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想给我当后妈!”
小女孩儿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躲在男人身后朝古月龇牙。
“古女士,很抱歉,大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所以会有些抗拒陌生人。”男人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没关系,季先生怎么样了?”
男人为难的看一眼腿边的小女孩儿,只暗示说,“他很需要您。”
“我爸爸不要她!”
季暖暖拍打自己的裙摆,对大人不听她的话很气愤。
李管家将小女孩儿抱起,指向里面那间屋子。
古月了然地点头。
她走上楼梯只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直接推开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明明是大白天,硬是有种不透气的窒息感。
刚进门,一股大力将她拉进一个闷热的怀抱。
“摸我……”
古月摸索着抬起手,从男人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手心雨露均沾的摸遍整个前胸。
触手温热,细腻光滑,是副细皮嫩肉的皮囊。
“季凉,转过去。”
男人迷蒙地抬起头,顺从转身,将后背露出来。
扣子一颗颗解开,衣服掉落在地上
从前胸到后背,再一路向下,两人如同藤蔓一般,交缠贴紧。
从门边一路跌进被子里,男人被整个压在女人的臂弯下,上下都被一一拂过,季凉忍不住发出舒服的谓叹。
这场抚摸以季凉陷入沉睡结束。
古月抱着光溜溜的人眯了一会儿,从被子里出来,穿上睡衣在阳台欣赏楼下的花园。
李管家在楼下陪季暖暖玩秋千,似有所感的仰头无声询问。
古月点头。
季凉被满足后很快就显现出疲惫,估计是很多天都没睡好。
也是,两个月前,季家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双双离世,虽然季老先生退居幕后已久,也依旧在商界掀起轩然大波。作为季家的继承人,季凉肯定奔波了许久。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季凉。
第一次是在一家酒店,季凉明显很难受,却一路推拒着别人的搀扶,不小心崴倒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的扶起他,那时的季凉发出一声令人遐思的喘息。后来就是被拽进一间房间,她被迫像今天这样,将季凉摸了个遍。
不过今天比第一次顺利多了,她上次以为遇到了变态,一直非常抗拒,一度让季凉哭着求她。
可最后没有实际做些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将每一寸皮肤都细细安抚,让他颤栗,筋挛,直至满足。
季凉有病。
这是李管家后来向他解释的。
他患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和重度皮肤饥渴症。归根结底是童年父母和亲人的缺失,虽然安然隐藏着病情长大,但在目睹季凉母亲被父亲杀害后,他的病情加重到无法自控的地步。
具体的表现就是这样,极度渴望被人抚摸。
但是他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就像瘾君子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毒。
还好上天不是那么残忍,让他在煎熬中放弃希望。
季凉清醒后她已经离开了,李管家联系她,要做一笔生意。
一笔非常大的生意。
季凉要把季氏送给她,附加物是季凉本人。
她答应了。
自己创业的公司当然比不上季氏这个庞然大物,何乐而不为呢?
“古月?”是季凉疑惑惊呼的声音。
她推开阳台门回屋,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直射进来,房间一下子显现出内里的轮廓。
季凉光着身体站在床边,正准备开灯找她。
“我在这。”
季凉快步走向她,撞进她怀里,“你不许离开我身边。“
阳光透过那道窗帘缝隙照在季凉的脸上,满是依赖和脆弱。
还有一丝偏执。
“好。“古月回应,两个人重新回到床上,这次是真的相拥而眠,她埋首在季凉的脖颈间,呼吸喷洒在他耳边,一觉睡到了早上。
古月是被季暖暖的拍门声吵醒的。
反正也睡不着,靠在床上打开平板刷季氏的内部资料。季凉在她起身拿平板的时候就醒了,摸索着将脑袋枕在她腿上。
手指插进他发间摩挲,季凉立刻发出舒服的闷哼。
像猫一样。
季暖暖拍门的声音没多久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李管家的安抚声。
这是个古怪的家庭。
季暖暖的舅舅是目前季凉的管家,季暖暖的母亲生下孩子后立马离婚再嫁,季暖暖的父亲季凉有精神疾病甚至严重到放弃家产,季暖暖的爷爷杀死了她的奶奶。
在这种家庭里长大会变成什么样?
没人能够解答。
但是她看到了他们的结局。
她从小就有的一项能力,预知死亡。
大多数人的结局都很稀疏平常,但这三个人的结局很有意思。
李管家为侄女季暖暖挡枪而死,季暖暖则亲手杀了父亲季凉,而季暖暖自己,死在一个她爱的男人手上。
古月很少介入别人的人生,除了觉得他们的死法有些特别,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但是这次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在一闪而过的画面里,她从超市拎着购物袋出来,被那场枪杀殃及死翘翘。
她自认为身怀异能,怎么着也要死的有意义点,可最后居然是这么草率的死亡。
古月第一次慎重的考虑深度介入,也不是不想死那么随便,而是忽然觉得有了点挑战的动力。
小时候她曾尝试过,提醒周围人注意这注意那,但没有一次成功,命运总是以不同的轨迹到达同一个结果。
后来她看了一部电影叫《死神来了》,才明白死亡是无法逃避的。
所以她再也不将死亡挂在嘴上,或是看着身边的人被病痛折磨而死,或是在家里的老人身边默默倒计时。
她第一次描绘死亡是说出自己爷爷会摔进池塘,家里人虽然不相信,却也害怕小孩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惜她的爷爷避开了家里的池塘,却在吃席时喝多跌进粪池。从此家里人将她视为不详,而她也在母亲的惧怕和担忧里将预知到的画面隐瞒。
知晓死亡没什么用,反而会丧失对过程的期待。
古月就这样活到了二十六岁。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去逛的超市,但是至少那时候季暖暖已经是少年模样,意味着至少还有十年时间。
假如自己三十六岁死亡,也不错。
不过要死的有意义一点,最不济,她要掌握自己的死神镰刀。
“古月……”
季凉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的不是很清晰。
“再摸摸我。”
忘了说,季凉真的,很美。
古月觉得,就算不给她家产,她也会被美□□惑,甘愿沦为工具人,好一亲芳泽。
不然那天在酒店,根本不会半推半就的随季凉的心意,谁让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让人心软呢。
她将平板仍在床头柜上,沉入温柔乡。
“下面,下面也要…”被子里,两人最大面积贴合,四肢缠绕收紧。房间的温度逐渐升高,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季凉从被子里冒出脑袋,眼角湿润,舌尖在空气中攥取微薄的凉意。
“舒服吗?”古月压倒在他身上,懒洋洋的。
“嗯,还要。”
说实话,如果不是真的没发生什么,两个人连亲都没亲一下,季凉这个神态简直像被榨干了一样。
而且摸久了她也会累。
“休息会儿。”
她转头,季凉的脸就在她脸旁,黑暗中看不清。“啪”,床头灯亮起。
季凉不适的闭紧双眼。“不要开灯,眼睛痛。”
古月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感受到刷子一样的睫毛在手心扫动两下。“让我看看你。”
每一寸,都很美。
手指在白皙的脸上流连,嘴唇也完美,形状姣好,红润软腻。嘴唇微张,那根手指就沾到一抹濡湿。
古月吞下口水,将季凉的眼睛露出来。
就算见过这双眼睛,她也没法抵挡,特别是红着眼眶的时候,一股热意顺着她的心脏涌向腰腹。
手指反复摩挲那副眉眼,双手捧住季凉的脸,她在苦苦忍耐亲上去的冲动。
季凉抬起胳膊将她环住,一副任君采撷的期待模样,抬眼望进古月的双眼。
该死!根本抵挡不了!
她捏住季凉的耳垂,猛的趴在他耳边,急促地呼吸。
“那里好痒。”说着痒,却又凑近了些,耳朵都快要挨到她的嘴唇。
我古月今天就算栽在这,也认了。
什么死不死的,命运不命运的,全都见鬼去吧。
她压制着冲动,又上下其手的将季凉伺候的晕头转向,才起来穿衣服。
不是她不想吃干抹净,而是季凉根本就没有动情,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是真的把她当作药,没有一点其他想法。
所以她忍住没有越雷池一步,这样下去,搞不好会憋坏吧。
她“乐中作苦”的想着。
季凉随着女人离开的动作坐起来,被子堆在腰间,上半身白的在昏暗中反射出莹润的光。
“为什么要穿衣服?“
是人就要穿衣服!古月心中呐喊,在衣柜快速找了套衣服,爬上床给对于她的离开不满的李大少爷穿上。
是件宽松的白色衬衫,越简单的衣服显得他越诱人,裤子放在他手边,古月示意他自己穿。
“出去吃饭,我饿了。”
“李荀会送来。”
那也不可能在屋子里一直待着,黑暗中这么闷下去,精神再好的人也会出问题。
“我要下去吃,你去不去?”古月已经穿好衣服,作势要开门走人。
季凉三两下穿好裤子,大步走过来一个熊抱。
“这样我走不了。”
“要抱着。”
古月艰难的将人撕下来,将面带不满的季凉拉在身边,十指紧扣。
将近一个月没有下楼的季凉再次坐上了餐桌。
李管家投来佩服的目光。
季暖暖换好公主裙下楼居然见到了爸爸,兴奋地上前,“爸爸,你是来吃早饭的吗?”
季凉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女儿,治疗了一夜,显然他能控制住自己了,“嗯,你在学校怎么样?”
“老师夸我画画漂亮!”季暖暖被李管家抱上儿童座椅,满眼都是自己的爸爸,对桌子上的饭毫不在意。
“做得很好,吃饭。”
早餐是中式的,古月右手握着季凉,只好用左手吃饭,还好是粥和包子,将就着也不影响。
另外两人很快发现他们的动作别扭,特别是季暖暖。“爸爸,为什么她可以牵你,我不可以?”
“她现在是你妈妈。”
季暖暖昨天就知道这个女人要当她后妈,可真的被爸爸说出来的时候,委屈的满眼都是泪水。
“我不要妈妈!我只要爸爸一个人!不要妈妈!”
妈妈只会把爸爸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