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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的独白(七)

    原来我们都不曾对对方坦白真相

    然后就盲目的天各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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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楚若兮终究傲骨战胜了母性,狠下心来不要那个孩子;

    他以为没有婚礼不明不白地这几年,她对他终究是失望了;

    他以为,她为了设计系的梦想放弃了他,比起谁的伴侣,若兮更在意她自己能凭借自己,成为什么样子;

    他以为……

    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了很多,却都不是真相。

    直到楚若兮过世,他竟然才知道,当年自己的母亲一方面默许若兮肚子里的孩子,一方面趁他出国的时候买通家里的阿姨,在楚若兮的补品里面狠心加了大剂量的堕胎药。

    他也才知道,他的若兮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因为在那场事故里永远的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机会,万般委屈和不甘,却无从开口。

    然后他才知道,美国的那场车祸也没有他们营造的那么命在旦夕。

    然后他才知道,巴黎传回来的楚若兮结婚的消息也是戴家和他母亲的手笔。

    然后他才知道,楚若兮的母亲和顾之年的原配妻子竟然是表姐妹,所以母亲才那般排斥。

    然后他才知道很多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那些隐瞒起来真想都是拜他的母亲和后来的岳母所赐。

    29年前,她们先是解决了父亲顾之年的原配妻子和本来该生下来的他的哥哥们;再是29年后,他的母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孙子,然后戴家的主母,那位在医院工作了将近四十年的张阿姨在手术中借口大出血,残忍地摘掉了楚若兮的子宫。

    他以为,楚若兮出身书香门第有自己的冰清傲骨,他以为是他的不坚决令她寒心,他以为是母亲的门第之见、坚决反对伤害了她,他以为是顾家高高在上的姿态惹恼了她。

    他以为是楚若兮累了、倦了,不想爱了,不敢爱了,想找个人全心全意对她好,所以才会离开他。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些都不是他离开的原因。

    她离开他是因为她不再完整,她永远无法成为一个母亲。

    当时的他听到她结婚的消息时觉得天都塌了,浑浑噩噩了一段日子。

    父亲的开导叫他重新开始人生。他才知道父亲并非父亲原配妻子,原配妻子难产而死,父亲痛不欲生,却因为和母亲有了自己不得不承担起责任。父亲没有讲述那些细节,后来他却在其他人口中得知了一切。

    父亲说,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男人还有事业。他说他这一生对母亲都没有爱情,却可以相敬如宾。他说,你还年轻,也许还能遇见其他的人,哪怕不爱,却可以携手。

    因为顾氏是两个人共同的心血,那时候的他没有办法继续经营下去,交给原皓东之后便按父亲的安排从政了。

    后来发生的事也一件件清晰起来。

    戴辛南回国,那个时候的顾珩已经戒酒,但是戴辛南却喝的不知今夕何夕,顾珩想总不能就这么把戴家公子扔在一旁,于是在戴辛南外面的房子里陪了他一整夜却滴酒未沾。

    后来戴辛怡莫名其妙怀孕,说是那一夜的事,他以为戴辛南会为他澄清,结果戴家公子只是说当晚喝醉了,顾珩留在戴家一夜,妹妹在房间里,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却完全不知晓。

    后来,他在戴辛怡母亲张阿姨的口中知道了父亲、父亲的原配妻子和母亲当年的真相,原来那位原配妻子并非仅仅是流产、难产而已。而是被人耽误了救治,一尸两命。

    后来他质问母亲,母亲说她当年只是想要嫁给顾之年,不想却被人揪住了把柄。母亲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娶了戴辛怡,不要让他的父亲知道当年的真相。

    所以他妥协,他按照家里的安排,用比原骆联姻还大的规格迎娶了戴辛怡。

    然后就这么一晃多年,和戴辛怡经营着这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然后就远远的看着,他的若兮由另一个男人陪着慢慢走过岁月。

    然后就把爱恨悲喜通通摒弃,变成一个自以为无坚不摧的顾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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