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她的城
我知道尔尔尔这个寒假还是去了北京，没有回东北老家。
这个寒假瞻儿在上托福班，正巧是和盛放一起上课。
这个季节，也是公司全年最不忙的时间，春节在法定节假日前几天就给员工放了假，我想去尔尔的老家看看。
登上了前往东北的飞机，此次出行，没带行李箱，也没带换洗衣服，出行的很轻松。
这也是我第一次去东北，穿过长江、越过秦岭、飞过了黄河和山海关，一路上想着尔尔的家会是什么样，她生活过那么多年的城市会是什么样……
东北的冬天和江南差别很大，在沈阳下飞机时，立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像刀子一样的北风，又辗转大巴最终到了尔尔长大的城市，冰封雪盖的城市，春节前的街道仍然熙熙攘攘，这里的人民生命力顽强且勤奋，多么像尔尔。
下了机场大巴就打车到了尔尔家的小区，这个小区是学校家属楼，离学校不是很远，这个地址自从查过尔尔资料，就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Xx市xx区xx街道锦绣花园6栋302，尔尔的家。
我很早已经在地图上看过这个小区了，小区对面是xx市第六中学，尔尔在这个学校读初中，在尔尔家的小区在往前走就是尔尔的高中，xx市第一中学。
看着这个小区外观，已经有不少年了，是个老小区，一共5层，由于采光的原因，北方的建筑结构排列整齐，坐北朝南，浅黄色楼体涂料，走近看已经有剥落痕迹，站在小区路边，小区不大，一共就10栋，前排5栋，后排5栋，卓尔的家6栋正好在后排路边 ，站在路边能看到窗户，窗户上有一层薄的砂质窗帘遮挡。
这个季节也是东北最冷的季节，我站在路边，白天室外虽有太阳但还是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早晨长海出发，长途跋涉的，到了也傍晚了，太阳一落，气温迅速下降。
我准备在小区旁边的一家餐馆吃点儿东西暖和暖和，找到窗边座位刚坐下，看到路上有人骑车经过，有种熟悉的感觉，也没多想。
吃过了饭，想去尔尔家看看，就走进了小区，老小区门口也没人管理，随意进出，单元门也是打开的，在小区走了一圈决定上楼去看看，走到302门口，看到大门居然是打开的，第一感觉是难道查的资料有误？但左右看了看还是决定问一问。
敲门，“有人在家吗？”
没人回答，再敲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出来一个人，拿着扫帚，我们都惊讶的看着彼此。
“你是尔尔同学的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是李理，我记得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刚从北京回来几天，今天晚上正好没什么事，过来帮尔尔打扫下卫生，对了，尔尔不回来了，没有和你说吗？”
我迅速思考一下“哦，我正好在沈阳出差，想比较近，顺便来看看，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上次还是暑假打扫过，其他的都挺干净，就是有些尘。”
“我和你一起打扫吧，你经常来吗？”
“也是每次放假回来，就过来看看。”
“尔尔以前都是住在这里？”
“我认识尔尔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这里了，她妈妈是我们学校老师，这是学校家属楼。”
“你有他们家钥匙？”
“我们读高中的时候，尔尔也常把备用钥匙放在家里。”指了下门框“她怕出去钥匙丢了什么的，一个人回不了家，一般出门的时候会在家留一把备用钥匙，但回来会把备用钥匙拿进房间，出去时候再放到门上面，因为尔尔爸妈都不在了，你，你知道吧？”
我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拿起工具准备和李理一起打扫，李理：“我自己打扫就行了，你白羽绒服，一弄就脏了。”
说着我脱下外套挂在在餐桌椅子上：“没事的，都可以洗。”
我一边到扫一边观察了尔尔家，两室一厅，房子不大，格局一目了然，7/80平左右，比较老式的房屋设计，没有独立厨房，厨房在阳台上，看了下小卧室，这个就是尔尔的房间了，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靠窗放在墙边，□□相间的床上用品，床上有一个小枕头，被子四折放在床尾。
尔尔就是独自一个人在这个房子这个小床上过了几年，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冰冷的冬天，漆黑的深夜。
另一边有个小书桌，书桌上面有两层小书柜，书柜门是玻璃推拉门，玻璃门上贴着玻璃纸，看不清都放着什么书，但能看出来很干净整洁，桌面上还放着几张高考模拟题和一个笔筒，铅笔水笔，蓝色的黑色的红色的都有，还有一包已经打开过的便签纸。
看着这个房间，我和李理聊着：“尔尔是在这个书桌上写作业吗？”
“我们之前大多数都是在餐桌上写作业，可能尔尔一个人的时候在房间写作业吧。”
看了下椅子上放着羽绒服的这个书桌：“你们经常一起写作业？”
“嗯，也会去图书馆写作业，不过图书馆有的时候冬天没那么暖和。”
“就你们两个一起写作业吗？”
“图书馆还有其他同学，尔尔家里出了事情后，成绩下滑很厉害，我帮尔尔补课时候就一起写作业，主要是一起刷题，尔尔也有擅长的学科，我们也是互相弥补不足。”
此刻，我也明白了李理和尔尔的感情，两小无猜 ，不参杂一丝情欲，高中时期的感情最为纯真。
“你们怎么没有考一个大学？”
李理若有所思，看他表情仿佛一刹回到了高考结束的时光“嗯，没有。”
后来又和李理聊了很多尔尔的事。知道了对于李理那说，那是一个难得愿意倾尽所有去爱的时光，他们约定好成绩排名，憧憬同一个大学，努力一起靠近，李理会因为尔尔哭了而手足无措，也会因为尔尔成绩提高而欣喜若狂，那时候的感情轻巧纯粹，以后的感情都变得沉重繁杂。
现在尔尔已经有了男朋友，但始终是李理心中永远念念不忘的人，他们是一生的知己。
很多人说最后结婚的人不是最爱的人，因为能从学生时代到婚姻殿堂的人少之又少，而高中时代遇到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人生挚爱，那是种彻头彻尾，全心全意的喜欢。
即便像李理和尔尔高中毕业后相隔千里，仍然是彼此的寄托。
有人说：成年人的感情，是稠腻腻的欲望，□□，争吵，冷战，分开，和好，声嘶力竭筋疲力尽。长大了，就没办法再体会那种轻巧的甜了。