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时至盛夏,不仅宫中杂事缠身,就连宫外也是各事不断。

    南方干旱之事原本只是有一点苗头可不知怎的,这段时间却是愈演愈烈,甚至南方好几个州府都遭了灾,灾情传回京城的时候已经过去一月有余。皇帝为此大怒一场。

    好在顾舒玄及时上了解决的折子,这才让皇帝的怒火悄悄平息。只是苦了顾舒玄,好不容易有几天安生的日子,这下又要忙的不可开交了。

    虽说顾舒玄处理政事忙前忙后。东宫之中林冬亦也是没闲着,除了对后宫的大事小情要应对得当,东宫的平常事务她也得妥善处理。

    唐昭训自从上次被毛婕妤训斥后便一直和徐奉仪待在偏殿,这段时间都未曾踏出过宫门一步,所以偏殿里好多陈设东西都还是冬日的装扮。

    再加上如今已是盛夏,烈阳高照,空气中整日弥漫着热辣的气息。许是唐昭训她们不曾注意,偏殿窗户的围栏旁挂着的羊毛围布受不了这枯燥的天气,竟悄无声息的自燃起来。

    等徐奉仪取完东西回来时,整个栏杆已经被烧的黢黑。

    林冬亦听到这个消息前,原本还打算浅浅的眯一会儿的,此刻却如同受惊的猫咪一般急忙带着人去救火。

    好在围栏之间的羊毛围布并不相连,这才没让火势蔓延开来,只将将熏黑了一旁的围栏。

    得知起火后,唐昭训也是个没主见的,连忙跪倒在林冬亦面前认罪。

    林冬亦此刻没空管她,只是摆了摆手让她回宫待着,随后自己又吩咐人处理了后事。

    忙了一天,实在累的不行的林冬亦此刻正趴在床上哀嚎。

    问云拿来了一些蜜饯,林冬亦一边吃着一边抱怨。“还好太子只有两位姬妾,要是再多些,我怕是真的受不住。”

    一旁的问云并未答话,倒是那个熟悉的男声带着点儿戏谑的话语说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人太多了怕你处理起来太过劳累。”

    闻言,趴在床上的林冬亦差点被蜜饯噎住,一个劲儿的猛咳嗽,顾舒玄连忙上前,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在她背后轻拍。

    “好点了吗?”说罢,又抬手示意问云去倒茶。

    林冬亦喝了口茶,这才好受点。“麻烦殿下下次进来的时候吱个声儿,这样悄无声息的进来,怪吓人的。”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问云,用眼神责怪她没有提醒。问云也只是低头轻笑。

    “行,那我下次进来大点声。”

    这话答的,林冬亦一时语塞。这太子什么时候这么风趣了?

    -

    此时,画秉轩。

    顾寻萧站在殿内,看着面前的这根柱子愣愣的有些出神。

    突然,一侍卫来报。

    “殿下,南国那边来信,他们愿与殿下结盟,只是恳请殿下不要忘了允诺过他们的事情。”

    顾寻萧闭眼,轻声说道:“只要他们愿意为我所用,事成之后分他们一杯羹又何妨?”

    说完,便示意侍卫退下,独自一人依旧站在大殿之内,沉默不语。

    殿内帷幕重重,烛火或明或暗,偶尔窗外刮来的一阵风将火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却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他依旧只是闭着眼,似在沉思。

    光影明灭,思绪万千。一刹那仿佛回到从前,两个孩童在宫墙之内玩耍,她将父亲刚买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他轻轻的咬了一口,很甜。就像她的笑容一样。

    那时的他们并不了解彼此的身份,只知道对方是和自己嬉戏玩闹的同伴。女孩的父亲经常带她入宫,而他也常常躲在宫墙的一角等她。

    后来再大些,他从宫人口中得知她是长宁侯府的郡主,她也在宫宴上了解到他是陛下的大皇子。

    虽然作为郡主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太适宜经常抛头露面。

    慢慢的,孩童时期的玩伴,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以致于林冬亦都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可她却不知道,当初吃她糖葫芦的那个孩童,至今都还念念不忘。

    可谁又能想到,当初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却成了太子妃。

    回想到这儿,顾寻萧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经意间似有叹息声传出。

    正当悲思涌上心头时。突然门窗一动,一个黑影窜了进来。顾寻萧立刻收起了刚刚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而又冷峻的面容。

    “如何?”

    -

    东宫之内。

    顾舒玄看林冬亦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拉着她在宫内闲逛。

    两人漫步在东宫的花园之中,看着花丛中含苞欲放的花朵。

    林冬亦姑娘家的天性一下子释放了出来,连忙跑到了花丛中,蹲下身轻嗅芳菲。

    顾舒玄则靠在一旁的假山上看着她,一脸闲适,“猜你会喜欢,所以我特意叫人提前建造了这个花圃。如今看来心血没白费。”

    “我很喜欢。殿下有心了。”

    林冬亦倒也不含糊,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你我夫妻,何须言谢,这都是为夫该做的。”顾舒玄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林冬亦听到这里,缓缓起身。

    此刻的顾舒玄,话语坚定且让人安心。

    不知何时开始林冬亦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心底一块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人捧了起来,很奇妙也很安心。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却让林冬亦的心情像澎湃的巨浪一样,急转直下之后又到达最高点。

    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从心底生出一种欢喜。

    这种欢喜,和以往不同,说不清也道不明。

    林冬亦也许是真的爱花,和顾舒玄在花圃里转悠了这么一会儿,心情确实是大好。

    这心情一好,就容易饿。

    这不,肚子又开始叫了。

    林冬亦有些尴尬的捂着肚子,此时的她面对顾舒玄已经开始学着放下架子了,随后便转过头朝着顾舒玄做了一个鬼脸。

    顾舒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走,去吃好吃的!”

    不得不说,看着林冬亦这狼吞虎咽的吃相,就知道东宫这膳房做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好吃。

    “慢些慢些,没人和你抢。”顾舒玄并未一同吃,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时不时的嘲笑一下她那不太雅观的吃相。

    可能,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吧。

    顾舒玄又拿了一块雪花饼给她,“为什么之前没见你这么豪放过?”说着又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林冬亦因为嘴里塞的太满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在…在外人面前,当然…得矜持一点。”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外人喽?”

    林冬亦这话无疑是对他莫大的认同。

    “对啊,你不算外人。”

    “你…你等着,还有好多好吃的,我去给你拿。”此时的顾舒玄开心的像个孩子,说起话来也变得语无伦次了。

    随后便屁颠屁颠的又去拿了许多吃的。

    他是真的很开心。那种喜悦是藏不住的。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段,那也挺好的。

    吃饱喝足后,林冬亦撑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坐在椅子上。

    顾舒玄倒了杯茶给她解腻。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坐着,却没了之前的那种尴尬,更多的是一种舒适的安全感。

    又过了一会儿,问云从门外的走了进来,轻声的说道:“殿下,娘娘,外面有一位侍卫说是有要事来报,特来回禀殿下。”

    顾舒玄眉头一皱,似乎知道是什么,“让他进来!”

    随后,从门口出大步走进来一名暗卫。

    这暗卫抱拳躬身道:“殿下,查到了。”

    暗卫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冬亦,顿了一顿。

    林冬亦也察觉到有些不妥,连忙说道:“要不我先回避一下,你们先聊。”说着便准备离开。

    顾舒玄看出了她的顾虑,一把拉住她,林冬亦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顾舒玄的怀里。

    顾舒玄不顾林冬亦的反抗又对暗卫说道:“我与太子妃不分彼此,你但说无妨。”

    此时的林冬亦一下子红了脸,似乎有些害羞。

    这暗卫貌似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甜蜜,愣了一愣,连忙说道:“属下奉命去探查大殿下那边的动静,果然发现他们也在打探密诏的事,似乎和南国有关。”

    “南国?确实是有些渊源,看来不是空穴来风。”顾舒玄听了暗卫的报告分析着。

    “继续盯着,记住不要走漏了风声。”

    暗卫应答了一声“是”之后,便退了出去。

    这头的林冬亦听的却是云里雾里,“什么密诏?”

    顾舒玄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换了个姿势,将她一把搂住。

    “不急,容我慢慢说给你听。”

    林冬亦:“这……”

    所谓密诏,传说是太祖皇帝建国后,为防止后世贼子窃国,遂将身边的一批暗卫分拨了出去,隐姓埋名,暗中操练。并留下密诏,得此密诏,便能号令这批暗卫。如今一晃,百年过去,这批暗卫势力,也早已发展成为万人军团。

    只是他们行踪并不为人所知,而随着太祖皇帝的驾崩,这份密诏也成了悬念。如今有消息传来,说是在南国边境发现了暗卫的踪迹。这也使得一些有野心的人开始密谋此事。

    晋王那边已经蠢蠢欲动,若是掌控了这批暗卫,到时东宫的势力就会被架空,后果不堪设想。

    了解了个大概之后,林冬亦总算是有些头绪了,虽然平时没发生什么大事,但保不准就有人在暗中酝酿,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人心难测。

    既然她已嫁入东宫,那么她与东宫的荣辱也就绑在了一起。虽然她没有政治上的谋略,但她也得让自己强起来,再不济也不能给太子拖后腿。

    -

    用过晚膳,因为密诏的事情,林冬亦便让顾舒玄提前去处理了。

    此时窗外微风轻拂,皓月当空。林冬亦从宫里出来,借着月色,漫步走着。月光洒在湖面上,一闪一闪的,倒也好看。

    就在她闲情漫步的时候,不远处的假山后却出来了两个人。

    见有动静,问云赶忙护住了林冬亦。

    直到那两人走近,他们才放松了警惕。

    “臣妾问太子妃安!”一女子带着侍女躬身给林冬亦问安。

    林冬亦却并不太认识眼前这位女子是谁,看衣着打扮像是嫔妃,但这年纪看着却和自己相仿,直到旁边的问云行礼时说道:“赵贵嫔!”林冬亦这才微微点头示意。

    “贵嫔也是来欣赏这月色的?”林冬亦和她并不熟,只能这么生硬的回一句。

    “臣妾刚陪贵妃娘娘说了会儿话,正要回去,可巧却碰上了太子妃。”

    话毕,可赵贵嫔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接着又说:“当日大婚宴上遥遥一见之后,也未得空去东宫拜见,现下这湖边夜色正好,娘娘可有空陪臣妾聊上两句?”

    林冬亦很想说没空,但还是表现出一副端庄的样子,跟着赵贵嫔在湖边转了一会儿。

    林冬亦本来就与她不熟,也没什么交情。所以虽然只是和她走了一会儿。但却是一句话都搭不上来,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她感到尴尬无比的时候,赵贵嫔突然开口:“娘娘嫁来东宫也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

    “多谢贵嫔关心,一切都好。”

    “长宁侯府在京城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异姓封侯,可见娘娘家族之繁盛。如今娘娘又入主东宫,往后必定是不可限量。”赵贵嫔说着说着流露出一丝羡慕,似乎又不是羡慕。

    “为官之家,皆仰赖陛下施恩。再繁盛也是为陛下效劳。”

    林冬亦这话接的倒是滴水不漏。

    “自是这个理,娘娘如今贵为皇家的儿媳,也需明白侍奉好太子殿下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赵贵嫔突然话锋一转,一下子扯上了自己。

    林冬亦着实有点没反应过来,仓促之间回了句:“那是自然。”

    “这宫墙之中规矩多得很,人也多得很。就像这御花园里的花,摘一朵簪在头上已经很好了,若是另一朵也揪着不放,那便未免有些过分了。”说到此处,赵贵嫔似乎有些怨怼,隐隐可见说话语气的起伏。

    这话听的林冬亦更是摸不着头脑,但她这话似乎是在指责自己。

    “此话何意?”

    赵贵嫔并未直接回复,转而又说:“我们这些入了宫的人,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有上百只眼睛盯着。行差踏错,那便会万劫不复。”

    “这话不假,毕竟代表着皇室的尊严,自是不可马虎。”虽然不明白她的目的,但这话林冬亦还是觉得在理的。

    “既然入了宫,割舍掉了从前,那就得遵守本分。”

    赵贵嫔这话似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贵嫔多想了,本宫既然入了东宫,便会遵守本分,做好分内的事情,至于其他,本宫也无暇去管。”

    “娘娘能这样想。那便再好不过了。”

    说完又躬身行礼,“时辰不早了,臣妾先行告退,他日有空定当前去东宫拜访。”

    然后,便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融入了夜色中。

    留下原地的林冬亦一头雾水。

    “这宫里的贵人还真是脾气秉性各有千秋……”

    -

    入宫也有些时日了,林冬亦总是想家。顾舒玄早早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在处理完皇帝交代的政事之后,趁着皇帝高兴,连忙请了个出宫的恩典。

    得知能出宫回侯府后,林冬亦兴奋了好几天都没大睡。还是顾舒玄怕她身子吃不消才每每宽慰着。

    按照礼法,太子太子妃的仪仗规格是十分之高,卫队提前站在了路旁,侍卫成群,拥拥嚷嚷。

    街旁的百姓也十分守礼,虽是热闹却也井然有序。可见太子的威望在百姓中还是很高的。

    到了侯府门口便看见侯爷携家眷在一旁等着。按照礼数众人屈膝行礼。顾舒玄也并未太在意这些,连忙上前扶起。

    进入内堂,众人也都不免寒暄一番,场面也算是热闹。

    其他人倒也没在意此事,只是顾舒玄和林章曾有过一段时间共事,自从林章领兵在外,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如今相见,旧友之间自是得好好聚一聚。

    回应完其他人之后,顾舒玄和林章在花园的亭子间坐了下来。

    林章倒了一杯茶给顾舒玄:“尝尝。”

    顾舒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还是从前的味道。”

    随后两人便相视一笑。

    “在外待了这么久,可还习惯?”

    “习武之人,保家卫国,谈不上习不习惯。”

    顾舒玄听到他这样说,看着手里摇晃着的茶杯,“如今回京任职,你我兄弟倒是能经常见面。”

    林章打趣的笑道:“和殿下走得太近,恐让旁人以为有拉帮结派之嫌。”

    听罢顾舒玄便站了起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走得不近,旁人就不这样以为了吗?”

    林章只笑不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顾舒玄喝茶。

    这边,夫人正拉着林冬亦闲话家常。

    虽说只是几日不见,可夫人却想念的紧。从进屋开始,拉着林冬亦的手就没松过。

    林冬亦也是能感受到这份温暖的,一把紧紧攥住夫人的手。

    就这样两人聊了好久,夫人一直叮嘱着她要照顾好自己,言辞恳切就连一旁的问云都为之动容。

    不知不觉,时辰也快到了。即便是不舍,林冬亦还是得回宫了。

    这时的夫人一下子黯然神伤,刚见面没多久的女儿,此刻又要离开。林冬亦也是看着心疼,连连宽慰。

    安抚了母亲后,林冬亦在母亲的陪同下去了正厅。

    府里的人都出来送行,可一进门,林冬亦还是最先看见了站在最前面等她的顾舒玄。

    顾舒玄见林冬亦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在众人的施礼中缓缓离开了长宁侯府。

    走到门口,一大批侍从早已在外等候。

    顾舒玄扶着林冬亦坐上了轿辇,为了让她和母亲好好说会话儿,顾舒玄就没去打扰她,所以差不多半天时间没见到了。

    林冬亦被他这妥帖周到暖到了,一时间也停止了哽咽。

    拉开帘幕,街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日还未落,几个孩童在转角处的大槐树下踢着蹴鞠。一旁的茶馆里,街坊四邻围坐在桌旁讲着各家的趣事。

    正美妙的幻想着,林冬亦却突然听见“咔嚓”一声从旁边传来。

    轿辇上的一侧竟出现了裂痕,一下子便倾斜了下来。顾舒玄连忙双手抱紧林冬亦,待轿辇安稳落地后,准备下来查看。

    谁料刚一起身,侍从队伍里却突然窜出了四个人。二话不说抽出佩剑便朝顾舒玄这边砍来。

    一旁的侍卫见状也都连忙拔剑护卫,不料那四人还是更快一步。

    眼看就要靠近,顾舒玄随即扯下帘布单手在空中环绕了几圈,不多时一块帘布瞬间变成了可以迎战的“长鞭”。

    可无奈对方拿的是刀剑,帘布很快便被分解。趁着最后一点布料,顾舒玄抬手一挥一卷,那布料便紧紧缠住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剑身,接着巧劲儿,顾舒玄又用力一抽将对方的剑抽了出来化为己用。

    有了刀剑的加持,顾舒玄从轿辇中腾空一跃,电光火石之间身法浩然,很快便将最前方的一名刺客击退。

    这时一旁的侍卫也都将这四名刺客包围。可谁曾想,这些刺客竟是不要命的,为首的一名刺客发疯似的朝周围的侍卫乱砍了起来。

    顾舒玄扶起林冬亦,随后拿起刀剑,一招鹤挺云端直接刺中其中一位刺客的小腿,那人便立刻瘫倒在地,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又是一个翻转打倒了另一名刺客,一时间英气逼人。

    其余两名刺客,发现了形势不对,便一起涌上前,顾舒玄一个侧身顺利躲过,却不知,他们的对象竟是站在一旁的林冬亦。

    就在刀剑马上就要刺中她时,顾舒玄转身抓住了其中一人的大腿,接着力将他甩了出去。可另外一名刺客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没办法,顾舒玄健步如飞一个空翻将林冬亦扑倒在地,之后长剑入体之声随之而来。

    顾舒玄用身体挡住了最后刺向林冬亦的那一剑,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将手里的剑抛可出去。那刺客躲避之余正好被侍卫拿下。

    “殿下,你怎么样?”此时的林冬亦满脸慌张,声音微颤。

    顾舒玄强撑着挤出一个微笑,随后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已被拿下的四名刺客,见任务失败,还没等询问就着架在脖子上的刀一抹,纷纷自尽。

    死士?

    顾舒玄脑中似有疑惑一闪而过。不过还没等多想一阵眩晕袭来之后,顾舒玄便不省人事。

    刺杀事件一出,抬眼间已传遍整个京都。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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