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个月前,米国。

    两人住在薛赋江之前出国读书的时候家里购置的别墅里,在米国已经痛痛快快游玩了五个月的两人已经准备着要回国了。

    可是此时却有不速之客上门了。

    “是薛先生和白女士吗?我们是州警察局的警员,因为附近发生了恶性事件所以我们来问询一下事发时的相关情况,请配合调查。”一位女警官简短地说明来意,同时另外一个男警官出示了证明文件。

    “好的,请。”薛赋江了然,将两位警官请进来,从容问道:“咖啡还是茶?”

    “不,不用了,忘了说,我是布朗,她是怀特,白女士呢?”布朗警官问。

    薛赋江还是准备了茶,微笑着说到:“她在楼上休息,我把她叫下来。”

    “听说郊区发生了枪击案,还爆炸了?有多少人伤亡啊?”薛赋江边走边问。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具体消息,这件事情目前还在侦查中。”怀特警官公事公办地回道,她看到白林从楼上走下来了。

    又补充说:“女士你好,郊区发生了一起案件,您和您先生可能是案件的相关知情者,故而我们要浪费你们的时间进行一下问询。至于具体的信息我们不能告诉您,一方面出于对案件线索的保护,另一方面我们不能引导证人,以免口供失效。”

    看到白林和薛赋江准备好之后,两个警方先单独对薛赋江进行了问询:“你们什么时候来到米国?来这里做什么?”

    薛赋江回想着,“五个月前,也就是六月份的时候,我们来美国旅游……”

    “我女朋友是一个演员,但是你们知道的,娱乐圈总是纷纷扰扰,于是我建议出国游玩,放松一下心情。”

    “我们游玩了五个州,也一起尝试了很多新东西,就像新婚夫妻度蜜月一样,说实话,我一直在想我俩结婚的场景……不好意思话题走远了。”

    “我们查到你们两个月前来到本州,你们有学习射击和持有枪支。请说明一下情况。”布朗警官说。

    “毕竟这里可以自由的接触,学习射击主要是为了放松。购置枪支是为了安全,当然,主要是我们对美国有一些刻板印象,不过警察先生,这也不算刻板吧?”薛赋江笑着说。

    “并且我们虽然购买了枪支,却从未使用过。你们可以查看。”薛赋江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好的,我们了解了,”布朗警官记下了,而后又问到:“你们在本州有特意见过什么人吗?”

    薛赋江笑了:“警官,我们一天到晚各处跑着玩,见的人多了,这样问我可实在答不上来。”

    见薛赋江打哈哈,警察直接点明:“我们查到白林曾经见过一个贺冉的华人。你可以具体说一下吗?”

    薛赋江垂下眼帘,回道:“对,白林见过他,他是我女朋友在国内认识的人。”

    布朗警官冷冷一笑,说:“恐怕不只是认识吧?据我们了解,白女士与贺冉曾经是夫妻关系。你是否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我当然知道,连你们都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女朋友的事,”薛赋江瞥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结过婚怎么了,他们已经离婚了,据我所知并白林没有联系过这个男的。”

    “这么说,你并不清楚白林与贺冉都说了什么是吗?”怀特警官问,可是薛赋江并没有回话。

    布朗警官又问到两人前一周的出行,发现与案发时刻均不符,就结束了对薛赋江的问询,开始对白林问询。

    可是还没开始,律师到场了,薛赋江在看到警官到来的时刻就通知了律师,为了拖延时间,也先让自己被询问。

    于是,白林在有律师的情况下被问询了以上问题。

    当警察问到白林见贺冉都说了些什么时,白林回答到:“我想看看我几年未见的孩子长成什么样子了,自离婚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这次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想要来见一面的。”

    “那贺冉是怎么说的?”

    “贺冉来到美国后被剥夺了孩子的抚养权。我俩只是短暂了说了两句话。”白林淡淡的回答。

    “我们查到贺冉因与其伴侣不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故而被剥削了抚养权和探视权,孩子被送到福利院后被收养了。这些你知道吗?”

    “我知情,是被一对中年夫妻领养了,两人一个是教师一个是工程师,是很不错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两个警官对视了一下,又问到:“你去见过你的孩子吗?”

    “我见过。”白林回答到,仍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怀特警官皱起眉头,这可不像是一个几年没见到孩子的母亲该有的态度,立刻问到:“那你没有想过拿回孩子的抚养权吗?”

    白林深吸一口气,盯着怀特警官,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此时律师眼神示意打断了白林,并对警察说到:“我补充一下,白女士只是远远看到过那个孩子,并没有直接去见面,也没有对收养的夫妻进行打扰。你们也能了解到,白女士现在有着新的生活,她来美国只是度假,顺带看一眼孩子而已,并没有打扰的意图。你问的问题超过范围了。”

    怀特警官又问了新的问题:“我了解到贺冉是同性恋,恐怕您与他的婚姻存在诸多矛盾,你对贺冉先生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

    白林不想回答,示意律师,律师回答说:“白女士与贺冉先生的婚姻仅仅存续了三年,两人分开也很久了,白女士对贺冉没有任何想法,她有自己的生活,此行只是来看一眼孩子。请不要再问相关的问题了,我们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而后警官又问了白林近一周的行程,发现也有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可以与薛赋江的证词相呼应,便结束了这次问询:“不好意思打扰了,也感谢两位的配合。还有想必两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激素类药品吧?”

    “是的,从没有。”是薛赋江迅速地回答了。

    “顺带问一下,你们什么离境呢?”

    “我们的签证快到期了,本月就回国。”薛赋江回答,送两位警官离开了。

    律师也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薛赋江说:“薛先生,我记得您上次和我提起过想要立一份有关财产转赠的协议?”

    薛赋江回想了起来,看到白林正要上楼,叫住了她:“宝贝等一下,律师正好在,你不是说要留给那个孩子一份财产吗?他可以负责帮忙拟好具体事项。”

    白林顿住了,像是忘了这一茬,又像是在挣扎犹豫着。她低下头,秀发从她的耳边滑落,眼神中露出恨意,可又流露出一丝悲伤。良久,苦笑着说:“好的,我差点忘了。”

    律师看着白林一步一步从楼梯上挪动下来,这个娟秀瑰丽的女人如同冰裂纹的汝瓷一样,既美丽,又满是裂痕……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女人真不容易。

    白林对那个孩子情感很复杂,一方面,他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自己也曾尽心抚养过他;可另一方面,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受尽了苦楚。如果人生是一幅画卷,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以血缘作为纽带变成污点狠狠钉在了白林的人生上……即是他没有错,可是他的存在对白林就是一种恶。

    “如果不想的话也没关系,当初你提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也太善了,你又不欠他的,谁敢苛责你呢?比他惨的孩子多了去了,他现在不也过得不错?”薛赋江恨恨地说。

    他看不得白林因为这些烂人伤心,可他也没办法多干涉,毕竟得白林自己过了坎坷,才算是真的拔除了心刺。

    “谁都能苛责我啊……刚刚那个怀特警官不就狠狠质疑我这个当母亲的了吗?”白林笑着回话,可是笑容却很凄凉……

    薛赋江想要说些什么继续安慰白林,可是语言真的苍白无力。

    “罢了……定好赠款,一切就当两清了,这个孩子之后如何就与自己无关了,再也不用想,再也不用被念。”白林暗想,定下主意,冷淡地对律师说:“我留下40万米国货币,当他成长到24岁时匿名赠与他。条件是他不沾染恶性成瘾药品、不犯法、不使别人未婚先孕。如果违反的话,就把这笔钱以他的养父母名义捐给福利院。”

    “好的,我这就回去拟好文件,确认无误后很快就能办好了。”律师回答到,“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薛赋江深深看了一眼律师,律师轻声对薛赋江说:“放心吧,那件事情有我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告知你,我会处理好的。”

    薛赋江听后颔首,带着白林去休息了。

    怀特与布朗两位警官回到警局见到了贺冉的母亲与姐姐。贺冉在国内的父母与家人得知了他的死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国外来处理事务。

    “我的儿子啊啊啊……我的儿子……呜呜呜呜呜呜……我可怎么活啊……啊啊啊儿子啊……怎么这么惨啊……我的儿子啊啊……”贺母大哭大闹的,站都站不稳,她女儿在旁边扶着。贺姐一时间要哭也腾不出空来,看着警官来了,只好先安抚好母亲。贺母哭坐在地上,狠命地拍打着女儿和地面。

    原本警员不建议老人家去看遗体的,毕竟……四肢不全外加容貌腹部全部损毁,就是经验丰富的法医也很少见到这么残缺的。但是贺母强烈要求,也只得同意了。

    警员也想劝着,可是贺母不懂外语,只有贺姐可以交流,只好拉着两人去调解室好不影响其他人办公。

    过了半小时左右,终于劝着贺母停下来了,警员按照流程问了些话,结果几乎什么都没了解到,原来贺冉自从出国后就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络过了。

    同时贺母与贺姐也了解到,贺冉是因为涉及到欠黑势力帮派钱,又不幸卷入了两个帮派的火拼而死。说着贺母又要哭起来,贺姐连忙劝住。

    接着问警官弟弟的遗体火化流程,毕竟两人从来没有出过国,这种案件就算当事人亲属在场也帮不了什么忙,尽快处理好贺冉的后事比较重要。

    贺姐对待弟弟的事情如此冷静,并非因为她是一个从容不迫的人,而是对贺冉没有什么感情。从小父母就偏心弟弟,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而几年前弟弟却抛弃父母跑去米国,这让她觉得莫名畅快。

    这几年贺冉从来没有联系过家里,一下子得知贺冉死了,贺姐心中甚至没有什么涟漪,觉得这种人似乎本该如此结局。

    警方原本不想这么快进行火化,可法医已经检测完一轮了,没有额外发现什么有效线索,外加似乎外国人是有落叶归根的习俗,尸体也这么惨,既然家属强烈要求,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警察又提起了:“贺冉的儿子被别人收养了,贺冉本人只留下了三万米币的遗产,这笔钱将会被您的孙子全部继承。”

    谁知,贺母听明白之后恨恨喊着:“我儿子的钱应该给我!凭什么给那个杂种!那个杂种又不是我的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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