必是和你有缘,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歇,明个还来我这儿说话。”

    苏安安合了老太君的眼缘,便让齐宁好好照顾她,再托齐宁的母亲柳郡茗在京中打听苏安安的本家。

    齐宁先领着苏安安去东侧间,派墨竹去打点苏安安的住处所需丫鬟奴仆,一干琐碎物件,现只有他们两人在路上走着。

    看了看天,已是满天的赤霞,十分绚丽。

    “想什么呢。”齐宁见她若有所思,便止步问。

    苏安安缓过神,意识到自己落后齐宁好几步,顾不上抬头想快步追上齐宁,不料走的太猛太急一下子撞上去了,头便磕上了齐宁的肚子。

    猛然间好像什么东西钻进了脑袋。

    苏安安的脑中闪过几个零星的画面,十分真实,苏安安猜测大概是原主之前的记忆,难道说……撞击便可以恢复记忆?”

    苏安安楞楞地狠劲捶了捶脑袋 定神感受并无什么画面。齐宁见状不禁愣住,冷清的眼神有些许变化,轻轻笑了笑。

    “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一下,无妨。”

    齐宁心中疑惑,刚才在厅里说话的灵光机巧不像是这个年龄符合的。这怎么一会就又傻乎乎的,倒是有意思。

    “啊……哈……好……”苏安安尴尬的收回了手。

    这没用难道只是凑巧?或者别的方法呢?

    穿过了个后院小门,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客房,齐府后院乃是扩建的,前面是齐老太君和一众孙子孙女们住,后面是齐家大房和柳夫人隔墙而居。

    “这几日先在这住着,缺什么就告诉秋实,她从今日起就跟着你了。”说着指了屋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十二三的年纪,很是稳重的样子。

    秋实福了福身子应到,“是,小公子。”

    “我还有事,你先随秋实去厢房看看,一个时辰后我让四妹,五妹带你到处走走,熟悉一下这里的布局,她们都与你差不多年纪 ,都是好相与的。”

    苏安安现在也只有点头的份,萌态十足答道“多谢小公子。”

    秋实在一旁听着,暗自纳罕,仍恭敬的站着,苏安安虽身份不明,但小公子关心的话竟这样多,与他平时大相径庭,越发不敢小瞧苏安安。

    到了住处,简单小巧的厢房已打点好,苏安安很是感激,和秋实打听着这里的事情。

    秋实绘声绘色的说着老太太是如何心慈人善,哪怕对待下人也是少有的宽厚,“要说这金陵的老太君,咱们这位家学渊源,德高望重,做了多少好事,最是怜老扶贫,这齐府多少下人得了老太君的惠才能吃饱穿好,外置田地,竟也不输那些国公大府,都是有见识的呢。”

    “苏姑娘,以后您只需在这齐府好好将养,凭着大爷二爷的本事,定会帮你找到家的。瞧您这样貌也是不俗,奴婢也是有福气服侍您一场呢。”

    秋实说的字字恳切,似是受了齐府及齐老太君不少的恩惠,很是忠心不二。

    苏安安很给面子的当着听众,秋实又道老爷太太们又如何如何,齐家家风严明,孝为百善长,太太们无不是大家闺秀,诗书礼乐之家的女子。

    “要说这内宅和睦,大家族也都是看着这样,但是内里真心好的,可是少。咱们齐府也是难得的和美亲切,只是可惜在金陵扎根不深,也因此格外的互敬互爱呢。”

    自觉说的有些多,秋实不好意思笑了笑“瞧我,苏姑娘,和您说了这么多没干系的。”

    苏安安笑了笑问道:“那救我的齐公子是柳夫人的儿子吧。”

    “呦,苏姑娘,您年龄虽小眼力倒好,正是呢。”秋实热情的介绍起了公子们,似是与有荣焉,脸色也温柔羞涩的多,一番了解后,苏安安大致有了底。

    这齐府和史府原是姻亲,只是齐府也是近几年才得了助力,从前在这金陵城也是势薄,家风不尚攀附权贵,与史家也仅仅是日常走动,史家见齐家清白,也乐意交往,也并未刻意提携。

    不过日月转悬,斗转星移,自齐家长孙齐宪起势,齐府便今非昔比,这长孙官做的好,在朝堂如鱼得水节节攀升,现已是正五品通政使司左参议,在朝做官。只是为人深不可测,变化多端,若不如此,怕也对付不了冤情假案。

    齐府的齐二公子齐茗,为人随和,人常叹遇之乃如沐春风,实则心思缜密,善于筹谋,是个坚信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十分谨慎的人。做着吏部稽勋清吏司从五品的协正庶尹,官声不错。

    齐府上下大小事情也都是齐宫打理,暗中料理着产业田地,极会用人。不过七八年功夫,这家底就便殷实了起来。

    齐宁内里曲高和寡,但好在不世故知世故,运筹帷幄,算无遗漏,天资也是这几个男孩子中最高的,还未及冠便连中三元,是皇上亲封的探花郎,才情相貌可见一斑。

    现已从刚入翰林院的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升为从五品翰林侍讲,这成长速度非寻常翰林出身的庶吉士比,大多都要熬上个三五才能调动升迁,但齐宁文采出众,圣上赏识,别人眼红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以说近十年内,金陵城内各家的青年才俊加起来,也没有齐家一家拔尖。

    时间且过了半个多时辰,秋实见苏安安脸有倦意低声道:“姑娘想必也累了,不如休息半个时辰,大概四姑娘,五姑娘还要来和您说说话,在这院子里走走呢。”

    苏安安听了便老实的休憩。

    秋实阖上门,去打点需要东西,碰上齐宁的贴身丫鬟,春华。

    两人乃一母同胞的姐妹,是这府里的家生子,便贴着一并走着路

    “姐姐,这个姑娘什么来头啊,竟得咱们公子这么上心。”春华娇俏不似秋实沉稳,见齐宁青眼与苏安安,不觉得羡慕。

    秋实一眼便看出了妹妹的小心思,这丫头…年岁见长,心确实越来越浮躁,这主子太宽厚倒是纵了这丫头不安分。

    “主子怎么想的,咱们做奴婢的怎可得知。”

    秋实抬眼瞧了春华,见她还是一副懒怠轻浮样子,冷声道“若是办了不该办的事,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犯下大错,主子可不会念在服侍的情分上,饶恕咱们做奴婢的。”

    春华柳面上一怔,听出来了敲打之意,不敢再有所懈怠,正色道:“姐姐,我……我并没有失了我的本分。”

    秋实叹说:“自然是不该有的,主人家待咱们好,需感恩才是,不然如何对得起主子,还有何脸面见老子娘。其他事情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好好做事吧。”

    春华的小心思被姐姐看透,自觉面上无光,低了头应到:“姐姐放心,我知道了,不会糊涂做事的。”

    秋实无奈笑笑,但愿她听进去了,分了路去厨房准备吃食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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