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田雪晴扭头看到那把长长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我们不是坏人,请您听我们说……”

    那女人面容严肃但是一点都不凶狠,只是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但是当听完田雪晴他们的讲述之后,她慢慢地放下了□□。

    “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能打开那扇门就证明了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她说道,“先跟我下楼吧,这里太热。”

    田雪晴跟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阿姨这么从容自然地就接受了他们所说的神奇故事。

    跟着她来到屋子深处,这里有着跟另一头的屋子同样结构的阶梯,顺着阶梯往下走了两层,底下的空间竟然更大,进入一扇门以后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中间是大厅,有不少人在地上打着地铺,地铺和地铺之间用一些简单的隔板隔开了。

    另外还有六七个房间分布在大厅的对面。

    人们看到四个新来的人都表现出了欣喜和惊讶。

    “景姐,您从哪里找到的他们啊?附近还有避难所吗?”有人问。

    叫做景姐的女人摇摇头:“他们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有可能会降临的救星,没想到他们真的找到了我们。”

    这话一出,本来个个了无生气地坐在地上,躺在地铺上的人们都来了精神,纷纷爬起来,向田雪晴他们投来期待的目光。

    田雪晴他们一头雾水,互相确认过眼神,大家一样不知所措。

    景姐示意大家冷静下来,把田雪晴他们带到一间空房间,讲述起了她的故事。

    几年前景姐的老公去世,他们膝下无子,空留一份产业,还有一套位于大城市郊区的可以称之为庄园的巨大住宅。

    弥留之际景姐的老公把一本破旧的笔记交到她的手上,嘱咐她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大宅,如果能等到与他祖上同族的人,就把他们带去大宅另一侧空置的屋子的地下室去。

    景姐翻看笔记,里面讲述的内容让她大为震惊,那里记录了她老公家族代代相传下来的一些故事和传说,说什么曾经外星人来过地球,说什么人类将会面临巨大天灾,说什么拥有他们血脉的族人可以带领其他人躲避天灾,说什么有一个可供大量人类避难和繁衍生息的巨大的地下世界,还说什么现代人类一定可以解开外星人科技的秘密,利用并改进升级这些科技将能让人类战胜天灾……

    景姐以为这是他老公写的什么科幻小说的设定之类的,她实在不敢相信这里头写的都是真的。她立刻去到大宅另一侧的空房子,这里地上四层,底下却有五层,她老公说这房子早就有了,经过了好几次翻新,现在用质量上乘的大理石重新加固和铺装过。

    本来想着有了儿女可以让儿女和他们的小家庭住那边,可没想到他们之间没能留下孩子。

    景姐一直下到最底层,在那里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木制小盒子,还有挂着花纹独特的铜锁的柜子,以及一扇被同样奇特的锁给锁住的门。

    难道房子根本不止地下五层?难道这下面真的是丈夫笔记里说的地下避难所?

    景姐想尽各种办法想打开那些锁,可无论密码盘怎样进行排列组合,用怎样的工具撬锁,甚至用锯子,她都没办法打开那些锁。当她试图直接破坏那些木制外壳时,竟然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木头,虽然色泽和手感跟木头几乎一样,但它坚硬得犹如钢铁,锤子扳手都不是它的对手,这种材质她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没办法打开,景姐决定就不去动它们了,她逐渐相信丈夫留下的笔记里写的事情都是真的。

    几年以后太阳黑子爆发,她更是把最后一点将信将疑都打消了。

    他们家在这一片也算小有名气,好几层的地下室在这特殊时刻起了大作用。

    景姐立刻配合当地将附近很多人收留在了自家地下室,甚至还有一半的屋子是空闲着的,虽说还能容纳很多人,物资却不够那么多人共享的,所以并没有勉强让更多人入住。

    接着就是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被焦虑和绝望侵蚀的日子,虽然这里本就富饶,因此能在灾难爆发的初期就收集了大量易长期储存的食物,景姐这里也有几口深入地下的水井,饮用水的问题也暂时不用担心,但他们很难跟外界取得联系,每天只能待在相对凉快的地下室里默默等待,等待有朝一日能不能收到一个好消息。

    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从地底下上来了一个四人小队,在这些灾民眼里他们确实就像景姐说的那样是“救星”。

    田雪晴听完景姐的叙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告诉她那一切确实是真的,她丈夫就是田雪晴的同族人,而他们家空置的那个地下室就通往地下空间,那里有着外星人曾经留下的科技成果,大家可以去那里安家,这个消息也已经通过卫星网络发布在全国灾难留言板上,他们还会继续寻找其他通往地面的出入口,尽量接纳更多人,共同建设新家园,总有一天灾难会过去,人们会重新回到光明的地面。

    ………………

    半年后,田雪晴他们探索了五十多个蜂房,总共找到4个通往地面的出入口,其中有一个出口就在邻市尚未竣工的地铁一号线某个站点的入口旁边,工程队留下了一些诸如挖掘机那样的小型特殊机动车,人们利用那些车子从隧道里移动到其他站点,在那里又发现了更多难民。

    有的出口则通往了废弃的工厂,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也没有人在那里避难。

    地下空间的存在通过灾难留言板传达给了更多人,越来越多人迁移到这里,在这里安家,只要有劳动能力的人都亲自着手建设新生活,地下空间里很快变得热闹起来。

    在两台机械巨人的帮助下,荒地被开垦,巨石被破碎,木材被加工得越来越工整,人们慢慢不满足于搭建简易的小木屋,开始追求更好的房屋。

    会种地的人,会设计房屋的人,会加工木材的人,会编织物品的人,会管理的人,会安抚人心的人,会维持秩序的人,会各种机械电子设备原理的人,会编程和破译的人……人多起来,会各种各样技能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很多问题慢慢得到解决,各个蜂房里居住的人们形成了小小的自治团体,大家通力合作,利用有限的物资创造无限的未来。

    田雪晴他们探索的步伐从来没有停止,地下空间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们发现某些蜂房周围没有其他蜂房,只跟数条长达十几到几十公里的地下隧道相连,在尽头的另一边,又会有一大片为经探索和开发的蜂房,像这样的蜂房聚落究竟有多少个,连卷卷和小小管理员们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被配置在原先那个蜂房里的“虚拟人格”。

    2周以后,金鹏的老婆赵馨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这是人类在地下空间里诞生的第一个孩子,尽管经过很艰难,让人很揪心,但迁移到地下空间的人里不乏妇产科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竭尽全力帮助赵馨度过了难关,孩子也非常健康。

    其实这个孩子比预期的晚出生好几周,大家都很担心,但是正应了那句好事多磨,她们母女平安,地下空间也一天比一天更好,更像一个温暖的家。

    1个月后,田雪晴亲自把她的家人接来了地下空间,他们的物资已经几乎消耗殆尽,父母亲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放弃,他们知道田雪晴正在努力着,他们一定很快就能见到她。

    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田雪晴的泪水完全失控了,可她的爸妈甚至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不过苦尽甘来,他们以后可以过上相对安稳的日子,看到他们眼里还是个小孩子的女儿竟然带领着大家开拓地下空间,他们内心也十分欣慰。

    越来越多人加入到寻找地面出入口的队伍中来,田雪晴也找到了一些同族人,可是他们大多都不知道自己家族背负的使命,对于从遥远的古代流传下来的家训,宝物也懵懵懂懂的。不过只要拥有族人的血脉,再通过田雪晴的传授,他们也可以打开那些机关复杂的血脉锁,所以寻找出入口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越来越多人找到了他们失散的家人,但也有一些人永远失去了至亲至爱,这里每天上演着悲欢离合,但更多的人还是从这里找到了希望。

    有一天戴星然神神秘秘地把田雪晴叫到一旁,突然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她面前,只见他手掌中间有一个朴素而漂亮的小花环。

    “送给你的,是我跟那几个搞园艺的姐姐一起种的花,她们逃难的时候带走了很多花卉的种子和苗,说是舍不得它们,现在终于又有地方可以种植了。你看这个是玛格丽特,这个是勿忘我,这个是粉色的满天星……我找了些个头小的花朵,给你串了一个手链,你愿意戴吗?”戴星然巴巴地望着田雪晴,眼神跟个委屈的小狗似的。

    田雪晴笑得弯起了眼睛,爽快地伸出手去:“怎么戴的?我不会,你帮我带咯。”

    戴星然把一根小小的枝条抽出来,手链就被解开,成了一条直线,戴到田雪晴的手腕上之后再把那根枝条穿进编好的卡扣里收紧,手链就牢牢地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编的还挺精巧的,没想到你除了会做陶器,会做木工,还会编这种讨女孩子欢心的小东西。”田雪晴抿嘴微笑,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开心,否则就显得太容易哄了。

    “我可是第一次编啊,我可从来没有讨过别的女孩子欢心啊,你是第一个啊……”戴星然慌忙澄清,直到田雪晴忍不住笑出声来,才发觉自己有点憨憨的。

    “不过,我的手巧也是事实,很多手工活都是无师自通。”戴星然试图挽回一个手工艺人的自尊。

    “那确实,硬要说的话,你也算是我师傅吧,我还跟你学过半天捏陶呢。”田雪晴想起灾难还没到来的那个闲适的午后,她回到乡下老宅,在那里与戴星然重逢,兴致勃勃地去他工作室跟他学捏陶做陶器,想着想着不禁又满面笑容了。

    “那……你想不想以后继续跟我学啊?不仅可以学陶器,还可以学木工,学编花环,学很多很多,一辈子都学不完的手工。”戴星然真诚地望着田雪晴。

    “倒也不用学一辈子吧,我那么聪明,一般来说上完基础课时就能全部掌握了。”田雪晴道。

    “那,那我可以开发新课,总有你没学过的东西,我自己也去学新的东西,保证你到100岁都学不完,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嘛……”戴星然急道。

    田雪晴不忍心再逗他,伸手拉住了戴星然的手:“看在你那么努力,而且不收学费的份上,我就答应加入你的终生课堂啦~”

    戴星然高兴地蹦了起来,他一下子抱住田雪晴,支吾了几下却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只是连声说着“谢谢,谢谢”,感动得眼角都湿润了。

    田雪晴却笑得停不下来,只觉得这小子傻萌傻萌的,以后的日子肯定都不会无聊。

    ………………

    3个月后,一天傍晚,大家围着充满古朴风格的自制木桌子,吃着亲手栽种培育的蔬菜,还有被水产养殖专家照顾得好好的鱼虾,正商量着怎样让为数不多的家禽家畜扩大他们的种群数量。

    卷卷无声地来到田雪晴身边,跳上她的膝盖,安静地在她怀里端坐,听着人们嘈杂而活跃的交谈。

    “你怎么啦,越来越安静了,以前你可是烦人得很呢。”田雪晴在脑海中说道。

    【我一贯如此高贵优雅,人类你莫要黑我。】卷卷冷淡道。

    【说起来,你们地球人类虽然蠢笨,但地球的猫猫却聪慧机灵,而且身形优美,动作优雅,跟我倒是有几分相似,我虽被迫寄居在这猫的体内,也算相得益彰。】卷卷不知道从卫星网络上下载了什么人类的文史资料,最近说话都是这么文绉绉的,搞得田雪晴极其不习惯。

    “你这阴阳怪气的骂人功夫倒是越来越纯熟了啊,您那么高贵优雅,能不能学点好的啊?”田雪晴笑道,顺手狠狠rua了一把猫头,把卷卷花了20分钟整理好的毛发弄得乱七八糟,气得小猫咪直接跳了下去。

    【都这时候了,就不能让我体面一点吗!可恶的人类!】卷卷怒道。

    “这时候?什么时候?才5点多啊,你要干什么去吗?”田雪晴疑惑道。

    【哼!你跟我过来我就告诉你。】卷卷转过身,一甩尾巴迈开腿小跑起来。

    田雪晴觉得这家伙今天怪怪的,立刻找个借口离开饭桌,跟着卷卷跑起来。

    卷卷带着田雪晴到了花田,这里是搞园艺的小姐姐们带着大家做起来的,为了防止这里的原生植物生命力过于旺盛而挤压花草们的生存空间,大家用碎石围绕着花田筑起一道简朴的矮墙,小猫咪很容易就能越过去,人类更是一抬腿就能跨过去。

    花田里分门别类种了各种各样姹紫嫣红的小花,中间则是各种品种交汇的地方,花花绿绿的清新又治愈。

    卷卷跑到花田中央坐下来,小尾巴甩到身前,刚好挡住两只白馒头一样的小爪子。

    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是连轴转地忙碌,田雪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看看这只小猫咪了,这会儿仔细看看才发现它真的瘦了好多,毛变得稀疏了,也没有原来那么油光水滑,有些地方还打结了,原本洁白的部分变得发黄了,整个猫都比原来虚弱,比原来没精神,要是给陌生人看卷卷以前的照片,他肯定认不出这是同一只猫。

    田雪晴心疼又心酸,卷卷的身体承担了太多,负荷了太多,可是这也不能责怪现在寄生在它身体里的那个外星文明的虚拟人格,它也是没办法,情急之下才寄生在猫猫体内。田雪晴只怪自己这么久都忙于人类的事情,疏于照顾小猫咪。

    她走过去跪坐在卷卷面前,俯下身轻柔地抱着小猫咪,温柔地抚摸它的后颈和背部。

    “这么久以来真的辛苦你了,以后你尽量在家待着,爱睡睡爱玩玩,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都给你准备齐全,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小猫咪就该轻松惬意地生活嘛~”田雪晴柔声说。

    【嗯,人类,你难得说出具有人性优点的话。你说得很对,小猫咪就该开心快乐地生活,你就该好好照顾小猫咪的起居饮食,一辈子对它好,毕竟它的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卷卷破天荒地赞同了田雪晴的说法。

    【所以,我也该把这个身体还给你的小猫咪,还给卷卷了。它才是卷卷,而我只是地外生命体创造出来辅佐你们人类在地下空间安身立命的工具而已,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不过我还是有代号的,只是那不是属于你们人类的文字,你们无法理解。】

    田雪晴倒抽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卷卷又继续说下去。

    【这段时间我给了这个柔弱的小生命太多身体上的压力了,我从它的耳道进入它的大脑,并且寄生在它的后脑与颈椎交汇的部分,控制了它的身体,抑制了它原本的人格,哦不,猫格。

    这种做法对它身体和精神的伤害极大,但是请你们原谅我的迫不得已,当时情况紧急,我原本的外骨架,或者说外壳,身体,与我自身的链接出现了问题,无法对我提供能源,如果不立刻找到能够提供能量的宿主,我可能会失去功能,也就是会死亡。】

    【我的任务是辅佐第一个发现我,唤醒我的人类,也就是你,所以我当然不可能寄生到你的身上,当时我一眼看到你身边的那个神奇的毛茸茸的小生物,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便寄生到了它的身上。虽然它看起来弱小,但这具身体设计得极其强大而合理,它具有惊人的体力,弹跳能力,奔跑能力,虽然耐力是差了点,但是爆发力也十分惊人,而且它是那么可爱……可爱这个词我用得没问题吧?你们人类形容惹人怜爱的事物时也是用可爱这个词吧?总之,它真是美妙的小生物。】

    【但我于情于理都不该继续留在它的体内了,你们人类已经在地下世界站稳脚跟,逐渐熟知这里的一切,甚至开始理解我们的科技,那么引导你们入门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我就不该继续占据这个身体,所以,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人类。】

    【我要离开这里了,切断能源供给之后,我将很快用仅剩的能量执行自我格式化的程序,当初为了诸多考虑,我就是被那么设计的,所以我离开卷卷的身体之后马上就会烟消云散,只留下我的本体——一块设计复杂的晶片,一会儿你就能看到真正的我了。】

    “卷卷……我……”田雪晴的眼眶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她知道它不是卷卷,它知道应该把卷卷的身体还给它自己,可是她还是充满了悲伤和不舍。

    这个态度高傲,毒舌又傲娇,但是聪明又坚韧的小生物,不管它是虚拟的还是现实的,是人造的还是自然的,这些日子如果不是有它的帮助和陪伴,田雪晴根本走不到这一步,她早已对它有了深厚的感情,习惯了它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听它的毒舌和吐槽,也习惯了在遇到困难时对它的依赖……

    【人类,你的小猫咪马上就能回到你的身边了,你哭什么?我只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虚拟人格,一堆既定的代码,一块设计精巧的晶片而已,不要为我哭泣。】卷卷道,它环顾四周,这片美丽的花田,好像似曾相识,如果虚拟人格也有梦境,它希望在永久的沉睡中一直沉浸在这片花田的梦境里,在这里自由自在,每天开开心心,打滚打瞌睡,有人撸它的脑袋和后颈,有人投喂它最爱的小鱼干。

    如果数千年前的设计者对它编写了这样的程序该多好啊……

    田雪晴抱着卷卷泣不成声,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可是她真的希望这一天来的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点就好。

    【人类,谢谢你,也谢谢卷卷,让我当了那么久的猫咪,我曾经存在过,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再见了,你要把你的小猫咪养得白白胖胖的,就像它原来那样,否则我就算格式化了也会一直讨厌你的,哼!】

    “嗯……”田雪晴哽咽着,忽然觉得怀里的小猫咪一下子失去了力量,身体变得软绵绵的。

    有什么东西从卷卷的右侧耳朵里滚落下来,在人工太阳的人造夕阳余晖之下,她看到那是一块刻画着繁复的红黄蓝三原色电路,以及满载了银色半透明电器元件的透明材质的晶片。

    田雪晴失声哭泣起来,她把那片小小的晶片握在手心里,放在心窝上。

    “喵~?”怀里的小猫咪苏醒过来,那可爱的叫声是如此熟悉。

    卷卷站起来,像以前一样用脑袋蹭蹭田雪晴,舔了舔她脸颊上的泪水,疑惑地看着她。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田雪晴在花田正中央刨出一个小坑,把晶片埋进去,以后她要在这里种上更美更甜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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