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

    温知辞正在梦里被boss狂追无处藏躲时手机振动及时的解救了她。

    “哎,知辞啊,小南她跑去安森路玩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能去接下她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是温知辞的老板,她在暑假找了个照顾初中孩子的暑假工。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我现在去找她,您先休息吧”温知辞迷糊着穿上鞋,安森路是个酒吧,小南最近晚上经常去。小南的母亲也就是温知辞的老板对此并不严管,毕竟小南刚中考完,这个暑假需要放松,而小南的放松方式之一就是去附近的酒吧瞎跳乱嗨。

    安森路距离她住的出租屋并不远,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对于小南的晚归她习以为常,睡衣也懒得换披个外套便出门了。

    八月底还算是夏天,但是今晚的晚风格外凉爽,吹得温知辞很快便清醒过来了,拢了拢外套跟门口人打个招呼便进了安森路,这小县城的小酒吧管的不严,一般情况不纠结是不是未成年。

    酒吧外夜黑寂寥,长街空旷,酒吧内群魔乱舞,潮音不断,温知辞不太受得了这种聒噪,皱着眉头又揉了揉鼻子,才勉强克制住那呛人香水味带来的不适,四下环顾寻找小南祖宗的身影。

    熟能生巧是真的,温知辞凭借着经验很快便在一群狂魔乱舞中找到了那个身穿黑皮裙妆容艳丽,丝毫不像个清纯初中生的小南,一把将她从乱扭的台上薅下来,扯着嗓子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喊着“回!家!吃!饭!”

    小南很忘我,似乎没有听清,一脸茫然,但是看到温知辞也知道是来喊自己回去的,随后使劲摇头,并试图拉着温知辞跟她一起扭。

    酒吧内的灯光色彩绚丽忽闪骤变,嘈杂的喧闹让她耳中嗡鸣,不管小南的抗拒,拉着她便要往外走。

    突然,一阵整齐的欢呼喧闹响起,酒吧内屏幕变换字幕,从前方一堆性感女孩举着灯牌挨个走来,音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了,那些女孩的后面跟着几个男服务生打扮的青年端着发光冰桶有序欢呼行进,周围人也被这阵仗吸引了目光,全都看向那惹眼的灯牌。那是黑桃A形状的发光灯牌,这阵仗温知辞知道——黑桃A洗手。

    黑桃A作为一种味道不怎么样的香槟,却不知道哪个鬼才想出来用他洗手装13这种营销策略,每当有人花八千八百八十八大洋买下一瓶黑桃A洗手,酒吧夜店便会用这种大张旗鼓的招摇送酒方式将黑桃A护送到点酒人的卡座上,吸引全场目光,比在直播间刷一个嘉年华还要惹人注目,最后在全场唏嘘中用那比黄金还贵的酒水洗手,13格简直不要拉得太满。

    不过在他们这种小县城有人点黑桃A不一定是要开来洗手的,可能只是点了充场子,因为温知辞环顾一圈并没有看见哪个卡座有许多美女妹子——开黑桃洗手是常见的泡妞手段,一般是富家公子开一瓶带一群美女一起洗手,这阵仗看着得有四五瓶黑桃A。

    在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氛围下,如果一个男的为一个女的开了一瓶黑桃A,并专门为一个女士开,八九不离十会被他给装到,俘获那名女孩的心。

    温知辞被小南抓着行走不得,这孩子太喜欢看热闹了,温知辞拉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起看戏,心下不禁佩服“四五瓶的阵仗这么大,这美女不简单啊,一定惊艳绝伦,惊为天人,贤良淑德。”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那边卡座上被一群服务生簇拥起一个身着黑裙,烟熏浓妆的俊美女子,虽然打扮成熟,却也能看出来只有十八九左右。温知辞不禁回头看向小南,心里嘀咕“这俩人居然有些异曲同工。”

    小南没有注意到温知辞的目光,眼底发亮蓦的起身“那个姐姐好酷啊。”

    温知辞不予回答,自顾自看戏,这个吸引了少爷为她开黑桃的女子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她想象中那女主应该是一个擅长狐媚勾人,外表清俊孤傲,内心丰富心机但是有着白莲花外表女主,而不是这个看起来像个初中生一样……傻……的。

    那烟熏女子看起来十分开心,面上微红,笑容璀璨,让服务生开了一瓶后却并未有所动作,而是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个男子,那男子也是一身黑衣,双腿修长搭在桌上,白皙面孔在彩色灯光照射下并无表情,看见女子转头收回了腿,似乎叹了口气。

    一众人声喧闹鼎沸,人头攒动,周围各式各样的面孔很多,但那男子却十分惹眼,不光是因为他清俊的外表,更是因为他那股特殊的气质,温知辞心念“这男的怎么长的受里受气的,跟小白脸狐狸精一样?”

    果然,下一刻那烟熏女子便拿了话筒对着男子含情脉脉道“祝云解,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五年,所以点了五瓶黑桃给你开着玩,之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吗?”

    温知辞如果现在嘴里有水一定要笑的喷出来了,这还真是个男狐狸精啊。

    小南激动地拍了拍温知辞“这个姐姐好酷啊啊啊啊啊,那个大哥哥也好帅啊哈哈哈哈哈。”

    那男子将烟熏女子手中话筒拿掉放在桌上,开口不知道说了什么起身离开了,那烟熏女子却满面笑意疯狂点头,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

    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四点了,温知辞拉起小南在她耳边喊“该走啦!”

    小南热闹没有看够,完全不想离开,但是看到温知辞逐渐暗下来的面容只得妥协“我去上个厕所好吧?上完我们就走。”

    温知辞无奈点头,一边在女厕外面等她,一边拿手机翻看新学期开学分班报到的事宜,下学期是高二了,她因为母亲的要求放弃了理科,选择了文科,开学要换新的班主任和班级了。

    母亲精神状态不好,加上这么多年独自操劳,温知辞为让母亲安心没有反抗,顺从的选了文科,即使这让她有些不开心,拢了拢外套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抬头却突然对上一双清澈眸子,黑衣衬的那人皮肤愈加白皙,一双桃花眼自带含情——是那个男狐狸精。

    温知辞与他对视一瞬,别过目光,继续思考开学如何面对讨厌的文科,直到小南打断了她的思绪“知辞姐,你不会已经睡着了又被喊醒过来的吧?”

    低头看了眼自己外套里面的睡衣,温知辞一个弹指打在小南脑门“对啊,可比不上您老人家精力旺盛,这么晚了还能蹦跶。”

    将小南送回了老板家,温知辞回到破小的出租屋,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消息有些心底发堵。

    ——你爷爷说知言带刀去学校要砍人呐。

    是母亲发来的,温知辞最终还是没有回那条消息。温知言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前几年才被爷爷从继父家接走,虽然日子在老家比在继父家好过了一点,但是学校离家近,许多人知道他们家里的事,加上是初中这个叛逆的年纪喜欢欺负人,温知言想来是在学校被欺负的厉害了。

    温知辞对此很清楚,因为初二她刚转学被送到这个陌生的小县城独自一人上学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班里本地孩子瞧不上她是从农村来到,加上住的近的知道温知辞家里没人,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陌生城市里的,便总喜欢各种欺负她,比如什么画校服啦,丢垃圾进她桌子啦,上课扯头发下课堵厕所啦,小刀戳针管扎啦,应有尽有,各色各样。

    温知辞随了父亲,天生好脾气,说话轻声细语,小时候在外婆家还是个爱哭的哭包,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被欺负了,所以初中一次次反击,把那些蹬鼻子上脸犯贱的女孩子挨个打了一顿制服后,为了不再被人欺负便每日佯装一副狂拽酷炫的睚眦必报模样,最终才能在初三下学期没人敢来打扰,有了时间冲刺中考。

    温知言经历的她能理解。

    了解温知辞的人都不会说她软弱,她心底是狠的,尤其是能对自己狠,即使在厕所里被十几个女生围着恐吓殴打,她也能咬着牙忍痛抓住最好打的那几个一顿教训让其他人不敢妄为,最后甚至在学校混得了个“老城一中二把手”的称号,结交了一堆“讲义气”的狐朋狗友。

    她会保护自己,但是她绝对不会拿刀,即使她知道温知言拿刀只是为了恐吓不会做什么事,但是这也意味着温知言在学校受到的欺负一定是比她严重的。

    女孩子打打闹闹自然是没有男孩子打闹重的,但是这些都是他要面对的。

    面对初中那些叛逆少年的欺负,要么靠很牛的父母出面恐吓,要么靠心狠的自己挣出希望,即使打架是不对的,但这是在那种环境下让自己不受欺负,征服他人的唯一办法。

    温知辞打开某某手游,一进来便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框绿色在线标记,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以经四点四十七了。

    打了几个字正准备发送,却想到万一她只是挂着没下线呢?

    一番思索温知辞决定自己开一把玩,她喜欢胡乱打游戏放松心情,正准备点开匹配时聊天框便弹出一条消息。

    ——这么晚还没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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